《地狱·天堂》天圣

29、献祭者真正的觉悟

　　“在这里啊。”绿走进首饰店，“青柳君，青柳君？不要躲了，我真的不会害你。时间已经不够了，再不赶快就会失败。”他走到蜷缩在首饰店一角的立夏，“快点起来，别慌，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能找到草灯——他很强的，一定能听见你的呼唤。”
　　立夏缓缓地站起来，猫耳朵还没精打采地贴在头发上。绿探过头，呼，幸亏没哭——耶？表情比哭还难看……真是没办法呢。
　　“听好青柳君。”绿说道，“现在沉静心神，不要焦躁，闭上眼睛将一切都归于一片黑暗，在黑暗中唯一闪光的点，那个方向就是战斗机的方向了。”看立夏还没反应，一向好脾气的绿也不禁有点火，“青柳君，请不要耍孩子脾气了，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
　　“看见他了。”立夏忽然淡淡地说道。
　　“哦？……啊？！”绿吃了一惊。还没见他闭上眼睛呢，怎么说看见了？
　　立夏目不转睛地盯着首饰店最里面的柜台，身上的银线忽然飘了起来，飞舞了一段时间，迅速结成完整闪亮的长线，向那边延伸着。
　　“怎么会这样呢——”绿瞪大了眼睛，他身上的线都还没有反应呢。羁绊如果不够强的话，是不可能自动为献祭者指引方向的。百合小姐就是预见到他们之间的羁绊很弱，才要自己来帮忙的，难道百合小姐错了？
　　“……”立夏的神色坚定，似乎已经有了什么想法一般。他迅速向那边的柜台跑去，绿紧随其后，想看看他在干什么。
　　立夏将那个贴着墙的柜台用力推开，然后在墙上摸了摸，按到一个小小的凸起。他抓住那里一扭，顿时一个秘门打开了。
　　“不可思议……”绿连连摇头，显然是太过吃惊了，“太不可思议了，青柳君，你……”
　　“谢谢你，绿。”立夏没有回头，“告诉百合，我……不打算和她继续合作了。”
　　“啊？！”绿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夏就直冲进了那个门里面。
　　在狭长黑暗的秘道里，立夏脚步不停。是的，感觉到了，草灯的气息一点一点接近着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之前一直呼唤都没有反应，现在闭上了嘴，只是用心去想却反而能够感应到了。羁绊难道就是要用心去感受才能发挥作用吗……真是奇妙的东西啊。

　　“loveless是beloved的弟弟，没错吧。”绘里看着手中的名册，“真是怀念啊。当时击败beloved还费了很大的力气呢。不过……似乎beloved的战斗机又来服侍loveless了。”她抬起头看着碧蓝的天空，“被爱和无爱吗——这种组合还是第一次见到。”
　　“互相矛盾的组合是没有理由建立羁绊的，但是导致矛盾的东西却是关键……对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真实羁绊存在的他们，能够萦系他们的，只有爱了吧。”
　　“是的，作为献祭者，要有给予爱的觉悟啊。”
　　“可能不可能呢？你自己都没有的东西，你能够给你的战斗机吗？love……less。”

　　用力推开眼前沉重的木门，一切豁然开朗。立夏从门里走了出来，发现来到了那个大大的喷泉前面。已经有几对战斗机和献祭者会合了，有的执手相看默默无语，有的则是在兴奋地小声切切喳喳。
　　“立夏！”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接着身体就被蓦然圈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草……”立夏脸上惊喜的表情还未来得及绽开，就感觉到草灯搂着自己的力道一点点加重，好像要把他和自己连为一体，再也不分开一样。
　　“对不起。”草灯低沉的声音带着模糊的痛意和自责，在立夏的耳边温柔地萦绕。
　　为什么要道歉呢。立夏轻轻抱着草灯，幸亏，我和你又在一起了，太好了呢，草灯。
　　忽然草灯捧住了立夏的脸，低下头去，狠狠地吻上了立夏。立夏猛地发出惊喘，一时间觉得浑身的力气像要被抽干了似的，原本环抱着草灯的胳膊开始用力，想推开他。
　　“唔……嗯……草……草灯……”不要这样啊！现在还有很多人在这里啊！
　　草灯丝毫不理会立夏软弱无力的反抗，用力固定住立夏的头，深深吸吮那张只属于他的柔嫩小嘴，同时用胳膊肘卡住立夏的双肩，不让他挣扎逃脱。
　　立夏被吻得浑身发热，双腿都开始颤抖打弯，连站都站不稳；好不容易被草灯放开以后，已经完全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里，大口大口地汲取空气。
　　“我喜欢你，立夏。”看着立夏娇羞的反应，草灯脸上蔓延着喜悦之色，连他自己都不曾想过，为何心里会有那么多脉脉的温情浸润，难道只因为面前的孩子。
　　立夏此时大脑里已经混乱不堪，本来做好的决心一瞬间被草灯的突袭搞得糟糕透顶。尤其是草灯那句永远分不清真实性有多少的喜欢，让立夏的心更加揪成一团地疼痛。
　　可是，可是啊。
　　因为自己还是不能离开他吧，因为自己还是深刻地需要他吧，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是不是有战斗机大赛。需要就是需要，想见就是想见，没有隐瞒的余地。所以，自己已然有了觉悟，一份即使是被伤害，被背弃，也要毫不犹豫地一起走下去的觉悟。
　　——我，可以做到，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