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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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从来都不是零正式休息的时间，玖兰枢很确定这一点，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他们血族还不喜欢阳光。
“零，现在方便吗？”玖兰枢的态度虽然有礼，却已然没有了往日的一份亲近。
“当然，请坐吧。”零转换态度也迅速，没有一丝别扭的就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不少。
玖兰枢平心静气的拉开零对面的椅子，“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可能会离开你和泉，日本那边有事情需要我处理。”
“我知道了。”零突兀的截断对话，仿佛玖兰枢说的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不需要他费心。
玖兰枢看到零居然就真的一句话都不说，甚至连具体的原因都没有问，连笑容都消无踪影，“零，你们会在这里待多久？也许我在处理过日本地那些事情之后可以回来陪你。”
“不用麻烦，我不喜欢将我的计划透露给其他人，你可以去忙你的事情，如果你还想过来，我相信以你的身份亚罗会很高兴再次迎接你。”零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浮躁，甚至连拒绝都说得有理有据四平八稳，玖兰枢眉头一皱，房间的双层水晶吊灯粉身碎骨，细细碎碎的粉末洒下来，给突然黑暗的房间里带来亮晶晶的星光。
“枢，如果你想释放你的力量，我相信亚罗这里有专门训练的房间，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可以走了，顺便叫人来处理一下我房间的灯。”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准备去哪里？”玖兰枢第一次觉得他的失态是那么的虚弱，在零的面前真的什么都不是。
“我要去泉的房间，这里等收拾好了再住进来。”零打开房门，门口是泉恭敬的身影，温和平静的声音传入玖兰枢的耳朵。
“大人，如果想要看星光的话，亚罗给大人准备了专门观星的地方。”
“好，你准备一些喝的吧。”零的声音渐行渐远，被一扇门完全阻隔在外。
锥生零，你好手段。玖兰枢静默的坐在原来的位置，周围的家具瞬间碎成粉末。
纯净的天空仿佛没有一丝阴霾，零面对着这份美丽露出一点显而易见的微笑。
“泉，你有没有好奇过我到底是要做什么？”零习惯性地捧着一个杯子放在胸口，一点都没有喝。
“大人自有您的计划，我只要知道我需要知道的就可以了，大人想让我知道吗？”泉即使知道零感觉不到多少寒冷，还是在夜风习习中为零多披了一件风衣。
“不用，这种事情你不用知道。”零敲敲身边的椅子示意泉也坐下，两个人沉静的看着愈渐深沉的天空直到零缓缓闭上眼睛任由泉将他抱去房间休息。
有些事情，如果是你的话，没有必要知道。零靠着泉的颈间慢慢放空思绪，沉入睡梦中。
什么都不在意，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呢？玖兰枢思索着零最近愈发古怪的行为，他不是说还有至少百年才会回到那个状态吗？
问零还是问李土，玖兰枢本来以为他会有一丝的犹豫，却没有想到最后在看到零的时刻立即决定还是去问李土为好。
他不知道的太多，而零给予他的只是他应该知道的那一部分。
零将他自己分割成很多片，每一片都是他，可是都不是完全的他，每一片都凑齐，说不定才会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不是吗，用来打发时间刚刚好。我倒要看看，零你到底要做什么，这个世界上不止是你会玩弄人心。玖兰枢轻点着额角，棕色的发柔顺的贴在面颊，唇边是温柔和煦的微笑。
零得知玖兰枢离开的消息还是在亚罗送走玖兰枢后告诉他的，不在意的耸耸肩，零给了亚罗一个他知道的信号后继续关注他的实验进程，一点都没有被影响。
“零，你真的让我看不透。”亚罗手边仍旧是新鲜的血液，至少还是温热的。
“你没有必要看透我，你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就足够。”零放下笔记，“似乎不是很理想。”
“你的要求太高，我们的实验体只能做到将结果控制到一定程度，更何况连我们的实验体都不是完全的，怎么可能会得到满意的结果？”亚罗目光灼灼的盯着零，“我听说你给辛摩尔族也留下东西了？”
“那不属于你要知道的范围。”零偏过头去躲开亚罗的目光，“我的报酬可是已经付过。”
亚罗收回向零前倾的身子略带遗憾的点头，“好的，我知道我不该好奇，可是你做出来的事情，不引起好奇是不可能的。”
“即使你们有合作也没有关系，我只想得到我要的结果。”零对亚罗的魅力一点都没有反应，他夺去亚罗手中的黄金高脚杯，“顺便说一句，不要用这种东西来诱惑我身边的人。”
亚罗微笑着将高脚杯递给身后的仆人，抬眼望着一直守在零身后的泉，“当然，是我失礼了，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玉木先生可以如此的不加动容。”
“因为他喝的是我的血，得到答案之后可以离开了。”零挥手赶人，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亚罗的微笑耸动一下，一缕幽光从湛蓝色的眸子中滑过，不经意的看向零的脖颈。
动作确实隐蔽，可惜他对面的是两个明察秋毫到极致的人，零还没出手，泉的手已经和亚罗的胳膊架在一起。
“好了。”
零拉住泉下一个动作，同时冷冷的向亚罗送去一个威慑的目光，“没有下次。”
泉恨恨的放手，彻底挡住亚罗看向零的眼神，“亚罗先生如果没事请不要靠近大人。”
亚罗笑眯眯的后退一步，想到还以为泉的能力不如玖兰枢，这么看来，除过在零的身边表现出的恭敬，看起来无害的泉在某些时刻就是一个嗜血而生的纯血。
能力更是不弱。亚罗收回考量的眼神，“对不起，是我失礼了，希望零你不要介意。”
“不会，只是下一次，你要选好下一任亲王再来做这种事情，辛摩尔族也可以完成我给你的研究。”零率先转身离去，留下面色青白的亚罗气得顺手送身后两个血奴进了地狱。
亚罗果然安静了几日，不见人影之后泉笑眯眯了几天，心情极好。
“大人，玖兰李土的来信。”
零半倚在床上歪着头，他是没什么事做，白日黑夜混着倒，这会是半夜，也看得出泉的精神也还好。
“说什么？”零没有动手去拿信，而是示意泉给他读。
泉拆开信封看完全部的内容，脸冷下来不止一分。
“玖兰枢问他您过去十年的事情。”泉总结得很精辟，零明明看见一整张纸的话硬生生的被压缩成一句。
“他说他喜欢我。”零平平淡淡的叙述，哽得泉放弃接下来的话，零钻到被子里连带着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泉坐下，“我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反正是看戏，要不很无趣。”
若是他真的能猜透计划的一二，也许有些话和他说说也无妨。
人总是想对别人说些什么，否则有些话旋转在嘴边总说不出去的感觉真不好，偏偏他这么多年都找不到这么一个人。
玖兰枢，他也起了那么一点点的好奇。说喜欢他的人很多，他要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不过他要动作快了，否则等到百年后还没什么成果的话，零可不确定他还会这么好说话。
“亚罗先生，我大概会在这里待一年，如果你这里的研究一年后还没有多少进展，我会考虑辛摩尔族的事情。”零在婉转的告诉辛摩尔族族长他的答案后转到亚罗的面前告诉他最终的截止时间。
“一年的时间？零你这么赶？”亚罗显然对零说的时间很不满意，但是基于零和泉的力量还有态度，再加上最后可能会得到的报酬，亚罗很好的抑制住了他的情绪。
“不是我的问题，而是我交给你的东西你根本就没有很好的利用，这么多年连一点进步都没有，我的时间是很充裕，可是也不是就这么放着浪费的。”零表明立场，他不在意这些事情会有多困难，他要的是最后结果。
“很好，我会加大研究力度，你要相信我们一族的知识还有力量。”亚罗摊摊手，摆出温暖的笑容，“今天晚上有晚会，基本魔党和中立氏族中有些大人会到场，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零摆摆手，“你们之间的小游戏我没有兴趣，玩得开心就好。”
亚罗不贵族的吐了吐舌头，小声嘟囔，“真是不可爱的做法，生活要多姿多彩才好玩嘛。”
零早早的就休息了，反正城堡很大，在哪里举办宴会都无法进入城堡真正中心的位置，很幸运的是零和泉的房间都是在中心偏后绝对不可能欢迎宾客的位置，只想得不想碰上任何人，零睡得早，醒得也早，虽然不到黎明但是零也不想再睡，走出房间想到□□的湖边坐坐。
泉不在，他也一向不喜欢血奴在一旁待着，空空荡荡的圆桌边什么也没放，零还是喜欢泉泡的茶，正在思虑着是不是要让泉也出来陪他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靠近。
“呦，这里居然还有一个人独守月色？”
零循着声音而去，只看到阴影中一双血红色的眸子若隐若现，想来是来参加宴会的血族，这个城堡里原本的血族已经被亚罗教训过不要出现在他的眼前。
不想理会不认识的人，零眨眨眼睛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转开目光，确认这种时候还是泉在场比较好。
不过在他起床之后不久，泉就应该发现他醒来不见了，对此零很有自信。
“不是血族，更不是血奴，亚罗的城堡里什么时候收留人类了？”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分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