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Wait a moment/稍待片时》蠖

12、Day4

　　报复的狂热在大肆发泄了两天之后，渐渐冷却了。

　　向那些已经面目全非的身体投掷垃圾和鞭打不再令人觉得有意思，前两日聚集的大量人群渐渐散去，就像是在突然之间，每个人都想起了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到了第四天傍晚，广场上基本安静了下来。

　　这一日白天，又有一群食死徒被执行了绞刑，德拉科•马尔福排在最后，罪名是多项故意伤害及谋杀未遂。和他一同受审的朋友格雷戈里•高尔，因为“参与谋杀救世主未遂”和“隐瞒不报”而被判处终身监禁。

　　当德拉科的身体像他的父亲一样被倒挂起来的时候，血色的夕阳正从广场的另一端下落，光芒映照着这个空旷的场地，像是一支支无形的利箭穿透了那些黑色的身体。

　　但是这个架子的空间毕竟有限。

　　“我们认为没必要再让他们在这里占地方。”傍晚时分，人群散去之后，负责守夜的几个人商量着。于是他们把那些倒挂了三天的食死徒们都解了下来，丢进广场上肮脏的，飘满垃圾的水池——这水原来是清澈的，但是因为这两天来的人太多，所以被弄得很脏了——以便为明天的死刑犯腾出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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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看守在阿兹卡班的牢房里发现了纳西莎•马尔福的尸体，昨天她刚从威森加摩领到终身监禁的判决。

　　经过检查，法医认为她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胶囊。

　　这是一种麻瓜的方法，所以阿兹卡班的巫师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检查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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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轮到哈利被剥光丢进了浴缸。

　　“模拟一条臭水沟需要浪费掉很多魔药材料，但为了维持你那仅有的一点愚蠢的契约精神，我还得给你加点码，波特先生。”前魔药教授看着浴缸冷酷地说，阻止了虫尾巴献殷勤似的马上要对浴缸放水的举动。他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身边飘着一只装满东西的篮子。哈利惊恐地看着那篮子里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他以前经常在地窖里看到的，泡在某种液体里的物品往自己身上倾泻下来。一分钟之内，蟑螂腿，老鼠尾巴，蟾蜍皮，龙的鳞片加上各种莫名其妙的植物叶子和根须，在浴缸和他身体的夹缝里形成了一根色彩斑斓的线条。然后，“哗哗”的水从浴缸底部大肆涌了出来，那些东西开始漂浮，一会儿工夫，整个浴缸的水都变成了恶心的灰色，很快，水面上又升起一道道形状，颜色，气味都很诡异的烟雾。

　　鉴于哈利在鞭打之下都能睡着，两个男人只好把他的头固定在缸壁边沿，以防他不小心让鼻子落进水里。

　　“搅拌，波特先生，我确定你那找球手的手臂没有受到昨天的鞭打影响。”

　　哈利有气无力地在水底下做出游泳的动作。那些可恶的，他从来没有认识清楚的动植物在指缝里不停地游荡着，使他感到一阵瑟缩。斯内普哼了一声，看样子对他的表演并不是太满意，然后拉着虫尾巴打算离开。

　　唉，今晚看不到贝拉和小汤姆的表演了，哈利沮丧地想着。但就在这时，一声响亮的，拖长了的“阿拉霍洞开”撞开了外面的房门。

　　“啊，西弗勒斯，我终于找到你了。”

　　“砰”的一声，他们背后的门被推开，卢修斯•马尔福毫不客气地闯进了浴室。

　　“我没有请你到这里来，卢修斯！”

　　“嗨，亲爱的彼得，你看，我刚来这边，不熟悉情况。”卢修斯装作没听见房屋主人的抗议，摊开双手对虫尾巴说，“听说这条街上有很多空屋，你随便都可以找一间住下，今晚请让我占用你的床。别忘了把地址给我，彼得，改天我会过去找你的。”

　　“卢修斯！现在他和我在一起！”

　　“哦，是吗，是吗？”铂金贵族轻蔑地打了个响指，把身体贴近了黑发的魔药教授，“而不是今晚要被你用浴缸熬成魔药的这位？”

　　“真不凑巧。看来你有客人了，西弗勒斯。”

　　虫尾巴并没有多话，耸耸肩就走了出去。

　　但是如果哈利没看错，虫尾巴对这座房子绝对没有任何留恋的意思。

　　唔，这不太对。格兰芬多救世主发现自己的大脑还是可以运作的，即使正被强制泡在一个不停改变颜色的魔药浴缸里。昨天晚上的伤痕还在身上，那些压痛的部位已经开始发痒。他不敢用力去搔，那样会在这缸魔药里加入自己的鲜血，而经他之手制作的任何魔药几乎都以爆炸告终。于是他抬起头，却忘记了自己被固定在浴缸上，因此头狠狠地被咒语揪了一下，同时他对上了一双漂亮但是正冒着怪异光芒的银灰色眼睛。

　　梅林啊，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他，卢修斯的眼神和笑容比虫尾巴猥琐多了！

　　好在马尔福先生没把主要兴趣集中在他身上，他们很快走了出去。没过很久，哈利就听见了隔壁卧室里传来铂金贵族一连串的急切喊声：

　　“西弗西弗西弗西弗西弗…………”

　　“卢修斯，停下！”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闭嘴。”

　　“听我说完。”卢修斯咳嗽了两声，然后卧室响起了几下轻巧的脚步声，“我爱你苍白的肌肤和黑曜石般的眼睛。”

　　不是吧，卢修斯在朗诵情诗？哈利在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忘记了疼痛，专注地伸长了耳朵。好极了，这可比偷窥贝拉和小汤姆有意思。

　　“闭上你那刚从阿兹卡班出来的嘴！”

　　卢修斯充耳不闻，尽力拖长了慵懒的声音，继续朗诵着：

　　“我爱你薄薄的嘴唇和讽刺我的刻薄声调”

　　“我爱你蜘蛛般的手指和你调制魔药的优雅动作”

　　“我爱你收藏的毛茸茸的老鼠尾巴和棕色的蟑螂皮……”

　　“是蟑螂腿，卢修斯！我再也不给你供美容魔药了！”

　　泡在浴缸里，无聊地搅动魔药杂烩汤的哈利终于吐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