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六章•冬去春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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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暖融融的岩心石洞里过了一晚，第二天，怀泽尔开始带着大家分房间。白天刺眼的阳光和雪光，从石洞顶上映照进来，石洞里就有了浅浅的光线。
小虎将来会有很庞大的体型和威慑力，所以他的房间最靠近三个出口的交汇点，紧邻客厅，也是最大的石洞。
肖和怀泽尔的房间并排，都比小虎的小一点。
两条小路从肖和怀泽尔的房间经过，分别通向小鹿、麦吉尔和琼恩的房间。
小蛇暂时还是住在怀泽尔怀中的皮囊里，等它们醒了再安排小房间。
厚厚的甘草和兽皮褥子都已经铺好，小虎在兽皮上滚了个遍，死活拉着琼恩不让他走，于是琼恩干脆就搬过来和他一起住了。
麦吉尔也离不开小鹿的照顾，所以实际上麦吉尔也是住在小鹿的房间里的。
肖看着空出来的两个小房间，耳朵动了动，默默地赖在怀泽尔的石洞里不走了。
怀泽尔每天睡觉前都会帮他梳毛，掏耳朵，刮牙齿……挺舒服的，肖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这种舒服，也就更加不想和他分居。
好不容易收拾清楚又匆匆睡一觉，时间就是晚上了，肖和怀泽尔抖抖毛，外出捕猎。
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休整，不觉外面又暖和了一些，到处都是滴滴答答的雪水。
肖兴奋地呼吸着潮湿的空气——这该死的冬天，总算是要过去了。
虽然水汽让他的毛也变得潮潮的，可是这种看见希望的感觉，真好。
他快活地在冰凉的雪地上踩踩，不留神被光滑的冰面骗得摔了一跤，怀泽尔大笑着拉住他的尾巴，肖甩他一鼻子冰水，说：“怀泽尔，我们今晚能抓到食物吗？”
怀泽尔打个喷嚏，说：“我听到猫了一冬的田鼠的声音。先用田鼠凑合过几天。还好小鹿和麦吉尔都吃素。实在熬不过的时候，就忍忍吧。再过几个月，候鸟就该回来了，有鸟蛋可以掏。”
肖喷口气，仿佛在讥笑自己真的成了猫，要靠掏田鼠和鸟蛋过活。
怀泽尔没有搭理他这点小小的自尊心，轻巧地跑过雪地，选准了地方就开始掏田鼠窝。
肖则顺着怀泽尔的指引，堵住另一个洞口。他一离开，怀泽尔立刻将一枝松枝点着扔进洞里然后将田鼠洞封住。
不多时，就听见肖那边有些动静，再过一会儿，肖就叼着两只肥肥大大的田鼠过来了。
肖似乎很厌恶干这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儿，有些气呼呼地将田鼠扔在地上。
怀泽尔叼起一只三跳两跳蹦回石洞里。
因为附近很安全，小鹿和琼恩带着两只小家伙在洞口不远的地方玩耍。
小虎最先发现怀泽尔和肖的声音，摇着尾巴凑上去，怀泽尔还来不及变回人形，被小虎扑个正着，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真是娇弱啊！”肖丢下田鼠，嘟哝一句，一口咬住怀泽尔的脖子将他拖住。
怀泽尔也吐出田鼠，说：“谢谢~”一转头见小虎正在试图去咬那只半死不活的田鼠，怀泽尔一爪子拍开田鼠，说：“乖小虎~回去给你煮肉汤喝啦~”
琼恩和小鹿听到“煮肉汤”三个字，浑身发抖，瑟瑟地抱成一团。
肖轻蔑地看看他们，嗤笑一声。怀泽尔将田鼠拍给他：“处理干净。我去烧水。”
怀泽尔为了方便行动，变成人形，裹着厚厚的狐皮裘走进山洞里。
肖的目光暗了暗——他们从兽形变为人形时，身上是赤/裸的……为何怀泽尔可以身着衣物？
不管怎么说，搬家后的第一天过去了。
琼恩、小鹿和麦吉尔一起分享了一个西瓜。怀泽尔用两只田鼠和米一起煮了一大锅肉粥，肖只嫌恶地尝了一口。两只蛇兽人被怀泽尔叫醒各喝了一点，剩下的都被小虎吃了。
小虎难得吃上一次新鲜肉，虽然是煮成粥吃的，但他还是吃得意犹未尽。肚子早就圆滚滚了，他还围着锅舔。
琼恩吃完西瓜休息了一会儿，就靠过去帮小虎梳毛。小虎四爪朝天地在地上蹭了好久才爬起来。
怀泽尔本来打算每隔四五天出去捕猎的，看小虎精神抖擞的样子，决定把捕猎频率改为一天一次。
这样规律的生活很是过了些日子。凭借怀泽尔的感知力，他们从没饿过肚子。
肖甚至已经开始教小虎捕猎了。
不清楚家长们什么时候会接他们，不清楚他们还要在外面漂流多久，早一天学会自己养活自己，多一分生存的希望。所以怀泽尔也尽量抓活的猎物给小虎练手。
怀泽尔甚至开始搜寻能耕种的土地，等待土地解冻之后种一些作物作为添补。
肖并不是每次出猎都会跟着出去。
他不去的时候怀泽尔可以跑得远一些，捕获的猎物相对的也会更丰盛。肖慢慢的就看出来了，如非憋得慌，他就不跟着怀泽尔出猎了。
收获最大的一次，怀泽尔一口气跑出去将近百里，猎回来一头黄羊。这趟出猎一去就是三天，吓得小鹿和琼恩以为自己又被抛弃了。
这头黄羊，怀泽尔换着法子地做了好几天，还有许多肉做了风干的肉脯。
省下来的打猎的时间，他都用来勘察土壤了，最后他不得不放弃附近的地方。这些地方有的山谷已经出现了变成溪流的征兆，更多的地方都是贫薄的土地，不能提供充足的养分。怀泽尔随手洒了些容易活的亚麻的根和草籽，预备将来养兔子、野鸡等家禽家畜。
眼见着适合播种的季节就要到了，却没有发现适合的土地，怀泽尔一直无精打采。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很多树林灌木都熬过了严冬，抽出了新芽，这样就不会影响寄生在植物间的动物生存了，不管是树木秋天的果实，还是招来的小动物，都将是他们的食物来源。
可是那也是许久之后的事了。现在怎么办呢？他的妖力远远跟不上几个小家伙长大的速度哪。
怀泽尔犹豫着要不要把勘察的范围再扩大一点，这时肖叼着一条还在挣扎的鱼跑了过来。
肖看见怀泽尔正用带着挣扎的目光眺望远方，于是蹭了上来，用前爪按住鱼，问：“怎么啦？”
怀泽尔一手拎起那条足有四斤重的鱼，问道：“哪里来的？”
肖很不满意他回避自己的问题，扭捏了半天，才变成人样，劈手多走活蹦乱跳的大白鱼，说：“就在以前你强迫我洗澡的那个山坳里啦，最近被水淹了，呼呼，这个傻家伙蹦进去了出不来。我挑了条最肥的！”
怀泽尔回头去望肖所说的山坳，心中灵光一现。他将肖往洞里推推，说一句晚上不回去吃饭，就变成狐形三蹦两蹦沿着山谷线往高出跑去。
肖咕哝一声，掐着鱼走进洞里，凶神恶煞地说：“快点起床了！混小子们！今天喝鱼汤，都给我变成人样！”
客厅的另一头，四个脑袋默默地探出来，发现怀泽尔不在，又默默地缩回去。
怀泽尔三跳两跳，来到肖所说的小山坳静静看了一会儿。那纯净的雪水，还在汩汩流动。
他用鼻子轻轻点着冰凉的水面，一条凶猛的斗鱼狠狠地撕上来，若不是怀泽尔见机得快，只怕鼻子就要交代给它了。
这个山坳曾经只有半米深的积水，也并不和外界相通，前些日子怀泽尔老压着肖来洗脸，肖养成习惯后，来就变成只有肖来，他不来了。没想到一个月不见，这里有了一米多的积水，而且竟然和外面的水道有了交汇。
外面的雪水，滴滴答答成细流，交汇在一起，沟通了各个本就有的池塘和河流。
怀泽尔早先就测试过这里的雪量，才将山洞定在位置比较高的山头，现在更加确定雪水还会这样流很久。
……那就有很久的全鱼宴可以吃啦！
怀泽尔掉头往山下跑去，在温泉以上，两山山谷泄水之处，随手一扬，就是几道荆棘竹篱做了个栅栏。泉水哗啦啦地继续留，但是陆陆续续，有些细小的鱼，被挡在了竹篱之后。
怀泽尔背对着初晨的阳光，笑得很欢乐。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六章•冬去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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