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二章·开灵智的蛇 ...
-
怀泽尔在这几年里已经修炼出了几个小小的法术，比如五鬼搬运大法——不过这个世界还没有法则的力量干预，没有因果轮回一说，自然就没有鬼可以驱使，这个法术彻底被废了；而召唤纸人和花草式神的法术，他暂时用不了。他现在，也就能用一颗种子催出成熟的果实来。根据果实能提供的能量，花费的时间和妖力不等。
其中长得最快的是最普通的青草，拌上谷糠、骨粉、豆粉，可以用来喂养兔子、牛马、鸡鸭。
一大片草籽撒下去，法术一催，倏忽片刻就有了一大片青青的草。草长好了，他的妖力也恢复了。
如果他要催生香蕉，藕或者水稻，麦子，那就需要长达好几天的准备时间，之后妖力会被掏得一干二净。不过每次清空妖力之后，再修炼，速度会变得快一点，妖丹似乎也会更强一点，所以怀泽尔没事做的时候就在鸡舍兔笼旁边催化植物，一边喂鸡，一边催生着小树莓当零食吃。
鸡舍和兔笼都是怀泽尔弄出来的，兽人不屑于饲养这些小家禽家畜，一窝还不够一家子一顿吃的，长得也慢。
德鲁希望怀泽尔多一些生存的希望，倒是很支持他。
德鲁和巴伐厮混过一个下午，巴伐回到议事的地方召集贤者准备写号令让大家准备过冬，德鲁打理好自己，推开孩子们的房间，撒亚正在安安静静地削木碗。撒亚已经和医师家的孩子格里桑定了婚约，今年秋天就会结婚，但是德鲁依然决定要给他准备一份越冬的储备粮。
比卡和拉德为上山练习狩猎去了。
怀泽尔不在房里。他一般不在厨房，就在鸡笼兔舍饲养他的家畜，再要不就是去野外搜集能驯化的动物或者在田里仔细耕种。
怀泽尔是个种田的好手，似乎很有天赋，从他正是接手了家中的荒地后，稻子麦子的产量蹭蹭蹭的就上去了。
还有那些已经驯养熟了的鸡鸭兔子，也是个不错的补充。
正因为有这些谷物和禽畜，德鲁才会下定决心要将怀泽尔和撒亚的那份食物也准备好。否则，以他的能力，只准备撒亚的那部分都会捉襟见肘。
其实怀泽尔是个很有用的兽人，虽然他不能输出强大的攻击，捉不到肥美的动物，但是他聪明，有天分。自从他懂事之后，部落的生活，改善了不少。
今天很热，怀泽尔讨厌夏天的艳阳，不太可能出门。德鲁在鸡舍和兔子窝附近没找着怀泽尔，就直接到了厨房。
灶上的石锅里在咕嘟嘟地煮着鸡汤。怀泽尔却正对着烧火的灶口研究着什么。
德鲁问道：“怀泽尔，你在做什么？天气很热，为什么你还离火靠那么近？”
怀泽尔其实已经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冰霜”效果，他的妖力不够，威慑力很大的群攻法术“冰霜”，现在施放出来就是一团凉气，持续时间也不过十几分钟。但是却恰好能给他降降温，即使对着火，也不觉得热。
怀泽尔用棍子拨一下炭火，回答说：“我在索错比加山间的小平原里看到这种石头，在燃烧。”怀泽尔从堆放柴火的地方摸出一块黑色的石头，道，“我想知道，它能烧多久，能放出多少热。”
德鲁看着他将黑石头抛进火中，笑了，道：“等天气冷一点再做也不迟啊。”
怀泽尔摇摇头，说：“不行。今年会很冷，早一点确认，我们就可以早一点囤积起来，多储存一点。而且有它帮助，我可以请里芬约斯大叔给我做个石头床，不让母鸡抱窝，直接孵出小鸡。数量多，也不耽误母鸡生蛋。”
如果是几年前，德鲁会说他异想天开，但现在德鲁只是走到怀泽尔身边，一起看着红色的炉火，说道：“你知道今年会很冷？”
“每年夏天前后都有两场雨，第二场雨的时间越靠前，冬季就来得越早；夏天如果很热，冬季就一定很冷。”怀泽尔慢慢说道，“今年的第二场雨水，和第一场几乎连在一起下，虽然一直狂风暴雨，但是气温并不低。爹爹应该有感觉吧？这几天天气晴朗，热得不像话。现在已经是夏末了。”
德鲁揉揉他的小脑袋瓜子，“真是个聪明孩子！你去外边找比卡和拉德为玩，这里我看着。”
怀泽尔乖巧地应一声，指尖轻轻一动，放下一个聚风阵给德鲁扇风，然后才离开厨房。
从厨房出来，怀泽尔先去鸡舍收鸡蛋，筛出受精的分开储存，再去兔笼看看兔子的情况。
几只灰扑扑的杂毛兔子胆小怕人，怀泽尔一靠近，就挤成一团。刚刚开始养兔子时，还曾经有兔子被踩死，所以怀泽尔并不过分靠近，就看看怀孕的母兔有没有生产的迹象，草料和水是不是满的。
这种兔子都是冬天抓到的，怕热，怀泽尔还给他们布下了清凉阵。
这个世界的灵气十分充足，但不知为何，其中含着死气和怨气，只不过十分微弱，不过因为不影响怀泽尔吸收灵气，所以怀泽尔并不放在心上。不过后来怀泽尔发现这个世界也有灵石，只是品级十分低，也很少发现比较大块的灵石，才知道原来这些死气和怨气，虽然不会对能甄别灵气的修道之人产生影响，却严重破坏了这些灵石。
怀泽尔存下来很多灵石，却只能摆威力最小的清凉阵，其效力范围，刚好就够这几个兔笼用。如果放在家中，只有离地三十公分的地方能察觉到有凉风吹过，至于大家正常的活动范围，也就是一米五到三米之间，毫无变化。
怀泽尔还想把房间变得阴凉点，左摆摆右摆摆，手上储存的灵石全都用上，才堪堪能将一个小卧室的气温降下来。而这些灵石只够支撑半个月的。于是怀泽尔果断地将房中的清凉阵撤除，专门给兔子用。
反正这里的人，不管兽人还是雌性，对气温的忍耐性都很强。
怀泽尔给兔子添了把草拌米糠，端着一竹盘鸡蛋进了仓库，然后拿出这几年收集的兔毛拿给撒亚纺成线。
这个部落去年从过往的大队商人手里换来了一台粗糙的纺纱机和织布机。纺纱机刚刚才被最大的部落做出来，粗犷得很。怀泽尔不懂这个，但是上辈子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八女儿却是个好手，怀泽尔帮女儿修过几次纺纱机，大概知道有哪些精巧的改动，于是怀泽尔自己动手改装了一下，现在纺纱速度很快。部落里的木匠乔恩大叔已经仿制了十几台纺纱机，部落里也有了很好的麻布。
这几年攒下的兔毛都是兔兔冬天的被毛做成衣服，保暖很好。可惜暂时还织不出细密的布可以填充羽绒，很多鸡鸭鹅的绒毛都浪费了。
撒亚已经纺了三卷，加上这些，差不多足够出一块料子了，应该能做一件贴身的小背心。
将兔毛都交给了撒亚，怀泽尔又提起一个竹编的框子出门了，临走在自家荷塘里掐了片荷叶顶在头上遮阳。
夏天正是很多水果成熟的时候。现在已近傍晚，气温稍稍低了一点，正适合出门。
如果变成狐狸，他走到小果园里只要不到一刻；如果是用小孩子的样子，就要不只一小时。不过这个天气，变成银狐会热到中暑。
怀泽尔情愿多走三刻钟，一路上还能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和往常一样，怀泽尔一路采了几个不认识的果子，够不着的就趁四下无人用风刃瞄准熟透的果柄一旋——一般只要位置选得好，风刃虽然不够有力，却正可以将果子摘下来。
他家的小果林位置比较深，越往里走，越能看见些蹦蹦跳跳的小动物，兔子松鼠之类的比较常见，偶尔有山羊野鹿和麂子。他对果林的照顾比较精细，因此小动物们也愿意来觅食。所以他在林间设下的陷阱，往往有所收获。
这天也不例外，还没走到林中，他就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叫“救命”。
怀泽尔以为是谁家的小孩子被陷阱困住了，赶紧放下竹篮查看几个陷阱，终于在声音来源的那个小网中发现了一条蛇。
怀泽尔可以肯定它不是兽人，是一条真正的蛇。这让怀泽尔大喜过望——他来到这个世界很久了，还没发现有开了灵智的动物呢。开了灵智，就能修妖，就可能获得漫长的生命。
自从转世以来，怀泽尔修妖越来越有成效，估计寿元会增长不少，这里的兽人们虽然也有很长的寿命，但终究不如修妖之人长。怀泽尔一直想找到一个能一直陪着他的人，直到死亡降临才能分开。兽人既不能修道，也不能修妖，一定会比他早逝。而修妖，最重要的就是开灵智。就算不懂事，至少要能交流。
眼前这条蛇，已经会叫救命了……说不定漫长的修妖之路，他还是会有个伴儿的。
怀泽尔将网兜拎起来，和小黑蛇对视，小黑蛇委屈地憋出两颗米粒大的泪珠。怀泽尔笑得一脸纯真：“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被我扒皮炖汤，要么叫我一声父亲，我教你变成人。你选吧？”
家中，德鲁已经将怀泽尔给他的石头燃烧时的状况测算明白了。巴伐回到家，德鲁就兴高采烈地迎上来，告诉他怀泽尔的新发现。
这种被怀泽尔称为“炭”的石头，燃烧的时候会产生大量的热，时间也持久。在严寒到来之前，发现这种石头，有如神的恩赐一样。德鲁不仅为发现可以提供热量的“炭”而高兴，更重要的是，这是怀泽尔发现的，他是个对部落有用的孩子，那么即使将来到了不得不抛弃孩子时候，将他留下来的可能性也会大得多了。
巴伐心中也十分欢喜，问道：“怀泽尔呢？他去了哪里？”
怀泽尔正好一手拎着果子，怀里揣着小蛇走到门口，接话说：“父亲，您找我？”
德鲁摸摸他的脑门，用很愉快的声音说：“你找到的石头真的很有用，你真是个好孩子！”
怀泽尔有些羞涩地一笑，说：“只是凑巧啦~爹爹，我去做饭了。哦，父亲，捡到石头的地方在索错比加山间小平原里，一片黑乎乎的就是，还有，要小心它燃烧的时候，会产生毒气，一定要及时换气通风。”
德鲁以为他已经研究很久了，并不奇怪，只再夸了他一句，就和巴伐一起出门，给贤者和预言师送消息去了。怀泽尔拎着蛇和果子进了厨房，将食材整理一番，点起灶火开始准备一家六口的晚餐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二章·开灵智的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