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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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
就在指尖将要触及枪身时外面蓦地响起不绝枪声，原本迫近的脚步变得慌乱起来，空气中传来不甚清晰的叫喊。继夜枭侧耳听了一会，缓缓收回手，抿紧的唇角微微轻扬。
总算来了！
在枪声逐渐停歇后他把昏迷的人抱起走了出去，移动时的颠簸似乎让曲季离醒了一下，没有焦距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不一会又闭上，这次是陷入深沉的昏睡中。
夜间的混乱一直持续到天色泛白，当来找到这里的陈敬辉看清眼前的废墟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带着人一路追寻着线索，终于找到雷头的所在，联合武装部队准备趁着今夜把逃亡在外的雷头等人一举擒获，却没想半路收到继夜枭被绑架的消息。
天方破晓，日光下的废墟透着几分劫后的感觉，远处的几栋坍塌的房子翻着烧尽的灰黑，隐隐的似乎还能看到落在地上粘在墙壁的血迹，一些黑影倒在地上，从远处看去似乎是人类轮毂，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招呼人小心地走进去，陈敬辉拿出警枪走了几步，在经过一扇倒塌的房子时，从里面传来一个熟悉声音，让他的毛发一瞬间绷到顶点！
“虽然知道现在的警察都是吃闲饭，却没想到闲到这个程度，出事后都多久了？怎么不干脆等我们都死了再来？废物。”
继夜枭手上抱着被鲜血染红早已昏迷过去的人，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冷然望着陈敬辉。
这么多人死怎么不见他死！真该让他死在枪下的！！
陈敬辉闻言被气得够呛，就知道这个混蛋狗嘴吐不出象牙！正要破口大骂，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猛地在耳边炸开，把他给吓得硬生生咽下了所有话语。
“啊啊啊——少爷！！！”
闻讯赶来的裘叔见到眼前的景象险些没晕死过去，呼天抢地地飞扑过去，哭的天崩地裂天地都为之失色。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少爷你别吓我啊啊啊！！！”
裘叔后面是几个接案的警员，都是一脸无奈的表情，随行的还有一辆救护车，车上的医护人员已经拿着急救工具向着曲季离跑来，继夜枭见状放开怀里的人，把人交给他们，让医护人员全力施救。
不得不说，继夜枭在当地的名头确实够大，谁都不敢怠慢他，救援的救护车上有可能用上的急救设备几乎全带来了，输血包自然不会落下，正好派上用场。曲季离经过初步检查确认只是失血过多，受伤的部位都避开了要害，伤得并不严重，只是受伤加上身体极度疲惫才会陷入昏迷。
忍着气狠狠瞪了眼被医护人员围着检查的继夜枭，看着他坐上接人的警车和救护车一起离开，陈敬辉回过头，眼神坚毅地大步跟上前面的同僚，这次他一定要找到确切的证据！
事后搜索出含雷头在内死者共18人，全是本地□□雷帮手下。
继夜枭在接受调查时表示并不清楚那些人的目的身份，自己只是被绑架的受害者，后来雷头一伙内讧火拼，他趁人不注意带着曲季离逃跑，结果被反应过来的雷头派人追杀，乱枪中曲季离中枪昏迷，自己也受到重击昏迷过去，醒来时正彷徨警察就到了。
鬼扯！陈敬辉知道后差点没暴走，继夜枭当时那好整以暇等待着的样子哪里彷徨了？！做笔录的都是笨蛋吗！其实做笔录的也无辜，在当地做警察的谁不知道继夜枭和雷头的关系？可是问了几个幸存的人，答案都是一致的内部纠纷，其他就一问三不知，他也是没有办法才结案的好不好？而且□□的事情，警察局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陈敬辉一个人盲较真。
而原本雄心壮志打算揪某人小辫子的陈敬辉，抗议无效地被上司一个命令扔到别处执行任务，当他以神速把手上的事情全都处理后，某个定力不足的小警员早把案子结了，气得他险些一口血喷出来。这个难得的机会，居然就这么给浪费了！
陈敬辉那个恨啊，上司每次都找机会把他从继夜枭的任务调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咬牙打着继夜枭的小人，暗暗在心中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找到证据把这个社会中的蛀虫人渣中的败类给送进监狱！
曲季离醒来知道后模棱两可地挑了挑眉，他当时杀的可不止18人啊……
是夜，继家，书房。
一人垂手立在书桌前，在落地窗后同样坐着一个人，远方的万家灯火照亮半边夜空，洒落的余光映亮继夜枭的半边侧脸，明暗的亮度给人一种莫测的味道。
“事情都处理干净了？”
“是的，族长。”
男人恭敬地朝落地窗的方向鞠了鞠身。
“人放回去前已安排催眠师进行深度催眠，只会按照催眠暗示应付警察的盘问，陈警司无法得到更多信息。雷头的事情按照计划传开，先生推举的人在暗中帮助下已经接替雷头坐稳C市龙头，手下的人暂时不敢轻举妄动。”顿了顿，续道：“只是曲季离作为事件的参与者，恐怕会对族长的身份有所怀疑。”
嘀嗒嘀嗒的声音似乎成为了房内唯一的音符，继夜枭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搭在修长的大腿上轻轻地敲击着。
“辰。”他忽然问男人：“你跟我多久了？”
“……10年。”男人低头道。
“哦，那很久了。”继夜枭点点头，终于回过头来，莫测高深地笑了笑。“那你觉得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
“很好。”靠在老板凳上，继夜枭对属下的答案很满意。“那就这样，不用再管。”
“请问需要继续查探曲季离身份吗？”
“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继夜枭说，远处楼房林立，璀璨的灯光落入他的眼中掩去那一霎闪过的光芒。
这句话是问自己的手下，也是在问自己。
除了在重洋彼岸的几年，他和曲季离几乎一直住在一个房屋下，对方的平生经历怎样他心中有数，其实根本没有查探的必要，除了浪费人力外再怎么查也不可能有别的结果，毕竟他本身就是事实的见证者，不是吗？
“是的，属下明白。”
继夜枭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朴质的素银在金光的包围下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他忽而问：“我让你办的事情如何？”
“已经派人追截，暂时没有结果。”辰说：“属下赶到郊外时负责监视的人已经离开，属下并未预料会出现变数，是属下失职。”
继夜枭摸着戒指没说话，让监视者带着他示弱的录像离开，本来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只是他低估了曲季离的不定性，后面接连出现的意外更是把这股不稳定因子无限地放大。
“唔……罢了。”思索了一会，继夜枭忽然挥挥手，嘴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让他们传回去好了。”
“族长？”辰抬头，有些讶异族长的话，迟疑着道：“在郊外曲季离的表现恐怕会引起那边的怀疑。”
“那就怀疑好了。”继夜枭垂下眼帘，蜂拥到计划在眼后不断掠过，最终沉淀在一片墨黑之中。
一个就连他也无法查出别的信息的人，重洋外的人又能够查出些什么？
“倒是你的失职，只有这一样吗？”继夜枭状似随意地问着，当最后一句话音落下时的同时，辰‘咚’一声猛地跪下。
冷哼一声，继夜枭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手下，背着光完全隐在黑暗中的脸孔让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比限定时间足足迟了一个小时，真没想到，出纰漏的会是你！”继夜枭此时已经完全脱去暴发户的伪装，一言一行均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作为我的亲卫，辰，你说我留你还有什么用？”
“给我一个理由。”他走近自己的手下，一字一顿轻缓的语速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若果无法让我满意，你知道后果。”
辰清楚的明白，自己的主子绝对不是威吓，这次失误要是没有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作为行动失误的处罚，他的命恐怕会交代在这里。
“属下在废弃村落受到第三方人阻截。” 作为古老氏族的现任族长，继夜枭的权威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挑战，辰的回答半点不敢迟疑。
“第三方？”
“是的，非预计中的任何一方。”辰低垂着头，作为族长亲随，即使是在强大的威压下他的表现始终不露分毫怯弱。“属下按照计划行动，却在郊外遇到一拨行迹诡异的外国人。”
“地点特殊属下不敢放任那些人离开，偷袭出手却被察觉，双方交手才发现对方无法轻易拿下。战况一直绞着，谁也奈何不了对方，直到废弃村落传来爆炸声才在双方默许下摆脱出来。”
“这样的人，你放他们离开？”继夜枭不相信跟随自己多年的属下不知道怎么做。
“属下并无把握能把人留下，就是能够留下恐怕也会付出极大代价，在当时的情况并不值得。”辰的话并不是推搪，如果那些人能够留下也不至于缠斗一个小时之久，那些外来者显然不是普通人。“那些外国人的目标确实是族长所在，不过却不是那边的人。”
“哦？”
“族长知道海外的杀手组织吗”沉默了一下辰迟忽而问，却不等他回答就道：“属下觉得他们是‘暗盟’杀手。”
继夜枭挑眉，暗盟这个组织他自然听过，行事隐秘口碑极佳，隐匿于欧美等地区，论规模只算是小组织，可是论杀手素质能力在世界上却是排的上号的。
“你确定？”暗盟不是只在海外发展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早年属下奉命接族长回来时曾经和海外的组织打过交道……其中就有暗盟的人。”辰的话似乎隐去了什么，只是继夜枭并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在他的话上。
缓缓踱步到落地窗前，继夜枭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任外面的光华洒了满身。
“暗盟吗……”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