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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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细碎的脚步声在废弃的房间小道穿梭，偶尔响起的枪声在此时显得特别响亮。
拉着人拐进一条小巷里，借着墙头的阴影掩在墙后。身后声音渐近，曲季离把身体贴在墙上放缓呼吸，待来人跑过时猛地出手把人拦下，在人出声前一手扭断他的颈项！顺手夺下来人的枪，把人甩在地上，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动作干净利落。
曲季离眼眸微瞥，就着月色看清地上人的外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追在他们身后的不再有雷头的人，全是清一色的外国面孔，就连身手都不是普通小混混能够媲美。
事情的发展正在前往未知的方向，牵涉到国外的杀手绝对是超出了他的估计，原本只是想看看这个暴发户在玩什么，顺便无聊时找些乐子，小帮小派的打杀他也认了，没想到引出来的乐子居然这么大！
不自觉地舔了舔干燥的唇瓣，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却奇异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曲季离觉得自己有些兴奋，似乎因为眼前恶劣的情况让他重生后一直潜藏在骨子里的嗜血因子觉醒了！
黑暗中仿佛能够看到远处搜索他们的身影走动，曲季离压抑着心中涌起的兴奋，听着周边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即使如此，他握枪站立的姿势依旧让人觉得懒洋洋漫不经心。
只是如果此时有同等级的杀手站在曲季离身前一定会感到非常惊讶，因为曲季离的身上由始至终都没有漏出一丝杀气，即使在他杀人时也一样！
一个没有杀气的杀手，这是何种可怕的概念？
曲季离脸上挂着慵懒的微笑，半垂着眼睫抛玩着一块从地上捡起的石头，再次舔了舔唇瓣。
就当是提前为‘杀’的试炼做预演好了。
为自己找了另一个借口，再脚步声接近的时候他猛地把手上的石头抛出，在对方的火力都放在石头上时闪出连放三枪，把外面三人全数放倒后跃到对面巷口继续飞奔。
不得不说曲季离的性格是张扬的，这点在从前他当杀手时的豪迈就可以看出一二。
曲季离技术超群，开始一段时间后逐渐找回状态，一路逃亡见人就放倒，子弹没了就扔了再从下一个倒霉鬼手上抢来，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态势，锋芒毕露随心所欲的一如从前的啸鹰，从内而外透出的出猖狂惬意，或者该说这才是真正的他！
沉浸在从前快意中的人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异常，或者早已忘记了自己还带着个人。
从一开始继夜枭就一言不发地任由曲季离拖着跑，就连枪林弹雨中也是被动地躲避，那样子不像是被吓着，倒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与之前表现的无能大相其径，低垂的眼睛愣愣地望着两人交握的手。
这个人，是打算救他吗？
一串溢彩流光在瞳仁中流过，在眼底逐渐汇聚成墨一般的深邃，点点星芒在中间闪烁，映照在深不见底的眸中显得异常柔和。
一缕奇异的感觉在心底流过，自从这人性格突变以后似乎就连曾经的本性都丢得一干二净般，没心没肺的就连一直为他奔波劳碌的裘叔只要他想了都能下手，自己在此前曾做过无数假设，例如这人会丢下他自顾逃命甚至落井下石，就是没有想到这人真的会救他！
一些自以为的假设被打破，就连后面的计划也有所变动，或者，这个人……
曲季离没有留意身后人心思的变动，只顾和人周旋。毕竟不是自己从前的身体，曲大少爷的身体娇贵着呢，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是一时半刻能锻炼起来，手不复从前不说还带着一个人，躲避起来自然费劲，对方人数不少，乱枪扫射一不小心就会被流弹擦过，伤口随着逃亡增多，不过都是小事情，最让曲季离无法忍受的是他自己的身体！
不得已缓下脚步，曲季离万年慵懒的脸上居然有几分咬牙切齿，曲大少爷这疏于锻炼的小身板，在逃亡的惊险时刻居然敢给他脱力了！
放倒一个追过来的家伙，曲季离喘息着翻进身后一个倒塌的房屋里躲藏起来。当确定暂时不会被人发现后，一路坚持着的他终于撑不住地靠在墙上。垂下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此时苍白着脸不住喘息的他在心中发誓，回去后他定要把这个身体彻底给操练起来！
抬手想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刚动就感觉到手上的异物，这才想起跑了一路拖着的人。
几乎立刻松开了手，曲季离撇撇嘴，侧头看去。月夜的华光透过房子破碎的裂痕散落进来，隐约映出那人的样子，就这么看来比起自己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身的污脏凌乱。
今天的事情他不会单纯的以为只是一个意外，如果开始还只是他个人的猜测，那么那些外国来客就是一个另类的证明。这些人的身手并不逊于暗部的初级杀手，眼前人明知留下来无异于和死神为伍，却还是选择踩进来，要他脑子里没打主意，如果是今天之前他或者还会相信，只是现在……
“你的人呢？”松了松刚才握枪握得有些发麻的手腕，曲季离移开视线漫不经心地道。
这个人，他似乎越来越看不透了。
“……什么人？”在冷风中被另一股热度温暖良久的指掌骤然接触空气，微凉的感觉让继夜枭收回思绪，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手。
“我以为你把保镖甩下，是有什么后招。”轻扬着嘴角，慵懒的样子让曲季离给人一种随性的感觉，似乎他真的是随口问问而已。
继夜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一下下地摸着手指指节。曲季离也没有管他，干脆把双手背在脑后闭目养神，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除了远处的吵杂声外房内一片寂静。
“……曲季离，为什么要带着我这个累赘？”长久的静默仿佛自主地酿出一首让人心慌的的旋律，尽管在场两人都不会被这股旋律阻碍，继夜枭还是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
深思熟虑良久，问出口的始终是困扰了自己整晚的一个疑惑。他望着对方掩在阴影下的脸，眼中透着难得的认真。
“以你现在的能力，自己逃出去不是问题。”
数月前的事故后他就知道曲季离与从前相比有了很大的不同，曾经怀疑是被人调包，可是几天前的报告完全把这个假设推翻了。
比起调包的说法，人格分裂显然更能让他接受。曾有案例表明不同人格会引出人体不同的潜能，即使后来曲季离表现出来的异象与原来人格产生严重冲突他也没有多想，却没想到……
昏暗的房内让人看不出继夜枭的表情，唯有窗外泄入的月色映出低垂的眸中那抹深邃难测。
手上似乎还留有对方的余温，近段时间的相处他就是说不上完全了解对方的性格，起码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大喇喇地走在所有人面前，对于自己的怪异之处从来不加修饰，不是愚蠢到不知道自己的异常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是一股与生俱来的自信自傲，压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猖狂得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曲季离从来不会掩饰看向自己时的目光，里面除了轻蔑不屑外基本是能够无视就直接无视。原以为自己就是死在他面前他都能面不改色地无视过去，可这人现在的行为又算什么？这种举动颠覆了他原有的一切假设，救了自己，这人为的是什么？
“唔，不知道，顺手吧！”撇撇嘴，曲季离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而他对庸人自扰显然无什兴趣。只是看向自己手掌时那一瞬间闪过的厌恶目光，要不是地方太昏暗绝对会给人一种他强烈想把手掌斩下来的错句。
动了动换了个姿势，无视对方蹙起的眉头，曲季离把舒服地阖上眼睛。“或者，就算我不带着你，你也能活得很好。”
貌似随意的话听在继夜枭耳里却显得别有深意，神情一凛，之前种种猜测想法混和在一起，不自觉脱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话音落下，他自己却愣了愣，继而皱起眉头，有些意外自己居然会问出这句话。或者是今晚发生的意外状况，又或者是对方给他的异样感觉让他的思维产生了混乱，才会让他不经大脑就问出这样的问题。
对方是什么人，从一开始就摆在眼前，他不是最清楚么？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懒洋洋地动了动，曲季离舒服地眯起眼睛。“不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现在我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就好。”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在继夜枭心中炸开阵阵波涛，尽管掩饰的很好，几缕惊疑不定还是禁不住泄露出来。
这个人，在刚才是不是承认了什么？
继夜枭盯着他，抿起的唇角透出淡淡的冷意，黑沉的眸中光芒数度闪烁，最终把所有疑问想法都按捺下来，在心中暗自计较。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