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生日礼物•终章 ...
-
一本封皮为嫩黄卡纸的小册子，左下角是花轮同学的头像，那一缕头发尤为飘逸，右侧为竖排文字，“唐小宸的成长日记”，隶书，略显生硬。
“你练这些字练了多久？”唐宸忍着感动嘲笑着沙发上正捉弄着兔子的高洁。
“喂！我之前又没练过隶书，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好吧？嫌弃就还给我。”高洁听着自己劳动了很久的礼物被唐宸嘲笑，护短之心顿起，哪有收人礼物还回赠指点的。
“有谁会收回自己送出的礼物的？怎么会嫌弃。”怎么会嫌弃，你送我便收。
翻开第一页，白色的纸，黑色的线条。简单的襁褓里，是一个闭着眼张嘴不住地哭着的婴孩，一横一竖拼起来的字跳跃在孩子身旁，“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唐小宸来到这个世界上，世界白白的一片，唐小宸哭着开始在这张白纸上画下一笔又一笔，开始自己的人生。”
第二页，淡淡的紫，依旧是黑色的线条。小孩儿坐在地上圆圆的小手捂着膝盖，渐渐成型的字挂在上方，“3岁的唐小宸跑步的时候摔倒了，没有哭着要妈妈吹吹，唐小宸自己捂着膝盖安慰自己，因为他知道，高小洁诞生了，他必须要强大！”
唐宸读着这段无厘头的话不由得佩服起高洁的想象力。但，唐宸一直在努力变强大，在回国见到高洁之前是为了保护妈妈，现在，更多了个高洁，一直牵住自己心的珍宝。
第三页，浅玫瑰色的底，酸橙色的线条。榕树下，两个西瓜头的孩子面对面地坐着，手在地上捣鼓，似乎在玩泥巴。幼圆字体，“6岁的唐小宸遇见了3岁的高小洁，唐小宸还留着幼稚的西瓜头，还陪着高小洁玩儿泥巴，真幼稚！”
唐宸记得自己的西瓜头是怎么出来的，妈妈拿着一个盆扣在自己头上，沿着边儿就剪出了西瓜头，简单方便且发型做坏风险不大，于是高妈妈就把这一套方法用在了自己女儿身上。只是，她竟然能记起那时的模样。
第四页，烟白色的线条游离在橙色卡片上，两个孩子坐在长凳上趴在一个画着孙悟空的大箱子前，方方正正的字落在箱子上方，“9岁的唐小宸明明看厌了拉大片，但还是被高小洁拉去一遍一遍看，好可怜！”
唐宸忍不住笑了出来，招来高洁恨恨的白眼。其实也没有厌烦，小时候并不喜欢和其他孩子一样装模作样地打架瞎闹，被高洁拉着去看拉大片倒也不错，小姑娘的快乐总能很快传递给自己，照顾妹妹的成就感是他的收获。
第五页，银灰的纸，黑色的线条。西瓜头女孩趴在窗前看天上飞过的飞机，小小的字挤在右下角，“12岁的唐小宸和妈妈去了斯洛伐克，高小洁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地方，只知道小哥哥坐飞机飞走了，没人陪自己看拉大片了……”
第六页……第七页……第八页……
第十三页，军蓝的底衬着棱角分明的线条。窄小的厨房里，男生围着围裙做饭，身旁是一排竖着的字，“唐小宸很懂事，学做饭帮妈妈分担家务，其实唐小宸做饭的时候在想那个淘气的粘人的高小洁……”
第十五页，橘黄色的底，明快的线条。花伦头男生和西瓜头女生并肩走在人群中，各自拿着一杯冰激凌，男生另一只手上还有一只笼子，隐约可以看出，里面是两只小兔子。“24岁唐小宸因为想念高小洁就回国了，花伦和小丸子重逢，唐小宸很有爱心，收留了淘淘和呆呆。”
每一页用着不同颜色的卡纸，从出生到如今，唐宸二十五年的时光被高洁画下，字体变换着，心情变换着。
最后一页，白纸黑字。没有任何图画，一整页全被字占领。
“25岁的生日，不需要再多的渲染和图画，是我该庆幸，你坚持至今。想不出更好的礼物，但这是我的承诺，今生，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不离……不弃……
唐宸反复的看着这四个字，惊喜，感动，兴奋，所有感觉交织在一起，一阵阵汹涌至心房，再开口，声音已变沙哑，“小洁……”
“怎么了？感动得说不出话了？”高洁得意地走到唐宸身旁，提着袋子的手背在身后。
才靠近，高洁猛地被拉到那个熟悉的怀抱。
“谢谢……”唐宸拥着高洁，一点点拥紧。
“你手松一点……咳咳……喘不过气了！”高洁拍着唐宸抗议。
稍稍放开高洁，唐宸依旧圈着高洁，埋首在她的颈间，“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白首不相离，你说的，不能反悔！”
暖暖的气息拂得高洁很不自在，推了推唐宸，把背后的袋子提到两人中间，“呐，生日礼物大追加，你走运了。”
唐宸放开环着高洁的手，狐疑地打开袋子，礼物一目了然，一套睡衣垫在一个纯白马克杯下面。抬头看了眼高洁，这个礼物不是高洁的风格，杯子也就算了，睡衣……
“情人节那天我寝室那帮孩子送的礼物，你往杯子里倒点开水试试。”高洁一脸神秘地推着唐宸往饮水机走去。
冒着白汽的热水在杯底打了个水花渐趋平静，水慢慢上涨，杯壁上的图案也渐渐显示出来。
唐宸也注意到了杯壁的变化，是高洁带着梨涡的笑脸。
“怎么是这个！”高洁抢过杯子，倒了里面的开水藏在身后，“你的是另一个，我换一个给你。”
“礼物送了怎么可以收回，睹物思人也不错。”说着，唐宸把高洁拢到怀里，伸手至她身后拿过依然烫手的杯子。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杯子落入唐宸手里，也罢，不就一个杯子，寿星最大。
高洁这么安慰着自己。
杯壁上高洁的笑靥一点点褪去，唐宸甚是满意地摩挲着，印着高洁的杯子，高洁的一辈子……
客厅的电话响起，为了转移注意力的高洁连忙飞奔过去接起。
“喂？”
电话那头短暂的停顿之后，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小洁啊，宸宸在你身边吗？”
高洁拿着听筒顿时石化，秦阿姨，秦阿姨的电话！
“谁啊？”唐宸过来结果高洁手里的电话。“喂？”
“儿子，生日快乐！啊，对了，你已经很快乐了对吧？”
“妈……”唐宸隐约嗅出八卦的味道，无奈地揉着眉心。
“小洁陪你过生日就够了吧，要把握机会哦！我可是很早前就认定小洁是我儿媳了啊，不要让我失望。”
是高洁的要求，他们在一起的事情先不要和家长说，免得老人家跑过来凑热闹。于是高妈妈和秦阿姨都是不知情人士，早已内定为亲家的两人一直谋划着把两人牵到一起。
“妈……知道了。”其实唐宸很想说，不用您担心，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但是瞥了一眼身边紧张地盯着自己的高洁，最终还是只说了这四个字。
亲妈妈也没再多说什么，叮嘱唐宸要照顾好自己和高洁之后又絮絮叨叨了一些，就挂了电话。
“阿姨说什么了？”看唐宸挂了电话，高洁扯着他的衣袖问。
“我妈说她就认你这么一个儿媳。”
怔住，高洁的脸不自觉地红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
“忘了和你说了，我找到房子了，明天就能搬过去了，老住你这儿也不好。”
于是，愣住的人换成唐宸，“为什么？”
“孤男寡女的总住一室多不好啊，总呆在一起也不好嘛！”高洁衣服理所当然的样子。
“……”唐宸收拾好礼物回房，没说晚安，面无表情。
原地站着的高洁挠着头，这男人又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生日礼物•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