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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洗澡 ...

  •   第十章洗澡

      晨光明媚,暖洋洋的扑在丫头脸上。旭阳刺眼,丫头嘟着嘴,不满的在缚子延怀里扭了扭,然后又钻进缚子延的颈窝,贪婪的汲取着这股宜人的檀香。

      缚子延睁眼,看着正在酣睡的丫头,丫头紧抱着他的腰,嘴里不时呢喃,不知又在做什么梦。缓缓的扶起她的脖子,抬起她的小脑袋,这才看见她一脸的狼狈,本来布满血腥的脸蛋,被昨天那么一哭,跟个花猫似的……

      缚子延苦笑,这丫头难道都不会自己洗洗吗,还是之前有人帮她洗,现在……

      丫头不适的睁开眼,看着这个吵醒自己罪魁祸首,只见那怪人怔怔的盯着自己,自己正被他托着脑袋,僵直的与他面对面,距离近得只可以在中间放一枚铜钱,那怪人可真美……

      丫头不自在的扭着头。缚子延眯着眼,不知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为什么这小丫头脸上的血会越来越红?

      发觉怀里的小家伙不安分的挣扎,缚子延开口道:“昨日睡得如何?”丫头怔了怔,继续扭着脑袋,随后想用牙齿咬那该死的手,缚子延见丫头顽劣,手里一紧,只听见丫头隐隐“嗷”的一声,十足一个被人踩着尾巴的猫,不再晃动。缚子延见丫头不再使性子,松了松手劲,轻斥道:“一醒来就闹个不停。”

      丫头不回应,两眼一闭,嘴巴紧抿,继续装死。

      正当自己洋洋得意,这怪人定是拿自己没办法的时候,自己的身体突然往后一沉,而后来了一个大翻转。那怪人居然把自己扛在他的肩上。

      丫头慌乱的乱踢一气,只觉得自己被翻个“底朝天”,浑身不自在,嘴里不时嚷着:“怪人!放开我!你这怪人!”

      缚子延道:“好!”说罢将肩上不安分的花猫往水桶一仍,叫喊声戛然而止。

      丫头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因为身材矮小,还不如桶壁高,只得勉强扶着大桶的边沿才能勉强使自己不被水呛着。衣裳尽湿,粘塔塔的贴在自己的身上。一腔愤懑,满脸怨毒,似乎要惊天地泣鬼神的吼出点什么,却在看到缚子延毫无表情的冷脸时,被狠狠地噎回了喉咙里,紧咬着双唇,仿佛那唇跟她有仇似的……

      缚子延摇头。一头倔驴……

      蹲下身与丫头平视,低声道:“把衣服脱了。”缚子延并未太多考虑男女不便的问题,对缚子延来说,那丫头顶多就是一发育不良的干煸四季豆……

      丫头看着咫尺近得怪人,别开脸,只感觉耳边一阵酥麻,那人竟叫自己脱衣服?!丫头虽年岁尚浅,但娘从小告诫男女有别!

      缚子延看着丫头不知是不是水太烫了,把小家伙的脸都憋红了,试了试水温,刚叫人打来的,不烫不冷。见那丫头傻瞪着自己。

      缚子延蹙眉,拿着瓢直往丫头头上浇,丫头零散的头发被水这样猛的一冲,披散下来,浮在在水面上,顿时间水面一片黑墨,被冲散的墨发撒了丫头一脸,使劲的摆着头,试图把湿润的头发甩道两边,自己是舒服了,却看到那怪人满脸水痕。原来是把水全溅到他脸上了。

      丫头扁嘴,低头喃喃,目光游移,不敢与那怪人正视,兀自言语:“明明是你自己要洗的……。”

      缚子延不语,丫头不动。只见缚子延双手扶着丫头的胳肢窝,丫头还没来得及嚷骂,就被他抱出桶外,放在石板上,愣了愣,不知那怪人又想怎样,只见他一脸专注的解自己的腰带,丫头惊诧,向后倒退,缚子延眯着眼,眼里闪过一抹深邃,问道:“害怕了?”丫头扬头,扯着嗓子道:“脱就脱,谁怕谁?!”缚子延看着身前的丫头,一脸大义凛然英勇就义慷慨赴死的脱衣裳,嘴角轻扯,心下悦然,这丫头就那么好骗……

      缚子延看着一身赤裸的丫头,瘦得就只剩下皮包骨一般,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一手扶着丫头的肩,一手用瓢舀水浇在她身上,不似刚才的粗鲁,生怕烫伤了丫头,一瓢一瓢,缓缓浇在丫头单薄的身体上……

      微风和煦,阳光倾泻,静静流淌在这二人之间,为这二人悄悄地镶了一层金边……

      缚子延瞧着丫头脸上的血渍泥渍怎么都冲不干净,于是想用绢子擦拭丫头的小脸。

      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用力,丫头总会被擦得别过脸去,然后鼓着腮帮子瞪着他,缚子延从未给别人洗过澡,更别说是个小孩了,动作自然生疏。

      缚子延渐渐拿捏稳力度后,轻柔舒缓的用湿润的绢子在丫头脸上来回描摹,精雕细琢……

      时不时有凉风送入,丫头被淋湿的身子微微一颤,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缚子延皱眉,不著痕迹的用身体把风挡住。被洗净的脸庞渐渐清晰起来……缚子延抬起丫头的下巴,细细打量。

      丫头皮肤白皙,眉若新月,鼻子和嘴虽未长熟,但隐约能预见以后的风华绝代。

      那恍若星辰的一眸剪水秋瞳,像是黑暗里匍匐在叶上休憩的萤火虫,忽明忽暗,奇异而美丽……

      缚子延失了神,暗眸一沉,心里底喃,祸害!

      要是被有心之人看了去,那日后……想到这里,缚子延不禁加大了手中的力道,丫头秀眉微皱,憋屈的看着缚子延。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嘶……”丫头龇牙咧嘴的摸着脸颊,眼睫被晨曦的柔光镀上一层朦胧的薄晕,像是在空中轻浮着的羽毛,在徐风中微微颤抖……

      缚子延看着丫头脸上一直擦不掉的青紫,心下黯然,不知全身有多少个类似的伤痕,擦伤,割伤,划伤,刺伤……

      见这只不听话的小脏猫已经洗干净,缚子延也没有先前的烦躁,把小猫抱上床,将她裹进被子里。

      开口道:“那日若不是多亏了你那把金刀,想必现在身上定千疮百孔。”

      丫头听到金刀,猛地抬头看向缚子延:“金刀?!你见过金刀?”

      缚子延拿出当日景炎呈上的金色匕首,匕首上隐隐可见镂空的游龙蜿蜒盘踞在刀鞘的鞘身,吹云吐雾,实乃不凡之物。缚子延暗忖,这等宝物怎会在这一文不名的丫头身上。

      丫头看到匕首的瞬间,眼里如同又多了些萤火一样,顿时有了光彩。缚子延把手中的匕首递给丫头,丫头捧着匕首,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着匕首,生怕它凭空消失一样,缚子延看着丫头失而复得的样子,心想,不像是偷的,也不像买的,这等宝物就算是富贵人家也难以寻获,何况是这丫头……

      丫头喜上眉梢,问道:“你从哪寻得的,小平头他们都说事后没见到。”丫头口不择言,也不想问出什么结果,只是喜不自胜,想喊出点什么罢了,并不指望缚子延能回答。

      未想缚子延薄唇轻启,凝眉瞅着丫头,缓缓地说道:“是景炎看到你晕厥过去后,使劲从你手里拔出来的。此物虽看似平凡,却是用百年难得一见的赤梵玄铁炼成。不仅如此,赤梵玄铁阴邪之极,须由一百名忠义之士的鲜血滴炼方能炼就成器。练成之后的铁器非但削铁如泥,如若滴入大量鲜血,铁具还可以散发出难以让人察觉的异香,此异香可迷惑敌人,让敌人产生幻觉,实乃至阴至邪之物。当如若不是这把匕首的阴邪摄住那些毒物,你现在恐怕……”

      顿了顿,转身对着丫头问道:“此等宝物,从何而来?”

      丫头从缚子延开始说匕首时就心不在焉,只是一味的欣喜,待到缚子延问自己匕首的出处时,丫头愣了愣,像是没有听见缚子延的话一般,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目光游移,故意遮闪,还以为缚子延会生气,哪知那人影再次折回自己的床沿时,手里还拿着一个药箱。

      缚子延翻出药瓶,拿着手里的绢子沾了点药水,轻轻扶开丫头额上的长发,用绢子细细的拭着早已结疤的伤痕。似不经意的问道:“怎么弄的?”丫头低头不语,待缚子延擦完额上的伤疤后,摇摇头。伤口太多,她自己都不记得怎么伤到的了。

      缚子延又沾了点药水,轻擦着鼻梁上的刮痕,血印还在,应该是前不久留下的,丫头皱眉,药水开始发挥作用了,有些微疼。缚子延见状,缓缓地吹气,丫头顿时晕晕乎乎的,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觉得有一团凉凉的雾气喷薄在自己脸上,曾几何时,娘亲也是这样的,那时家里穷,自己上山砍柴被柴刺到,或被镰刀割伤,没有钱买药膏,只能忍着,这时候娘都会在身边,静静地为自己轻轻吹着伤口,那伤口虽还是疼痛难忍,却也不再让自己感到那么辛苦,害怕了。

      缚子延看到丫头眼里的雾气,一脸了然,像没有看到一般,继续擦药水。待擦拭完药水后,轻搂着丫头,问道:“还疼吗?”

      丫头在缚子延怀里颤了颤,抬头缓缓道:“师父,我叫春妮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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