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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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一回头，入目的就是一大片蓝紫色飞扬的发丝，紫色的眸子带着兴味看着苏墨。
是伽那蓝。
伽那蓝倚在墙边对着苏墨挥手，然后淡然地笑着抱臂走近这边的三人。伽那蓝身上当初普通的袍子已然换成了现在代表着高贵身份的镶边长袍，只不过还是紫色的罢了。
“你就是那个第三王子？”
苏墨相信，如果现在是漫画的话，他头上会是黑线背景……然后扯下来……煮面条……
里希特同样抱臂，微微挑眉看着伽那蓝。而奥尔瑟雅则是一脸惊讶之色。
“瑟雅小老师，下巴赶紧安回去~”
苏墨悠悠地叫唤了一声，作为老师着想的好学生状托了一下奥尔瑟雅的下颚，换来奥尔瑟雅的一记恶狠狠的白眼。苏墨摸了摸鼻尖，抬头仰天不在意的样子。
“……伽那蓝，你怎么会是……三王子？”
奥尔瑟雅抿了抿唇，好像有点抗拒叫伽那蓝三王子这一称呼。她没有想到，在苏墨化形之时还一块儿好好相处的伽那蓝，一转眼就成了这个国家的三王子。这个不仅仅是变化大的问题。从伊诺尔大王子变成了布拉德里克王的骑士——也就是剔除王储之位——后，里希特就成为王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来一个，踢掉一个。而如今伽那蓝来了，有心思的人都知道，布拉德里克王已经有踢掉里希特重新培养一个王储的打算了。
“我怎么知道那个脑子里装满了杀戮的白痴脑袋瓜子是怎么想的，莫名其妙找到我说我是他流失在外的三儿子，然后带回来给了我一个乱七八糟的名头。”
……敢直接说布拉德里克王是白痴……V5的伽那蓝殿下，你赢了。
里希特给了周围的人一个眼神。好在在这边的都是他的人，虽然说有点不靠谱喜欢传八卦，但是有些时候，这些普通身份的人是重要的后盾。就好比现在，如果不是自己的人的话，指不定之后会出现什么后果。而且他还特地训练了一把这些人，他们也是有不小的反抗之力的。等重要的时刻来临，他们是很好的帮手。
“不愧是王储。”
伽那蓝侧眸看了看周围自觉退下的人，两手轻鼓掌，然后再次抱臂。
“过奖，”里希特毫不在意地耸肩，淡淡地看着伽那蓝，“说吧，你过来是想告诉我们什么……还是说，想要挑衅？”语毕，自顾自走到离走廊口不远的茶桌上拉出椅子坐下，“要喝点什么？”
苏墨伸了个懒腰，使劲揉了揉奥尔瑟雅的脑袋，把那头苍白的白发揉乱，在奥尔瑟雅要吃人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做到了里希特旁边。奥尔瑟雅鼓着腮帮将头发理好坐到了里希特的另一边。里希特对面的位子空着。很显然是留给伽那蓝的。
这么一番坐法，伽那蓝倒是看得明了了。很明显，里希特才是这次谈话的主要人物，苏墨和奥尔瑟雅怕大概是里希特的左右手了，而那个与里希特面对面的位子，既是表明对自己的尊重，也是申明他们有意与自己做点小交易吧。伽那蓝紫色的眼眸转过，瞳孔微微收缩，随即面带笑意看着除奥尔瑟雅之外毫无坐姿没有形象得一塌糊涂的苏墨和里希特，明知故问地道，“这是何意？”
“坐。”
里希特耸肩，对着他对面的空位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少来那一腔子古文，我头疼。”
苏墨双手枕在脑后，头往后仰着，看着在自己眼中呈天为地地为天某种意义上是“倒立”状态的伽那蓝，唇角上扬。
这个小家伙怕是也不是简单好对付的货色。
伽那蓝扬眉，笑着坐下。身子微微往前倾，和同样做这个动作的里希特面对面，“那么，二王子……不，二哥想和我说什么？”
二王子？
奥尔瑟雅蹙眉，终于放下蹂躏自己的裙子的手，看向伽那蓝。而苏墨还不知道这个国家原来还有个大王子，面带好奇之色双手托腮撑在茶桌上，眼珠在两人之间打转。
“你见过伊诺尔了吧？他就是大王子。”
三人都看出了苏墨并未了解到当时，不过里希特和伽那蓝都没有解释的打算，见此情况，奥尔瑟雅知道，也只有自己开口解释了。
“他是大王子？”
“是的，”奥尔瑟雅点头，瞟了眼各自退开作无意状的里希特和伽那蓝，这两个人对苏墨的反应也都挺好奇的吧，“当初大王子伊诺尔本是王储，而希是二王子，不受人瞩目。但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希被王注意到了，经过少许的培养之后，便发现希的才华溢于伊诺尔，所以让伊诺尔转为骑士，希作王储。这件事情当时在国内也有过不小的轰动。不过要真的说起来，因为稳固势力，但不希望被子嗣束缚，所以很少传出后宫谁怀孕的消息，况且，当时王的后宫人数挺多，虽然没办法全部注意到，也不包括她们会用手段，所以……如果说伽那蓝是流失在外的第三王子……也不是不可能……”奥尔瑟雅简单地概述了一下当初，然后对着苏墨使了个里希特和伽那蓝都没有注意到的眼神，意思是一会儿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们俩再谈谈。因为有些事情不能在这里说。
苏墨几不可见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好了，接下来就是我们四个人之间的事情了吧。”
看苏墨和奥尔瑟雅谈完了，伽那蓝和里希特重新靠近茶桌，继续面对面地对视。
“我有几个问题，”里希特单手撑着侧脸，唇线抿紧，另一只手在椅子扶手上不紧不慢地敲着节奏，“布拉德里克是怎么找到你的？为什么找你？你为什么答应？他知不知道我们认识？他找到你之后和你说了些什么……当然，如果你愿意说其它的，那更好。”
“啊呀……”伽那蓝抬手拂过刘海，不过在苏墨看来，伽那蓝似乎是在触碰自己那双紫色的晶眸，轻笑道，“如果不是刚才知道你这个语言能力无能的家伙对王位无意，我还真的要误会你是没大脑地准备铲除我然后自己做个傀儡王呢……（里希特甩了个眼刀）啊好吧我回答，你脖子上的东西还能用吧，否则你就该知道，我在这块废柴国家里的名气可不小，要找到我自然简单；至于为什么找我我就不知道了，谁愿意去猜那个白痴的思想——也许是对我的外貌感兴趣呢……”说到这里，伽那蓝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厌恶。
苏墨细致地打量了一下伽那蓝的容貌，嗯，很不错，算是完美了，有点点女气，但是也还好……只怕这样的外貌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了吧。耸耸肩，苏墨继续听伽那蓝说下去。
“至于我答应……你是笨到无可救药了么？因为有好处啊，有好处干嘛不赚？再说了，可以做王不是能得到更多我想要的么？我以为你明白对于一个空有容貌和一身魔力的独修者来说，有时候，物质也是很重要的。不过我觉得，你的大脑也许比你的四肢都没用，只会思考自己的蠢生物么？他看起来是不知道我们认识。至于他和我说了什么……抱歉，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不能外泄。”
伽那蓝之后又说了一些话，不过苏墨再次用心理学的方法判断，又问了些问题。可以确定，伽那蓝没说谎。虽然有时候面部表情和眼眸转动方向并未改变。不过伽那蓝的话给了他们不少的信息，多少都透露出他并不是真正的布拉德里克王的三儿子，而且他们之中达成了某种约定，但是也是乐意与他们合作的——只要他们有报酬。布拉德里克不可能会不想到他们用金钱或权利来让伽那蓝倒戈的，如果说没办法出得比布拉德里克更高的价钱，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出钱让伽那蓝做和原本的事情不矛盾的事情；但是如果没有说合约是什么，多少有些事情会有冲突的，所以这个时候伽那蓝说出来的话就足够他们去琢磨了。当然，他们所说的话十分隐晦，一般都是埋藏在原本的话的潜台词里，隔墙有耳的道理苏墨还是明白的。
“那么，如果我主动退位给你，是否能保障我自身以及我身边的人的安全？”
如果我主动将王储之位给你，你能给我什么消息？能不能保证我们都安全？
“如果二哥愿意这么做的话，那是自然。”
这与原来的合约不矛盾，我可以做到，蠢货，记得算进价钱里。
“这件事情我会考虑的。如果父亲执意要让你尽快上位呢？”
我会记得给你算的（里希特给了伽那蓝一个鄙视的眼神），但是如果布拉德里克重新制定合约非要我们死或者是如何呢？
“那是最好不过了。相信我，父亲不会这么做的。”
当然要算（伽那蓝回了一个无所谓的眼神），他没有机会这么做的，因为你们先和我定的合约，毁约的话这可比杀了我还困难。如果他找了其他杀手的话，我会一一解决掉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仆人多的地方移去，为的就是让别人知道他们相处还算融洽，如果穿到布拉德里克王的耳里的话，大概会以为这是伽那蓝做出的伪善表现，所以用这种方法来迷惑布拉德里克还是有好处的。
“瑟雅，怎么了？”
苏墨打了个哈欠看着前面越走越远的两个交谈甚欢的家伙。听着他们的谈话，苏墨仿佛觉得受到了文字艺术的鄙视，仿佛听到了看到了宇宙根处在嘲笑他的渺小……他唯一所知道的，就是伽那蓝每次叫“二哥”的时候，眼里都会有嘲笑和鄙视，让苏墨猜想，每次伽那蓝叫一声“二哥”，是不是就是叫一次“蠢货”……毕竟里希特的脸色可是当场就青了……扯远了。因为之前奥尔瑟雅给了他一个眼神，现在大概就是他和奥尔瑟雅两个人的时间了，奥尔瑟雅还有什么想要对他而不能在里希特和伽那蓝面前说的。
“他可以反咬布拉德里克王一口，为什么就能保证不会反咬我们一口呢，”奥尔瑟雅抿唇，“我们之间的交情也算不上好吧，为什么他会帮助我们？还愿意透露这些情报？”
听到这个，苏墨也怔了一下，随即不在意地挥手笑道，“我们注意一下好了……里希特都肯定他了，也就是愿意相信他了，我也觉得他不像在说谎，有时候小心一下他就好了……毕竟谁知道他会不会和布拉德里克有另外的合约而没和我们说呢。”双面间谍，对于苏墨来说就像斯内普教授一样V5的存在。
“好吧，”奥尔瑟雅揉揉眉心，叹了口气，“那么我就和你说说之前隐瞒的事情吧。之所以布拉德里克王会注意到希，是因为希的母亲，艾斯玛尔王妃是被布拉德里克王亲手杀害的。因为艾斯玛尔王妃知道了很多关于布拉德里克王的事情——大多都是王室丑闻吧——布拉德里克因此杀了艾斯玛尔王妃，但是他唯恐艾斯玛尔王妃会告诉她儿子——也就是希，况且当时希就是亲眼看着布拉德里克王动手的，所以本来一度想要灭口，但是鉴于当时一不小心被我和伊诺尔大王子看见了，所以只能作罢，让我们不要说出去而已。为了方便监视，所以他经常叫希去他的身边，但是久了以后，他发现，希的能力很强，对魔法也有很大的亲和力，甚至远强于伊诺尔。但是他又是布拉德里克王可能要灭口的人，所以布拉德里克王将希带到寝宫，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希就决定做王储，然后伊诺尔下位，由希继承。”
苏墨倒吸了口气，忽而又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当时伊诺尔大王子成为王储的时候还小，然后挑选伴读，然后我就被选中了，一直跟着伊诺尔大王子，不过后来是准备跟着希的，但是希说不需要我，”奥尔瑟雅解释道，不过想到现在因为苏墨，还是跟在了希身后，有点哭笑不得，“伊诺尔……嗯……他可能有别人不知道的一面，但是，”奥尔瑟雅忽然想起了自己去钟楼拜托伊诺尔一件事情的时候，伊诺尔面对自己的表情，“总之，不管怎么样，伊诺尔的心地还是很善良很好的，嗯，不要误会他。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一直跟着伊诺尔，知道的也不少。”
“你们是朋友？”
“嗯……对。”
奥尔瑟雅沉吟了一会儿，点头。
“你们两个磨磨蹭蹭嘀嘀咕咕的在商量什么坏事儿？”
苏墨和奥尔瑟雅回头，里希特倚墙眯眼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们。
苏墨忽然觉得，维持着这样无所事事的面具，里希特是麻木了还是太累了？
里希特看了眼苏墨。他们刚才的话他也听到了。只是……那又怎么会说得出口？当初的事情和奥尔瑟雅所说的，多少有些出入，不过……也不差不多少了，只不过有些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已。看见苏墨那种担忧的眼神，虽然知道对方不过是作为朋友的关心，但是心还是不可避免地跳了一跳……感受到温暖之后，就舍不得放手了。里希特掩饰般地敲了敲苏墨的脑袋，故作阳光地半拖半拽着，给了个眼神，让奥尔瑟雅也赶紧跟上。
“走吧走吧去吃晚饭~！”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二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