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天山（下） 悔恨&情缘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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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胤禛淡淡地说道。
“奴才明白！”说罢，哈德退了出去。
“四哥，你不要伤害这个姑娘，我怕她以后知道了，会责怪我。”胤祥红着脸说道。
“放心，四哥不会对这个姑娘如何，只不过，要想见到你的心上人，没有鱼饵怎么行呢？”金蝉脱壳？也好，陪你玩玩！
墨雪赶了一晚上的路，在快要进城时，她换上包袱里面准备好的衣物。进城后休息了半晌，用过饭，墨雪精心挑选了一支东瀛木簪，这是景澜临死前想要的，而自己当初却说不适合她，想到这儿墨雪就很自责。
墨雪骑上马继续赶路，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抵达了雪苑，然而她竟然看见了正在守灵的——额娘！阿玛！
眼前的女孩儿和我那五岁的诗音一般大小，只不过蒙着面纱看不清相貌罢了，但是凭借着直觉，她一定就是诗音！
她身着奶白色的锦缎衣裙，衣裙上面素素地用着淡粉色的丝线绣上几朵小巧的曼陀罗花。衣裙用雪白色的貂毛和蕾丝花边一并滚了边收了口。白兔毛制成的白色靴子也十分的可爱。她身披白披风，一头秀发很长很长，需要用很大的帽子才能勉强地遮住盘起来的秀发。她骑在一匹雪白色的良驹之上，定定的看着我，并没有说话。我的女儿，原来这般的可爱！凌柱后悔地想着。
看着眼前的女儿，凌柱想起了陈氏的话。
原来，诗音一直是装傻充愣的！哎！都怪自己以前让猪油蒙了心！为了墨湖的前程，想拿女儿的未来去换取升官进爵！但是直到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失败！多么的后悔！
那天，失踪十年的突然素雅来见自己。她告诉我，她终于报了仇！她不仅将她和我的女儿墨娴交给了师妹钟静玄抚养，让墨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还亲手在广州杀死了舒穆禄桑榆的独女，也就是我的嫡女钮钴禄墨雪！
她还告诉我，原来素心为我生下的儿子墨湖，竟然不是我的孩子！竟然是爱了桑榆一辈子的司马离的儿子！天啊！我无辜的女儿啊！那一刻，我竟然哭了！
后来，我和桑榆跌跌撞撞地来到广州奔丧，陈氏看着我们，叹了口气，才告诉我杀手其实杀错了人，但是诗音却因为好姐妹景澜的死而受了刺激，失去了记忆跑丢了。陈氏为了诗音的安全着想也只能守株待兔，毕竟仇家也许还未走远。
听完陈氏的一席话，我羞愧万分！我有情有意的女儿啊！我和桑榆一致决定，为澜丫头守灵！也为了保全诗音，隐瞒事实！素雅已经疯狂了，诗音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还活着啊！
看着诗音的义女瑾熏，听着陈氏的猜想，我更加后悔不已。都是我的错，害的诗音连嫁人的心思都绝了！百天就要过了，本来我和桑榆是已经决定回京的，却等来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儿！从桑榆和陈氏看她的眼神来看，她一定就是诗音了！
墨雪的眼神和阿玛的对在了一起，她吓得刚想掉头逃跑，身后的人焦急地唤道：“离儿（诗音）！别走！额娘（阿玛）错了！”
“离儿，老爷和福晋已经想明白了，你不要逃跑了，虽然你戴着面纱，但是奶娘看着你长大的！不会认错了你去！”
知道奶娘是不会害自己的，墨雪想了想，随即缓缓地下了马，跪在地上，向阿玛额娘磕了个头：“墨雪知错了。”
阿玛老泪纵横地抱住了墨雪：“还君明珠啊！还君明珠啊！诗音，原谅阿玛吧！阿玛错了啊！”
一家三口抱成一团，流下了真心的泪水。墨雪终于重新体会到了家的感觉……从阿玛的眼神中她能看得出来，他对过去的事情真的很后悔！
这一晚上，三人彻夜倾谈。墨雪将失忆出走之后的遭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但是并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天山阿里娅的事，她要为奶娘保守秘密。
当阿玛听到钟静玄这个名字时脸色微微的变了，再听到墨雪和她的女儿钟忆比武的事情后，阿玛激动得赶忙问了她钟忆的年龄。当得知钟忆十岁的时候，阿玛明白，离恨师太就是关素雅了，看来他的诗音是安全了！
墨雪嗤笑，那个离恨再来十个都不是她现在的对手呢！于是，她问起了阿玛和离恨的过去，额娘听到这个问题，转过了身。阿玛看着额娘，叹了口气说起了过去的事情。
原来，年轻时候风流不羁的阿玛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一个是舒穆禄家的小姐桑榆，也就是墨雪的额娘。一位就是关素心，墨湖的母亲。
这两位一静一动，风流的阿玛都难以取舍！关家是武林世家，无心与满人结亲，且关家世代与司马家结为儿女亲家。谁想到，司马家的少爷司马离却爱上了调皮可爱的额娘舒穆禄桑榆。
额娘的姐姐曾经为了替静妃（也就是顺治皇帝的废后）受罚，被顺治帝下令活活给打死了。太皇太后孝庄后来下旨，凡是额娘这一支舒穆禄家族生的女儿，无论男女所出，皆贵为格格！这也就是为何墨雪的姐姐钟忆，也就是钮钴禄墨娴只是官家小姐，而墨雪是格格的原因了。
额娘因为司徒离的事情坏了名声，又碍于满汉不得通婚，只得被迫下嫁给了喜爱她的阿玛。
那时候的阿玛却不懂得惜福，仍旧垂涎于关家素心。于是就约了关家两姐妹去游湖，并在茶水中下了迷药，本想伪造素心落水而来段英雄救美的。谁知自己机关算尽，药店老板却误放了一记很强的春药进去，因此阿玛被迫要了关家两姐妹的身子。
关素心事后宁死不嫁阿玛，但是迫于钮钴禄族和关家的颜面，阿玛无奈之下娶了自己并不爱的关素雅。
额娘的心寒了，失去了自己所爱的人，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人却又变了心。这样的感觉，让额娘消沉了好多年。阿玛见额娘不理他，一气之下，又娶了书商的女儿肖璐瑶。谁知几年后的一天关素心找到他，要他娶她，阿玛欣然地下了聘礼。
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阿玛一度认为自己最爱的人是关素心！后来很快他们就有了墨湖，关素雅一气之下离开了钮钴禄府。再后来素心死后，阿玛就将那份感情转移在了模糊的身上。直到前不久阿玛才知道，素心是怀了墨湖才迫不得已嫁给他的！而自己竟然在得知事实以后一点儿都不心痛！眼看着失去爱女的额娘伤心欲绝，阿玛才感觉到痛心，比素心的死还让他感到痛心！原来，自己爱的人竟然一直都是陪伴在身边的舒穆禄桑榆啊！阿玛后悔不已，才有了后来陪额娘南下的事情。
看着父母的感情得到了修复，墨雪感到很欣慰。想起前世的父母感情破裂，虽然自己一笑而过，表示无所谓，却在他们办理离婚的那晚偷偷地在被窝里哭了很久。
“既然素雅已经死了，诗音就放下仇恨，劝劝你姐姐回家吧，毕竟她没有参与谋害景澜啊……其实，阿玛也希望墨湖能回来，不论怎样，父子一场，情是断不了的！诗音最好也能尽早地脱离开白莲教，不要和反贼们混在一起，毕竟我们是满人啊。”阿玛说道。
“是啊，离儿，放下仇恨吧，毕竟一家团圆才是幸福啊！我们已经在来之前上报了宗人府离儿被害的事情，所以，从今往后再也没有钮钴禄墨雪这个满洲格格了！离儿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论满汉！离儿只要能偶尔回来看看你阿玛和额娘就好……呜呜……”额娘越说越难过，墨雪不忍看下去，就退了出来。
夜色如墨，也不知墨湖那边有没有安全地护送钱清素回到南海派……哎！自己怎么想起他了！一定是阿玛刚才说的她才会想起他的！一定是这样！
随后一想到那个刁蛮狠毒的姐姐，墨雪就头疼。不过，她也希望，这个家是完整的啊！前生的记忆让墨雪太渴望一个完整的家了！虽然她很是头疼怎样才能让这两个人回到钮钴禄府。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调整了一下情绪，墨雪稳稳地向奶娘的房间走去……
“离儿，你来了？”墨雪刚走到奶娘房间的房门口，门竟然是开着的。奶娘和蔼地看着她，眼神已经示意墨雪她明白她这么晚过来是想问些什么。
所以，还没等墨雪想好该如何开口询问，奶娘就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正如离儿心中所想的那样，为娘就是传说中曾经叱咤风云的天山阿里娅，可惜那都是前生的事情了。在借尸还魂这点上为娘和离儿是一样的。”还没等墨雪坐稳，奶娘突然说出的这句话，害得墨雪差点没蹦起来！
“奶娘你说什么呢啊？离儿听不懂啊……”墨雪将情绪很好地掩饰了起来，假意不解地询问道。其实心中早就傻掉了。
“离儿，为娘早就说过，你是聪明的。我们之间有着太多的共同点了。唯一不同的就是，你是重新成长了一遍而已。在收养瑾熏的这件事上，我便更加坐实了自己对离儿是借尸还魂的猜测，一个人的眼神和举止是骗不了他人的。如果为娘没有经历过借尸还魂，也许还真的和她们一样，以为离儿是个百年不遇的天才吧。”原来，自己穿越的事还是被发现了……难怪奶娘之前会支持她抚养瑾熏的举动，原来，她早就看出自己的秘密了。
心平气和地调理了一下情绪以后，想到奶娘说的和自己一样，后知后觉道：“这么说奶娘的前生已经死了？！而你现在的身子不是天山阿利亚？！那你现在是谁？！”墨雪惊恐地问道。
“没错！前世的我已经难产而死，尸首埋在了岭南。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借尸还魂到了这个陈姓女子的身体中。而这个陈姓的女子，竟然是康熙帝的勤贵人！我就是在死亡后她生产的时候还魂到了她的身上，并且生下了爱新觉罗胤礼，也许真正的勤贵人已经难产而死吧。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就与生完十一阿哥后不能再生育的郭络罗氏宜妃协定，她帮我重获自由，我给她儿子……宜妃也算信守承诺，让安亲王府的人暗中将我换出了宫去。但是他们竟然让林太医毒死我……然后好利用药物毁尸灭迹！这个林太医被我先下手为强服了南阳的灵降，杀不得我，这样我才能够活下来……而宫里面的那位贵人，只是陈氏这身子同胞的妹妹罢了！也是宜妃手中的棋子和傀儡！
之后就是“勤贵人”的失宠，想必宜妃她是害怕被发觉吧。她也是希望，多了十七阿哥一道保障，她的太后梦也能够更加稳妥吧。也许还有着别的什么目的，而我既然已经逃出来了，就不该再关心这些了，只是对不起十七阿哥那个孩子了。”奶娘淡然地说道。
“奶娘，不知道您和康熙过去是怎样的？为什么天山派会覆灭呢？”墨雪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年我才十岁，和二哥偷偷去了江南游玩。一次偶然我遇见了康熙，我对他一见钟情，他也惊叹于我的相貌，就这样，我们相爱了。但是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也不愿意进宫去过那种没有自由，天天面对他那一群妻妾的日子，从那以后康熙经常会“微服私访”一下，他的所到之处，也必然有我的存在。
我喜欢去贪官污吏比较多的地方，也算是借他之手为民除害了。但是，我万万想不到的是，时间久了，康熙竟然将天山派所有的秘密经由我的一次次不经意而打探清楚……再之后，就是灭亡天山派了。
我好恨，可是，我还是在等他的解释，哪怕他骗我，我也会原谅他的。虽然对不起父亲和哥哥，但是我爱他！可是，他却娶了碧荷。原来，每次陪着我去见他的碧荷竟然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我的心死了……其后来的事情离儿应该都知道了。
我变成勤贵人后，看见康熙因为宠爱勤贵人而不再常去密贵人碧荷处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这是个薄情的人！我不再抱有任何希望，逃了出来。为了躲避安亲王府的视线，我来到了钮钴禄府。当我看到酷似我前世的离儿时，我明白，离儿今后如果参加选秀的话，一定会被康熙相中的！所以，我把自己毕生的所学全部教给了离儿。
一开始是想看看康熙会不会想起我，后来我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就帮助离儿来到了广州。景澜的事情让为娘明白，离儿是个重情义的孩子，和为娘一样，不适合进宫的……好在现在离儿已经在宗人府除名了。离儿今后不是什么格格了，也不用再参加选秀。为娘也可以放心了。”奶娘慈爱地看着墨雪，眼神中却有着些许的决然。
墨雪又问了奶娘许多，奶娘却回答的很闪烁，她也就只好变换方向问些别的了。
“那……徐教主和您的孩子在？”墨雪假意轻松地问道。
“逃出来后，我联系上了我的属下，虽然他们对借尸还魂这件事情很是震惊，但是，在种种证据之下也都相信了我的话。我的女儿，比你年长一个月的女儿锦绣，在出生后就被天山派副使交给了天山派中一直隐藏于朝廷的内线年遐龄来抚养了。年遐龄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出了嫁的女儿。他的次子年羹尧现任翰林院检讨，是个出色的小伙子，也很疼爱锦绣这个抱养来的妹妹，我也就放心了。”
“她一定很漂亮吧，有您这样貌美的娘亲。”阿里娅的孩子……一定很正点！嘻嘻，其实也是间接夸自己啦~咦？年羹尧？好熟悉的名字！但是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的。
“她反而像徐啸云多一些，却不知为何，我的离儿竟然和为娘长的一模一样！哎！其实为娘并不很徐啸云，只是不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罢了。既然他把离儿误认作是自己的女儿，也就将错就错吧！他对天山派是绝对衷心地！有他在离儿日后在白莲教一定会很安全！”
说罢，奶娘将一支通体洁白的短玉笛交给了墨雪。“离儿，这支短玉笛是天山派的掌门信物。在恰当的时机，可以让天山派中人看见，他们会对你的话唯命是从的。离儿，娘累了，天山派就交给你打理吧，手底下的人，娘也都交代过了。虽然你非我所出，但是在为娘的心中，你才是我的女儿啊！为娘心知，你有自己想要的好前程。该学的，娘都交给离儿了，娘了解离儿的性格，不要为娘报仇，娘不恨他……只希望离儿以后能够幸福……天山派剩下的长老们会保你平安一生的！”
奶娘说完这些，精神开始涣散，墨雪觉得不对劲，忙号上脉一看，奶娘服毒了！而且还是无药可解的情醉。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天山（下） 悔恨&情缘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