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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人们相信这世上有天使和魔鬼的存在。
      人们相信,神和天使是保护人的,他们所在之地称之为天堂,好人死后会上天堂,在那儿与神同在,永远幸福活着。同样的,他们同样相信,魔鬼和恶魔是伤害人的,他们所在之地称之为地狱,坏人死后就会下地狱,他们将被魔鬼折磨,历经无尽的痛苦。
      传说,只有精神最纯洁最高尚的人才能看见神和天使的身影,听见他们的呼唤,但是,除了最接近神的教主,从来没人见过神和天使,一直如此。
      萨拉是大陆西方一个小村落,在那居住着一对相依为伴的婆孙。
      老婆婆名美苏,美苏婆婆为人温和,年轻的时候常常助人为乐,村里的人都很喜欢这位热心的老婆婆。可惜,她的一生却不曾安顺。
      早年,美苏婆婆的伴侣因为战争而亡,儿子也跟随父亲离去,剩下她与媳妇孙子相伴。本以为,厄运应该要结束,然而,媳妇某次上山采集野果不幸遭雷劈死,美苏婆婆受打击,从此患病连连,好不容易拉扯孙子莱恩到十二岁,耳边却听见死神的呼唤。
      “呜……奶奶……”
      泪水在病床上宛如永不停息的泉水,湿润她的脸颊,美苏婆婆知道,那是她宝贝孙子的悲伤。她挣扎着张开沉重的眼皮,抬起干枯如柴的手轻抚莱恩柔软的金发,说道。
      “别哭,我的孩子,我只是回到神的身边而已,只要你虔诚向神祈祷,我将永远在你的左右。”
      “奶奶,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要你到神的身边。”自小受美苏婆婆的教导,莱恩知道神和魔鬼的存在,但十二岁的他并不理解,为什么保护他们的神要将他的亲人们从他的身边拉走。
      “傻孩子,每个人最终都会回到神的身边,你的父母也是,他们一直在天堂守护你啊……”
      “不对,不对,他们已经死了,他们已经不会回来了!”
      莱恩大叫,眼内是说不出的悲伤和愤恨,让美苏婆婆心痛,她奋力把手贴上孩子的脸蛋,想安抚他的伤悲,但沉重的眼皮已经由不得她。
      “孩…子……,请相信,我们会一直守护你,只要你相信……”枯柴般的手垂下,轻风带走她嘴角的笑,莱恩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泪水止住,又断断续续掉下。
      “不!奶奶,奶奶,你别走……”莱恩伏在奶奶身上哭泣,控诉。“奶奶,你不是说只要我相信,你们都在我身边么,我想要见你,我想要见你和爸爸妈妈,你们快出现!快出现啊!”
      少年恸哭了好久,承受不住倒下,他身后的青年赶紧接住他倒下的身体,望着少年继承父母外贸的漂亮脸孔,叹息。
      “虽然说人死不能复生,但是,这太可怜了。”青年的话引起在场的各人恻然。床前都是曾经被美苏婆婆生前帮助过的村民们。
      “是啊,才十二岁,实在太小了,还是孩子啊。”
      “这么小,那以后怎么办,不能工作,我们村太小了,建不了教堂,不能让他到教堂呆着。”
      “要不,找个人照顾他,领养他吧。”有人建议说。
      “好啊,但是该谁照顾他好?”大家面面相觑,细声讨论。
      “劳特,你家不是少个孩子么,你领回去吧。”
      “说什么!要是我真的这么做,我家的那婆娘不打死我才怪!”
      “也是,你家的婆娘太刁蛮,别说孩子,连只猫都容不下。”
      “去,你家的海斯不是很喜欢孩子么,你领回去好了。”
      “别说了,她都快生了,我家哪有这么多钱养多个人。”
      “……”
      “…………”
      这算人的原罪?青年低头望向眼角扔挂着泪珠的少年,心中下了决定。
      “如果大家不介意,由我来照顾莱恩吧。反正我家就一个人,多一个孩子也没什么。”
      “啊,那就让凯来照顾莱恩吧。”
      “好啊,凯脾气好,心地善良,长得也壮,照顾孩子最适合了。”
      “对呀,就交给你了!”
      有人愿意负责这包袱,大家都松了口气。然后,他们为老人搞了个小型的葬礼,把她埋在她媳妇的旁边,就这样当作对老人的报答。

      日子一天天过去,悲伤和怜悯也慢慢淡去。开始的时候,大家都特别照顾莱恩,总是给他带吃带穿,日子久了,来的人也渐渐变少,到后来,只有凯继续照顾莱恩。对此,凯也不在意,反正他早就打算自己一人照顾莱恩。只要孩子能走出悲痛,并且快快乐乐活下去,他就足够了。
      经过两年多的照顾,事实证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莱恩从哀伤的世界走出来。虽然他还不愿意说话,但凯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总是跟随着自己,这让人安心。
      凯是个猎人,经常要出去捕猎,他不放心莱恩独自在家,总是带在身边。这森林没什么猛兽,凯也放心让莱恩坐在树桩上,他围绕着他周围捕猎,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他不知道,这种过分体贴的温柔在少年的心中悄悄发酵着。
      啾——,箭头准确无误射进野兔的身上,青年英俊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他跑过去拿起野兔,朝少年扬了扬。
      “莱恩,你看,我们的晚餐有着落了!”
      阳光洒在他身上,背后仿佛交织成金色的翅膀,莱恩以为自己看到奶奶说的天使。
      自从老人离去,莱恩看到的景色只有黑和白,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但是他仍能感受到身边的温暖。一个好听的声音总是耐性地不断说话给他听,冷了给他温暖,饿了给他食物。然后,某天早上,他重新看见这世界的颜色,映入眼的是青年灿烂的笑容。
      “莱恩,你终于醒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彷如神灵般的呼唤,在他心中刻下深深的烙印,然后,他成为他生命中最特别的存在。
      天色渐晚,森林笼罩着橙红的薄纱,已是傍晚。
      “已经这么晚了,莱恩,我们回去吧。”凯收拾东西,拉起少年的手踏上回家的路。“我今晚炖兔子肉给你送饭,你喜欢不?”
      “……”许是亲人去世的刺激,莱恩失去言语的能力,只能点头微笑表示高兴。
      “呵呵,你喜欢就好。”伸手揉长长了的金发,凯才发现少年的头发已经长到半臂,像一匹金色的绸缎,不由得赞叹。
      “莱恩,你的头发长长了,减了好可惜,难得这么漂亮的头发。但是,不剪掉,又太像女孩了。”
      “……”莱恩听见女孩二字皱了皱眉头,抓起一撮头发,望向凯。少年的眼神很好理解,估计以前是个活泼的孩子,恢复了精神,眼神也格外精灵,相处久了,凯十有八九都能明白其中意思。
      “你是问,你是不是很像女孩对不?”莱恩点点头。
      “呵呵,没事,我只是觉得你比村里的同龄女孩都好看,和头发没关。”莱恩歪头,又拉了拉头发,以眼神询问。
      “你问我是不是喜欢长发?”点头。
      “这个嘛,”凯抬头望天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前方不远处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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