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无差）剑南歌接秋风吟》夏维

22、第二十二章

　　耳边传来白玉堂那没有感情的声音，展昭只觉一阵心揪，原来以为，经过了昨晚的倾诉，他们就算不是朋友，也不再是毫无交情的陌生人。可是，仅仅只是一个晚上，他感觉到白玉堂对他的态度甚至还不如他们刚刚见面的那会。只是，依展昭的性子，他是不会去揪根问底。

　　掩下心绪，展昭将注意力放在了所掌握的线索上，仔细回味了徐余元的话，他望了望那里面无表情的白玉堂，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白兄，听闻陷空岛五义之一的卢岛主的夫人医术冠绝天下，不知白兄是否听卢夫人提起过墨萂这种药草？”

　　“墨萂？”白玉堂疑惑道，“你问那个做什么？”

　　“还望白兄告知一二，请恕展某现在不能说出。”展昭略微为难，只不过对于墨萂他所知的也有限，如果可以了解的更多，对于他的推理更有利。

　　白玉堂听后只是嗤笑一声，冷笑道：“那白爷爷为什么要告诉你？”

　　“白兄。”展昭有些无奈，他顿了一下，望了低着头的御林杰一眼，考虑了一番，才道，“其实，展某发现了刘记当铺失火一案也许和墨萂有所关联。”

　　“纵火案？墨萂？”白玉堂喃喃的说道，陷入了沉思，因为展昭的这句话，脑中的回忆起李随风所说的那晚的情况，所有的一切都联系了起来。

　　“墨萂，是一种性喜阴凉的草本植物，入药可使人安神静心，是一种养神补药。但是一旦和任何一种迷药同时使用，就会成为顶级迷药，且无色无味，很难被发现。而且一旦吸入这种混有墨萂的迷药后，一般的普通人会昏睡三天三夜，就算是有深厚内力的高手，也无法逃脱这种药物，只不过昏睡的时间会减少。墨萂还有一种效用，那就是已经被人吸入体内，短时间内不会消散，会一直在人体有残留。”白玉堂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未了，对着展昭道，“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不过，白某倒想知道展大人所说的联系是什么。相信展大人不会这么小气到不说吧。”

　　对于白玉堂的那种生疏称呼，展昭虽觉得些微的难受，但是也无可奈何，只有叹道：“白兄不会想不到那里吧。展某觉得刘记当铺失火的当晚，被人下了混有墨萂的迷药。这也可以解释出为什么李姑娘会成为直接的凶手。”

　　“你为什么会想到墨萂呢？而且就算是墨萂，也没有证据不是吗？这种迷药很难发现出来。不过，墨萂的生长环境很苛刻，一般只有在悬崖峭壁上阴暗之地才会有，但是采摘便有生命危险，那些人可是下了血本。”不知不觉间，白玉堂的语气不再是先前的冷漠。

　　“丹青蛇性喜墨萂，且以墨萂为食。徐兄曾这样说过，展某对于墨萂的一些性能有些了解，李姑娘曾经出现过刘记当铺，也许在那个时候吸入了少量的墨萂迷香，所以才会引来丹青蛇。展某曾经注意过，在那家客栈的后院，存有大量的蒿草作为燃料。而据展某所知，蒿草亦是丹青蛇性喜之物，一般丹青蛇会在蒿草生长的地方生存。不过，若是李姑娘真的有吸入少量的墨萂迷香的话，那么她应该曾经昏睡过一段时间，不知可有这种事？”

　　“昏睡？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要等到丫头醒了才会知道。”白玉堂将怀中的李随风调整好一个舒适的姿势。

　　“吁——”一声长呼，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里的几人一时不稳，东倒四歪，展昭一个前仆，刚好扑在了白玉堂的腿上，白玉堂为了保护怀中的李随风，狠狠的撞在了车壁，一条腿被展昭压个正着，幸而早早的抱开了李随风。御林杰则是倒在了展昭的身上，半边身子压着展昭。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几人的心声。

　　“千毁！”马车外，徐余元惊呼声传了进来，紧接着便是刀剑相击的铿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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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封府，书房内。

　　包拯退下了官袍，端坐于书桌前，手中的笔时不时的在文书上画上几笔，眉峰永远紧锁，黝黑的脸上完全看不出神情，嘴角些微的下撇，一丝不苟的盯着文书，就连公孙策进入房中也丝毫没有察觉。

　　“大人。”公孙策轻唤一声，这种时候本不该打断大人的工作，只是刚刚收到的来自常州那边的消息。

　　停下手中的工作，包拯抬头，尽管只是在同僚的面前，他那身天然的浩瀚正气，总是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来，叫人无法说出半点的虚假之言。

　　“公孙先生来此可有要事？”如惊雷般的宏亮声音回响在房间中，若是一般的宵小，定然会吓得软了腿脚。只是公孙先生不是旁人，能够成为开封府包大人的左右臂膀之一，定不是常人所能比拟之人。

　　公孙策从怀中拿出一信封，送于包拯手中，立于其声旁，待包拯看完信中所述内容后，方道：“大人，此乃展护卫传回来的消息，他们已启程前往开封，只是王爷所需之画还未到手。从信中可以看出，那幅画至今还未落入任何一方的手中，且关键人物是李随风。而且，对方已经注意上了展护卫一行人，虽说那里有白玉堂可以当做助手，但是对方人手众多，不是一两个高手可以应付的过来的，况且还有一个小女孩。依学生之见，这件事还得劳烦一下王爷，不知大人认为可行吗？”

　　包拯听完后，笑眯眯的抚着长须，道：“自然是可行。待本府处理完公务后，便去拜访一下王爷吧，听闻王爷最近从圣上那得了一柄庐山云雾。”

　　两人相视一眼，会心一笑，言语尽在不言中，想要从开封府获得免费劳动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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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余元急忙停下马车，悬挂于腰间的佩剑迅速拔出，担心的望了一眼车中的御林杰，见他已经爬了起来，只是白色有些苍白，稍稍放下了心，警惕的望着围着马车的众人。

　　“展昭，看着丫头！”白玉堂人还未起，便一把将李随风塞进展昭的怀中，抄起画影猛然跳了出去。

　　只见一袭白衣从车中翩然而下，几个漂亮的旋转落于地表，青丝在风中飞扬，傲然挺立于众人之前，冷冽的肃杀之气围绕在白衣人的周身，死死压抑着杀手，双方陷入了对峙之中。

　　若是单单只有徐余元，追击而来的人早就蜂拥而至，但是现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一点的破绽，便会要了他们的命，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是锦毛鼠——白玉堂！

　　展昭思量了片刻，终究将李随风托于御林杰照料，紧接着白玉堂而去。

　　车外已经是牵一发而动全局的场面，展昭的加入打破了这种平静，白玉堂首先动手，目标是左方的四人。整个人犹如惊鸿，锋利的剑尖直指其中一人的心口，同时几颗飞蝗石飞向其余三人的要穴。一招之下，已见真章，四名杀手惊讶于白玉堂灵巧攻击的同时，纷纷避让开来，只不过这一下，便毁去了四人早已摆好的阵式。

　　“徐兄，右边的三人拜托你了。”展昭也在白玉堂出招的同时，掠向正前方，拦下了欲进攻马车的三人。

　　徐余元点点头，纵身加入了混战之中。只不过他两天前所受的伤还未好全，此时又是以少敌多，难免有些吃力，防多攻少，不过他诡异的身法总是让对手找不着边际，双方僵持不下。

　　展昭紧紧贴近马车旁，不会离得太远，车中还有两人的安危一直挂在心上，尽管是对方故意的引诱，他也坚守着阵地，毫不移动半分。

　　“啊——”一声惨叫，白玉堂的画影下一条断臂赫然挺立在地上，不容得那人半分反应，放着身后呼啸的划破空气的声音不管，手起剑落，一颗人头滚落在地，此时避开背后的攻击已然太迟，白玉堂咬牙勉强偏开半分，任由刀口进入肩膀。只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一枚袖箭稳稳地落于身侧的高木之上，却原来是展昭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发现白玉堂的危机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射出了袖箭，抵挡住了那一击，只不过这一分心，左臂上添了一道伤口。

　　“多管闲事！”白玉堂皱着眉，恼恨的叫道，那手臂上的鲜血怎么看怎么碍眼，瞬间激起了无边的怒火，全然发泄到了余下的三人身上，手中的剑越舞越快，几乎看不清招式的走向，直逼的三人不断地闪避，却始终快不了画影剑，身上霎时多了几十道伤痕。

　　展昭的南侠之名早已远扬，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只是想留下活口问话，难免手中的攻势弱了几分，这才让对手有机可趁，伤了左臂，转眼看见白玉堂那不要命的攻势，展昭暗暗焦急，只是现下的情景容不得半点的分心，眼看着那三人也被白玉堂激起了血性，竟然也不顾自身，招招逼向白玉堂的要害，展昭不禁加重了手上的攻势，不再留情，瞬间暴涨的气势叫与他对招的三人愣了片刻，只稍这一片刻的功夫，便有一人成了剑下亡魂，一人重伤不起，余下的一人见势不对，竟然弃了同伴，扬长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