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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No.013] ...

  •   随着立海大过关斩将地夺得了全国大赛冠军,考试也正式开始,这次真弓没花太大的心机,不执着当第一,仅求个中上,抱着这样的心态,她自己反觉得考得相当不错。

      经此一役,立海大也算是扬名全国,同样的还有幸村真田他们几个正选,在初中网球界大为出名。

      让真弓讶异的是,仁王竟然在考试期间挖了学生会的墙脚,让柳生在闲馀时和他一起训练,虽然曾经有部员抗议过,但三浦也出面解释说柳生没来得及报名,加上仁王是没有搭档的双打选手,所以才格外破例。

      真弓还记得自己某天晨练,看见面色紧绷的柳生旁边站着笑得满脸狡猾的仁王时,双眼睁得铜铃般大,好久才恢复过来,只是仍然不太能接受这个现实,在她所认知的过去,仁王应该在二年级才莫名奇妙地勾搭上已经是学生会会长的柳生。

      总是严肃地板着脸的柳生竟然也愿意跟仁王闹着玩,真弓一直觉得这个绅士的内心世界连接着不可知的异世界,换个人来说的话,则合理得多,例如真田,或者柳,但绝不会想到仁王。

      何况柳生也不像是很喜欢仁王的样子,俩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各种斗嘴,柳生在嘴上被满肚子歪理的仁王占了便宜,便会板起脸冷冷地瞥他一眼,一副『我才不自降身份跟你吵』的傲娇样。

      自从柳生来了之後,仁王就不再那麽粘真弓,但他跟柳生也不是常常在一起,柳生才不乐意跟他待在一起,仁王大抵是找到了新玩伴,真弓不以为意,已经不是小学生了,难道还跺脚生气吃醋不成?何况真弓跟柳生相处得也不错。

      不知为何,在柳生面前,真弓总会习惯性地收敛一下,於是久而久之,对於新来的柳生来说,就做成了她是个淑女的假像。

      每次柳生托托眼镜,冷声斥仁王该向千叶君学习一下的时候,仁王都会忍不住笑场。

      “是的~我会向真弓酱学习~你说是吧?真弓?”

      仁王拉长了尾音无可不可地应道,这副百无聊赖的欠抽样自从考试开始之後就越来越常在仁王脸上出现。

      “仁王君真有精神啊。”
      真弓含蓄地微笑,不作正面回应,只用眼角馀光瞥了仁王一眼。

      “真弓你好假。”
      “向你学习。”

      不屑与仁王为伍的傲娇少年柳生已经很自觉地再度回场中练习,短短一个月,柳生的网球技术已经进步得飞快,虽然离正选水准还差得远,但在双打之中,俩人竟然合作得相当好,明明一下场就会拌嘴,真是让真弓微妙了很久的关系,大概男人都是这样?可反观幸村跟真田,那叫一个融洽。

      完成了基础训练的仁王凑到纪录进度中的真弓旁边,支着下巴开囗道:“你星期六有空吗?”

      “怎麽个个也邀我星期六……约了人啦。”
      “约了幸村?”

      真弓闻言扬眉,意味不明地瞥了旁边的仁王一眼:“料事如神的神棍仁王,快来帮我猜猜今期数学考试会出甚麽题目。”

      “嗯……一定会出书上的内容吧!”
      “仁王君你是用肺在说话吗?”

      真弓抬起头,朝仁王翻了翻白眼,指尖揭开电话盖,唇角微勾:“打算约我去哪?”

      “说了你会改变心意吗?”
      “先到先得。”真弓伸手拍了拍仁王的头,打趣道:“怎麽啦?找柳生玩去吧狐狸仔。”

      仁王耸肩不语,弯起眉眼轻笑,漫不经心的。

      先到先得一词实在可笑之极,仁王的思维发散性地想着,目光在真弓的後颈与线条漂亮的下巴中来回游移,颈後露出的一截雪白皮肤在艳阳下覆上一层薄汗,有种莫名的性感,像某种不为人知,独有的指令,让他喉咙发乾,似有无名火在燃烧……仁王闭了闭眼,脑海中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当真弓抬起头望向仁王时,平日顶多带点嘲意的冰绿色眼眸此刻简直像只饥饿的肉食性动物,略为有些凶狠地盯着她,真弓心下一怔,忍不住往後一退,迟疑地问道:“你生气了?”

      “……不,没有。”

      仁王别开脸,刘海蓬松地垂在额前,真弓的角度在这时看不清他的双眼,侧脸更觉锐利,待她回过神时,仁王已经转回头,表情有些僵硬,呼吸莫名地有些喘,那种彷佛要择人而噬的凶狠神色也去了大半:“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晒晕了脑袋吧……”

      “要去保健室吗?”

      面对真弓关切的询问,仁王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却是保健室中上演的艳情戏码,本来消了大半的火又再度不受控制地燃烧,他正要笑着婉拒,话到唇边,又变成了不正经的调笑:“你陪我去吗?经理小姐。”

      “……请勿调戏经理。”

      真弓白了仁王一眼,拍拍裙子站起来,朝不远处的三浦喊道:“部长~我陪仁王去医疗室,他有点不舒服,纪录大概都整理好了,可以吗?”

      被叫到的三浦回过头来,目光关切地在仁王脸上停留了半会,丝毫没有怀疑地答允了真弓的请求,还催促他们快去休息,在俩人临走前还叮嘱了如果不舒服的话,放学後的训练不用来也可以,仁王一直沉默着没回答,真弓耸肩,抬头望了眼在她看来半死不活的仁王:“抱歉啊,我背不起你。”

      “噗哩。”

      真弓只听见一声懒洋洋的回应,肩上便一沉,仁王双手环着她的颈,整个人弯上前靠在她身上,有点透不过气来的真弓本想把他摔下去,却随即想到仁王不舒服,就这麽犹豫的一瞬间,便被他抓住了先机紧紧地抱着她,让她连挣脱的馀地也没有。

      就算再怎麽迟钝,也该知道这不是平日玩闹式的撒赖。

      略微沉重阴柔的呼息在脸颊旁边拂过,仁王的手在真弓脸上摸索,像个寻找糖果的孩子,最後按在她柔软的唇瓣上,麻痒感由每一个被碰到的地方蔓延到全身,流连不散。

      “我想吻你。”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晌起,真弓来不及细想是因为何种原因才会使仁王的声音由平日无害的漫不经心变成了刀子般的锐利戳人,唇上便被覆上微凉的触感,她微微瞪大双眼,或许後来回想起来会觉得是很弱智的反应,但也的确如此。

      真弓并不是第一次接吻的纯情少女。
      在她看来,不过是嘴皮子碰一下,没甚麽大不了,虽然想象跟幸村接吻的话,还是会有脸红心跳的效果,但她一向不感兴趣,此刻被好友强吻,她也只是满脑子的『会被吃掉』的危机感。

      这里的『被吃掉』绝非浪漫的比喻,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吞噬,仁王虽然在亲吻她,可眼睛却像平日一样睁着,冷色系的眸色却翻滚着明显的占有欲,或许还夹杂着暴力,亲密动作只要一掺进戾气就会变得让女性心动无比,渴望被占有等等的情绪不一而道……

      空旷的走廊上,上演着这一出艳情片似的剧目,就算穿着校服,长着张还算青涩的脸,俩人之间的气氛却流转着难以言喻的成人气息,执拗复杂的情感与少年人清薄透亮的纯净爱恋相距甚远。

      待真弓猛地推开仁王的时候,质问的话语还未说出囗,便被他脸上的表情所慑住。
      本来就白皙的脸此刻像被抽去了所有血色般的不健康,额上却渗出薄汗,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一副不健康的样子,仁王半垂着眼帘,像被遗弃一样,微微别开脸,隐忍地咬着下唇。

      “仁王……啊!”

      疑惑的问句还来不及说出,仁王就像在一刹间抽去所有力气般往前一倒,挂了在真弓的身上,短短几刻,她就感觉得到身上的他全身滚烫得如浸在热水般中,心下一紧,咬牙打横抱起他就往保健室跑,重死了,根本不应该抱得起的,超负荷了啊,可是真弓却成功地把仁王抱到了保健室门前,只是已经累得跌坐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保健室老师,她看着被打开的门,终於松了囗气。

      “老师……他晕倒了……”
      “……同学,我觉得你也快晕倒了……喂喂喂我只是吐糟你不要晕倒啊!喂!我抬不起你们啦!”

      ………………
      ……

      醒来的时候,是在保健室的床上。

      真弓睁开双眼,手臂痛得几乎抬不起来,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用手臂盖住双眼,迷茫感充盈着内心,真是神奇的经历,真弓敢说她上辈子从来没有碰上这种疯狂的事,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被强吻,始作俑者还要昏了过去,真是十足十的无法置信。

      但偏偏又是事实,之前还可以自欺欺人地无视掉仁王对自己的感情,真弓觉得自己真TM幼稚。
      被人喜欢是一种很好的感觉,但真弓并不希望那个人是仁王,他是她的好朋友,她不认为自己跟他会有发展为恋人的机会。

      如果他不是网球部的还好,但偏偏他是,他跟幸村有着不可分割的同伴关系,天杀的连刚刚被强吻的时候,真弓想的还是幸村,对谁来说都是一种残忍。

      跟仁王认识久了,就会知道他在感情上很认真,小心翼翼的认真,也因为这种认真,不会轻易的放弃,明明在别的地方抱持着可有可无玩世不恭的态度,卻偏偏在這种事情上执拗地认真。

      真弓想起了一句很俗套的话,虽然又俗又矫情,但也的确是她现在最想说的话,一个破碎的我,如何去拯救一个破碎的你。

      是啊,连她自己也不拥有完整的情感,又谈何拯救,唯一的结果就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不再奢求别人去救赎自己,在成长的过程中明白自己其实不需要被拯救,也不会被拯救,每人都只需要为自己的情感负责任,爱与不爱都是自己的事情,与人无犹。

      所以,那句话如果由真弓来补完,大概会是……
      一个破碎的我,如何去拯救一个破碎的你?所以,请自救。

      从病床上争扎着起来,真弓轻轻拨开挂帘,原本应该坐着保健室老师的位置却换了个人,待真弓看清楚是谁的时候,当真吓了一跳,他被这轻微动静所惊到,回过头来,却朝她展开一个关怀的微笑:“千叶,醒来了?”

      “啊……幸村。”脸颊染上一抹嫣红,真弓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的那个吻,怪异的情绪在内心蔓延,腰後的手攥紧成拳头,当下却不动声息地问道:“你怎麽会在这儿?不用上课吗?”

      “我也有点不舒服,保健室老师开会去了。”

      虽然幸村脸色红润,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但一提起『不舒服』,真弓就会联想起中三时他病发的样子,心里一紧,连带笑容也有些不自然:“那个……仁王呢?你有看见他吗?”

      “仁王早退了。”

      幸村侧了侧脸,手捂着唇咳了几下,半晌又没事人般站起来,走到真弓面前,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保健室老师应该没那麽早回来,你可以再睡一下。”

      “啊……嗯。”
      真弓囗上应道,却觉得嘴唇与被幸村目光掠过的地方微微发烫起来。

      她抬眸,视线与幸村对上。

      “幸村有被人表白过吗?”
      “咦……”幸村像是有点吃惊,随即答道:“真想不到千叶会对这些感兴趣呢,啊,是有几次……不过因为不适合而拒绝掉了。”

      “幸村君是怎麽拒绝掉的?”

      真弓笑问。
      她怎麽可能不知道他怎麽拒绝人,温柔的微笑,吃惊的眼神,最後歉意的拒绝,每一个流程她都了如指掌。

      “这个啊……是秘密。”

      幸村耸肩:“如果告诉了真弓的话,也算是把别人的感情当作闲聊的谈资吧?这种做不太好。”

      骗人。
      你怎麽可能在乎别人怎麽想。

      满心满脑都是阴暗想法的真弓笑了笑,与幸村倾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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