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子的清穿之旅》长辰

50、大典变故

　　傅恒一脸严肃：“你可曾见我开过玩笑？我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

　　阿桂和兆惠两个人都是一愣，傅恒这些年因为有乾隆的使劲提拔，平常与他们关系也一般，何况阿桂与兆惠两人长期带兵带外，四处平叛，若不是真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想来这位显赫且精明的大臣，是不会主动送上自己的小辫子的。

　　阿桂迟疑道：“证据？你是说……什么的证据？”

　　傅恒正色道：“皇上对我恩重如山，论理咱们做臣子的，应当尽力报答皇恩，皇上出事前，最宠爱的就是荣亲王永琪，现在他监国也算得上是理所当然，就算是为了皇上的恩宠，也当尽力辅佐他，可小弟近日得知一事，日夜悬心，私情为轻，国家为重，所以只得找二位前来商量着办。”

　　阿桂和兆惠两人对望一眼，傅恒的样子不像开玩笑，那他这样说，必然是事出有因了！

　　傅恒道：“当日乾清宫血案，六大亲王和皇后娘娘都为此丧命，那日我心中就十分疑惑，禁宫戒备森严，红花会的匪徒，如何能够混入禁宫侍卫之中？”

　　兆惠上下打量了傅恒一眼，心想：这些日子，荣亲王可是对这位傅恒大人十分不满，不满的原因之一就是侍卫中混入了红花会的匪徒，你是领侍卫内大臣，这宫中侍卫混入红花会匪徒，当然是你的责任，难道是怕荣亲王追究责任所以想谋反？这谋反的口号还真是十分的有创意啊！不说荣亲王昏庸无道，居然说他想谋反？！！看来是老天爷也要帮我，若是你傅恒真的想要谋反，我将你绑了送到荣亲王面前，可是大功一件啊！
　　他心中虽这样想，却不动声色，顺着傅恒的话往下说：“你查到为什么了？”

　　傅恒却没有往下说，却换了话题，道：“那日正是八大亲王要共同拆开先帝遗诏，可这遗诏却被荣亲王抢去，通共只有他和皇后看过，皇后已死，死无对证，可是这遗诏的内容，却是被泄露了出来！”

　　阿桂看看傅恒，又看看兆惠，心想：告发傅恒谋反的头功当是我的了！兆惠你靠边站，别想跟我抢功！

　　想到这里，阿桂觉得自己也应该套点傅恒的话出来，便道：“当日好像是说，遗诏的内容是——当今皇上是汉人！他要做大逆不道之事，让八王共同废之。可我觉得这事疑点甚多啊！”

　　傅恒点头道：“皇上是什么人，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荣亲王他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两位不如跟我走一趟，一看便知！”

　　阿桂和兆惠两人对望一眼，跟着傅恒走出了府邸，三个人坐着马车，一路前行，来到西华门外不远处的西海停下。

　　阿桂和兆惠两人下车，看着傅恒站在西海边，不明所以。

　　西海虽名字叫海，却是西华门外的一处大湖，湖边筑了石堤，两旁种着杨柳，此刻正是隆冬，柳树光秃秃的只有枝条，傅恒站在石堤边，指着下面，道：“两位大人过来看这里！”

　　阿桂和兆惠走过去，看了一眼，又齐齐的看着傅恒，十分疑惑。

　　傅恒道：“看，这石堤边，有一个大洞！你们看这洞中流出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经傅恒一提醒，两人才发现，就在堤边，有一个约莫直径半米的大洞，洞中有水流出，水流之中，似乎漂浮着一团一团的粪便。

　　阿桂问道：“这是什么？”

　　傅恒道：“两位大人还记得否，这西华门内的宝月楼，是荣亲王建造的，他建造的时候，曾经圈了这里所有的地，等到建完，我曾经来看过一次，这里什么都没有变，唯一变的，就是堤坝上，多出了这个洞！”

　　兆惠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道：“谁不知道荣亲王喜欢胡闹？他年轻人，偶尔玩些新花样也是有的，这又算什么证据？”

　　傅恒摇头道：“不！因我府邸在西北面，每日上朝都要路过此处，所以记得，之前，这洞中虽也有流水，但流水之中，并无粪便！这粪便一看便知是人粪，且数目还不少！你们看！”

　　说话间，三人又见到一堆粪便流出，都是觉得大半夜的来这里看大便，十分的反胃。

　　傅恒道：“我记得清楚，那日，因着全城搜捕红花会，所以犬子召集所有步兵营的绿营兵，想要将这些隐藏在我大清兵将中的红花会匪徒一网打尽，然而这些匪徒却一夜之间不见踪影，到处都找不到！自从那日起，这里就有了这些粪便流出！”

　　阿桂和兆惠两人听了这话，都是一个寒噤，隐约想到了什么。

　　傅恒继续道：“我心中起了疑心，便去找了当日营造过宝月楼的工匠询问，这才得知，这个洞，通往的正是宝月楼！这些天，荣亲王有好好的房间不睡，却偏偏歇息在宝月楼，你们说怪还是不怪？”

　　阿桂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大人的意思是——荣亲王将红花会的反贼，藏在宝月楼中，所以他们才能够一夜之间消失的？”

　　傅恒点头道：“不错！我一开始，也觉得不敢相信，所幸我是领侍卫内大臣，统领宫中侍卫，为了怕打草惊蛇，这西华门一代的侍卫，因是荣亲王的亲信，都不曾调换，可也通过重金，买到一个消息，那就是——我们一直在抓的红花会的反贼头目陈家洛，就在这宝月楼内！联想到当日乾清宫的事情，真是——不寒而栗啊！”

　　直到此时，阿桂和兆惠才意识到整个事情的严重性，兆惠道：“既是如此，何方现在就带兵冲入宝月楼内，找荣亲王问个清楚？若……若果真如此，就当铲除逆贼！”

　　阿桂经历的事情多些，颇为老成，摇头道：“不妥！仅仅凭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怎能够就胡乱来？更何况，这也有可能是宫中的侍卫太监的粪便啊！”

　　说道这里，阿桂自己也不信，宫中侍卫太监均有厕所可用，每日都有人处理粪便，或运出城外当农肥，或掩埋于地，那里需要这种隐蔽的做法？若非人多，尽可以混在宫中的粪便运出宫去。难道说，那失踪的一万多人，真的藏在这里？

　　兆惠见状，道：“你们看，这洞口足足有一尺来宽，足够一个人通过，事关重大，不可鲁莽，不如进去看看，便知分晓！”

　　此话一说，傅恒和阿桂都是面露难色，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都是想：上阵打仗没问题，爬粪坑，不要啊！！！

　　兆惠回头看了这两人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将身上的上衣一脱，又将鞭子盘在头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阿桂见状，赶紧递给他一盏琉璃灯，傅恒亦吊了一根绳子在洞口，兆惠一手提灯，一手握着绳子，缓缓的爬入洞口。

　　两人就在寒风中等着，偶尔有巡夜的人路过，也没人理会这两人，傅恒和阿桂两人足足等了有一个时辰，才看见兆惠头顶大便的又出来了。

　　兆惠一出洞口，便跳进湖水中，将浑身上下洗了洗，这才湿淋淋的爬上连，脸上青黑的吓人。

　　阿桂抢先上去问道：“怎么样？看到了什么？”

　　傅恒掀开马车帘子，道：“回去再说！”

　　三人一路回府，都是默不作声，一直来到傅恒府上，正巧遇见福康安要出去，傅恒叫住福康安，问道：“你要去哪里？”

　　福康安道：“下半夜正好是我当值，我进宫去！”

　　傅恒拦住福康安，道：“随便找个什么理由，不要进去！”

　　福康安点了点头，不知道自己父亲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口上答了一声：“是！”

　　傅恒此刻也没心思同儿子多说话，只和阿桂，兆惠两人进房，兆惠裹了一条被子，喝了一碗姜汤后，这才开口：“傅恒大人说的没错！那条道果然是通往禁宫内的！竟是在宝月楼下，我藏在里面，忍着臭气，终于听清楚了，那失踪的一万红花会匪徒，当真就在宝月楼下的地宫里！”

　　这话一说，三个人都沉默了，过了半晌，阿桂犹豫的开口：“或许，或许不像你们想的那样糟糕，荣亲王说不定是和红花会虚与委蛇，等待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也说不定！”

　　兆惠摇头道：“决计不会！我看，恐怕那天和亲王说的才是真的！明日荣亲王便要出城祭天，恐怕，若是我们再不行动，我等的下场，都会同和亲王一样，说不定还要惨！如果他真是存了那个心思，那我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傅恒站起身，决然道：“不错！他如果是想要等待机会将红花会一网打尽，已经有太多的机会了！当日在圆明园，红花会出来杀死太后，后来又闯入禁宫，他恐怕根本就不是我们满人，他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才会罢休的！”

　　阿桂还是有点不甘心，他最近刚刚同朱厚照走的比较近，且乾隆临死前还给了他密令，眼看着自己要升官发财，却迎头这么一盆冷水，一时半会难以接受，想了想，道：“若是我们万一错了呢？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

　　傅恒道：“我何尝没有想过此事？可祖宗打来的江山不容易，那些汉人一直对我们心存不满，找到机会就要谋逆造反，荣亲王此时，势单力薄，还不敢同我等翻脸，若是过个一两年，他登基了，恐怕就是我等的死日了！”

　　兆惠沉默不语，他亦有些不太甘心就这样放弃朱厚照，可若当真如此的话，只有放弃了！

　　傅恒道：“我猜他将那些人藏起来的用意，无非就是让他们趁着明日大典城门大开的机会逃走！到时候全国起事，汉人比我们满人多得多了，我们怎么办？此刻想要阻止大典，已经是来不及了，若是他明日不放那些人走，我等就联合诸位王公大臣一起废了他，若是他明日当真有行动，不消说，只有当场……”
　　说道这里，傅恒单手劈掌，做了个斩的动作！

　　阿桂兆惠两人沉默片刻，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开始商议起明日的布置起来。

　　三人商议到半夜才散，傅恒送走二人，回头问管家：“二公子呢？”

　　他一面问，一面径直朝福康安的房间走去，也未敲门，伸手推开，门里空无一人，被褥都叠放的整齐，福康安并不在府中！

　　傅恒心中一惊，管家这时才跟上来，对着傅恒躬身道：“老爷，不久前宫里来人，说是叫二公子过去，二公子本想请示老爷，可老爷有客人在，所以他就自行去了！”

　　傅恒吃了一惊，忽然觉得双腿瘫软，呆愣愣的坐在了冰冷的青石板地面上。

　　福康安出了府宅，从西边的小角门入宫，被太监引致养心殿，福康安问带自己前来的太监道：“大半夜的，出了什么事情么？”

　　太监笑道：“今夜是福大人您当值，荣亲王怕您忘记了，特意让小的去提醒您来着！”
　　福康安哦了一声，不疑有它，呆在养心殿外间，心想这皇帝一直这个样子，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醒过来。

　　朱厚照半夜睡得正香，忽然听见身旁呀的一声大叫，将他从梦中生生惊醒，他一翻身，却是看见陈家洛猛然坐起，满头是汗。

　　朱厚照也没点灯，借着月色那自己的亵衣袖子揩了揩陈家洛额头上的细汗，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陈家洛没有打开朱厚照的手，只是长大嘴巴，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之后，才舒了口气，道：“嗯，刚刚梦见，这里全部着火了，血流成河……”

　　朱厚照一笑，拍了拍陈家洛的肩膀，道：“你是太紧张明天的行动了，放心吧，没事的！再睡一觉，等到四更天的时候，就要办事了！”

　　朱厚照说毕，又兀自睡去，陈家洛却怎么也睡不着，站起身，哗啦一下推开窗子，外面的寒风猛的扑进来。

　　朱厚照躺在床上，问：“你在想什么？”

　　陈家洛背对着朱厚照，过了一会，说：“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朱厚照受宠若惊，忙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好啊！你是担心你的那些红花会的兄弟？”

　　陈家洛嗯了一声，道：“不全是！”
　　朱厚照偷偷去看陈家洛的脸色，他还没有自恋到认为陈家洛是因为担心自己而睡不着，定然是因为别的事情了。
　　朱厚照心想：陈家洛你如此闷骚，和你谈话很累啊！还要我来猜你心思，哎，算了，为了将来能够顺利XXOO，这就当前戏吧！

　　这样想时，对于揣摩对方心事也不觉得太过麻烦，朱厚照想了想，问道：“你是担心你爹娘么？”
　　陈家洛扭过头来，微微一笑，朱厚照一拍脑袋：“哎呀，你看我真蠢，我都忘记了你爹娘早没了，没啥好担心的！”

　　陈家洛无语，道：“我爹爹妈妈就是你的爷爷奶奶，你不可数典忘祖！”
　　朱厚照坚决不承认，站起身，在楼中走了两步，又踮着脚走向门处，悄悄的拉开门朝外看，只见外间的两个小太监睡得正香，便又偷偷的走回来，附在陈家洛耳边说：“告诉你个秘密！以后你可别再强做我叔叔了！”

　　陈家洛有些不悦，刚想开口教训几句，就听见朱厚照以十分认真的语调说道：“其实我根本不是当今皇上的儿子，所以，你也根本不是我叔叔！”

　　陈家洛浑身一震，当即第一个反应就是被骗了！怪不得刚刚会做噩梦！他想也不想反手抓出，正扼住朱厚照的喉咙，低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阴谋！！”

　　朱厚照被陈家洛掐的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想咳，可是也不敢咳，只得用手频频的指着自己的脖子，示意陈家洛卡的这么死，自己根本不能说话。

　　陈家洛稍稍的将手松开一点点，他对朱厚照的信任，大部分来源于朱厚照是汉人，是自己的亲侄儿，这个道理如同他信任乾隆一样，可现在听到朱厚照根本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怀疑之心尽起。

　　朱厚照喘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道：“说起来十分的匪夷所思，但是这是真的，我其实——不姓陈，更加不姓爱新觉罗！”
　　陈家洛的手掌始终笼罩在朱厚照的心脏前，此刻听朱厚照这样一说，心中大感失望，第一个念头就是：原来，这是个傀儡！

　　不过，朱厚照的后面一句话，将陈家洛彻底的弄糊涂了。

　　朱厚照道：“其实我姓朱，本名叫做朱厚照，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自己又取了个别的，叫做朱寿!”

　　陈家洛皱眉沉思：“这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你姓朱？难道是前朝皇室后裔？”

　　朱厚照一听他这样说，便也顺着梯子往下爬，用力点头道：“是！所以，你现在可以把你的手，换一个位置放么？”

　　陈家洛怀疑的看着朱厚照，朱厚照道：“你这什么眼神，我要不是朱家后人，这么卖力的反清复明做什么？！”

　　陈家洛缓缓的收回自己的手掌，半天不做声，过了一会儿，问道：“你既然是前朝皇室后裔，又怎么会在这里？我所知的朱家后人，都在南洋一代！”

　　朱厚照点头道：“是啊，所以之前的一些清朝皇帝，怕汉人造反，便禁了通商口岸，闭关锁国，说是怕什么海贼，说白了，就是怕汉人觉醒，推翻他们。以至于闭关锁国那么多年，弄得最后天天挨打，割地赔款，真JB屈辱……”

　　陈家洛没有理会朱厚照说的那些话，只是皱眉沉思：“那你是怎么混到皇宫里来的？”

　　朱厚照“啊？！”了一声，开始绘声绘色的编排各种故事，反正他整天不务正业的看小说四处乱爬，编起故事来一套是一套，将故事背景稍稍的改编，什么他长得和真正的五阿哥一模一样啊，什么大明皇族为了光复中华，特意派他前来做卧底啊，什么忍辱负重天天认贼作父啊，说的和真的一样，声泪俱下。

　　待朱厚照说完，他不等陈家洛反应和仔细思考，便即刻反问道：“你呢？我知道你是陈阁老的三公子，陈阁老在朝为官，关系都搞得不错，你要是入朝为官，肯定能够有一番作为，为什么要反清复明？”

　　陈家洛比了唇，过了半晌，才缓缓摇头，道：“不，你错了！我不是要反清复明，我只是要反清！至于复不复明，谁当皇帝，我并不关心！”

　　朱厚照吃了一惊，问道：“原来你跟我还不完全是一条道上的呀！为什么？”

　　陈家洛缓缓踱步，走至窗前，道：“明也好，宋也好，甚至唐，汉，都不过是我中华大地上的一个朝代，这些朝代更迭，权利倾轧，都寻常的很，又有什么复国不复国的呢？”

　　朱厚照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起来，道：“那照你这样说，清也是中华大地上的一个朝代，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家洛斩钉截铁的道：“不！不一样！那些朝代更迭，虽然也有文字狱，可那是针对朝中大臣，虽然也有双手沾满血腥的皇帝，可那不过是杀死敌人，而对于敌人手下的那些普通百姓，却都是善待的。可这些狗鞑子剃发易服，毁我汉人千年衣冠；侵略屠城，双手沾满汉人鲜血；还害怕汉人反抗，因为一句诗，一句话，就能牵连数百家。前些日子皇上说什么修订四库全书，我看，恐怕也是篡改毁禁为主！我不敢想，要是这满人再占领这片河山，天下会成什么样子，以死维护国家法则的大臣不见了，以天下为己任的国民不见了，万马齐喑，剩下的都是一帮一口一个奴才的人，都是一些争着当奴才的人。我……我……”

　　说道这里，陈家洛哽咽难言。

　　朱厚照上前，拍了拍陈家洛的肩膀，道：“你也不用这么难过，其实，说句公道话吧……我觉得，这些鞑子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这大清朝的皇帝们都挺勤政的……”

　　陈家洛擦了擦眼泪，道：“我宁愿他们不要勤政，他们越勤政，说明咱们汉人受的苦难越重！都说什么康乾盛世，可是我小的时候，我们家是江南大家，都是常常是红薯土豆，更不用说那些普通的百姓了，我常常想，如果没有红薯土豆，我们恐怕都要饿死了！我们家乡还流传一句话，叫做‘康熙康熙，吃糠喝稀’，小时候我也跟着他们一起唱来着。”

　　朱厚照笑道：“那你肯定没少挨你爹的板子！”

　　陈家洛道：“我爹的确因为这事狠狠的打过我一遍，我当时问他，这都是真的，为什么不能说？凭什么不让说？我爹也没说话，我只记得那天我爹好像老了几十岁一样，好长一段时间，脸上都没笑过！”

　　朱厚照道：“那肯定是你这话戳到他心里去了！你想啊，你们家世代书香门第，你爹出仕，恐怕也是抱着想要多为百姓造福的心思，可哪里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陈家洛一笑，道：“你可想的太多了，我爹哪里有这么个心思，他无非就是想要出将入相，光耀门楣而已。倒是我娘……”

　　朱厚照奇道：“你娘怎么样？”

　　陈家洛道：“我娘将我送给义父教养之前，曾经对我交代，她不希望我将来入朝为官。她虽是一届女流，却见识卓越，比不少男子都强。她说如今天下，豺狼当道，与其我为虎作伥，不如流落江湖，做一个响当当，正堂堂的男子汉的好！哎……她……她所爱的那个人，就是一个正正当当，光明磊落的男子汉……”

　　朱厚照平时有点不学无术，他此刻也没太听懂陈家洛的话，揣摩着陈家洛的语境，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其实你也可以入朝为官啊，已经都这样了，朝中像你这样的人多一点，也可以多保护百姓一点。”

　　陈家洛叹了口气，摇头道：“或许真的有那样忍辱负重的人，可是我却做不到。我没法整天看着那些侵略我中华国土的人露出笑容，没法去捧他们的臭脚！而且，你看到当今的兵部尚书刘统勋了么？”

　　朱厚照道：“他还不错啊，怎么了？”
　　陈家洛道：“他的确不错，乾隆初年查处贪官，他以为他在为百姓做事，可实际上的作用，却是让鞑子的统治更加稳固，让鞑子更好的奴役汉人，做这些事情，我到宁可不做！”

　　朱厚照沉默不语，过了半晌，他猛然一笑：“那你这次如果走了，我让你回来做官帮我，你是定然不肯的了？”

　　陈家洛道：“不，既然我知道了你的心思，就会回来！咱们一起，将这些鞑子永远的赶出关外！复我浩荡中华！”

　　朱厚照嘻嘻一笑，道：“这活儿不容易啊，首先要借我三千城管才行！”

　　陈家洛愣了愣，问道：“什么城管？”
　　朱厚照忙糊弄道：“我随口乱说的！其实我琢磨很长时间了，明年开春就是科考，你武艺这么好，应当去考武举的。到时候京城会试我亲自去当主考官，你就等着高中吧！到时候，我将你安排在京城中做个武官，隔三差五的提拔提拔你，过不了一两年，等我干掉傅恒那一家子，就让你做九门提督。有了兵权在手，才好办事情。等掌握了军权，我就改兵制，研发战船……”

　　陈家洛开始听朱厚照说的挺靠谱，后来忽然听到他说要研发战船，吃了一惊，问道：“你研发战船干什么？”

　　朱厚照说道这里兴奋起来，做指点江山，粪土当年万户侯状，道：“研发战船，远征日本，富士山头扬汉旗，樱花树下醉胡妾。然后北上蒙古，征讨沙俄，女沙皇两个，你一个我一个……”

　　陈家洛眉头微蹙，训斥道：“够了够了，我只愿驱除胡虏，便此生无憾了！”

　　朱厚照歪着头看陈家洛，笑道：“你也不过就二十多岁，便对满清这么痛恨？要是……”
　　说道这里，朱厚照没再多说，他心想：要是你知道后面还有更加牛叉的割地赔款，量中华之物力，结友邦之欢心，你还不把肺都给气炸了啊？慈禧太后牛B哄哄的，当年秦桧都不敢这么公然宣称啊！秦相公要是地下有灵，听到这句话该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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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秦桧：日！哪个人这么牛叉，敢说：“量中华之物力，结友邦之欢心？”她该比我还惨吧？该塑了雕像跪在京城大路上吧？
　　赵构：哎，秦相公啊，你错了，人家被称为女中豪杰，女中诸葛，盖世英雄呢！
　　秦桧大惊：皇上，这不会是真的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
　　赵构：你还问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老子一天到晚喊：“我要北伐，我要雄起，我要收复中原”，只因为喊了没做，就被人骂了上千年，这货尼玛公然叫嚷：割地赔款光荣，友邦欢心最重要。居然评价比我还高，我真冤！
　　秦桧：我擦！的确很冤，我也很冤啊！我都是偷偷摸摸的卖国，签个和约也没赔多少银子，更没割多少地，整天提心吊胆的，当时就被人骂，现在还是被人骂！和这位“友邦欢心”论的家伙一对比，我都堪比风波冤狱了啊！！！

　　赵构秦桧二人抱头痛哭，登时六月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