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十一月卷·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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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传来绵长的知了叫声。
满头银发却依然精神抖擞的老太太一边擦着手上刚洗过的苹果，一边看向窗外，感叹：“上一次听到蝉鸣还是埼玉呢，你婶婶的娘家邀请我们去乡下老家玩的时候，她娘家的几个小孩可活泼了。”
菖蒲家上至祖父，下至孙女，除了祖母和叔叔家还在国小国中的小堂弟堂妹，全都投身医疗界。和叔叔是大学同学，现在一起经营牙医诊所的婶婶，老家在乡下，养出一个医生来，也是很了不起的。
“怎么会有蝉的？”一手提着帆布包一手拿着杯子的少女走进厨房，杯子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水，挂到壁橱下的架子上晾着。
“大概是在地下蛰伏了好多年，终于长大了出来。”老太太说着，可能是之前某一户人家移植庭院树木的时候土壤带来的卵，在地下度过漫长得几乎被遗忘的幼年期，蛰伏数年破土而出，然而却是要把生命结束在夏天。
薄藤色长发扎成马尾的少女接过老太太递来的擦干的苹果放帆布包里，若有所思片刻，“可是，在住宅区有蝉，会很吵的。”
“就先让它叫几天，如果邻居们嫌吵了，再叫人来捉走。”老太太还是蛮怀念年轻甚至年幼时那种听着蝉鸣的夏日感觉，把第二个擦干的苹果递给孙女，“给真太郎也带一个。”
“嗯！”菖蒲朔月笑着应了一声，红彤彤的苹果塞进帆布包里，和先前放的苹果一起呆着。
依然是在老地方碰面，绿发少年今天穿了墨绿衬衫，底下是白T恤和休闲裤，鞋子是和菖蒲朔月同款的运动鞋。在树荫下，一边等人一边低着头看笔记。
“阿真！”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唤，绿发少年抬眸的刹那，光影交织在背后，微风吹拂着衣角和绿发，黑框眼镜下的明眸长睫，少年动作灵敏地抬手接住了抛来的红苹果，如同电影镜头一般的画面。
看着这一画面的菖蒲朔月，笑弯了眉眼。
少女掏出自己的那个红苹果，啃了一口，发出一声脆响。
绿间真太郎也跟着啃自己手上的苹果。
她总爱这样，有时候抛过来的是一个苹果，有时候是一个橙子，有时候是一罐罐装咖啡，有时候又是果冻。对于打篮球的他来说，跟接球一样，轻易接住。但是在最初，其实还是缺少了点默契，她的抛物线没有计算好，一次砸地上，两人僵住，天空飘来一排省略号……一次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砸脸上了，空气都来不及凝重，幸好那是袋装甜甜圈而不是铁罐咖啡也不是结实的水果……
“今天的幸运物呢？”这是惯例每天一问。
绿间真太郎从口袋里掏出小小的一包……泡面调料包。
“……”菖蒲朔月一阵沉默，为吃泡面发现没了调料包的绿间梓妹妹默哀3秒。
“有个东西给你看。”绿间真太郎把泡面调料包塞进口袋，掏出了手机，打开手机相册——照片里围墙上，一只虎斑橘猫和一只黄白长毛猫面对面趴着，都有点分量的喵星人。
“你拍到了！”菖蒲朔月直接接过了手机，拇指和食指在屏幕上触摸放大照片，“竟然一次拍到了它们两只，阿真好棒哦~”
听到女朋友的称赞，绿发少年故作淡定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刚好路过看到，就拍了。”他才不会告诉她，刚才为了拍这照片，危墙下的他，被那只虎斑橘猫当起跳板踩了头顶……结果达成就好。
这两只猫是这片住宅区某两户人家养的，也算是这一带大家熟悉的小动物之二。喜欢小动物同时又对小动物有着迷之吸引力的菖蒲朔月，手机里有这两只猫分别的照片，但是没有合照。
高个子学霸情侣有时候会在附近压压马路，经常会分别遇上这两只猫，前不久两人还讨论过，是虎斑橘猫大吉比较重还是黄白长毛猫瓜太郎更重（这两只的主人起名字的技能都一样神……）。
毕竟两只都是橘猫，都一样体积不小，肉眼难以分辨谁更重。
学霸爱论证，于是两个无聊的地球人在不同的地方找到了大吉和瓜太郎，当然，能够触碰它们的只有学霸少女，至于少女的男朋友，只有被猫哈气的份。少女双手抱住猫掂量一下转头告诉一旁的少年“有点沉，大概是4.6公斤吧”“哇，我以为长毛是虚胖，根本就是个实心球，绝对有5公斤以上，不对，应该是5.2公斤”。偶尔路过的居民汗颜看着这两人，猫是无辜的……
随着年岁增长，人的心智成熟≠老成。
这种以前傲娇少年觉得无法直视的“蠢事”，现在可以陪着他的恋人，一起“犯蠢”，虽然还是会觉得有些难为情，但看着她的笑颜，什么都没关系了。
其实以前小狐狸也没有现在这么爱闹，大概是因为有她的恋人陪着，她爱闹，他惯着。
对外，他们是稳重睿智的学霸医学生，只有在彼此面前，他们也可以是幼稚鬼大小孩。
“果然是瓜太郎比较胖。”难得两只胖子搁一起，谁更胖，一眼可以看出来。
“但是另外一只脸更大。”绿间真太郎说的是虎斑橘猫大吉。
“呃，还真的是呢。”
“走了。”
“嗯。”
换上一身医护人员的工作服再披上白大褂，他们就是在各个科室见习的实习医生。
绿间真太郎如今轮到在儿科见习戴上了小白兔胸针，而菖蒲朔月在整形外科迷上骨科的各种手术工具，很开心地跟他说第一次用电动钻锯，还说打算买一个轻型骨锤和她房间的小骷髅放一起……求男朋友君的心理阴影面积。
这是他们见习的第三个科室，就算在学校是学霸，到了医院实战，其实也还是菜鸟。在面对各种突然情景，要怎么应对，都是一次又一次的考验。
绿间真太郎目前就很苦恼，面前耍赖不去做检查的小孩直接坐在地上，把他的腿当柱子抱着，来逃避护士姐姐的逮捕。
“YADA！扎针疼疼！”不到3岁的孩子泪眼汪汪地就是不放手。
“信太郎，你放开医生哥哥！”小孩的妈妈也急了。
呃？Shintaro？
被抱住腿的年轻医生表情有些古怪，一旁的护士也愣了愣。
“怎，怎么了？”小孩的妈妈拉扯小孩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呃，绿间医生，也叫Shintaro……”护士小小声回应着。
空气突然有些安静，连抱腿闹着的小孩也沉默。
“咳咳。”最后还是绿间真太郎干咳两声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小信太郎被人架住两腋抱了起来，小小声地“啊”了一下，两脚悬空蹬了蹬，却并不害怕。湿漉漉的大眼看着这个把他举高高的绿发医生。
“做检查其实一点都不可怕。”这已经是不善言辞的傲娇少年脑海里组织了一番想到的安慰人的话，说完之后，自己都感觉似乎没什么效果。
然而，小孩平静了下来。
“你会陪我一起？”
看着期许的小眼神，还有旁边齐齐点头的护士和家长，绿间真太郎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真的一点也不擅长应付小孩。
可是他现在在儿科……
接下来，小Shintaro展示这个年纪好奇小话唠的特性不停地问大Shintaro问题。
“这个是什么？”
“这个要怎么用？痛痛吗？”
“我可以拿这个吗？”
“为什么这个机器一直在闪？”
“你喜欢吃菠菜吗？我不喜欢菠菜……”
“我也会长得像你这么高吗？”
“你打针会哭吗？”
“我怎样可以一拳把人打飞？”
……
绿间真太郎觉得听到都头大……
对于高海拔实习医生这吃瘪的可爱模样，完就被他的组员岸谷铃偷拍发给在整形外科的菖蒲朔月。
“阿真在儿科实在太有爱了。”——来自女朋友的心声
“一点也不！”——来自男朋友的内心抗议
薄藤色马尾的实习医生托着餐盘，午餐选的是土豆炖肉配米饭和味噌汤。
近期在整形外科见习，似乎饭量稍有增长。尤其是刚刚给打架的小混混正骨，那惨叫声淹没了骨头复位的声音，菖蒲朔月可是全程保持人畜无害的微笑，仿佛让刚才都没喊疼的五彩头小混混一下子呼唤妈妈的人不是她一样。
莫名回忆起，年幼时在幼儿园称霸的时光，那时候靠的就是知识技巧，学习人体结构，知道避开要害之外哪里疼就打哪里，一个个向她折服。果然，知识就是力量。
曾经的手下败将现在的男朋友表示，这人太凶残……
绿间真太郎刚到员工餐厅。
“坐那边。”菖蒲朔月在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说了一句，然后先去找位置。
等绿发实习医生托着午饭餐盘来到恋人对面位置坐下的时候，外边开始变天。
“明明上午还大晴天，现在准备下大雨啦。”隔壁桌的医生说了一句。
语毕，就听到天空传来轰隆轰隆的闷雷，大雨也应声落下。
绿间真太郎看着菖蒲朔月，果然看到她停下了筷子。
上一次雷阵雨的时候，她的反应要大些，当时脸色都有些发白。
所有的临床外科医生乃至医学生，都必然会经历面对生死无能为力的时候，有他们救不了的病患伤患。绝大多数人的第一次，都是在见习期。菖蒲家的长辈早就对菖蒲朔月和绿间真太郎打了预防针，然而这一刻的到来，还是让向来冷静的少女，有些崩溃。
那是雨天，有雷，一个9岁的孩子，溺水，被送到急救外科的时候，已经停止呼吸，路上一度心跳停止。当时接手的是菖蒲朔月，她试了所有她学过的她知道的方法，最后还是没挽留住这个生命。
第一次直接面对死亡的少女，平日里的淡定从容都被瓦解得荡然全无。
“是因为我还不够好，我做得不够。”
躲在楼梯间哭过一场，绿间真太郎蹲一旁陪着她，安抚的话没说，因为他们都懂，只是一时间没法接受。即使这是他们必然会经历的，依然是一道坎。
之后消沉了一些天，在即将离开急救外科之前，才知道，原来那是横山医生给她上的一课，他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救不回来。
“你尝试的方法，我都设想过，你比我想象的优秀，已经尽力了。只是你必须要经历你的第一次病人死去，必须跨过这一步，接受你不是无所不能，你也会有救不了的人，你要做的是记住他们，更加珍重那些交付到你手上的生命。”
这番话大概是这个魔鬼医生口中说出的最像老师会说的话。
年少的她，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愈合，去变得更坚强。
菖蒲朔月知道对面少年的担心，用筷子搅拌了一下味噌汤，笑了笑以示安好，然后转移话题，“真太郎君，你和信太郎君，相处还好么？”
“……”这个话题，不太想接。绿间真太郎干咳一声，然后从自己的午餐里夹了玉子烧给对面的人，“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岸谷铃那个卧底。
“你说出来会更有趣~”少女脸上是一贯的小狐狸式笑容。
“我果然很讨厌小孩。”
“喂喂，你是在儿科见习哦。”
“谢谢提醒！”
“阿真你翻白眼了。”
在低落的时候，有你陪伴，真的很幸运。
菖蒲朔月端起味噌汤喝，已经不像刚才开始打雷下雨时那样，绿间真太郎也放下心来。
突然——
“小11？”从不确定到惊喜，“还真的是你？”
菖蒲朔月和绿间真太郎同时抬头看说话的人——托着餐盘的男人亚麻灰的三七分短发，戴着半框眼镜，身穿普外科主治医师的工作服，胸牌上写着“相乐”。
“一鸣哥！”
听到女朋友对来人的称呼，绿间真太郎眼镜反了反光。
“之前听老师说你在庆应义塾，已经开始见习了？”名为相乐一鸣的男人直接在旁边的空位坐下了。
“嗯，一鸣哥在普外？之前为什么没看到你？”
“外派去英国交流，前几天刚回国，今天回医院。小11现在在哪个科室？”
“整形外科。”
“那你一定很喜欢骨科，老师当年说你最喜欢的玩具是骷髅模型。”
“对啊，我的小骷髅现在都还是我最喜欢的玩具。”
“咳咳。”见两人相谈甚欢，绿间真太郎干咳两声提醒一下自己存在。
“这位是？”相乐一鸣一手托着下巴，打量着绿发少年。
“我男朋友兼同学，绿间真太郎，现在在儿科见习。”菖蒲朔月把男朋友身份放前面来介绍，然后介绍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哥，“相乐一鸣，我妈妈的得意门生。”
“相乐医生你好。”
“你好啊，绿间君。”
绿间真太郎看着对面亚麻灰头发的医生脸上从容的微笑，不由得抿了抿唇。竟然有些不爽。
认识相乐一鸣的时候，菖蒲朔月还没从国小升上国中。她国小国中高中，都是医科大附属，而相乐一鸣是医科大的临床外科学生，菖蒲朔月妈妈带的学生。比起腹黑霸道的姐姐大人，温和的相乐一鸣更适合当兄长，他和家人一样叫她“小11”，她叫他“哥”。
30岁的普外主治医师，身高180+，长得可以，温和亲善的形象，在医院很受欢迎。而且和菖蒲朔月认识了10年，见证了她成长。
突然一个这样的存在出现，绿间真太郎有了危机感。
尽管菖蒲朔月说那是哥哥一样的存在。
他还是暗暗不爽，尤其是她下一个见习的科室就是普外科。更加不爽。
在暗地里吃醋中，即将迎来他的22岁生日。
之前约好，生日是和菖蒲朔月高尾和成一青诗音四人一起庆祝的。
谁知临时有变。
“菖蒲，跟上！”
两人临下班要走了，在大堂遇到急救外科的救护人员，似乎发生了重大意外，救护车的声音此起彼伏，伤患被送进来，乱哄哄的场面。
横山医生和救护人员一起推着病人，冲向电梯，与死神对抗。正是缺人手的时刻，眼角看到熟脸，直接就使唤上。
“是！”薄藤色头发的少女几乎条件反射一样跟上。
已经远去的横山小队，突然又传来:
“绿头发那个也跟上！”
绿头发的那个？！
被女朋友抛下还没反应过来的绿间真太郎，听到疑似喊自己，也跟上了。
果然是魔鬼医生，都没在急救外科见习了，还要使唤，还没轮到急救外科见习，也使唤上了。
但是，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加入和死神抢人的队伍。
因为他们是医生——立志成为医生的人。
一场连环交通事故，17人受伤被送到最近的庆应义塾大学附属医院。
让医院的这个晚上无法平静下来。
绿间真太郎的22岁庆生，变成了高尾和成一青诗音二人世界+绿间真太郎菖蒲朔月急救外科忙碌。
第一次参与急救外科的救治工作，绿间真太郎在忙碌过后终于可以停下来踹口气。
他看了一眼，头发盘了起来的菖蒲朔月刚给一个伤者包扎完，又有护士找。她不久前才从手术室出来，去给横山医生当助手了，所以头发盘了起来。
她的适应能力很强，只是见习1个月的时间，她已经可以适应急救外科的节奏。就算曾经因为逝去的生命而消沉，在需要她为其他的生命忙碌起来的时候，她恢复得更快。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
喜欢她的笑容，不管是开怀大笑还是捉弄了他之后的偷笑；
喜欢她的善良，还酝酿着留长头发再捐一次头发的她；
喜欢她的机灵，学得快，随机应变，就算随便掰的借口都像模像样；
喜欢她的勤奋，没有谁的成绩是不需要努力得来的，优秀如她，背后付出的辛勤比任何人都不会少；
喜欢她的陪伴，学医的路再辛苦，也不会孤独，他们陪伴着彼此，一起成长，成为更好的人……
喜欢她，属于他的她。
拥有如此优秀的她，让他也想要变得更加优秀，与她并肩前行。
绿间真太郎也上前去帮忙了。
“结果你生日都错过了。”
离开医院的时候7月7日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夏夜的风微凉，吹拂着少女放下的长发。
“反正也没什么，又不是一定要过生日。”绿发少年倒是不怎么在意，抬起手捋了捋少女被吹乱的头发。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横山医生拉去帮忙了。”单手拎着包，菖蒲朔月另一只手搂着恋人的腰。
“迟早也要去急救外科见习，今天当预热。”绿间真太郎抬起手搭着她的肩，一起走在已经安静下来的马路上。
“横山医生也绝对会奴役你的。”
“……”
这个点，地铁和电车已经停运，只能乘坐夜间bus。
路上的咖啡馆蛋糕店餐馆都打烊了，看到24小时便利店，菖蒲朔月眼睛一亮，就拉着绿间真太郎往便利店跑。
“你饿了？”不明所以的绿发少年只能跟上。
最后从便利店出来，多了一个连奶油都没有的巧克力海绵蛋糕，还有热饮，关东煮。
错过了绿间真太郎生日，菖蒲朔月特别愧疚。然而在便利店门口庆生，估计也没谁了。
再加上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两人都有些倦色，配上这场景，竟然有些落魄。
“如果再来点悲情音乐，我会心酸得抱着你哭的。”
绿间真太郎看了一眼还有心情打趣的少女，无奈地叹气。
“原本给你定了慕斯蛋糕的，现在都拿不了了。”菖蒲朔月双手交握放在可口可乐广告的桌子上，“明天，啊，不对，白天给你补回来。”
“不用太纠结啦，我对过生日向来都不太在意。”少年抬起手，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少女的额头。
借了便利店收银员的打火机，点燃免费赠送的蜡烛，烛火在落地玻璃透出的灯光映照下有些微弱，尽管微弱，也能为两人的脸庞染上暖黄的色调，眸光柔和下来。
“许愿吧。”
在少女的要求下，绿间真太郎只好像做出许愿的架势，对着蜡烛闭上眼睛许愿。
睁开眼的时候，就刚好被对面探过身来的人亲了一下。
“生日快乐！”轻声的话语，伴着温热的气息。
生日礼物的话，其实菖蒲朔月本来就放包里了，拿出来的时候，还秀了一下。
“看，是不是很配你~”
“……”
绿间真太郎内心是崩溃的，他不要脸吗？
那是一把模拟大葱的折叠伞，有层次的绿配着葱白，打开的那一刻，仿佛能闻到大葱味……
看到男朋友眼镜都要滑落的表情，菖蒲朔月笑得弯了腰。
便利店收银员听到笑声也探头看门外的他们，似乎带着一种羡慕，午夜便利店庆生虽然有些惨，可是，有人陪伴已经是一种幸运。
收到这样……形象的生日礼物，绿间真太郎能怎么办，只能接受啊。
然后吹灭了蜡烛的他又收到了另一份礼物。
有点眼熟的一支看起来有些历史的自动铅笔，小青蛙的装饰，小青蛙的图案印在笔杆上。
接过来，握在手中，与之有关的记忆渐渐浮现。
他曾经拥有过一支和这支笔一样的自动铅笔，在小时候。那时候握住笔，并不觉得笔杆如此的小，如今他的手握着笔，感觉有些不一样，又还是有些熟悉。很奇妙的感觉。
“之前看你国小的照片，看到有这支笔，阿姨说笔丢了之后你很不开心，但是买不到一样的。前阵子在新宿的旧物店里找到了一样的笔，就买下来了。”
虽然并不是贵重的东西，却是承载着成长记忆的一个小小的载体。
就像他们拥有的，拥有过的许多东西，背后有着让他们不会忘记的故事。
没有一起长大，以后，可以一起变老。
想到她在瞒着他用不多的空余时间去一家一家的旧物店找，胸腔被热流填满，心也被填满了。傲娇的少年有些难为情地小声说了一句，“笨蛋。”
“说什么了？”显然少女没有听清，也幸好她没有听清，不然绝对会取笑他。
“吃东西！”
“阿真许了什么愿望？”
“你去年许愿不是让我别问吗？”
“可是我想知道。”
“我拒绝。”
“好绝情哦，而且还特爱吃醋。”
“谁，谁吃醋了？！”
“呵呵，你就承认吧，你吃一鸣哥的醋，最近看到他都要闪出花火来了。”
“才没有！”
“我下周就要去普外见习了呢。”
“……”
“到时候虽然不是一鸣哥带实习生，也一定会天天见到他。”
“好了，你够了。”
“嘛，你可以去他桌子上偷看一下。”
“看什么？”
“他老婆的照片哦。”
“额？”
“他老婆也是我妈妈的学生。”
“……”
巧克力海绵蛋糕，分着吃，其实也不差。
至于生日愿望，会实现的，总会实现的。
他想要，和她一起成为优秀的外科医生。
和她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252章 十一月卷·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