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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愤怒的小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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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救命啊。”倪安欣努力地叫着,可是只听到马路上人群乱哄哄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
“救命啊,有没有人。”
倪安欣大声地叫着,可是脑袋一蒙,最后却没了印象。
这时候混乱中有人呼唤着自己的声音:“倪安欣,倪安欣。快醒醒啊。”
倪安欣清醒过来的瞬间,发现眼前一片白色,病床旁边站着萧楚楚和路沿,路沿皱了皱眉,一脸怜爱地看着自己。而萧楚楚正嘤嘤地哭着,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滑。她看到倪安欣醒来,慌忙地叫道:“安欣,你终于醒了啊。”
萧楚楚的声音带着哭腔,边说还边抹着眼泪。
倪安欣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看着萧楚楚,努力直起了身,叫道:“楚楚,快给我镜子。”
萧楚楚抽噎地说道:“安欣,你要镜子要干嘛?”
“快,拿来镜子。”倪安欣加大了声调,心里却莫名地害怕。
萧楚楚缓慢地递过镜子,倪安欣接过镜子,眼睛却不自觉地闭着,最终她鼓起了勇气睁开了眼睛,拿着镜子左晃右晃,摸了摸脸,最后皱着眉问道:“我没有被毁容?”
倪安欣还是不可置信地再次问道:“我没有被毁容?”
“谁说你被毁容了?”萧楚楚疑惑地看着倪安欣。
“那你哭个屁啊?老娘又没被毁容。”
路沿站在一旁,看着倪安欣,偷偷地笑了笑。
萧楚楚轻轻地揉了揉眼睛,说道:“我不是觉得你可怜吗?”
“我又没死,怎么可怜了?”倪安欣继续拿着镜子,仔细地看着自己。
“被人泼了汽油,还不可怜。下次说不定就是硫酸了。”
倪安欣抬起头,望着萧楚楚,又望了望路沿,问道:“泼我汽油的那人到底是谁啊?”
“现在还没找到,但是马路上有摄像头,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萧楚楚抽了张纸巾,继续拭着脸上的泪痕。
倪安欣揉了揉太阳穴,继续问道。“那我昏迷的时候,叫我名字的人是谁啊?是谁带我到了医院?”
萧楚楚愣了愣,回望了路沿一眼,路沿接着说道:“是于斯东。”
倪安欣呆住了,她望着路沿,抿着嘴唇不说话。
“他在门外,你们说说话吧。”路沿咧开嘴,淡淡地笑了笑。
萧楚楚也知趣地说道:“那我和路沿去买点吃的东西。”
门被打开,倪安欣静静地望着于斯东沉默地走了进来,沉默地坐在了她的床边的椅子上。
于斯东低头望了望倪安欣,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吓到了吧?”
倪安欣眨了眨眼,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好清了清嗓子说道:“谢谢你。”
于斯东轻轻地哼了一声说道:“不客气。”
倪安欣心中却暗暗地飘起了淡淡的忧伤,她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她和于斯东会走到这么生分的地步,其实“谢谢你”,“不客气”这些礼貌的词眼,在旧情人当中却是最刺痛的伤害。
“知道是谁对你泼汽油吗?”于斯东问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人了?”
“你真的不知道?”于斯东接着问道。
倪安欣不解地回望了于斯东一眼。
“是颜小林。”
“你怎么知道?”
“那位清洁工泼你汽油的时候,她在停在街对面的一辆车里。”
又是那个女人,因爱生恨的女人真是得罪不起。倪安欣长长地叹了口气。
“还是那句话,我可以帮路沿的公司起死回生。我只想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于斯东认真地说道。
倪安欣迟疑了会儿,抿了抿嘴唇,还是问道:“什么要求?”
“离开路沿。”
倪安欣回望着于斯东,一脸惊诧地问道:“你说什么?”
“离开路沿。”于斯东再次一个一字咬的清晰且加重。
“我为什么要离开他?我做不到。”
“难道你不害怕颜小林下次泼硫酸?”
“这也不关你的事情。”
“难道你真的不害怕?”
“难道害怕一个颜小林,就要放弃我和路沿的爱情吗?”
于斯东抓住倪安欣的手,倪安欣一怔,迅速地缩起手。
“倪安欣,你以为我真的是毫无理由地背叛你吗?”
“其实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理由。”
“我……”于斯东用力地收回了就要出口的话。
倪安欣生气了,于斯东的背叛已经让她恼怒,如今三番四次,于斯东一直在说他难言之隐,说他有苦衷,可是却只字不提,这种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地收回真是让倪安欣憋的难受。
“你……你什么?你到底说啊。”倪安欣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我宁愿你说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即使是欺骗,我也不介意。而不是现在,你欲言又止。让大家都难受。于斯东,我觉得我们已经两清,互不相欠,本该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现在你一点都不如从前的干脆,我真的觉得很厌烦。”
于斯东站起身,喉结明显地动了一下,他明明有些话要说,可是还是咽下。
他背过身,跨出一步,说道:“以后你都会知道的,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
倪安欣咬着嘴唇,叫道:“于斯东原来你是当了biao子,如今又来我这里立什么牌坊吧?”
于斯东明显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最后他仰着头说道:“随便你,怎么想。”
话音刚落,于斯东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倪安欣望着白白的病房,内心却无端地生起了一瞬间难以言明的心情。
这几日,路沿天天往医院跑,对倪安欣体贴照顾,而倪安欣却愈发觉得无聊再也待不下去,囔囔着要出院。
出院那天,路沿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倪安欣整理好了行李,准备出门的瞬间,路沿揽着倪安欣的腰,紧紧地拥抱着她。
“安欣,你受委屈了。”路沿在耳边柔软地说道。
倪安欣微微一笑,端着路沿的脸,仔细地瞧了瞧:“我怎么觉得我住院,你倒是胖了。”
“有吗?倪安欣你是住院太久了,视力都变差了吧,我明明就是瘦了。”
路沿故作一幅无辜的样子,眉眼轻挑。
“你说什么?”
“倪安欣,你会不会因为住院太久,听力都变得差了吧?”
“路沿……”
“怎么了?”
“既然我视力不行,听力也日渐退化,你还要我吗?”倪安欣也微微地抿着嘴笑道。
路沿仰起头,思量了一会儿说道:“何止如此,即使你变老变丑变得满脸皱纹,我还是会记得幼儿园你满脸鼻涕的模样……”
倪安欣抬起头,颇有兴趣地想听路沿想继续说些什么。
路沿继续拥着她入怀,说道:“所以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么幼稚又那么青春年少。”
倪安欣被路沿讨好的话逗乐了,她噗嗤地笑出了声,用力地捶着路沿的肩膀。
可是就在路沿和倪安欣甜甜蜜蜜的那么一瞬,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路沿,你给我出来。”
病房的门被重重地推开,路沿和倪安欣都被眼前这个突然来客所怔到,颜小林怒气冲冲地用力地瞪着高跟鞋,她走到路沿的面前,眯着眼,用力地吸了口气:“路沿,你是什么意思?”
路沿很快地恢复了平静地表情,他斜着嘴,笑道:“小林,你现在这样没礼貌的闯进门,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你居然报案,让警察来抓我?”颜小林大声地叫道,表情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
倪安欣有些不知所云,她站在路沿的身后,突然觉得这样的场面,她显得有些尴尬。
“自己没有做的事情,你有什么好害怕的。配合警方破案是每个市民的责任啊。”路沿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
颜小林气的吱不出声,她伸出修长的食指,指了指路沿,又接着指了指倪安欣,头拼命地点着:“好,路沿,你为了她,居然这样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小林,话可要说清楚了。一位清洁工向倪安欣泼了汽油,作为我的朋友,也是安欣的朋友,你配合调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路沿无声地笑了笑。
“路沿,你忘记了吗?你忘记了你父亲的公司了吧?你现在是对我示威吗?我承认我颜小林是,是没什么手段,但是我并不需要什么手段,因为真正有手段的人我相信还是没有出手。”
路沿还是笑了笑,他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颜小林,他说道:“小林,我不太懂的你的意思。”
“路沿,你以后就会懂的。”颜小林丢下这句话,甩开门,就蹬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
倪安欣本想插几句话,可是路沿到底没有留给她一个斗智斗勇的机会,但是她的内心却无端的一阵寒。老孔都说过这样一句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得罪女人,后果很严重,尤其是一个因爱生恨的女人。
女人恼怒起来像愤怒的小鸟,倪安欣倒是希望自己是只偷笑的猪,因为即使是只猪到底还是取得了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