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庄生晓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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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大理，鸟鸣声声，花香透过窗户溢进，晕染着每一个角落。
苏成初从沉睡中醒来，无法言喻的温暖，就在自己身边，熟悉的气息竟然还在。
内心颤动，微微睁眼，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
身躯被环抱着，那张英朗的面孔就在自己眼前几厘米的地方，能感受到那熟睡中平稳的气息。
如此真实，让苏成初心里升腾起浓浓的幸福。
苏成初忍不住环住他的腰，低头更进一步缩进了他的怀抱，头深深埋入那宽大坚实的胸膛。
熟睡的人微微一动，像感应到苏成初的心情一般，轻轻一紧环抱的手臂，把他更拥着贴近自己。
苏成初贪婪的感受这难得的幸福。
身边的人轻轻呼吸着。
“双……。”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喃喃一声。
苏成初浑身一震，心脏某块地方碎了，就那么一瞬间，好不容易感受到的温暖消失了。
痛，忽然到来的揪痛，让他瞬间似乎快窒息。
他仿佛从天堂跌落进地狱，全身冰冷了起来。
眉间止不住的酸楚，眼角忍不住湿润，滚烫的泪珠无法自控的落下。
“他在梦里，梦里那个人不是我。他抱着的不是我。”
苏成初心脏被扯着往喉咙提，撕裂般疼痛。却不愿离开这不属于自己的怀抱。
那么多年的冰冷让他此刻即使痛得无法呼吸，也奢求着这来之不易的温度。
即便这温度可能从来都没属于过自己。
在他怀里轻轻抽泣：“再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苏成初心里默默对自己说：“再让我暖一会儿吧。”
“九皓呢？”曹令问坐在窗前杵着下巴看外面的苏成初。
“还在睡。”苏成初怔怔回答。
曹令顺着苏成初的视线望向窗外，是阴沉的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三两游弋的行人。
“这天也奇怪了，早晨还好好的，不多一会儿就下起雨来了。春雨不是贵如油么？害得达瓦郁闷不跟我说话。”曹令略带恼意说。
“嗯。”苏成初心不在焉的轻轻回答了一声。
“说吧，你和九皓怎么了？”曹令见苏成初没精打采，双眼似乎还残留着哭过的痕迹，眼神迷离，便坐在苏成初对面问道。
“没什么，挺好的。”苏成初听他提赵九皓，鼻子微微又一酸。
“怎么可能会没什么呢？你这样还没事儿骗鬼去吧。”曹令怀疑的道。
“我和他……从来也不曾有过什么，不是吗？所以现在也没什么。”苏成初喃喃道。
“……这。”曹令不知该如何接口。
二人无语。
曹令看着雨点打在地上的涟漪发呆。
忽然听到苏成初喃喃问：“令大哥，你知道一个叫……双儿的女孩吗？”
曹令压根儿没想到苏成初会知道双儿，更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了这个人，又加之自己确实了解赵九皓与双儿的的事情，
一下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成初，惊讶且为难的只顾盯着苏成初看。
苏成初见他的样子为难，便笑笑道：“令大哥，你别介意，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如果你不好说就别勉强，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知道的。”
顿了顿，苏成初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即使了解了他们的往事也无法改变任何现状，只是忍不住就问出口了，令大哥，你当我没问好了。”
苏成初一行说着，心中更添酸涩，虽然早知道那个名字在他心中的地位。
可是自己爱的人在拥抱着自己的时候，却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这怎能让人不伤呢？
当下，眼角不觉又湿润了起来。
曹令见苏成初光景有些凄凉，深深叹了一口气，抓抓脑袋，缓缓道：“其实也没什么，并不是我不愿说，……哎，只是……我只是怕你听了会难受。哎……，不管了为了九皓好，我就告诉你吧。”
其实苏成初没想过曹令会跟自己说，只是心痛难耐随口一问，现在听见曹令真的就答应要告诉自己了，反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对将要听到的有关他们的往事感到莫名的害怕，可是又止不住的好奇。
就在苏成初怔怔发呆惊讶的时候，曹令缓缓道：“初初，我告诉你这事儿，是因为可能你知道了，对九皓来说，说不定是一个好的转折点，也说不定不会起到任何影响。就看你怎么看待这事儿了。一切的走向只有你有能力去掌控。”
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坚定道：“九皓是时候该走出来了。”
只听曹令缓缓道来。
原来那女孩名唤徐念双，与曹令还有赵九皓是差不多一个时间段认识的，青梅竹马的三人，闲暇时光几乎都黏在了一起。
九皓几乎没什么朋友，所以对曹令和双儿自然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双儿是一个开朗的女孩，她并不在意赵九皓别扭的性格，对赵九皓与对别人没什么两样。
生气时会跟他闹，开心时会纠缠着他让他无可奈何。
讲到这里时，曹令特别强调了一句：“某些方面跟你很像哦，初初。”
后来有一天，双儿对九皓说她喜欢他，九皓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拒绝，他们便交往了。
他们在一起很长时间，看起来是很好的一对佳人。
直到九皓回了他母亲家，双儿还经常去找他。
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双儿就提出了分手。
后来曹令问了九皓，九皓只说她和别人在一起了，具体的并没有告诉曹令。
曹令一行说着，苏成初默默的听着。
当曹令一口气说完他所知道的全部以后，苏成初心下升起奇怪莫名的思绪。
他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那么难受，虽仍有些酸，却好像重点并不在这里。
在那支离破碎的往事中，苏成初好像抓到了什么一般，只是他自己也无法确定究竟是抓到了什么，古怪的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一定有什么更深的秘密藏于其中，而可能连曹令也并不一定知晓。
曹令一口气说完，忙喝水润喉，眼睛不断瞥向苏成初，只见苏成初呆呆的仿佛在思考什么。
忽然听他问道：“九皓爱双儿吗？”
曹令一愣，道：“这你得去问他本人了。不过据我感觉，九皓和双儿在一起，与其说是因为爱她，不如说是想要被期待，想要去被双儿爱。
怎么说呢，你知道的，九皓的身世与经历，我觉得他压根儿就不知道爱是什么玩意儿，他跟双儿交往后跟之前的态度在我看来没什么差别。
当然，他究竟爱是不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嗯。”苏成初轻声回答，带着酸意，仍在想着那古怪的念头。
二人呆了一会儿。
曹令忽然道：“无论他爱不爱双儿，或者是他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态与双儿交往。总之这几年他都纠结在这个事情上，不去爱也不接受爱。是时候该让他出来了。”
顿了顿，唤道：“初初。”
“嗯？”苏成初从若有所思中回过神来。
“把他拉出来吧！只有你有那个能力。”
“我？可是他也不爱我啊！”苏成初想起赵九皓早晨睡梦中的呓语。
“起码双儿在他心中的比重是我不能比的不是吗？”苏成初苦涩的说道。
“我并不知道他爱一个人的表现是什么，所以我无法说他爱不爱你。但是我知道一点，他和你在一起时和任何人都不一样，这是我可以肯定的。你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来，最特殊的一个。”
“……特殊？”苏成初猜不透这个特殊的含义。
“嗯，相信我，我了解他。”曹令肯定的说。
“……。”苏成初无语。
不知该去相信什么，相信自己对赵九皓来说是特别的？
那么为什么他在拥抱着自己的时候唤的是另一个名字，明明特别的就是徐念双这个人，自己就像是无关的人一般，或者是一个替代品。
曹令再次肯定道：“相信我，你是所有人中最特殊的，所以只有你，初初，只有你大概会有能力把他拉出来。虽然我也不敢确定一定会有好的结局。但是我愿意去相信。”
“……是吗？”苏成初怀疑的喃喃问道。
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多特殊，也一定比不上双儿，可是为什么曹令会这样说呢？
可是听到曹令说自己特别又有些忍不住去期待，可是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呢？又有什么好期待的？
回头一想又觉得有些可笑。
从一开始，自己不就已经决定只是单纯的喜欢他吗，即使他心里完全没有自己的位置。那么为什么会去计较这些？
苏成初忽然大脑一片混乱，现在的一切思绪在赵九皓唤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毫无意义了。
是啊，自己只是单纯的喜欢着，应该是和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甚至和赵九皓本人也没有关系，这只是自己的单方面的感情。
喜欢一个人，的确和得到还有幸福并没有太多关联。
完全不求回报，不求结局。
只是在有时爱得太深还是会忍不住去奢望，那么有一天自己是否也会累了，不爱了呢？
“你们在说什么？”翻涌的思潮被清冷的声音打断。
回头一看，便是他此刻心心念念中的赵九皓。
苏成初微微一愣，呆呆的望着赵九皓，赵九皓并不在意
自然的走到苏成初身边坐下，轻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曹令忙道：“没说什么，海吹呢，说这天气很古怪什么的。”
赵九皓微微皱眉。
回头望向苏成初，道：“我醒来没见你，原来你一早起来就跟着曹令在这儿胡混吶，小心被他传染傻气病。”
“……。”苏成初无语，赵九皓这亲近的态度的怎么回事儿。
“额！你妹的，你才有傻气病呢。我们这说你坏话，你都不知道呢。”曹令见赵九皓的态度挺有趣，便放下刚才的沉重开起了玩笑。
“哦？说，请随便说。”
赵九皓舒展了下筋骨，懒懒道：“睡醒肚子就饿了，你家达瓦呢？快叫他来，咱们差不多该吃饭去了。”
赵九皓似乎心情很好，话也多了起来。
苏成初微微一笑，虽还有些阵阵疼痛，但是看到他的好心情，自己似乎也释怀了很多：“是啊，究竟在意什么？只要他在身边不就够了吗？即使有一天他会离去，即使就是明天，那么此刻有何必让自己烦闷，何不趁这温度还在，好好感受呢。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吗？”
当下便放下思绪，微笑道：“是啊，达瓦呢，快叫他出来，我们吃饭去。”
曹令见苏成初放下包袱，也放下心来，拍拍苏成初的肩膀道：“状态不错。果然你就是那个人。哈哈，你们先这儿等等，我这就去叫达瓦。”
赵九皓不懂曹令对苏成初说的话，看向苏成初，疑问道：“他说什么？什么你是那个人？什么人？”
苏成初觉得赵九皓被蒙在鼓里的状态很有意思，便哈哈一笑道：“我是莲花生大师，要收妖山了，你信不信？”
赵九皓听出苏成初话有所指。当下内心一震，微笑道：“哦？那妖山在哪啊？”
“谁知道呢？你知道吗？知道告诉我啊。小爷去收了他。”苏成初随意的往椅背上轻松一靠，懒懒的闭上眼养神，整理心情。
忽然唇上传来熟悉的温度，苏成初微笑：“是的，现在这个温度果然就在自己身边，暂且当他属于自己吧。即使这是一个梦，也暂时沉溺在梦里吧。”
温柔的响应这带着温度的吻。
曹令唤了达瓦出来，刚好见到二人接吻的场景，这与之前在待古客栈时的景象完全不一样，二人是如此的搭调，融合，仿佛就如一对天生的璧人般。
曹令和达瓦稍稍一愣，对望了一下，又觉尴尬。
曹令假装不在意：“咳咳，注意场合。”
沉溺在绵绵长吻中的二人回过神来。
赵九皓心情极好，也跟着假装咳嗽了一声，哈哈一笑，起身往外行去。
苏成初双颊微红，跟上赵九皓，忽然回头，轻轻对曹令道：“令大哥，谢谢你。”
曹令嘿嘿一笑。
达瓦不清楚状况，便问道：“什么情况？他们两个怎么了？初初怎么谢起你来了？”
曹令哈哈大笑：“他们的事儿他们自己解决，咱们就管管咱们的事儿吧。”
达瓦脸一红，白了曹令一眼。
四人出门吃饭不在话下。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庄生晓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