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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PART6:会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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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便开始下雨,断断续续一直下到天亮。
云雀恭弥起来的时候室内空气便湿热地和外面没什么区别--到底还是昨夜忘记关窗子了--窗沿上甚至还积了些许水渍。他轻叹一口气揉了揉头发,顺手拿起枕边的手机,想了想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带了一点诡异色彩的重金属摇滚从手机中传出,云雀皱了皱眉将手机离耳朵远些,心里暗想着这家伙的审美还是一如既往的小众。
彩铃响了好久才中断,电话那头传出了那人明显带着困倦气息的声音:“喂哪位……”
云雀的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只凤梨眼皮都懒得抬起来摸索着手机,连是谁都没看便按下接听键的场景了……
“……今天早上的例会你不会忘了吧?” “……” “…………” 看样子是忘了,云雀轻叹了一口气:“快点起来现在还来得及,八点半的会议迟到的话咬杀。”
隐约听见电话那头床垫闷闷地响动,想是六道骸以大幅度动作从床上爬起来造成的。
在听完“云雀恭弥你四十五分钟后你开车来接我一下我昨天把车飙没油了”之后云雀默默挂了电话。
西式早餐的好处就是丢进微波炉里就可以忙别的了,事忙完了也就可以开动了——这是云雀恭弥在成为一名伟大的政府公务员后所认知到的一点,默默为坚持多年的寿司和手卷哀悼一下,在打好领带的同时微波炉轻轻地“叮”了一声熄灭了灯光。
连续半个月的牛奶和培根三明治让他有种自己真的变成了所谓“肉食动物”的错觉,而这种饮食显然不符合“把吃出来的病吃回去”这种颇有神棍色彩而实际上就是神棍的张神棍言论,介于张神棍的梗已经老成了过期的氧化钙我们不如说云雀公务员这大半个月吃出了小资的风范吃出了小资的梦想。
但是云雀恭弥显然不是穿着帆布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伪)忧郁小青年,相反他是会随着肝火的上升暴力值也指数级上升的优秀公务员(?),只会揪起还叼着吐司的六道骸一百三十五度丢到车的后座。
无视掉塞着吐司面包的喉咙涌出来的哀嚎,换挡、油门,云雀以绝对的速度一直踩到公安局前院的最后一个车位。
“……六道骸你该换彩铃了。”
停车后云雀冒出上车以后的第一句话。被最后一口吐司噎到的六道骸冲着车镜里的云雀嘟哝了一句“你这种人怎么能理解玛丽莲曼森的美”。作为回报,驾驶座上的人撤下安全带向后探身直接咬上他还沾着面包屑的唇。
狭长的凤眸里带了些恶劣的笑意,云雀恭弥微眯着眼睛看着开始凝聚起水汽的异色瞳,对方手上推拒的力道轻到让人忽略的地步,于是他在心底轻笑了一声舔去对方唇角的面包屑就势结束了这个吻。
拉开车门后他回过头冲着喘息未定的骸扬起嘴角:“再不走就迟到了。”
靠!有没有一点始作俑者的自觉啊!
暗暗在心底将对方的上下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六道骸甩甩脑袋跟着云雀恭弥下了车。
即使是天天被车载着满城市跑,六道骸还是不太习惯车里的味道,总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刺激着喉咙,从胃里蔓延上来的酸涩感一直爬升到胸口。骸深呼吸了几次后追上云雀的脚步进了大楼。
会议室在二楼而电梯不通二楼——美其名曰“节省电费”,可公安局正常工作一天所需的几十万费用哪在乎这一点零头——六道骸几乎是一路被云雀拽着头发拉上了楼梯,等到黑发男子以绝对的气势一脚踹开会议室的大门时骸的头皮早已被扯到近乎麻木。
坐在首要位置的褐发上司望着被踹开的大门眨眨眼睛笑地波澜不惊:“呦是云雀学长和骸,骸能准时到场好难得啊。”
云雀恭弥在中学时期是沢田纲吉的学长,“学长”这个称呼一直保留下来直到成为云雀的上司仍是如此,真不知道是尊敬还是某种意义上的讽刺,抑或二者兼有(据云雀关于中学时期的沢田纲吉不多的回忆显示,那时的沢田纲吉是个国语都难能及格的全废天然呆好少年,与那时相比现在的沢田纲吉显然更让人印象深刻),正如他到底是天然还是腹黑还是天然黑一样让人难以判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