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半,这个时分街道几乎没有路人,唯一热闹的只有街角尽处的酒吧,齐嘉扬漫无目的地走,想起江先东,于是掉转步伐朝小酒吧走去。 推开门便听见一遍笑声,江先东坐在中央,手里拿着一枝无线麦克风,对着屏幕扯嗓子吼《死了都要爱》,唱死了千军万马,幸亏酒吧客人稀少,剩下的都是自己人,才忍受得了他严重的五音不全,不然店早被砸了,有人要去抢他手上的麦克风,江先东脚一跨,蹦到小桌子上吼,齐嘉扬摇头笑,他在一架钢琴前坐下,打开琴盖,放松了十指,随便弹了一首肖邦的雨滴,温润的钢琴声夹杂在震天的五音不全中其实并不突出,江先东停顿了鬼叫,全场静默,琴声才变得响亮。 表演被打断,江先东有点不满地指控:“咚咚咚咚……你老哥是来拆台的吧?” 齐嘉扬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修长的十指一转,换了首《everything but the girl》这下弹的是流行曲,场里有美女听得懂了,围绕到他的钢琴前。 今晚几乎没任何技巧可言,游走的指尖很用力,每一个音阶也弹奏得又快又急,仿佛把满腔脾气发泄在小小的琴键上,直到短短的一曲停下,宣泄了鼓噪。 ──Just how much I lov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