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零玖·冬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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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杂志社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纪珽筠还是想要先设立一个文化传播公司，然后把杂志社纳入为其经营项目之一的情况下。
纪珽筠忙着和新闻界的各个人物联系，想方设法地想要弄到一个出版刊号，设立公司的差事自然是落到了小鱼的身上，小鱼上学的时候学的是金融和财务管理方面，虽是懂得一些，却无奈在国外呆的时间久了，对于现在的办事流程并不算清楚，往本市的工商局跑了两天也是不得其法。
纪珽筠那边倒是很有效率，上大学的时候就是导师的得意门生，出国的两年也一直没断了联系，刚刚回国没两天就回去看了导师，本来也没有什么目的，纪珽筠对于自己的导师一向的敬重有加，两个人相谈甚欢，导师问起她回国之后的打算，听闻她要办杂志之后，只一沉吟，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在Z市新闻界颇有威望的老教授说话自然是有分量的，几句话的事，一个千金难求的出版刊号就被拿下了。
真的可以算是意外之喜了，纪珽筠谢过自己的导师，老教授只是狡黠一笑，“我可也是有私心的，以后你的师弟师妹们可就又多了一个实习基地。”
纪珽筠也笑，“那是自然，我们是新办的杂志社，正是求贤若渴的时候，过阵子我们就会招聘一些编辑记者，老师有好的人选一定要推荐给我啊。”
心情大好的纪珽筠回到如烟的公寓，看到的正是对着一叠文件愁眉不展的小鱼，“小鱼，你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贺歆妤被惊到一般地起身，“姐……”手里正看着的那页《企业名称预核准申请书》直接掉到了地上。
纪珽筠知道这些事其实并不好办，本不想过于苛责，却当真是看不惯小鱼这慌张的样子，“说没说过你，多大的事儿，值得这么慌慌张张的。”
小鱼低头，“对不起，姐……工商局的这套东西有些繁复，我还没有弄得特别清楚……”说着俯身捡起了掉在地上的资料，“这个明天应该就可以交到工商局了，不过后面的程序我还是没太弄明白……”
纪珽筠只道了一句不急，回头看了看时间，问，“如烟呢，还没起来？”
小鱼下意识地看了看厨房里还摆着的饭菜，摇了摇头，“一直没下楼呢，我刚上去看了一趟，没动静。”
纪珽筠点点头，“我有些头疼，回屋里躺会儿，一会儿如烟下来让她先吃饭，要是我还没下来你就先跟她说说设计办公室的事吧。”这几天忙着刊号的事，竟是没来得及说。
小鱼面有难色，却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她并不讨厌如烟，甚至对如烟有着隐隐的几分愧疚，每次面对如烟的时候，都是极度的，不自在……虽然其实，她并不觉得自己和姐的相遇相知有什么问题，但是在如烟面前，总是难免有些抢了别人东西的愧疚感……
如烟走下楼的时候纪珽筠果然还没有睡醒，看了看坐在客厅里埋首于一堆资料中的贺歆妤，淡淡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径自走向了厨房，想要弄些吃的给自己。
贺歆妤见如烟下楼，暂时停了手上的工作，“如烟，厨房里有做好的饭，你热热就能吃了，等你吃完，唔，有些事要跟你说。”
如烟也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饭菜，却连动都没有动，只是打开冰箱拿了鸡蛋和香菜出来，又在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了整包的挂面，倒了开水，给自己下了碗面，“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动，做饭吃饭什么的我都不会干涉，还有你房间里的东西也可以随意使用，只是，别进我房间，”也不回头去看贺歆妤，“还有，贺小姐，咱们一会儿可以商量一下房租的事，每月三千，你看你是按月还是按季度付给我呢？”
贺歆妤微怔，似乎有些意外，细想却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对的，本来，住人家的房子，付租金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她又哪里租得起这么贵的房子。
端了面放到餐桌上，如烟的语气并不生硬，还有些礼貌性地客气，“不过，定金还是要付的，你看是给我一个月的租金呢，还是两个月的。”
纪珽筠倒是没有睡很久，起来之后简单地洗了把脸就下了楼来，看着正在刷碗的如烟微微一笑，“如烟，什么时候起来的。”
如烟回头，也笑，“就刚才，起来就饿了，这不是刚吃完饭。”
随意地坐到沙发上，因为刊号的事意外迅速而顺利地搞定，心情难得地轻松，“刚才小鱼跟你说了么，关于我们的办公室的设计。”
如烟把碗筷从清水里捞出来，擦拭干净，“什么办公室设计，贺小姐可能是还没来得及跟我说。”
纪珽筠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来，坐这儿来，我慢慢跟你说。”
如烟倒也难得地听话，擦干了手便走过来坐了过来，纪珽筠也没有过渡，直接开门见山，“明天有时间么，没事的话带你去看看我们新租的办公室，然后你给我们做个设计吧，就可以开始动工装修了。”
如烟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室内设计？”不得不说，这个很对她的胃口，她学的是建筑，对设计方面颇为精通，尤其喜欢室内设计。
纪珽筠微笑着点点头，“是啊，我们也不懂，一切都看你的了，姐相信你的眼光。”
展颜一笑，却是刻意忽略了那个“姐”字，“明天上午，我从酒吧回来之后，咱们就去吧，详细的到时候再说。”
坐在一边的小鱼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个人，颇有些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上前加入讨论，或者是应该做好自己眼前的事不去打扰她们。
另一方面，如烟刚刚提到的房租的事，不得不说，对她来说也是一大难题，刚刚回国，本来就没有多少积蓄，大半的钱都在姐那边，做了公司租赁的预付款，自己的境况，竟是相当的捉襟见肘。
心绪繁杂，竟是静不下心去看眼前的一叠叠资料了，右手执了铅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许久之后才发现自己笔下杂乱无章的线条。
“怎么了，小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姐已经站到了自己身边。
“没，没事。”颇有些手足无措，却终是在片刻之后就镇定了下来，扯开了一个浅淡的笑容，“这些资料实在是……”
纪珽筠也没有追问，只道，“这些手续是挺麻烦，你多用点儿心吧，这段日子，咱们都辛苦点儿。”
小鱼点点头，“我明白的，姐放心。”
纪珽筠伸手摸了摸小鱼柔顺的头发，“你好好看吧，我出去一趟，见几个新闻界的朋友，晚上别做饭了，咱们出去吃。”
纪珽筠收拾得当就出了门，如烟也没再和贺歆妤说话，回了自己的房间，上了会儿网便简单地梳妆打扮了一下，准备去「黯夜」了。
等到如烟也出了门，屋里真正地静谧了下来，只有偶尔有风吹过的时候可以听见挂在门口的风铃被吹起的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无数次地告诫自己先静下心来把该做的事做好，小鱼终是先踏踏实实地把在工商局办事的这一套流程研究完，填好了上午领来的《企业名称预核准申请书》，带着自己和纪珽筠的手章去了工商局。
查询企业名称成功之后交了申请书，得到三天之后来取相应的通知书和领取《有限公司设立档案》的答复，今天要办的事情也就全部都办完了，看了看时间还早，索性在街上逛逛，回国之后竟是还没有时间四处看看。
在国外三年，这个城市的变化真的很大，曾经熟悉的一草一木似乎都隐藏了起来，再找不到过去的痕迹。
贺歆妤有些感慨，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似乎还有些茫然，突然有种，世界之大无处为家的感觉，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有些不合时宜地脆弱和矫情了，却终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依旧是冬日，迎面而来的风有些凛冽的寒，伸手紧了紧颈上的围巾，羊绒柔和而温暖的触感让她莫名地有些眷恋，又站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什么似的移动了脚步。
她的目的地是提供房屋出售和租用信息的连锁店，要了些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如烟不欢迎自己，这是她早就想到的事，或许，自己搬出去住才是最好的选择吧，一是这样一来，她或许就不会这样排斥自己了，而自己，也不要夹在两个人之间，怎么样都是尴尬；二是，还是有经济上的原因，一个人住的话，只要要求不太高，每月一千五左右的房租就足够了。
专心翻看着资料，心里默默地比对着，最好，离杂志社不要太远，租金不要太贵，交通方便一些，周边的环境别太杂乱也别太冷清……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是纪珽筠，“小鱼，我这边的事办完了，过来吃饭吧，我在「竹雅轩」等你。”
小鱼只轻轻道一句，“好的，我现在就坐车过去。”挂断电话，特意向营业员要了几个刚刚挑出来值得考虑的房源信息资料才出了门。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零玖·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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