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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第一百二十七章 皆大欢喜 ...

  •   “太叔翁!太叔翁!”
      秦老道看上去又苍老了一些,但精神很好,他撇过脸,冲那小人道:“陈小冬,叫太叔翁什么事啊?”
      冬哥一个急刹,然后原地跳了起来:“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叫我陈小冬!那家伙长得没我帅,演技没我好……”
      秦老道笑着捋了捋胡须,不叫你陈小冬怎么看你跳脚呢?
      冬哥嚷嚷完了,便大度地走上前,搂住秦老道的脖子,讨好地笑道:“太叔翁,帮冬哥算一卦好不好。”
      秦老道不为所动:“你太叔翁早就金盆洗手了,还算什么卦?”
      冬哥松开手,切了一声:“什么金盆洗手,不过是害怕被人发现您在坑蒙拐骗罢了。”
      “小声点!”秦老道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你这臭小子,这话是能乱说的吗?”要是让庞太师父女知道了,他们老秦家还能有好果子吃?
      “放心吧,我在外人面前绝对不会这么说,我只会说太叔翁您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地里的菩萨转世……”
      “地里能有菩萨吗?”
      “有啊,地藏王菩萨啊。”
      “贫嘴。”秦老道有心说他是道家不可能是菩萨转世,但一琢磨还是算了吧,这孩子斗嘴的功夫和他母亲有的一比——都比他强!
      “呵呵,太叔翁,给您的外曾侄孙算一卦嘛。”冬哥又搂住了秦老道的脖子。
      秦老道撇过脸:“不是说太叔翁是坑蒙拐骗嘛。”
      “唉哟,我不用您算得准,只要您说几句吉利话就行。”
      秦老道眼皮只跳:“你要算什么?”
      冬哥兴奋地伸出小手:“太叔翁,就算算我今天财运如何,手气如何?”
      “财运?你是要算赌运吧。”秦老道给了他一巴掌。“小小年纪不学好,成天就知道和人打牌赌钱。”
      冬哥躲开他的巴掌:“太叔翁说错了,我这不是打牌赌钱,我这都是为了我们全家。我把那些老太大婶伺候好了,我爹这官才能做得安稳啊。”
      秦老道苦笑。内宅路线不能说没有效果,但这孩子绝对是为着玩乐和赢钱才这么做的。别人家的七岁孩童虽也贪玩,可哪有整日和一群内宅女眷厮混的玩法?
      “太叔翁快说吉利话啊。”
      “吉利话有什么用?你再聪慧还能比得过那些人精?”秦老道完全不看好。
      “小看我!我冬哥不敢说百战百胜,也绝对是赢多输少!”冬哥摆了个无敌的造型。
      “既然如此厉害,还要太叔翁说什么吉利话?”秦老道压根不信,冬哥能赢牌,多半是人家故意让的。
      “哎呀,打牌不能光靠技术,运气也很重要的啊。”那几位牌友真的是人精啊,陪老太太打牌时都装得跟菜鸟似的,一旦自相残杀起来,谁也不会留情。他虽是赢多输少,但真心不容易啊。再者,这关系他的小金库呢。
      “那太叔翁就送你四个字——不赌不输。”
      不赌不输?那不就是等于在说逢赌必输吗?冬哥又气得跳脚。

      “太叔翁!”
      “哎哟,咱们的小大姐来了啊。”看到春妹,秦老道的脸顿时由苦菜花扭成了太阳花,让冬哥直呼重色轻友。
      “来,让太叔翁抱抱。”谁看到珠圆玉润的春妹,都是这样的想法。可很快,秦老道就后悔了。“春妹,你这些天都吃了些什么啊。”
      “吃饭饭,吃菜菜,吃肉肉,吃果果,吃糕糕……”春妹老实交待,听得秦老道只咋舌,这感觉是养什么的节奏嘛。
      “太叔翁,您老得跟我爹娘说说,这简直就是养猪的节奏嘛,如今又不比大唐……”
      “臭小子,又在背后说你老娘的坏话。”
      冬哥没敢躲,任凭秦香莲揪住他的耳朵,谁让他老娘如今是非常时期呢?
      “咳咳,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闹。”秦老道说着,顺势放下了春妹。老胳膊老腿不容易啊。“你这是要去哪里?”秦香莲一身出门的打扮。
      “去长公主府。”
      秦老道骇然:“你这样还敢去?”他指了指秦香莲的肚子,那里正孕育着陈家的第三个孩子。
      “没事,我就坐着说说话,看着冬哥不要输光了衣裤,看着春妹不要吃光了厨房。”
      冬哥气结,讨句吉利话就这么难吗?
      “咳咳,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秦老道看了看四击,压低声音。“你还敢去长公主府?还带着孩子们?你就不担心……”不担心被人家一锅端了?
      “嗨,不是早跟您说过了,我们和长公主早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就你给她找的那倒霉亲事,她还能跟你化干戈为玉帛?”
      “是啊,她给我介绍一个好姐妹,我给她介绍一个好郎君,可不就扯平了吗?”
      一年前,秦香莲不忿长公主害得她险些家破人亡却不用受罚,更不忿朱小人东窗事发后还敢仗着长公主的势威胁他们。于是,她想出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当然,凭她一家,还不够力算计皇亲。她还找了一个强有力的盟友——庞家。把朱君垂涎庞小娘子,长公主承诺事情成功便为他说亲的消息悄悄透露出去,视庞小娘子为珍宝的庞家便倾巢而出。
      于是,有这么一天,朱君依着“长公主”的安排,高高兴兴地去看美人出浴,哪知才来得及看到一双玉腿,便发现美人长着一张和长公主一模一样的脸庞;而后,还没来得及被杀人灭口,事情便传得沸沸扬扬。
      刘太后倒是很想把这个胆大狂徒五马分尸,可官家却劝道,消息已然传开,长公主今后的亲事只会更难,倒不如就尚了朱君。这人虽是卑劣了些,但既无官职又无出身,倒是不用担心他有什么不满。
      刘太后一想,也对,以长公主的怪癖,想让她与丈夫琴瑟和鸣是不太可能了,弄不好亲家还得结成冤家。朱君就不同了,虽是差了些,但总是个男人,只要他们能有后,长公主想怎么玩也就随她去了。
      原本还担心长公主会反对,哪知一问便答应了,喜得刘太后也不及思究缘由,赶紧让两人成亲,生怕好事多磨。
      事后,官家夸赞庞贵妃,还是爱妃想得周全,竟是把一桩丑事变成了一桩美事。庞贵妃淡笑,处心积虑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天。敢肖想她家小妹,那就让长公主教教他男人为什么这样苦。
      可令人失望的是,长公主成亲之后浑然变了一个人,偷香窃玉的事不再做了,终日和夫君厮守闺中,新婚不及三月,便又为夫君纳了一美妾,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行首唐翠。
      据说,唐翠真正中意的是朱大官人,而非陈大官人,所以才会冒险诬陷朝廷命官,后来误会朱大官人的心意,才又有了反咬一口的场面。长公主得知了他们的真情,深为感动,特意成全。
      朱大官人一夜之间,由身败名裂的被革官员变为妻妾双全的清贵驸马,真是令人羡煞。
      可在有心人眼里,事情就不是这般了。
      “就那个姓朱的人渣,还能是好郎君?”
      “正因为是个人渣,所以才是好郎君啊。”
      “你是说……这朱驸马不过是一个摆设?”秦老道打了一个寒战,对朱君涌起了一丝同情。“那你更不能去了!”
      “放心,叔翁,我连好姐妹都让给她了,真正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你是说……”秦老道又打了一个寒战,这世道真是不同了。

      “三筒!”
      “和了!”
      “不是吧!你怎么又和牌了?”
      “啊?没有和牌吗?难道是我看错了?”庞小妹慌乱地想把推倒的牌再竖起来。
      唐翠拦住她:“怎么没有和牌?还是清一色呢。这小子是不想认账呢。”
      “谁说我不想认账?我只是表示一下感慨!”冬哥真的很感慨。明明是才学会打牌的新手,玩的还是由他“发明”的麻将牌,怎么总是她和牌呢?冬哥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是啊,本宫也很感慨,怎么又是你放炮呢?”长公主笑咪咪地道。
      冬哥的自尊心彻底没了。
      “唉,要是不认识的,定会以为你是故意讨好庞妹妹呢。”长公主还在落井下石。“身上还有钱吗?”
      “没了……”冬哥哭丧着脸,都怪太叔翁和娘亲,出门前尽说晦气话。
      庞小妹又慌了:“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玩玩,不用真给钱。”冬哥是她的干侄儿,她怎么好意思赢他的钱?
      “妹妹别信他的话,这孩子演戏跟吃饭一样的熟练。”唐翠冷笑道,这熊孩子装死都跟吃饭一样的熟练。
      冬哥尴尬地揉揉鼻子:“这次没骗人,真没钱了。唐姐姐,借我一些,我给你暖床——唉哟!”
      长公主拧着他的耳朵,柳眉倒竖:“好小子,本宫的人也敢调戏。子不教,父之过,看来得跟陈大人好好说说了。”
      对面的唐翠笑得花枝招展,笑得冬哥忘记了痛。
      “大哥,你肚肚饿了么?”
      “嗯,有点。”冬哥淡定地擦了擦口水,接过春妹手里的点心,一边吃,一边腹诽:这样的美人竟然便宜了另一个美人,他到底得罪了谁才会穿越来这里?
      “长公主姑姑,暖床是什么?”
      “咳咳咳咳……”冬哥差点被呛死。
      “暖床啊,就是你抱着我抱着你,一起睡觉。”长公主把春妹搂在怀里,多可爱的干女儿,可惜又被人抢了。
      “长公主!”庞小妹不愿作壁上观了,贵妃娘娘膝下犹虚,已经把这个干女儿视作了亲女。
      唐翠也不满地瞪了长公主一眼。春妹这孩子和她长兄不同,甚是单纯,可不能教坏了。
      “就是睡觉觉啊,那为什么大哥要跟唐姨要钱钱?”
      冬哥终于咳完了:“因为……咳咳……大哥长得帅啊……咳咳……”
      春妹歪着小脑袋:“娘亲也要给爹爹钱钱么?”
      众人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哄然大笑。

      “她这是夸她爹爹长得帅呢。”坐在不远处的秦香莲淡定地对同座者说道。
      “妹妹这是羡慕姐姐呢,可不是在笑话。”白玉堂边说边笑。
      “有什么好羡慕的?”秦香莲瞪了她一眼。
      “唉,冬哥聪慧,春妹无邪,姐姐儿女双全,这又有了第三胎,怎么不让人羡慕呢?”
      汗,就那两活宝,一个神经,一个呆萌……希望第三个能好些。秦香莲指了指她的肚子:“你都快生了,还羡慕什么?”义兄终于有后,她也非常高兴,只是一想到这孩子是展昭和白玉堂的爱情结晶,就觉得非常违和。
      白玉堂摸着肚子,又幸福又担忧地说:“也不知是男是女。”
      “你这才第一胎,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怎么,是我义兄逼你生儿子?”
      白玉堂连忙摇头:“官人什么都没有说。是我自己……一想到我与官人都无兄弟,就盼着能生个儿子……”何况官人都答应了,第二个儿子就姓白,继承白家的香火,可她有这么好命生这么多儿子吗?
      “放心,儿子一定会有的。”秦香莲安慰道。陈家几代单传,她当初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你该庆幸你没有公婆要伺候,至于我义兄,定然是不会重男轻女的。”
      话说到这里,两人不禁一起看向第三人。只见那人淡定地掩住小腹:“老太君说了,她重孙也有了,重孙女也有了,我这一胎是男是女都不打紧。”
      “唉,谁不知道如今太师府的老太君宠孙媳妇都越过最疼爱的亲孙子了。”秦香莲也是嫉妒羡慕恨啊。
      当长公主怂恿太后将自己身边最得力、出身却一般的女史宋贞儿赐婚庞三郎时,大家都以为这是长公主误嫁中山狼后的报复,庞家后院只怕是要起火了。谁想成亲之后,庞三郎被管得服服帖帖的,并大有浪子回头之势,而且不过两月,宋娘子便有了身孕,庞家上下顿时都将她当作菩萨供了起来。
      “你们也别羡慕,我打一过门便养着孩子了,可不能跟你们比。”宋贞儿依然淡定。
      那两人都了然地点了点头。尽管已经浪子回头,可终究底子太薄,庞三郎暂时还不能像陈世美、展昭那样当家立户,有时候就跟一个孩子似的。
      “唉,所以啊,别人都说我们命好,出身不高却都得了桩好亲事,可谁又知道我们并不是单纯地在享受荣华富贵,我们也要付出很多。”秦香莲叹道。
      陈世美太善良,展义兄太耿直,庞三郎太幼稚,所以,秦香莲得够强悍,白玉堂得够精明,宋贞儿得够老练,好亲事不可能只有一方在付出。
      “不过,我们也算是命好,嫁的都是一心一意的人。”白玉堂笑道。宋贞儿也微微点头,三郎虽不如陈状元学富五车,不比展护卫武功高强,但对妻子的体贴却并不比那两位少。
      “那也是我们的功劳嘛。”能把陈世美变成爱家顾家的好男人,秦香莲怎么能不得意?

      女人们在打牌八卦,男人们又在做什么呢?
      (冬哥:作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男人么!我不是男人么!)
      男人们正坐在花厅里喝茶。
      “唉,五郎,你这皇姐真是过分,哪有硬拖着良家孕妇入府的道理?我就担心娘子受累。”庞三郎愁眉苦脸地道。
      赵五郎同样愁眉苦脸:“你家娘子是孕妇,也就是坐着说说话,我家娘子呢,硬是被逼着陪他们玩麻将。你家小妹你是知道的,哪是他们的对手?分明就是去做冤大头嘛。输钱是小事,我就怕她丢了面子心里难过。”
      受累,输钱,丢面子,这都是借口。这里坐着的男人,谁不是担心长公主突然兽性大发……陈世美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展昭,挺淡定的样子。可如果是真淡定,又何必学他早早下衙上门等候?
      “咦,怪了,我们都坐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这府上的男主人出来坐陪?”庞三郎别有用心地问道。
      “大约在忙吧。”赵五郎默契地回答。
      “长公主召了这么多女眷同乐,他能忙什么?”
      “忙着寂寞吧。”
      “哈哈!”
      寂寞的朱驸马又在做什么呢?
      “别怕,本驸马一定会好好疼你。”朱驸马□□着看着身下的少女。论姿色,这使女不过中等,但胜在是新来的,才会被他唬住。
      “驸马,使不得,要是长公主……”
      “我是驸马!这府里的一切都是我的,睡个使女算什么?”朱君急切地打断她,然后发现对方似乎被吓到了,忙又假装温柔。“长公主最是贤惠,她若知道你我的事,一定会同意给你一个名分,到时你就不用再做下人,也算是半个主子了。”等生米煮成了熟饭,长公主又能奈何?
      “驸马,奴婢的意思是……长公主正唤了奴婢送果品去,若是迟迟不到,只怕会派人来寻……”
      “啊!你怎么不早说?”朱君蹭地跳了起来。“你还不快去?呃,记住,刚才的事对谁也不许说!”
      使女站起身来,羞答答地道:“奴婢遵命。还请驸马稍耐,等奴婢交了差事……”
      “你是说,等你交了差事,再回来与本驸马相会?”
      使女又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朱君喜不自胜。想想也是,他长得一表人材,又曾经中过进士做过官,现在又是“高贵”的驸马,怎么会连一个小使女都勾引不到呢?哼,这一次他一定要让那个妖妇好好地看看,什么才叫男人?
      朱君只顾欣喜,却看不到那使女在远离之后,回头朝地上啐了一口:“呸!哄谁呢?谁不知道这府里所有的女人都是长公主的!包括你这个草包驸马!”
      不知等了多久,门外终于又传来了脚步声,咚咚咚,踩得朱君的心也跟着砰砰直跳。“嘿嘿,美人,你可算来了——啊!你来做什么?”
      “听说驸马想念奴家,奴家就来解驸马的相思之苦啊。”
      明明虎背熊腰,偏要做出柔弱之态,明明血盘大口,偏要嘬成樱桃小口,明明声如铜锣,便要学那娇声喘喘……朱君只觉得自己要吐了。
      “猪才会想你!赶紧给我滚!”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驸马的身子又痒了是不是。”小白花顿时变成了大灰狼。“别担心,奴家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他当然知道这女汉子一定会好好疼他的!上一次他可是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
      “你、你敢!”
      “呵呵,奴家可是奉了长公主之命,为何不敢?”长公主早就吩咐过,只要不玩死,这男人随自己怎么玩,反正他已经失去播种的能耐了。
      “长公主……”朱君犹如跌进了冰窟。他也曾经以为自己是否极泰来,后来才发现是跳进了火坑。从那之后,什么娇妻美妾俏婢艳妓,统统与他无关!只有眼前这个神色饥渴的粗野丑妇。他还有活着爬出去的一天吗?
      “哈哈,驸马别着急,奴家这就来了!”
      “救命啊——”

      众人的手都是一抖。
      “刚才是有人在喊救命吗?”庞三郎小声地问道。
      展昭回想片刻:“是男子的声音……”庞三郎、赵五郎齐齐松了口气。“也不是小儿。”陈世美这才把茶杯放在案上。
      那会是谁呢?四人突然都想到了一个名字。
      驸马真是个危险的差事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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