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右翼同人：背后（短篇）》守尸者

6、第四章：回忆

　　究竟有多晚了，拉斐尔不知道。只知道路上几乎没有了汽车，只有那孤独的路灯坚守自己的岗位。
　　他的世界也不是第一次坍塌，没错，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拉斐尔扯着那条带了不知多久的领带，一手拿着一罐已经空了的啤酒，一屁股坐在了路边。
　　他18岁的时候，由于已经成年，不能再留在孤儿院了。
　　他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没有工作经验，就这样来到这个险恶的社会，却不能怪谁。
　　幸好，他儿时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朋友梅丹佐，及时向他伸出了援手，不仅给他租了公寓，还给他请了一个家庭教师，几年后，梅丹佐继承父业，聘请拉斐尔到公司担任编程工作。
　　拉斐尔庆幸，幸好还有这个好友。
　　那时候，EDO公司趁着Kingdom的老总裁去世，加强了对市场的控制，当然梅丹佐也不弱，加快研制新的产品，占有了不少的市场份额。
　　然而好景不长，在公司成员的努力下，Kingdom成功研制出新的智能手机系统，如果成功上市并推广，利益很客观，可是就在这时，公司的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
　　醉心于研究的梅丹佐这时才发现，公司早已负债累累。
　　没有钱，产品不能投产，研发受阻；产品不能上市，赚不了钱，公司无法经营。
　　全公司霎时陷入了困境。
　　忽然有一天，拉斐尔接到了一个电话，里面的人请他到自己的私人办公室会面。
　　拉斐尔去了，他知道了，那个人是EDO的总裁乌列。
　　乌列并没有兜兜转转，直接提出了他的交易内容。
　　EDO匿名给Kingdom捐一大笔资金，交换Kingdom的智能手机系统研发资料。
　　傻的人都知道，EDO想将研究成果占为己有，首先上市，从而垄断这个市场。
　　拉斐尔严词拒绝，他不会出卖这个朋友，更何况他也参加了研发，岂能将成果拱手相让。
　　乌列笑了笑：“你自己想一想，那是他的梦想是吧，是你们的梦想是吧，既然自己实现不了，就让我们来帮一把。”
　　拉斐尔犹豫了一下，那的确是梅丹佐的梦想，他还没见过梅丹佐这样废寝忘食的去研究一样东西。
　　只是他依然拒绝。
　　乌列看软的不行，只好用硬的，他唰地从抽屉里抽出一叠资料。
　　拉斐尔瞥了一眼，那是Kingdom大部分的客户资料。
　　“拉斐尔，你不仁我不义，你答应，我给他一条生路，再给你五十万另寻生路，你不答应，我能把这些客全部挖走，到时候，我可要收藏你们关门大吉的头条，哈哈哈。”
　　“不！”拉斐尔喊出来，却不知道是拒绝什么。
　　乌列已经看出他眼中的恐惧与迟疑，更加煽风点火：“梅丹佐那个少爷，哦，没了豪宅没了跑车会怎样呢？”
　　“我答应你！”拉斐尔两腿一软，竟然跪倒在地。
　　一桩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交易达成了，一个月后，乌列如期拿到了新系统的所有核心技术与资料，梅丹佐却惊喜地收到了资金援助。
　　只有拉斐尔，每个人都看得出，他就像失了心一样。
　　梅丹佐曾经问他，你出什么事了？
　　拉斐尔哭了，始终没有说一个字。
　　不久，噩耗传来，EDO率先推出最新智能手机，迅速占领了整个市场，而这个系统，和Kingdom的相差无几。
　　一个严肃的会议在Kingdom总部的会议厅召开，偏偏有一个人没到，他就是拉斐尔。
　　结局？他早已料定，不如在家蒙头大睡。
　　无论过了多少个春秋，他依然能记得那天的梅丹佐，带着怎样的脸色来找他。
　　他还记得梅丹佐极力保持他的形象，没有破口大骂，只有冷嘲热讽。
　　“拉斐尔，想不到，真的想不到，五十万，把十几年的友情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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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成为拉斐尔心里毕生的痛。
　　街边的路灯眨着，似乎是累了，又似乎是想落泪。
　　拉斐尔掀开衬衣，还能看见腰部那片被火烧过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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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丹佐扬长而去，留下找他麻烦的人。
　　他还记得那晚，一伙人，四个人按住他，一个人用火机在他身上一个位置烤着。
　　直到他的惨叫惊动了附近的邻居。
　　拉斐尔想过，或许他应该离开洛杉矶，去找新的生活。
　　但是他舍不得，很多的舍不得。
　　那五十万他一直没有动过，然而没有了工作，也就没有了生活来源，拉斐尔开始去找新工作，没想到梅丹佐早已把他的事传遍了整个电子工业界，他从此身败名裂。梅丹佐本来给他租的公寓，也被收回。
　　没有接受过其他教育，他干不了什么，找了几分临时工，很快又被解雇。
　　拉斐尔毕竟从小是个孤儿，从小就明白生活艰难，为了活着，不管是怎样的活着，他都不会放弃。
　　于是他选择俱乐部了这份工作，只有在那里，他才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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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原来，他是在等，有朝一日梅丹佐会明白。
　　只可惜再也没有这样的可能了。
　　拉斐尔想站起来，才感觉到全身的骨头都酸痛起来了。
　　他颤颤巍巍走到垃圾桶前，投入了那个空的罐子。他一直是很守法的公民，做什么都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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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斐尔走回自己的公寓，天几乎都要光了。一整夜没有睡，他却没有丝毫的疲倦。
　　站在镜子前，他第一次审视自己。五年的逃避，他几乎忘了自己是谁。
　　梅丹佐，他心里默念，或许我们再没有任何交集了。
　　再长的故事也要谢幕，我找不到满意的结局，唯有接受，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