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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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的山区黑暗笼罩着德拉科和里德尔的视野，只有赫奇帕奇金杯不断发出点点光线，照亮了他们的前路。
忽然间眼前的松树林发生了变化，一个满是棺材的坟墓出现在狭窄的小路两旁，接着一个个彷佛中了膨胀咒的足有半米大小的蝙蝠，扇动着黑色的骨翼从棺材中飞出，但诡异的是这些奇怪蝙蝠却贴着地面滑行，在小路后面追着德拉科和里德尔。
军马显然吃了惊，扬起马蹄在道路上停滞不前。
里德尔只能扬起马鞭一边驾马，一边拿魔杖不断的朝后面发射着咒语，无形的保护圈形成但后面的蝙蝠依然不断撞在透明的幕墙上。
“这是该死的跟着我们的怪物究竟是什么？”德拉科显然也没有见过这种邪恶生物。
“障碍重重” ，“混混倒地”，“神风无影”……
“这些咒语对这些蝙蝠都没有用，”在尝试了一系列决斗咒语后，里德尔无奈的回答。
德拉科开始绞尽脑汁回忆这种神秘蝙蝠究竟是什么，对了！它们属于蝙蝠的一种，会不会是？“伏地蝠！”德拉科惊呼起来。
“很好，我终于知道这种怪物叫什么了。”里德尔无奈挥舞着魔杖将一个个试图滑到他脸上，捂住他口鼻，试图闷死他和德拉科的伏地蝠赶下去。一阵强烈的寒意包围着他们，德拉科觉得呼吸困难，那寒意从皮肤进入，到达他的胸口，再到达他的心脏……
里德尔奋力挣扎着，开始觉得全身始终裹在它那冰冷的寒气之中。
“用守护神咒！”德拉科的惊呼换回了里德尔的意识。
“呼神护卫（Patronum）”里德尔扬出魔杖大声呼喊道。
可是令人失望的是，他的杖尖只是发出一个巨大的银色光团，并没有出现一个守护神。
不过这个咒语至少是有用的，因为几乎要扑到德拉科脸上的伏地蝠迅速滑走不见的了，在小道上大群伏地蝠依然紧跟其后。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逝去，此时已经接近凌晨3点，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到三个小时，而剩下的路程，德拉科估计至少得走到中午。
德拉科要控制赫奇帕奇金杯，不可以使用魔力，只有里德尔一个人现在可以使用魔法，这该怎么办？一颗颗冷汗从德拉科和里德尔的脸上滑下。
“想想快乐的事情，里德尔”德拉科恳求道。
里德尔努力的想了一会，最后他沮丧的放下魔杖。他的视线模糊了，一阵像针刺的剧痛袭向他，他的头痛得好像快要裂开似的，他在寒冷中挣扎，耳朵好像有水般沙沙地响，他好像被人往下拖，吼叫声更大了。
然后从远处，他听到尖叫声，很可怕、很恐怖。求救的尖叫，他想去帮忙，不，那是维奇，他尝试动动他的手臂，但不能……
里德尔感到似乎一团很浓的白雾在他身边，沿着身体旋转而上，科尔夫人在他童年时的咒骂和维奇死前的回忆不断交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很抱歉，我没有。我想，我没有使用这个魔法的能力。”里德尔低着头望着手中的紫杉木的魔杖喃喃解释道，他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挫折，曾经的意气风发消失不见。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我愿意将我的生命交给你。”德拉科回望着里德尔，他灰蓝色的眸子里盛放着满满的信任。
德拉科拉起里德尔冰凉的左手，十指相握。
“那么开始吧。”里德尔在心中默念。
“呼神护卫（Patronum）！”里德尔大吼道，然后一个巨大的银色影子从里德尔的魔杖末端射了出去，盘旋在他们和伏地蝠之间，德拉科眯起眼睛，努力想看清楚那是什么。
看上去像是一条巨大的蛇，它离开了里德尔向树丛中冲去……
现在它绕着地面上伏地蝠一圈圈犹如一条银色的缎带一般滑行，而伏地蝠纷纷退回到坟墓中去，消散在夜色中。原先的小路重新出现在德拉科和里德尔眼前。
那守护神转过身来，越过平静的草地向德拉科跑来，它的身体细长，犹如汇聚月光的缎带一般。但当德拉科向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的时候，它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我想那些怪物消失了。”德拉科微笑着说道。
“当然。”里德尔挑眉勾唇笑道。
时间在一分一秒飞逝而去。
“听，前方有水声，我想我们到多瑙河与内卡河的发源地了。”德拉科听着前方越来越大的哗哗水声，表情越来越沉默起来。
“水太深了，马无法过河，我想我们可能在过完河之后就得靠自己了。”里德尔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天就会亮了。”德拉科盯着手腕上的石英表说道。
“恐怕只有一个半小时了，德拉科。”里德尔思考一下说道。“这里是德国和瑞士的边界，纬度要比英国低，况且现在是夏天，所以我估计不到六点最迟五点半左右天就亮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先过河。”德拉科望着在夜幕中一眼望不到头的湍急的多瑙河焦急的说道。
里德尔抽出魔杖，杖尖飞出一个光球直入河底，近五秒后光球再重返水面。
“水深十米，还有许多暗礁，急流，我们游过去的话会很危险。”德拉科看着水底的光球说道。
可是血族显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原先平静的水面开始翻滚起黑色的波浪。
霎那间，狂风乍起，卷起无数的黄沙，风越来越大，变成一个个犀利的巨大风刃向他们袭来，彷佛下一秒就要把他俩刺成塞子。汹涌的洪水，万马奔腾铺天盖地向他们袭来。
里德尔抱紧德拉科默念飞行术的咒语腾空跃起。
里德尔的魔杖指向了他们脚下的洪水。一个肉眼可见的巨大屏障阻挡了洪水的前进。
“你们只会这些吗？”里德尔轻蔑的一笑，魔杖划过手腕，“那么，疾风招来，成为猛兽之牙切裂对方！”里德尔冷笑着说道。
里德尔和德拉科悬浮在半空中。寒风渐起，卷起了他们黑色的巫师长袍。
一条条白色的坚冰犹如灵蛇般缠上奔腾的洪水，将洪水紧紧的束缚住，坚冰不断的蔓延，层层叠叠的尖刺不断的突出，荆棘般的坚冰冒着白色的幽光似乎要狠狠刺穿柔软的水流。
接着坚冰将洪水越束越小，最后凌结成一个个的冰柱，一个巨大的冰面犹如镜面一般闪闪发出光来。
“那么，我们一起吧。”里德尔牵起德拉科的手，他手指冰冷的温度传入里德尔的掌心。让里德尔的心头一颤。
不过里德尔面上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诧异，只是加快了穿过冰面的脚步。
德拉科与里德尔终于在天亮前抵达了远方黑魆魆的金齐希峡谷。
“里德尔，我想我们可能失败了。”德拉科望着眼前与地表近乎于90度垂直的万丈深渊，面色变得如同白纸一般。
“时间来不及了，”他叹息道，“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在这么短得时间里我们不可能爬下这么高的峡谷……”德拉科颤抖着失血过多几近苍白的嘴唇说道。
里德尔回过头，一步步朝德拉科走来，他捧起德拉科的脸，原先样貌精致的“邪恶”巫师憔悴到了极致，他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绝望。
本来里德尔看到德拉科如此憔悴他以为会感到高兴，毕竟德拉科曾经狠狠的欺负过他。
可是并没有，莫名的怜惜与心痛的感觉传到里德尔的心底。
这件事跟德拉科没有关系，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赫奇帕奇金杯，德拉科并不会受这样的苦。
况且，里德尔望着德拉科光洁手腕上依然不断流血的狰狞伤疤，失血过多让德拉科的胳膊变成了一种极不正常的青紫色。
强烈的愧疚让他几乎窒息。是的，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毫无关联的巫师一路上都在为自己牺牲，里德尔你有什么什么资格嘲笑他。
“相信我，我会让我们都活着。”里德尔望着德拉科的眸子郑重承诺，德拉科回望着里德尔，他犹如黑曜石的眸子里的自信彷佛快要放出光来。
“那么我相信你。”德拉科闭上眼，在悬崖边，放下原先所有的防备，张开双臂抱紧了里德尔。
等德拉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听到耳旁传来呼呼的风声，和巨大羽翼拍打的清脆声音。他好奇的抬起头，发现自己在里德尔的怀中，而里德尔的背后赫然保留着如鹰一般两个巨大的羽翼。
“这是什么魔法？”德拉科诧异地盯着里德尔的翅膀问道。
“我的另一个阿尼马格斯形态，我没有完全变形成功。”里德尔回答道，然后罕见的这个一向骄傲的少年居然脸红了。
“另一个！梅林啊，难道你不只有一个阿尼玛格斯？！”德拉科张大了嘴巴，惊呼道。
“似乎我有两个，不过我这个还没有完全变形成功。”里德尔挠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而德拉科此时完全被这个现实惊得说不话来。
“我想我们到瑞士了。”里德尔指着刚刚飞过的瑞士国境线说道。
德拉科向后看去，金齐希峡谷在他们后方看起来似乎只有一个小点那么大。而他们的脚下则是大片瑞士的碧绿草原。
“我想我们成功了！”德拉科挑眉微笑道。
德拉科和里德尔在不断的飞行，在数千米的高空下，德拉科不由抱紧了丹尼尔，眼前的景象如梦似幻。
在黑色的星空下，无数耀眼的繁星，犹如颗颗绚丽的宝石，里德尔微微挥动魔杖，繁星升腾成一朵朵巨大的银色莲花，朵朵绽放，耀眼而夺目。
里德尔与德拉科坐在瑞士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仰头看着漫天的星辰，那样的静默夜色里，天籁和星野之下，天地如此辽远，时空如此苍茫，一切生命在此刻都显得渺小短促。
血族与巫师的赌注以巫师获胜而告终，而金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被德拉科放置在草原上的一边。
“战争结束后，你接下打算做什么？”德拉科躺在草原上懒懒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里德尔思考了一下回答。
“你去我家吧，我正好需要一个助手。”德拉科邀请道。
“家？”里德尔微微皱眉，这个词他有多久没听到了呢。
德拉科见里德尔既没同意也没反对，就没有将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
他和他并肩枕着胳膊等待太阳升起，远处渐渐发白的山顶，有点亮了起来，紫色的云彩微细地飘横在那里，无数暖湿气流随着云彩经过，卷起风低速搅动着逆光的颜色。
里德尔侧过脸望着身旁的德拉科，这个曾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邪恶”巫师。
草原的清新的风吹乱了德拉科铂金色的耀眼短发，他白色的衣领被微风吹动露出精致的锁骨。橘黄的阳光洒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一个高高在上的马尔福，里德尔在心底哀叹。
他精致的样貌，像一朵刚盛开的莲花，清澈中带着高高在上的疏离。细碎的光芒洒在德拉科稚气未脱的脸上，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仿佛连雨后的天空，清晨的阳光都被他掩去了风采。
德拉科嘴角挂着清浅温暖的微笑，灰蓝色的眼眸比那水晶还清澈剔透，彷佛被蛊惑一般。里德尔他无声地叹息，将德拉科紧紧地搂住，细碎的吻落在德拉科的眼睛上。
德拉科呆若木鸡，可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立即推开里德尔，他的脸上没有里德尔预料的愤怒，茫然混合着诧异清楚地写在他的脸上……
德拉科和里德尔在这一天里放下成见，重新相识，相遇，相知……
而这一天是里德尔生命中最灿烂的一天。
这一天里春暖花开，阳光明媚。
几十年之后，里德尔重新来到这个草原，独坐，此时他已是巫师界人人敬畏的魔王。
天空依旧是那片天空，一样的蔚蓝，阳光依旧是那束阳光，一样的灿烂，热烈的温度让里德尔几乎被灼伤了。
里德尔用手，把天空给遮挡住。但它依然绚彩夺目，五彩缤纷。
里德尔微微叹息，当年的错过让他浑浑噩噩，可是只有经历了失去，经历过数年的寻觅，他才懂得什么是他最想要的，他才能明白他曾经错过什么。
有些人是一直会刻在生命里的，哪怕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可是每次想起他，那种感觉，却永远不会变。
不过，里德尔微微叹气，或许我还有再次见到他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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