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花开若相依

19、齐聚武当（二）

　　四月初九，张三丰寿誔这天，张翠山和殷素素两人很早就起来，洗漱完之后，就端着洗漱用品来到张三丰居住的院子里。
　　“五师叔、五婶早。”
　　“早，清风，太师父起了吗？”
　　“还没，还要再过一刻钟，太师父每天都是这个时辰起的。”
　　“是吗？这里有我和你五婶就够了，你先回去休息下吧，今天客人肯定很多的，你等下还要到外面招呼来客呢？”
　　“这，每天都是弟子服侍太师父起床的。”
　　“没事的，太师父要是会怪罪，有你师叔在呢。更何况，自你师叔和我回来后，师父他老人家就经常在闭关，我们很少有机会在他身边服侍，这次要不是师父的百岁寿誔，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这么早就出关的。所以，你就让我们服侍师父他老人家吧。”
　　“既然五婶都这样说了，那清风告退。”
　　正如清风所说的，在清风走后，过了一刻钟，张三丰就醒了。而守候在外面的张翠山和殷素素听到里面有动静，就上前去敲门。
　　“师父，弟子来服侍您洗漱。”
　　“进来吧。”听到是张翠山，就让他进到房里。
　　“师父，弟子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张翠山和殷素素进到房里，把手上拿的洗漱用品放下，齐齐拜下去。
　　“快起来，翠山，你和素素有这份心师父就很开心了。”看到张翠山和殷素素两个跪下来，张三丰上前一步，把他们扶起来。
　　被张三丰扶起来的两人也就不再扭捏，服侍着张三丰穿戴好。张三丰漱过口，用殷素素递过来的毛巾擦过脸，把毛巾递还给站在一旁的殷素素后，就往外间走去。边走边说道：
　　“素素，在武当住得惯吗？”
　　“很喜欢武当呢。”
　　“那就好，为师就怕你在武当住得不习惯。”
　　本想再说什么的殷素素，被门外一个小童的话声打断了。
　　“天鹰教殷教主派人送礼来给张五师叔！”
　　张三丰笑道：“岳父送礼来啦，翠山，素素，你们去迎接宾客罢！”
　　张翠山道：“是。”
　　殷素素道：“师父，让五哥先过去吧，我把这里收拾好再过去。“
　　听到殷素素这么说，张三丰笑道：“这里不打紧的，你还是和翠山先过去吧。不要让人家久等。“
　　“是，师父。“听到张三丰这样说，殷素素也就不再坚持，和张翠山两人一同出去了。
　　只见大厅上站着两个老者，罗帽直身，穿的家人服色，见到张翠山出来，一齐走上几步，跪拜下去，说道：“姑爷安好，小人殷无福、殷无禄叩见。”
　　张翠山还了一揖，说道：“管家请起。”心想：“这两个家人的名字好生奇怪，凡是仆役家人，取的名字总是‘平安、吉庆、福禄寿喜’之类，怎地他二人却叫作‘无福、无禄’？”但见那殷无福脸上有一条极长的刀疤，自右边额角一直斜下，掠过鼻尖，直至左边嘴角方止。那殷无禄却是满脸麻皮。两人相貌都极丑陋，均已有五十来岁年纪。
　　张翠山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安好。我待得稍作屏挡，便要和你家小姐同来拜见尊亲，不料岳父母反先存问，却如何敢当？两位远来辛苦。请坐喝杯茶。”殷无福和殷无禄却不敢坐，恭恭敬敬的呈上礼单，说道：“我家老爷太太说些些薄礼，请姑爷笑纳。”张翠山道：“多谢！”
　　打开礼单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十余张泥金笺上，一共写了二百款礼品，第一款是“碧玉狮子成双”，第二款是“翡翠凤凰成双”，无数珠宝之后，是特品紫狼毫百枝”、“贡品唐墨二十锭”、“宣和桑纸百刀”、“极品端砚八方”。那天鹰教教主打听到这位娇客善于书法，竟送了大批极名贵的笔墨纸砚，其余衣履冠带、服饰器用，无不具备。殷无福转身出去，领了十名脚夫进来，每人都挑了一副担子，摆在厅侧。
　　张翠山心下踌躇：“我自幼清贫，山居简朴，这些珍物要来何用？可是岳父远道厚赐，若是不受，未免不恭。”只得称谢受下，说道：“两位管家请在山上多住几日，待家师的寿辰过了，我便携妻子和两位管家一道回天鹰教拜见岳父岳母。”
　　“是啊，两位叔叔就在这多住上几日吧，待师父他老人家的寿辰过了，我再和两位叔叔一道回去拜见爹爹和娘亲。“殷素素说道。
　　“老爷太太甚是记挂小姐，叮嘱即日回报。小人也见过小姐了，想即行回去。“
　　“既是如此，两位管家不如就待用过午饭再回去也不迟。”
　　张三丰心想时辰也差不多了，也就来到大厅，刚好听到天鹰教的两位管家要回去，就开口挽留道。
　　“张真人如此盛情，那小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翠山就让一旁的小道童把两人带到客房支休息了。
　　宋远桥他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厅上摆了很多贺礼，都感到很纳闷，这么早，江湖上的人都还没到，是谁送来的贺礼呢？
　　“远桥，宾客差不多该到了，让人把这些礼物都搬下去吧。这是你五弟的岳父岳母派人送来的贺礼。“
　　看到七位弟子都到了，张三丰对大弟子宋远桥说道。
　　“是。师傅，弟子这就让人把这些东西搬下去。“
　　待道童把大厅上的礼物都搬了下去后，众人又重新给张三丰拜寿。
　　一名道童进来，呈上一张名帖。宋远桥接了过来。张松溪眼快，见帖上写道：“昆仑后学何太冲率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寿比南山。”惊道：“昆仑掌门人亲自给师父拜寿来啦。他几时到中原来的？”莫声谷问道：“何夫人有没有来？”何太冲的夫人班淑娴是他师姊，听说武功不在昆仑掌门之下。张松溪道：“名帖上没写何夫人。”宋远桥道：这位客人非同小可，该当请师父亲自迎接。”忙去禀明张三丰。
　　张三丰道：“听说铁琴先生罕来中土，亏他知道老道的生日。”当下率领六名弟子，迎了出去。
　　只见铁琴先生何太冲年纪也不甚老，身穿黄衫，神情甚是飘逸，气象冲和，俨然是名门正派的一代宗主。他身后站着八名男女弟子，西华子和卫四娘也在其内。
　　何太冲向张三丰行礼致贺。张三丰连声道谢，拱手行礼。宋远桥等六人跪下磕头，何太冲也跪拜还礼，说道：“武当六侠名震寰宇，这般大礼如何克当？”
　　张三丰刚将何太冲师徒迎进大厅，宾主坐定献茶，一名小道童又持了一张名帖进来，交给了宋远桥，却是崆峒五老齐至。当世武林之中，少林、武当名头最响，昆仑、峨嵋次之，崆峒派又次之。崆峒五老论到辈分地位，不过和宋远桥平起平坐。但张三丰甚是谦冲，站起身来，说道：“崆峒五老到来，何兄请稍坐，老道出去迎接宾客。”
　　何太冲心想：“崆峒五老这等人物，派个弟子出去迎接一下也就是了。”
　　少时崆峒五老带了弟子进来。接着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巫山派，许多门派帮会的首脑人物陆续来到山上拜寿。
　　宋远桥等事先只想本门师徒共尽一日之欢，没料到竟来了这许多宾客，六名弟子分别接待，却哪里忙得过来？张三丰一生最厌烦的便是这些繁文缛节，每逢七十岁、八十岁、九十岁的整寿，总是叮嘱弟子不可惊动外人，岂知在这百岁寿辰，竟然武林中贵宾云集。到得后来，紫霄宫中连给客人坐的椅子也不够了。宋远桥只得派人去捧些圆石，密密的放在厅上。各派掌门、各帮的帮主等尚有座位，门人徒众只好坐在石上。斟茶的茶碗分派完了，只得用饭碗、菜碗奉茶。
　　这时，本在客房休息的殷无福、殷无禄找了一名小道童前来给张翠山和殷素素传说，说是有事情要和他们说。
　　听到五弟妹娘家的管家说是有事情要和五弟他们说，张松溪怕是不是什么好事，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张翠山、殷素素和张松溪来到客房的时候，殷无福、殷无禄两正一脸焦急的在那走来走去。
　　“两位叔叔，这么急着找我和五哥过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小姐，刚刚人多，小人还有一件事情未和您说。“
　　“两位叔叔现在说也不迟呀。“
　　“小姐，小人二人在来的路上有听到消息，这次江湖上的各帮各派会借张三真人百岁寿辰齐聚武当，主要目的是想逼小姐和姑爷把金毛师王谢逊的下落说出来。相信小姐你们也看出来了。“
　　听到这里，张翠山道：“他们相互约好了的，大家见面之时，显是成竹在胸。虽然有些人假作惊异，实则是欲盖弥彰。”
　　张松溪道：“不错，他们并非诚心来给师父拜寿。”
　　殷素素道：“不错，拜寿为名，实际上这些人全是为了金毛狮王谢逊。”
　　张松溪冷笑道：“他们可把武当门人瞧得忒也小了。纵使他们倚多为胜，难道武当门下弟子竟会出卖朋友？五弟，那谢逊便算十恶不赦的奸徒，既是你的义兄，决不能从你口中吐露他的行踪。”
　　张翠山道：“四哥说的是。咱们怎么办？”
　　张松溪微一沉吟，道：“大家小心些便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武当七侠大风大浪见得惯了，岂能怕得了他们？”
　　俞岱岩虽然残废，但他们说起来还是“武当七侠”，而七兄弟之后，还有一位武学修为震铄古今、冠绝当时的师父张三丰在。只是两人均想师父已百岁高龄，虽然眼前遇到了重大难关，但众兄弟仍当自行料理，固然不能让师父出手，也不能让他老人家操心。张松溪口中这么安慰师弟，内心却知今日之事大是棘手，如何得保师门令誉，实非容易。
　　大厅之上，宋远桥、俞莲舟、殷梨亭三人陪着宾客说些客套闲话。他三人也早瞧出这些客人来势不对，心中各自嘀咕。
　　正说话间，小道童又进来报道：“峨嵋掌门灭绝师太率领门下弟子来向师祖拜寿。”张翠山、张松溪他们刚从内堂转出来就听到峨嵋灭绝师太率领门下弟子来向师父拜寿，互看一眼，齐齐迎了出去。

　　只见为首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女尼，此人正是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女，再往后的是年比都比较大的弟子。
　　张翠山他们几人上前道劳，陪着几人入内。
　　武当山下的一家客栈中，太子与王保保在询问敏敏什么时候上山。
　　“敏敏，这都快晌午了，我们是不是也准备准备上山呢？“
　　“二哥，你和十三先去吧。我待晚点再上去。“
　　“四哥，你不和我们一起？为什么？“
　　“就是啊，四弟，二哥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又怎么会再让你一个人呢。“
　　“二哥，我怎么会一个人呢，我在等苏培盛他们，等他们一到，我们就会上山的，所以才会让你和十三先走一步。“
　　“苏培盛？他也过来了？“
　　“嗯。没碰到你们之前，我本来是打算让苏培盛代我出面去送礼，我就在跟随在他们的队伍中去看热闹的，但是碰到你们之后，我就改变主意了，亲自上山给张三丰贺寿，到时候一定会很热闹的。“
　　“四弟，你还是和二哥一起吧，不要让二哥担心好嘛？“
　　“是啊，四哥，你就和我们一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