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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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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初战东昌
宋江、吴用和柳画桥连夜审了程万里关于洪荒四象阵和枕墨砚的事情。没想到程万里所知的事情却是不得要领，与董平所知差不多。
原来程万里见东平城郊风景秀丽，便想修一座别院，却挖着挖着挖出一道石门来。挖掘的工人好奇想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这件事情一时间在东平传为怪谈，后来不知怎么的竟传到了朝廷的耳朵里去，皇上派了身边最得力的皇家组织“苍龙卫”前来此处调查。苍龙卫的人来了以后就将石门那一带完全封锁了，过了小半年的光景，苍龙卫的人将他与董平找去说是在此处挖掘出一座大阵来，要程万里通过那些非官方渠道散播消息说此阵乃是当年范质摆下的镇守枕墨砚的洪荒四象阵，吸引各方武林人士前来破阵，若真有破阵之人当留下好好盘问，如果忠心于朝廷，则可高官厚禄。
程万里以为这也就是朝廷从非正常渠道发掘人才的手段罢了，另外他也不敢得罪苍龙卫的人，自然唯唯诺诺答应了。苍龙卫的人还吩咐董平，那些未能闯过、退阵而出的人一定要杀掉。
程万里被带了下去，柳画桥道：“这事情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不过现在东平府落于我们手中，那阵有何门道我们都可以慢慢研究。我以为，既然东平兵不血刃拿下，花将军又重创了张清的人马，那当务之急便是一鼓作气拿下东昌。”
“柳姑娘是否已有计较？”吴用问道。
柳画桥点点头，道：“那东昌府恐怕也是文武各自为阵。可用‘离间’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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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维络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她发现自己并不是如睡着之前一般趴在床边，而是躺在床上，从背后被花荣搂在了怀里。他依旧握着她的手，前胸紧贴着她的背部，亲密无间。她微微一动，便听见耳边他戏谑的声音：“你睡得真香。恐怕我夜里把你卖了你也不知道吧。”
她坐起身回头去看他，见他仍是面色苍白得吓人，嘴唇没有血色，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没睡吗？”施维络想到了一个可能，然后心里隐隐地开始作痛，“是因为……伤口疼吗？”她上次被砍了一刀就疼得直哭，而他却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花荣不置可否的微微笑了笑。
这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柳画桥在外面问道：“小络，你在里面吗？”
“啊，我在。”施维络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去开了门。
“他怎么样了？”柳画桥朝屋里望了一眼。
施维络垂眸道：“不是很好。伤得很重。”
“你……”柳画桥见她伤心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悦。施维络在花荣房里一夜未曾出来，在东平府的梁山兄弟们都知道了。武二爷在院中站了半宿，天明方才离去。柳画桥看在眼里，替他难过在心里。她停了停，对施维络说道：“小络，我有话对你说。”
施维络跟了柳画桥出来，柳画桥道：“你是真的爱他？”
“我……我不知道。”施维络低了头，又抬起来，明显转移话题道，“你们昨夜问出什么来了？”
柳画桥又好气又好笑她这么生硬地转移话题，不忍心再为难她，便把昨夜审讯程万里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又说要打东昌。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董平向她们走了过来。二人向董平施了礼：“董将军。”
董平似笑非笑的看看施维络道：“杨姑娘，哦，不，施姑娘，何以对董某如此生分？”
施维络知道他说那天晚上自己套他话的事情，道：“形势所逼。将军当就事论事。”
董平刚要说什么，目光却停留在了施维络腰间的小布包上。施维络也向自己腰间的小布包看去，之间昨夜她捡起的那根女子的白色腰带的一头露在外面。于是伸手把它拽出来，递给董平：“董将军认得这腰带？”
董平也不客气，接过腰带看了看，道：“素颜的。姑娘何处得到此物的？”
施维络也不隐瞒，就将昨夜捡到腰带然后一路跟到一座民宅遇到方腊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接着
把捡到的另外几样东西也都拿出来给董平。董平认得都是程小姐的东西。
“那方腊是何人？”董平问道。
“一个邪教的教主。”施维络归纳总结道。
董平低头沉思了一下，道：“施姑娘可否带董某去那民宅一趟？”
施维络点点头，道：“可以啊，董将军请先去多调些兵马，在门口等我。”
董平先走了，施维络问柳画桥道：“何时去打东昌？”
“应是这边安排好城池守卫，明日就动身。”
“那…他怎么办？”施维络担心地看看屋门。
柳画桥犹豫了一下，道：“公明哥哥已经派了人回梁山送信，要接崔慧娘过来照顾他。你跟我们走吧。”
施维络心里蓦地一酸。半晌，才道：“小桥，我先进去跟他说几句话，然后带董平去找程小姐。”她停了停，“明天，我跟你们去东昌。”
柳画桥明白她的心情，知道这些痛苦都得她自己熬过，于是摸了摸她的肩，道：“小络。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施维络目送柳画桥走远了。独自在门口站了片刻，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关好门，却望见他依旧是原来的姿势躺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她：“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他全都听见了。
施维络刚才想好的话都停在嘴边。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花荣向她伸出一只手，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手里。
“不要拒绝我。”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仍是直直地看着她，目光中有她从未见过的近似于哀求的神色，“至少，别是现在。”
施维络沉默了。他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手，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道：“有什么话，等你从东昌回来再说吧。”
施维络仿佛松了一口气：“好。”然后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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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维络牵了马来到门口，董平已经调集了人马等着她了。施维络跳上马背，回想着昨夜的线路，带着董平到了那处偏僻的民宅。民宅的门紧闭着，仿佛不曾发生过什么。
董平跳下马，挥了挥手。手下的兵丁都持着刀枪冲了上去，撞开门，纷纷进入了那民宅。
施维络仍在马上看着，想起昨天夜里花荣在这里身负重伤却拼死救了自己出去，心头沉甸甸的。董平看了看她，见她又在发呆，道：“施姑娘，请下马与我们一起吧。万一那个方腊的人在附近，你落了单，容易受到袭击。”董平说得有理。施维络跳下马来，跟着董平进了那座宅院。
三进三出的院子。里外一片狼藉。打翻的家具，砸碎的东西，还有血迹。一副人去楼空的样子。董平下令搜索，兵丁们分头进入各个房间搜寻。施维络也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晃了几圈，她看见院角有间小屋，便上去想看看屋里有没有人。门是虚掩着的，施维络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说时迟，那时快，门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道白影向着施维络就扑了过来。施维络一惊，本能地向旁边一闪，同时抽出刀来，向那白影挥去。
“啊！”那白影叫了一声，扑倒在地。施维络定睛一看，竟是一位姑娘。刚才那一刀正砍在这姑娘的腹部，鲜血汩汩流出，她挣扎了几下，便很快没了动静。施维络射手探她鼻息，已经断了气。
董平听到动静赶过来，见到地上死去的姑娘，不禁叫道：“素颜！”
施维络倒退几步，刀扔在地上。
董平扶起地上的姑娘，让她的上身靠在自己怀里，发现她已经死掉了。施维络这才看清这姑娘的脸上不知被什么划得鲜血淋漓，早已破了相，头发散乱，沾着灰尘，身上的衣物也是被人撕烂，几乎衣不遮体。
“素颜！素颜！”董平又唤了两声，才轻轻叹了口气，把她整个儿抱起来，看向施维络，“你杀了她。”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暴戾。
“我……”施维络无从辩解。确实是她杀了她。
董平不再多言，抱着程小姐向宅院之外走去。施维络怔怔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件事来。
从外貌上来看，这程小姐应是手无缚鸡之力，又受了凌辱，本身就奄奄一息了，可是刚才她为什么会那么迅速地从屋中扑出？施维络捡起地上的刀，再次走近那屋子。
她用刀将门又打开了一些，屋中并无动静。她走进屋里，这似乎是间堆放杂物的储藏室，阳光从窗外丝丝射入，灰尘飘舞。门在她身后轻轻地关上了。
施维络心里一惊，回过身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和门之间。这个人她认得。是昨晚向他们射箭的那个人，花荣和苏杏儿都得喊他一声师兄。
小养由基庞万春。原来是用程小姐引走别人。
从施维络的立场，她并不认得他。但苏杏儿呢，就不一样了。她曾经从方杰的口中得知，似乎苏杏儿与庞万春之间有些什么。
施维络抚额，苏杏儿，你还有多少情债要我来还？
“杏儿，跟我回去吧。”庞万春温柔地说，“我特意在这里等你。我知你没见引你来的姑娘，定会再寻过来。”
“昨天我已经说了，我并不是苏杏儿。”施维络后退一步，仰头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手中刀微举。
庞万春看了看她手中刀，神情滞了一滞，黯然道：“果真不是吗……还是，你见云踪接受了你便再也不想回到我身边来？”
“我真的不认识你。”施维络见他伤心的样子，有点心软，执刀的手垂下，“请让我走吧。也请你离开，这里全是梁山的人，他们定不会放过你。”
施维络从他身边走过，推开门，重新来到院子里。
宅院的搜查已经告一段落。并未再发现别人。施维络忐忑不安地回到了东平府衙，心里有点责怪起那个庞万春来。好好的把那个程小姐扔出来做什么。害她误杀了程小姐。董平会不会也在某个
月黑风高的夜晚把自己给杀了？唉，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前厅里宋江吴用柳画桥等人正在讨论攻打东昌之事。施维络进去，柳画桥见了她，问道：“可找到程小姐？”
施维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她死了。”又补充道：“被我不小心杀了。”
众人大惊，正待要问，一个小喽啰跑进来道：“报告！董平将军将俘虏的程太守一家全部杀了，小的们拦也拦不住。”
“无用之人，留他何用。”人未到，声先到。话音落下，董平已经进了前厅，经过施维络身旁的时候，冷然看了她一眼，便走到宋江近前：“公明哥哥，请速起兵东昌吧。”
“董将军，听闻你与那东昌府兵马都监张清素来交好，可有可能将其劝降？”宋江问道。
董平摇头道：“张清贤弟非是言语即可降服之人。若要收服，还请哥哥拿出些手段来。”
这董平虽然投降，但分明是仍旧心有疑虑。柳画桥皱了皱眉。董平身上的暴戾之气咄咄逼人，下手如此狠辣，她不禁为施维络十分地担心起来。
又有看门的喽啰来报说公孙道长带了水军兄弟前来相助夺取东昌，宋江大喜，忙迎出门去。
柳画桥、施维络也跟着出去，果见公孙胜带着一众水军兄弟。宋江上去施礼道：“道长来得甚是时候，正可祝我大坡东昌。”
“贫道正是为此而来。我等还将可治花荣贤弟的良医护送前来。”公孙胜一指身后，只见一个侍女推着崔慧娘，从人群中走出，到宋江近前，崔慧娘道：“公明哥哥，慧娘不便施礼，恕罪了。”
“弟妹何出此言！今番收了东平当是大大归功于云踪贤弟，宋江惭愧，让贤弟与弟妹受苦了。”
“哥哥不必客气。”崔慧娘拢了拢额前碎发，雪白的手指仿佛透明一般，“哥哥之愿，亦是云踪之愿。慧娘先请退去探望云踪了。”
宋江点头，忙命人引着她去了花荣那里。
施维络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悄悄从人群里退出去，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又一圈，还是难以安抚心中烦躁。
“络儿。”
忽听见有人唤她。
“二哥。”她站到他面前，看到他微笑地看着自己，心里好似吹进一股清凉的风，沉疴消失，刹那通透了许多。
“我找人给你打了一副轻甲。你试试。”他在二龙山的时候答应她的。他答应她的事情，他从未忘记过。
施维络接过来穿在身上，大小正合适，护心镜的花纹是如意和凤凰的模样，稍微有些重量，却比一般的铠甲好多了。
“谢谢二哥！”施维络十分喜欢。
“今后，”他看着她欢喜的模样，良久，终于开了口，“二哥不能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施维络一愣。武松已经转身要走。
“二哥！”施维络顾不得多想，伸手去抓他的手，他却走得太快让她扑了个空，于是她紧追几步，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二哥你说什么……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武松停下脚步，却并未回转身来，他轻轻摩挲着她环在他腰间的手，低声道：“自然不会离开。傻姑娘，可你若今后嫁了人，自是要去夫家，二哥怎么还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武二爷！”施维络想说什么，却被一声喊打断了，忙松了手。二人看过去，却是董平。董平颇有意味地看了施维络一眼，对武松道：“公明哥哥方才请武二爷过去有事相商却四下寻不见。董平路过此处见到二爷，便顺便告知。”说着抱了抱拳便离开了。
武松看看施维络，道：“我先去公明哥哥那里。络儿莫要多想。随了自己心意便好。”不等她答话，他便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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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过晌午，东平府原有的军队整合已毕，留下秦明带领人马镇守东平，花荣留下养伤，其余人等根据商量好的对策分为两队。一队跟随宋江直接进军东昌，另一队依计行事。
到达东昌之时，已是日暮时分，张清早得了信儿，整饬军马在东昌府外等候。
“来人便是张清将军？”宋江问身旁策马的董平道。只见对面军马为首的一员少年将军，轻甲锦袍，长枪怒马，眉目冷冽，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真真好一个英雄出少年！
“正是。”董平点点头，“哥哥且在此等候，待我与他搭话。”董平说着催动□□马上前几步。
“少卿，我已投降梁山，不然你也降了吧。”董平大声道。
那边张清早已对他怒目而视，见他如此说，不禁骂道：“好你个董疏楼，我和你邻近州府，唇齿之邦，共同灭贼，正当其理！你今缘何反背朝廷？岂不自羞！贼人攻打东平未及三日，你便说降便降了水洼草贼！竟这般无有气节，平日所言安邦定国胸怀天下如此看来皆如粪土！”
董平正待要回答什么，早有宋江嘱了镇三山黄信拍马上前，宋江大声道：“董将军且回。这张将军果真年轻气盛，待黄信兄弟与你报辱骂之仇。”
柳画桥见宋江此为暗挑大指：张清如此说已是与董平翻脸，宋江速教黄信上前乃是在三军面前替董平挽回了颜面。
董平勒马回还，站于宋江身后一时默然。却见战场上黄信与张清你来我往战不三合，张清便虚晃一枪，拨马便走，那黄信便追。张清左手虚提长枪，右手向锦囊中摸出石子，扭回身，待得黄信追得近了，只见石子飞出，正中了黄信眉心，黄信哎哟一声，翻身落马。
张清身后左右门旗下闪出龚旺、丁得孙，前来捉人。宋江阵上人多，早有吕方、郭盛，两骑马，两枝戟，冲上前去，将黄信救回本阵。只见黄信满脸是血，疼得狰狞。宋江安抚几句，教人扶下去休息，又问：“哪位贤弟愿意接着厮杀？”
“哥哥，我去！匹夫何足惧哉！”只见马后一将奔出，却是锦毛虎燕顺。他不待宋江答话，便上去接住张清，不过几合，便战不过张清，拨回马往自己阵上走。张清赶来，又取了石子，向燕顺的后心一掷，打在后护心镜上，力道奇大，铮然有声，震得燕顺伏鞍而走。回来看时，竟见那后甲上凹进半寸。
燕顺刚败回本队，阵上又闻一人大叫道：“待我予这小儿些教训！”乃是九尾龟陶宗旺拍马提刀催马飞奔出阵去。两马错蹬，陶宗旺要在宋江面前显能，抖擞精神，大战张清。
又战不到十合，张清便走。陶宗旺见了之前二将惨败，心中有数，怕他飞石打来，并不去追赶。张清拍马跑了几步，果见陶宗旺未追，便翻身勒马便转回来。陶宗旺以为得计，却待一刀劈他个措手不及，哪知张清暗藏了石子，手起石出，正打在陶宗旺鼻梁之上，鲜血迸流，九尾龟手捂口鼻逃回本阵。
铁笛仙马麟素与陶宗旺交好，见了不禁大怒，不等宋公明的将令，便手舞大刀，飞马上前直取张清。二人还未曾交马，就被张清的飞石打中面颊，丢了刀，败回阵来。
又有不服气的数将上前，皆被张清飞石打得丢盔弃甲，幸得宋江阵上人多，抢回的及时，未有俘虏。
连败了数将，张清手中长枪指着董平道：“董平，你这小人，莫要躲藏，且来与我一战。”
“公明哥哥，待我与他一战。”董平手提双枪道。
宋江微微点头道：“董将军小心，莫要被他所伤。今日无谓输赢，我等自有擒他妙计。”
董平见说，心中叹服，更要提起精神飞马出阵来战张清。张清见董平果然前来，也不再言语，不待两马相交，便直接飞石相迎。董平平日与张清关系甚密，对他的飞石手法路线略有知晓，一个金刚铁板桥躲了石子，转眼间马已到张清近前。
张清举枪来戳，董平双枪相架。一时间三条枪阵上交加，四只臂环中撩乱。二人战了约十五六合，张清故技重施，拨马便走。董平也不怕他石子，随后便追。
张清带住枪杆，锦囊中摸出一个石子，右手微扬，石子早到。董平眼明手快，举左手枪拨落了石子。张清见未打中，再取第二个石子，董平又闪过了。
三个石子未曾打到董平，张清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