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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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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天未明。
伸手默默将房间的纸门阖上。
转过身——与过去的每一天雷同，他就这样带着木刀朝着道场方向走去。
时为庆应二年的初春。
局长尚身在芸州，局中正由副长担任着代理局长一职。
而他身为三番队组长兼副长助勤，期间自然愈发忙碌。
只是，例行的打坐与拔刀——
这样在旁人看来只显得枯燥的练习，依然是他一日之中最初的“行程”。
习惯，或是坚持？
他不曾想过。
{贰。}
略显昏沉的天空慢慢透出光辉。
抬头，垂首。
有云的影子片刻印在了瞳间。
——他收起刀，起身，朝着下一个目的地前行。
若来时一样，毫不迟疑。
不出意料，刚过中庭，他就看见某个瘦弱的身影徘徊广间附近。
——大抵是因为，并不是第一次了……
他这么想着，然后继续沿着走廊朝前走着。
很快，便到了那人身边不远的地方。
脚步声很轻，虽说在现下寂静的环境中就显得格外明显。
轻易换来，一人如梦初醒般的“察觉”——
上一刻还一脸困顿的揉着眼睛的男装少女，如此顺着声音看过来，微讶地轻呼一声后，就笑着打了招呼。
“啊，是斋藤先生啊……早上好~”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颔首回应：
“早上好。”
此时，晨光微熹。
是以一日伊始。
{叁。}
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分神的人。
这是许久以前就已经确信的认知。
然而不知什么时候起，目光抑或注意，开始出现些微的偏转。
有时是走廊上的细碎脚步，有时是前川邸外的樱色剪影。
零碎而不经意。
又是确乎如此的事实。
——也许这并不是该特别在意的事。
只是，就如同每天早起去道场训练的事一样，在他的举止里也渐渐投注了对另一个人的关注。
即便那样微末。
也是名为“斋藤一”的男子——
有生之年的唯一。
{肆、}
“……这个是？”
看了眼手中的东西，他看向眼前略显局促的少女。
语气平淡，又带着无人察觉的……某种意味。
“是、篭手……”
少女微红着脸轻声指出。
他犹是微蹙了眉。
——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我不是在问这是什么……我想知道的是——”
“……是给斋藤先生你的。”
之前一直飘忽的眼神忽然迎了上来，他听到少女的语气显露出少有的坚定。
“斋藤先生一直用的那个……坏掉了吧？这几天……一直没看到斋藤先生你带过……”
……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惯用的篭手前些天在执勤时与浪人对打的过程中不小心损坏，这两天局中的事务又过分繁芜，所以他也任由自己赤手进行着训练。
由于他的练习时间往往太早，近来的执勤中亦少有打斗，致使身边的队员一时半会还无人察觉……
没想到……
他看着那个单薄矮小的身影，目光复杂。
“……谢谢，我收下了。”
匆匆看了眼少女瞬间变得欢欣的容颜。
他转身离开。
手上的篭手带着些微温暖。
恰微熹之光。
{伍。}
又是那样一个清晨。
结束了惯例的练习，他将刀收好，然后起身向广间走去。
某个身影依然站在广间之前。
只是这一次——
“斋藤先生，早上好~”
她在他还未走近时便“发现”了自己的行迹。
“……早上好。”
错愕不过一瞬。
下一刻，他就和往日一样淡淡回复了。
“斋藤先生不好奇为什么我知道是你吗？”
他不曾回答。
兀自沉默地向前走去。
与那人擦身而过的瞬间——
“……因为，我知道啊。”
少女在那一刻露出非常温柔的神情。
如同微弱的熹光，泛着浅浅的暖意。
背对的两人，在晨光中就这样错身而开。
没有人看见，继续前行着的男子，脸上勾起的某道弧线。
宛如梦幻。
{陆。}
在此之后。
还有多少个这样的早晨？
无法预料的前路，难以追溯的过往。
属于这个时代的风雨还在远处守候……
本是如此。
只不过——
在那之前。
在这样的微熹晨光中，他与她，依然会看着彼此的身影。
继续前行吧。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