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已出)》啊啾

7、第六章

　　“小子，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向阿姨坦白？”
　　她的政策是坦白从宽，只要他肯交待，那么一切都好说啦，最重要的是他有个女朋友，要他相亲那是迫不得己啊，谁让他不肯自己交女友呢？
　　看着阿姨一脸的暧昧，江凡修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坦白？涉及坦白，那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而自己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严重到了坦白的程度。这个阿姨大惊小怪惯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在开玩笑呢。
　　“阿姨这么久没见，怎么一来就拷问我？”
　　“小子，不要转移话题，你真的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你摇什么头？……亏我这么关心你，你，你却什么都瞒着我，你的良心……”
　　“我的良心是红的，还大大的好！……不知道你要问的是什么，怎么说？”
　　呃，尹篱收起一脸的悲愤，怎么回事？他看起来很坦然的样子啊？可是张阿姨也是不会骗自己的啊。哼，小子和我玩心眼你还嫩呢，直走不通就拐弯，不是说条条大路到罗马么？
　　“小凡，这段时间你都没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一个多月前的那个失约事件？人家女孩子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尴尬，打到这里没人听，打你的手机又关机，你是怎么回事？事先不是通知你了？……要不，等几天我再约她，你去看看，很漂亮的，人又文静，……你说话啊！”
　　江凡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视，对阿姨的话置若罔闻。开玩笑，说话？说话了还不是被她骂么？嘿嘿，就当个闷葫芦，谁都没辙。
　　尹篱斜斜地看了看他，心里一阵冷笑，老娘几十年的修行，还斗不过你这个毛头小子么？就是闷葫芦今天也要把它锯出口来。
　　“小凡，你家隔壁的女孩多大啦？有男友了没？”
　　他警惕地看向阿姨，怎么嗅到阴谋的味道？
　　“阿姨，你不要乱操心啦，那丫头还小呢！”
　　“不小啦！上次她说已经二十三了，我朋友的儿子条件很好……”
　　“好啦，好啦，阿姨，隔壁丫头的事你就不用操心啦！”
　　他话里明显的不耐烦，让尹篱心中一喜，很少见他如此的不耐如此的烦燥，从前他都是以沉默无声来对抗自己的唠叨和热心。
　　“小凡，其实小任真的不错，就是个子矮了些。”
　　瞟一眼阿姨，心中的不满越来越重，也说不出个具体来，
　　“个子矮么？我看挺好的啊，个子高矮有什么关系？”
　　“可是，她的皮肤也不白啊！”
　　“阿姨你不懂啦，现在流行这样的肤色，那是健康！你不也说，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么！”
　　“噢，不过她的个性太活泼了，不够文静。”
　　眨着眼睛看看已经进了圈套的外甥，心中有一种明显的成就感，胜利啊，她已经可以看到了。
　　“咦？阿姨你不是一直说太文静不好么？我倒是和她挺投脾气的。”
　　尹篱撇撇嘴，这么快就不记得他自己定的标准了么？什么个子要在一百七十公分以上，什么体形要好不能像个桶，什么人要文静不能太吵，等等等等条件一大堆。
　　“是么？那你是在追她了？到什么程度了？快告诉阿姨，这方面阿姨可是……”
　　“阿姨，阿姨，你要饶了我吧，我花痴啊？你怎么逮着一个女孩就让我追？”
　　他可不能说，也不能让阿姨有任何的猜想，要不，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来，这都不怕，重要的是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再等上一等的，他已经在心里应了那个丫头的请求啦。想起那个丫头，嘴角就忍不住上扬，自己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情和经历，所以，千万不能给阿姨坏了事。
　　看着他脸上那种不经意的笑容，尹篱在心里偷偷地轻笑，这笑容她见过的，是恋爱人的特有的表情。小子，你还想瞒着？算了，也不逼他，有他刚刚的话，有他的这样明显的反应就够了，其他的交给自己吧！

　　“秋桃，外面有位阿姨找你！”
　　“啊？有人找我？”
　　任秋桃实在想不出会有哪位阿姨级的人来找自己，虽然生活已经安稳下来，工作也做得很顺心，但是自己在这里的朋友还是很少，阿姨级的朋友几乎是没有的。有些纳闷地来到天井处，看到了正在四处张望的尹篱。
　　“阿姨？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里？走，咱们到那边去坐。”
　　被任秋桃挽住，尹篱突然感到一种满足。自己没有孩子，这是心中最遗憾的事，也是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痛。被这个女孩子挽住手臂的一刹那心中竟有了一种错觉，似乎……是一种做母亲的错觉，就连江凡修也不曾给自己这样的感觉和感动。
　　“阿姨？你找我有事吧？……是江凡修的事？不会是又要我看着他去相亲吧？”
　　她不要，一提起这事心里还在怕。胳膊是不疼了，医生说恢复得很好，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这些其实都是江凡修的功劳，那个家伙真的全包了家里的事。可是，被摔出去的那种天旋地转的无助的感，让她刻骨铭心。
　　“啊？……啊，不是，不是。秋桃，我叫你秋桃可以吧？我很喜欢你，一直以来我就想要有个女儿，可是……”
　　看着尹篱有些寥落的神情，任秋桃伸出手臂圈住她的肩头，
　　“阿姨，你有个很出色的外甥啊，他可是把你当成妈妈一样的！”
　　“那倒是，小凡被我管的多过被我姐管的……对了，我来找你是为了别的事。秋桃，你有了男朋友没？”
　　摇头，怎么了，特意跑来一趟就为了问自己有没有男朋友？
　　“噢，那有没有……看得上的男孩子？”
　　江凡修，毫无预警地他那张古桐色的脸跃进了她的脑中，面色一窘，花痴，花痴，大花痴，他还什么都没有说过啊，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多情个什么劲啊。转念，这不就是自己的个性么？难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爱情，于自己来说是一种危险了么？也许吧，等自己真的明了了自己，也确定了他，那么她还是要做那个勇敢的任秋桃，但是在一切都不明了的时候，她就不要太急了吧。容容不是说，不怕错只怕重复错么？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自己也不能太没有长进了啊。
　　“阿姨，我来这边时间还不长，朋友都没有几个呢！”
　　“我们家小凡是你的朋友么？”
　　点头，肯定地点头，尹篱却从这再平常不过的动作里看到了些端倪，不对，与其说是看到不如说是嗅到的，一丝少女特有的娇羞。
　　“你觉得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他的人很好啊，很热情又很开朗，我挺喜欢他的呢！”
　　“是么？那可真不错，你们俩互相有个照应，我就放心多了！”

　　“江凡修，下午阿姨到幼儿园去找我了。”
　　靠在他的左侧，看着天空中的点点星光，真美，那个是大熊座么？那个是天女座？从前上学的时候还和老师一起在夜空里找星座，可现在学过的知识几乎都还给了学校还经了授业的老师。
　　江凡修的心里有一丝警觉，不对，大大的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阿姨的表现很奇怪，他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是大事，而且关乎身边的她。眼中精光一闪，不动声色地问，
　　“找你闲聊吧？”
　　“哦，是啊，好像也没什么大事。”
　　“一定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吧？她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事了。”
　　阿姨不会问这丫头和自己的关系吧？千万不要，他有自己的方法，有自己的速度，不想阿姨从中插上一脚。
　　呵呵地笑出声来，他还真的了解自己的阿姨呢。
　　“嗯，问啦，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又问有没有心仪的人，后来问我觉得你怎么样。”
　　他也很想听听她是怎样回答的，虽然他们之间已经开始有了默契，虽然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但是，从来没有在言语上表明过，也不是全没有，有过一次，和那个吻在一个时间里，可是她醉了，她可能都已经记不得她自己说过的话了，更何况是他的呢？
　　“我就说很好啊，我挺喜欢你的。”
　　“哦，还有么？”
　　“什么还有么？聊了半个多小时呢，拉拉杂杂的我也说不太情楚了，大概就是我喜欢什么样的人，长像啦，身高啦，性格啦，工作啦，反正说了很多。”
　　“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歪过头来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知道？他怎么知道？以前有和他讲过么？有告诉他自己喜欢什么样子的男生？好像……没有过吧？
　　“江凡修，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我和你说过么？”
　　“你喜欢高高瘦瘦的，脸色很白净的，最好戴着金丝边的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对么？”
　　过了这么多天，这些话他依然很清晰地记得，甚至逐词逐字地记得，他还记得她当时粉红的脸色，记得她说这些话时有些迷惑的表情，更记得初听到这些话时自己心里的震动和失落。风远和她的这些标准是他脚上的枷锁，不能阻止他，但却滞留了他的脚步，或者心里更希望不曾经知道她的这些秘密。
　　靠回到他的肩头，从什么时候自己这样的信任了他？
　　“嗯，从前我是这样想的，所以当我遇到……”
　　“我知道!”
　　不想由她的口中再听到风远，不想由她的口中再听到那份爱恋，有什么在心里成形，有些酸有些涩又有些苦的感觉，是嫉妒？他也开始会妒嫉了么？高辰说，有爱才有嫉妒，是么？那么自己真的是在爱着了？
　　“你又知道了？……我都还没说你就知道？”
　　“嗯，说那个让你……倾心的男人么，我知道了!”
　　一下跳到他的面前，看到了他的眼睛任秋桃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那里面的是怎么样的感情？有浓得化不开的爱和沉得挣不脱的压制，有淡淡的快乐加上淡淡的忧伤，什么时候他有了这样的变化？
　　他的那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自己，似乎要把自己看穿看透，突然怕了起来，怕被他看得明白了。怕么？是的，怕，怕他知道自己藏起来的感情，以前面对风远的时候从不曾怕过，现在是怎么了？
　　看到她眼底闪过的一丝怯意，江凡修假作地咳一下，
　　“我没说错吧？你这丫头还小呢!”
　　并不想让他支开话题，什么时候告诉了他藏在心底里的事？他还知道什么？
　　“江凡修……”
　　“你不是说要给我也起个外号么？你想好了没？”
　　“江凡修!”
　　“没想好么？你总不能一直这样连名带姓地叫我吧？”
　　想有一个只属于她的叫法，想听她和别人不一样的叫自己，重要地是想绕过刚刚的话题。
　　“江凡修，这些以后再说。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这些我以前的事？我和你说起过我与容容、风远的事？说起过我对他的……”
　　“爱恋。”
　　爱恋？不是爱恋，如果那是爱恋了，那么现在对这个男人的感觉是什么呢？还有比爱恋更强烈的感情么？
　　“不，江凡修，看来你还不不太清楚的知道啊!我想不起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这些，也想不起那时候是怎么说的。如果你不介意，就再听我说一遍吧。”
　　看着她坚定地摇头，心里竟升起了期盼。
　　“我是一个挺迟钝的人，尤其对男生，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是什么样的类型。小说、电视看得多了，就在心底里描了你刚刚说的那个样子的男生，而且还坚信着就是他!……有一次去楼容的公司在电梯里我遇见了风远，吴风远，我没想过真的会遇到这样一个和我想像中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的感觉是心里那个虚拟的人物一下子来到了现实的世界。我并没有弄清自己的感觉，就一味地前进了，其实说来是我追求的他吧，可能开始他碍于情面没有拒绝，后来怕伤害了我也没的挑明。”
　　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想给她一种支持，一种安慰。
　　“现在想想我真的挺傻，我的义无反顾把我、容容、风远都陷到了一个无奈的境地，我是无知者无畏，而他们是真的两难。明明两情相悦，却还要顾虑到我，每次我和风远出去的时候，容容心里一定很难过吧？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和自己爱的男人约会。……而风远常常走神，那时我以为他只是爱沉默，现在想来是心不在焉啊。可当时的我并没有现在的这份自觉，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直到有一天从某个长舌妇的嘴里知道了这份尴尬的三角关系，...我简直要气爆炸了，我觉得觉得他们欺骗了我、背叛了我，我和容容大吵一架……现在再想起那段时间还觉得很灰暗，容容每天都哭，对不起是她对我说的最多的话。风远虽然被容容隔在大门外，却每天必到，哎，……后来我才发现，我并没有受到想像中的伤害，最让我气愤的竟是他们的隐瞒!”
　　再说起这些不是陈年的往事，只看到了自己的任性和傻气。有些担心地看向他，他听的很仔细，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这样的自己他会喜欢会爱么？
　　“我受不了容容的泪，受不了风远歉疚的样子，而且我也不想给那些长舌妇、老姑婆们讲来讲去的，所以我就留了个条子离家出走了。九个小时之后我就遇到了你，剩下的你就真的都知道了。上次我也是这样告诉你的么？”
　　“差不多，不过没有这样的详细，也没有这样有有条理。”
　　“我很傻是吧？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后来我再想想，才知道那份感情真的不是爱，我只是太任性了。这任性伤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她的爱人。这样说来，要歉疚该歉疚的人是我。”
　　“你……不爱那个风远么？一点也没有？”
　　“不爱吧!...爱会那么的疲倦么？我改变了很多，变得不再是自己，这样的感情是爱么？”
　　心变得明朗，缠绕着的牵绊渐渐地松懈，直到消失。放开她的手，环住她的肩，
　　“丫头，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放在心上，我喜欢那个穿着大T恤的丫头，我喜欢那个满脸笑容的丫头，我喜欢那个不好好走路，一蹦一跳的丫头，我喜欢那个有话就说出来，不高兴就写在脸上的丫头！你，不能把她换掉！”
　　“嗯，一切都过去了，好在容容和风远没有因为我的种种而分开，不然，我真的罪过了。所以你看，那种标准的男人我遇到过，也追求过，结果他并不是我的所谓真命天子！我曾经固执的标准显然是不对的，我才知道自己的幼稚。其实没有人能预先知道爱人的样子，不过我们还是可以给他一个预期的个性。”
　　心中一动，她预期的个性是什么样的？她的话在给自己勇气，心中某处在膨胀，是希望吧？
　　“你不问是什么吗？”
　　问啊，问吧，江凡修问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人，让我有机会说出来，虽然我摆过乌龙，虽然我闹过笑话，但是江凡修我不希望也不要错过幸福错过你，可，给我一条可以行得通的路，一条可以退回的路，那样我便可以义无返顾。
　　“丫头，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和目的，标准很多人都定过。我也定过的，而且持继到现在。......那时被阿姨搞是烦了，便说个子要高挑的，身材要苗条的，皮肤要细白的，个性要文静的，工作要安定的女孩子，达不到其中的任何一条我都不会喜欢上的，......看，我的标准几近苛刻了吧？”
　　他，喜欢的是这样的人么？好像自己一条也不具备的吧？
　　“嗯，真的很苛刻啊！很不好找吧，不过，找到了便是人中龙凤，想不喜欢不爱真的是难啊！”
　　真心话，虽然这话有些酸意，但是是真心话。
　　“错了，丫头，这样的人有，我也遇到过，可是我并不喜欢，只能说是欣赏，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这并不奇怪，我要找的是一个爱人，不是一个完美的陌生人。......其实那样所谓的标准，不过是相亲到不胜其烦的时候的一种权益之策，但它却是我定出的，是我的标准。”
　　“你说只是用来敷衍阿姨的？呵，你真的那样不喜欢相亲啊？可是我看你一天没有女朋友，阿姨便会留心为你介绍女朋友的。”
　　所以，丫头，让我知道你的心意啊！只是这话能这样赤裸裸的问么？
　　“嗯，阿姨埋怨我的眼光太高，有时也会气愤地说我太过自不量力，...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我要找的不过是一个合得来的人，一个我心甘情愿去宠爱的人，一个放在我心里的人，一个我可以信任、可以依赖的人，别怀疑，男人也需要一个港湾，也需要休息，而哪里也不会好过一个有爱人的家。这样的要求真的会很高么？”
　　笑着靠进他的怀里，要告诉他和他想的是一样的么？要告诉他对他的感情么？
　　“要求是不高啊，可是，都太过感情化了，所以，若只是相亲的话，似乎还不如你之前说的那些高标准好判断呢！要是把你真的想法告诉给阿姨，阿姨会更加埋怨的！”
　　适可而止吧，已经撤下了一重枷锁，不要试图在今晚再探求更多了。江凡修不落声色地把话题支开，就如往常一样，说一些轻松的事。

　　“哎，凡修，你的那个邻居怎么样了？搞定了没有？”
　　正吃饭的江凡修被这个冷不丁的问题给噎住了，猛喝了几口水。
　　“喂，你小子想谋杀啊？问这样机密外加重大的问题之前，能不能先给我这个当事人一点准备？”
　　“高辰，什么邻居？不是我们拼命三郎也要动春心了吧？”
　　一旁的几个同事也跟着起哄，
　　“是啊，是啊，我们这个有明的大恐龙也终于开壳了！春心是动了，只是还没有和人家女孩子说呢吧？......要不，哥几个帮你去说得了！”
　　大手一挥，停下了高辰这张他斗不过的嘴，
　　“不用了，大哥，你还是把自己的事搞定了再说吧，我这叫稳扎稳打，懂不？所谓心急吃不到热豆腐！我可不想把那个丫头给吓到了，慢慢地来！我是动了心，不过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爱上了她，所以，再等等吧，我也不想伤害到她。”
　　高辰做作地叹口气，学着西施捧心状地说，
　　“宁愿自己伤心，也不要她受委屈......说你是恐龙，你还就真的要当恐龙么？你这样的男人怕就快要绝迹了吧？你这样的为她着想，不是爱是什么，再说俩个人可以先交往么，如果不是爱情就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难道还会来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么？”
　　“是啊，凡修，先追求着，以后的事谁会说得准？结了婚还能离呢！更何况是恋爱中？重要的不过是一个过程和一种感觉，你别错过了啊！”
　　错过？不会，只是要确定一下，确定自己的感情，确定她的感情，就这样，是自己太小心么？是吧？正是这样才说明了自己重视了不是么？
　　“也不一定非要把爱说出来的吧？我现在每天都会和她出动散散步的，有的时候她会挽着我，有的时候我会拥着她，这和恋爱中的人有什么区别呢？除了，我没有说个爱字？”
　　同桌的几个男人个个睁大的眼睛，
　　“不会吧？你还这样的幼稚啊？你没听过爱要说出口的么？免个夜长梦多，还是先给按下的好！”
　　江凡修笑着看看几个好友
　　“你们还有正经的没有？就你们说的这些话，谁能听出你们是人民警察？”
　　“人民警察怎么了？也是人啊，也有七情六欲，也要处女朋友的！你歧视警察？”
　　“不，我是敬佩你们。”
　　几个大男人在食堂里爆出一片笑声。

　　“阿姨，还是算了吧。”
　　转过街角，任秋桃打着退堂鼓，阿姨在幼儿园里软磨硬泡了整整一下午，她实在的受不了，最后总是应承了下来，想来江凡修每次也都是这样不胜其扰的吧？只是，相亲她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其实她倒不排斥相亲，可像现在这样真的太显突兀了。而且，心里隐约觉得有些愧疚，愧疚什么呢？
　　“秋桃来都来了，进去喝些什么也好啊，而且，我真的不是吹啊，我很欣赏很喜欢这个男孩子的！”
　　“可是，阿姨，他多大，做什么工作...”
　　“反正你们年纪相当，个性会很合得来的就是了，哎，马上就见到了，到时候你自己问他不就好了？其实年纪和工作有那么重要么？”
　　倒是没有很重要，只是介绍朋友，这些不是应该介绍的最起码的一些条件么？其实知道了又怎么样？每次江凡修应付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吧？不想去，又经不起阿姨的软功夫。江凡修，如果他知道自己来相亲的话会怎么样？会不会有些气恼？忍不住笑出来，也好，相亲吧，看看他的反应，总是抓不着他的心，他对自己是好的，只是好到爱了没有呢？若是爱吧，他从没有明确的表达过，若是不爱吧，他对自己又太过亲密了。
　　尹篱的电话又再响起，任秋桃觉得今天的阿姨有些奇怪，奇怪这样突然地要为自己介绍男友，奇怪为什么刚刚很多个电话她都不肯接听，奇怪现在讲电话时神秘的样子。
　　很快，她接完了电话，一脸不好意思的对着任秋桃说，
　　“秋桃，你先去吧，我的朋友有点急事找我，一会儿我就回来。”
　　尹篱拿着电话，一脸的无奈。
　　“啊？那...阿姨，要不你和对方说一下，就不要相亲了吧。”
　　阿姨走了，难道要她自己去相亲的么？
　　“不要了，反正咱俩来的早，还有四十多分钟才到约定的时间呢，你先进去坐会儿，用不上半个小时我就回来了，没事的，一定在相亲前赶回来。”
　　“那我去别外逛逛等你吧，我一个人进去总是觉得怪怪的。”
　　“你还是去吧，位置我已经定了的，要是人家来了，你就先招呼一下，如果你没看上男孩的话，就别表明自己的身份，等我来了就说女孩子有事，不就推了么？你处于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察，不就不尴尬了么？”
　　“可是，阿姨...”
　　“好了，好了，别可是了，我早去好早点回来啊，你快进去吧，我走了！”
　　不由分说，尹篱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

　　江凡修百无聊赖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越来越浓。前几天阿姨打电话过来说最后一次给自己介绍女朋友，说这个女孩要是还不行，那她就不再管自己交女朋友的事，彻底的放弃。为了不再受相亲的困扰，他如约前来，可是等了二十多分钟也不见阿姨来，是怎么回事？以前，阿姨总是会先到一会儿，然后展开强烈的电话攻势，这次怎么会这样的安静？事先只打了一个电话，再没有一遍遍的叮嘱。
　　不对，可哪里不对了呢？自己见过的没见过的女朋友加在一起怕是不下二十人了吧？阿姨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会是这么就容易放弃了？而且，听阿姨话里的意思，这一次她似乎志在必得，又是什么样的女孩让她这样的有信心呢？每次阿姨都会絮絮介绍的女孩子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优秀，这一次却什么都没有说，身高、年纪、相貌、工作、性格、家庭，什么都没说，这不是很反常么？
　　再看看表，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半个小时，忍不住再一次拨能阿姨的电话，不再是没有人接听，而是关机了。反常，反常，太反常了，每次都是阿姨火急火燎的，怎么样这次却是这样的不紧不慢了呢？心里突然想是不是阿姨在报复自己以前多次的失约？会么？阿姨虽然个性活泼，但是会这样的幼稚么？摇摇头，算了，来也是来了，过了这次以后自己就可以有理由拒绝阿姨所有的相亲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