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僧戒》偷偷写文

2、第 2 章

　　第二章
　　男子不答，径直走到玄见面前蹲下。
　　玄见仰头看清见对方面容，不禁叹息一声。
　　男子伸手来摸他脸颊，手还未到，玄见体内罡气已然腾起，如雾气一般罩在他体外。一起一伏，似是呼吸。
　　村姑惊呼一声，上前拉住男子的手。
　　男子笑道：“放心，这是我的地盘，他罡气受制掀不起大浪。”口中这么说，可动作到底还是谨慎了很多。
　　待他指尖探近，玄见身上的雾气突然伸长，绕着他手腕越生越多，片刻已经将男子整只胳膊缠住，前端不断吞吐往前，似有要淹没对方之势。
　　男子撤身退回，看着玄见发怔。
　　少女赶上前，同他一起望着玄见。那雾气这会又褪淡了，雾中玄见还是满头大汗，紧皱眉头。
　　少女咬唇道：“这法术可真够厉害。”
　　男子笑了一声，嘱咐道：“你看着他。”说罢，人便不见了。

　　少年村姑似乎对此景司空见惯，也没有讶色，转头看着玄见。
　　妖物既去，玄见身上的罡气自然便散了。此气不由他控制，有妖魔便会自然生长。
　　院中静了一会，玄见突然低声道：“我肚子难受得厉害，身上发冷，姑娘可还有热茶吗？”
　　少年村姑惊讶看他，迟疑了片刻，果然又进屋端出水来递给他，笑道：“不怕这茶中有药？”
　　玄见道：“我已经动惮不得，姑娘又怎么会多此一举。” 说完仰头将茶一饮而尽。
　　少女微微低头，似有歉意。
　　玄见道过谢，村姑将杯子收去，面色和缓许多。玄见趁机问道：“你为何要帮他？”村姑神色一动。
　　院子里突然阴风盘旋，却是那妖回来了。
　　少年村姑抛下玄见，迎了过去。阴风散去，院子里多了两个人，一个自然是那妖物，另一个却是个普通村民。
　　玄见怔住，低声道：“这附近真有村落？”
　　少女耳尖听到，回头道：“你真以为我句句都是骗你吗？”
　　玄见苦笑。

　　那村民被妖物随手抛到地上，趴在地上愣了片刻，抬头看到少女，如同见鬼一般，大受惊吓。后突然又看到妖物，似乎是醒悟过来，手脚并用，爬到少女跟前，抱住少女的腿，满口喊大侄女。
　　少女憎恶躲闪，却躲不过去，被村民拖住了腿不放：“大侄女！大侄女啊！你居然真的还活着，我就说当初回头来找，怎么不见你的尸骨，叔叔可哭了好久啊。你，你既然活着，可不能眼看着叔叔被这怪物吃了啊，当初我确实想求情来着，是族长不肯啊。”
　　少女一脚踢开村民，咬牙道：“你们把我扛过来的路上，我谁没求过，你有开口说过一个字吗？你们不就是看我父母不在了，孤身好欺负吗？”
　　村民面露愧色，喃喃道：“真不是我选的你……”
　　少年村姑指着男子，对村民道：“你怕什么？你们不是一直用童男童女供奉他吗，他如今现身了，你有什么好怕？”
　　村民抬头看妖物，畏畏缩缩道：“这，这位是山神大人……”
　　那男子笑，面目突然幻化成狼首，张开血盆大口咆哮，尖齿一合便能将村民的头咬下来。
　　村民尖叫不已。
　　少年村姑大笑，笑完眼中含泪入屋去了。
　　男子拎起已经软成面条的村民，扔到玄见身后，又从怀中抽出张纸，扔到村民面前：“你把这画描到和尚背上，再用针刻出来。”
　　村民跪着捧起那画，看着上头的奇特花纹，瑟瑟直抖，低声道：“这里没，没笔墨啊……”
　　男子拔下根头发，吹口气，化成朱笔。那村民恭敬接了，转身低声道：“大和尚，请，请脱衣……”

　　玄见动也不动，男子道：“你没听到吗，他求你脱衣。”
　　玄见道：“我若不脱呢？”
　　男子道：“这当然也随你。”说完，看一眼那村民，淡道：“大师不脱可怎么办，你办事不力，只好偿命。”
　　村民大骇，牙关叩叩直响，低声求道：“师……师傅，也就是张画，虽然不好看，刻，刻在身上也没什么……”
　　玄见叹息，道：“我今日若让你刺了这张画，此地便再没人可以制服得了这妖物。”
　　村民恐惧，手指乱抖指着男子道：“你这和尚乱说什么，那是山神，山神！”
　　男子道：“不错，他此刻中了药，药效一旦退去，我就不一定是他对手了。”
　　村民吃惊转头看男子，又立刻掉头回来，不敢再望。男子笑道：“在那之前，我杀你和你全家却是来得及的，你女儿正跟阿情一般大小吧。”
　　村民扑通跪下，流泪叩头，“求山神爷爷饶命！”

　　男子走到篱笆边，拉开凳子，吹灰坐下，和颜悦色道：“我在这山中已经住了五百年，其间虽然现过几次神通，但可曾惊扰过你们过日子？”
　　村民趴着摇头。
　　男子又道：“你们孝顺，送了几个童男童女过来，早年我吃过，可其实我不爱吃人，所以阿情我便留下了，你看到了，她可是活生生的？”
　　村民叩头道：“山神爷爷慈悲！！”
　　男子道：“这之后你们也不用再送了，我也不喜欢，何必多事。”
　　村民连忙点头。
　　男子道：“既然我们一直都能相安无事的相处，那这个除妖的和尚便是多余的。这里并不需要这种人。你说对不对？”
　　村民点头。
　　男子低声道：“你把这图刻到他背上，你的命也保住了，你媳妇女儿的命也保住了。对其他村民有什么损失吗？”
　　村民想了想，迟疑着摇头。
　　男子笑，“既然对众人都无害，那你为什么不去做？”
　　村民转头看玄见，踌躇不定。
　　玄见叹息一声，男子朝他笑：“大师何必将局面逼得这样尴尬，这药效解除之前，我若是要动杀机，恐怕这村子一个活口也落不下。”
　　村民一颤，立刻站了起来，面上已然现了凶相。
　　玄见低声唱声佛号，叹道：“真是好口才。”
　　男子轻笑，“大师过奖，我不过是梳理形势。”
　　玄见对那村民颔首道，“你动手吧。”
　　村民敛去恶容，扑通跪下，呜咽道：“大师慈悲！”
　　玄见不答，盘膝坐起，动手将自己的衣服解开，褪落到身后，微微低头露出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