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的柠檬黄》暗蓝汀

2、卷二

　　若大的厅堂，古典的文艺复兴时期的摆设，值得一提的是复古的原始人头像。
　　“哥，今天为什么休息？”莫夏抱着胳膊，坐在楼梯口。
　　“咳……不为什么。”莫离笑容干净，但脸色还是些许惨白，他望着家中奔走的家仆，轻轻皱了眉。也许是出于内心的不甘，他，莫家的长子，莫氏企业的董事长。无数人眼中他应该不仅是一个俊美冷傲的少年，更是一个企业家，成功的企业家。难道凭这些敌不过一个被父母刚收的义子？
　　此时的莫夏正出神地望着他，莫离总是可以掩藏对任何事物的热情，他是沉默的兽，总是在等待。父母不知何时收了义子，现在家中一团乱，为他准备房间，为他准备晚宴，为他……为什么哪，那哥哪？爸爸把莫氏企业交给他，难道并不代表莫家的一切是属于他的。她冷了脊梁，下意识冷冷地望着前方，眼神中的漠然蜿蜒得很远。
　　家仆们一边干活，一边偷瞟着这对少男少女，她平静地坐在楼梯口，他随意地靠在楼梯旁，他们都在思考，眼神却很迷离。
　　那是莫家的孩子，他们的出生注定他们的眼波不会那么单纯。在他们出生之前，四大家族，各自为主，一举成为这个城市的脊梁。那一年，莫家吞并了其他三大家族，成为这个城市的霸主，那之间的风云变故也许牵扯进了太多人和事。他们从小就知道许多不属于他们年龄的事，他们说话时的态度，表情，从小就被控制不能流露太多的自我感情。

　　晚宴开始之前，众宾客已盛装到达。
　　莫柯阳，莫家的男主人，中年的男人，精神焕发，炯炯的神采里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霸气。不同于其他商界人士，他没有满脸的胡髭，脸颊反到干净。
　　“柯阳，这位可是政界的领导人物呀……”其间温文的女声，浅绿的长裙晚礼服，配合着绿玛瑙的纯正色彩，以及未有显老的身姿，在今天看来，她赵襄怡，第一夫人，风采依旧。
　　那是当年的绝配，在今天看来依旧如当年。这两个名字伴随的故事，也许就不是他们外表上的热情，温文。不然，四大家族的过去，也不会变成莫家的天下。

　　“听说今天是莫家要收义子，这我才来的，老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孩？”
　　“你别这么说废话，婆娘家的懂什么，跟着我走就是了，这么大的屋子，哎呀，真是的……”秃顶的男人推着一个肥硕的女人，走在人群中。
　　这样的议论，时不时地一起一起地响应……

　　今夜没有月亮，只有惨淡的黑色。
　　人们都忘记了莫家真正的孩子？也许，他们总是被人提起，可关键时候，他们只是这个家族的陪衬。
　　灯火通明的房间，莫夏安静地趴在桌子上，淡红色的长裙，安静置在一旁，而她还是简单一条牛仔裤，松松跨跨的柠檬色上衣。
　　“进啊。”响应敲门声，她闷闷答。
　　没有一进门的说话声，一定是莫离。
　　果然——
　　“你也没换衣服，呵呵。”空灵的话语，在空阔的房间回荡，显得有一种不得体的尴尬。
　　“夏，你不是耍脾气的孩子。”
　　“哥，难道董事长不应该下去陪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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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嫌我烦了？”莫离坐在了沙发上，微微闭上了眼，呼吸均匀，脸色白中有一点粉，如初生婴儿般诱人。
　　“没”，莫夏缓缓抬头，看到如自己一般装束的莫离，有一丝惊讶。
　　也许是一种赏赐，莫离的紧身牛仔显得那么舒服，难得有人穿这么休闲也是那么耀眼，只是这光芒总带着冷峻和难以走近的冷漠。
　　“我想去‘墨’，酒吧里的空气，也许会让我清醒，让那个讨厌的什么义子见鬼去。”
　　“咳……咳咳……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莫离浅浅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