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数（冤家）》野焰

9、热干面第一碗

　　太阳越来越热情,夏天就这么火辣辣的来了。
　　痞子吊儿郎当的工作态度,终于让他尝到了一点苦头:流水线操作马虎,一批产品全部返厂,追究查下来,问题出在痞子身上.让一把手好不气愤，却有无可奈何，谁让他生个油嘴，有时候就连一把手都哭笑不得。

　　为了不影响附带关系劳模帅文勉的工作热情,一把手只是象征性的将梅一筒调到了另外的一个女人扎推的部门——后勤部。
　　没了生产压力,混在女人堆里的痞子,酣畅淋漓地发挥这自身的最大魅力:美脸和油嘴。
　　痞子在女人堆里的日子,因为这两大法宝,过起了众星捧月的生活.就连最难缠的陈大婶都被他收至麾下，情愿每天笑哈哈的看着痞子的每天‘表演’。
　　陈大婶的丫头来厂里找她的妈,无意碰见了痞子,回去后,就缠着她的妈让把痞子介绍给她.
　　那样的笑容,那样的油嘴,哪个怀春的少女能够拒绝
　　当妈的本来就对痞子赞赏有加,现在倒好,直接来个顺水推舟.三天两头,让丫头到厂里来,制造一切合适的机会.蒙在鼓里的痞子,就这样被陈大婶当成了苦劳力,要不就是替她拿东西回家,和她丫头一起;要不就是多了一张电影票,让他去作陪;再要不是被她们抓到去逛本地最高级的商场，感觉在满足女孩虚容方面，很有面子。
　　这样的把戏让其他有心的同事知道后,痞子就变成了忙人了。
　　当然做事少数,享受多数.痞子每天乐此不疲.笑脸更妩媚,嘴巴更甜腻。
　　这样的逍遥日子,在门面大爷出差期间达到高峰。
　　夏夜,酷热难耐,痞子又被陈大婶的丫头抓去游泳.游泳池里,人满为患,肥的,瘦的,大的,小的,全部各自展览.痞子本来就不喜欢游泳,看见人在水里就像饺子上下翻滚,心情格外糟糕透顶，可是又不便直接拒绝，加上今天门面大爷要回来,他更加无心应付,只得对着陈小姐顾左右而言他：“今天人太多,我看还是改天再来吧”
　　陈小姐就是想利用游泳看看某人的身材,顺便发生点‘意外’的身体亲密接触,今天就是一个大好机会,她怎会错过
　　看见痞子要走,她急了嚷道：“不行!今天我就想要游泳!不然,我告诉我妈你欺负我!”
　　痞子本来想争辩几句，可是想起孔圣人的教诲，只得闭紧嘴巴，钻进水里，水花窜起，引来无数围观。
　　身材,痞子的身材在游泳池里,让所有女人注视,让所有男人嫉妒.陈小姐的眼睛就没离开半分!
　　漫不经心地游着,不顾忌所有的眼光.半小时内将挂在大墙上的闹钟看了六次.门面孙子看来快到家了.
　　突然一个起身,把正在偷偷欣赏他的陈小姐吓了一跳，急忙说道：“怎么你要走了”
　　“嗯,我还有事,下次再来吧!”一边回答，一边上岸。
　　“哎哟!我的脚抽筋了!”身体故意下沉.
　　游泳池里立马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只是在混乱中,痞子的身材让有心的人摸到,还有嘴巴,被人亲到.
　　女人,真他妈的难缠!还被人吃了豆腐.痞子的初吻被人剥夺.一阵恶心,挥之不去.

　　门面终于整成非洲爸爸---黑老子回来了,人也瘦了一大圈.
　　他老娘只是慰问几句,就去继续学习136号文件去：昨天的火气不好,快输了一个月的菜钱,今天要去翻本.帅家老子仍然到街坊那进行他每天的除河汉界之争,家里,只剩下儿子一人.
　　痞子怎么还不来在窗口东张西望,就是不见他老人家的身影.门面的心情越来越焦急,脸色就越来越难看，到了最后，脸上的温度都快降到零度之下，可，痞子，依旧不见踪影。
　　“看老子今天怎么整你!”看见出现在街口的痞子,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声音很大,在外乘凉的街坊都听见了.大家只是会心一笑,这种对话,在街坊间很平常.在这两个不成器的孩子之间更加不足为奇.痞子吊儿郎当穿过对街,在人多的象棋摊子,还看了一会棋,把在窗口看他的人气得一赌气进去了,只剩隔壁家那个叉把子的八哥还在叫唤:“你来撒!你来撒!....”
　　等到痞子走到他家,手还没有敲上门,一阵相思牌旋风,门就打开了.眼睛还没完全适应室内的灯光,一张黑脸就凑近:“老子,等你等到黄花菜都凉了,你才来......”
　　“妈的!老子来了就算不错了,你好挑肥拣瘦!有没孝敬我的好东西”推开那张让人心跳加速的脸,满不在乎的走进客厅.
　　[好你个梅一筒,老子几天不在家,你就去勾引良家妇女!胆子还不小呀!”生气了么痞子听出来一股子酸味。
　　“老子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是太平洋的警察,管的也太宽了吧”
　　“好你个.....老子不发威,你还当老子是病猫!”霸道的手覆上痞子的肩头.眼睛里都是血丝，映出痞子那张挑衅的脸。
　　“丫的!你在外头风流快活,老子在家就不能混点乐子”
　　“老子在外头从不近女色,怕引火烧身对不起你!你在家倒好,天天约会!今天还去游泳,几个女的瞟见你的身子你给老子从实招来!”
　　“哦,你才回来的,怎么晓得的”
　　“有你那个大嘴巴老娘,我还有什么不晓得的她恨不得让你今天就在人家家里睡觉!街坊哪个不晓得......”停顿一会，好让自己顺顺气，然后接着说：“这段时间,你和哪几个约会,老子明天去厂里就清楚了!老子让他们晓得我帅某人的手段!看我不在时,哪个还敢给你做媒？”
　　“你还真把你当个蒜老子和谁约会,关你屁事!你有本事也去约会呀!看老子理不理,前段时间,你敢说你没去”
　　“老子就是去了,觉得对不住你,所以后来不管多好条件的,都推了!老子只要看到她们,就想起你了,世上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你!你把老子的真心当成驴肝肺了!。。。。。。”话音里怎么有了哭腔痞子心里忽然抽紧，有点疼。
　　“好了!好了!老子心里有数,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只是今天。。。。。。”想起什么,停住话头.
　　门面抬起头,痞子看见他涨红的脸上，有泪流下过。
　　“今天怎么了快给老子说!”霸气重现.
　　“今天,今天老子着了那丫头的道,被她楷了油!”
　　“和她睡觉了”“
　　“也不致于，只是被她亲了一口!就当打架被咬一口!”
　　“你的魅力还真是大呀!老子都没尝下你的鲜,居然让别人占了先!”
　　“鬼扯个屁,你是男的耶!要尝就去尝那些女的,在我一个男爷们身上尝个鸟!”
　　“老子对女的没感觉,就想尝你!不行呀!”身体再次凑近,门面的热汗直流,尽管冷气够大;痞子的小脸红扑扑,尽管已经很冷。
　　想要发生些什么想要期望些什么
　　两人都想知道,只是好像还没做好准备,不行......好像还不行......
　　空气凝结了，热气全没了，冷气全冒出来了，是什么不太一样了？谁也不知道，好像又知道，缠结成线，绕在心口结成了团。
　　门面在痞子面前再次变成孙子：“你来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尽哄老子,又有什么稀奇”嘴上虽是这样说,脚步可不见很慢.
　　一条做工十分精美的木船,在那静静张帆,灯光照耀下,显得朴素而神圣.
　　这,一直是他想要的,只是,他好像没对门面提过
　　“你怎么知道的”顿顿道：“我好像没对你说过”
　　“你不说,我不会看有次我们去逛街,有家商店里摆了一个木船,我看你瞧了好半天,就记在心里,这次,终于碰见了,喜欢不”
　　“很喜欢!谢谢!”痞子爱不释手，边端详边随口道。
　　“哦,你还会和老子说谢谢了,千载难逢啊!”
　　“去!去!一边去!给你一点颜色你就想开染坊呀!老子拿回去了”转身欲走。
　　“就这样走了老子还没好好看看你呀!想死老子了,你个劫数。。。。。。”
　　“妈的！搞得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走的人,却迈不开脚步,脸上笑开了花.
　　窗外,人声嘈杂,窗内,心潮澎湃.
　　城市的夏夜,充满市井气息，却也温馨漫溢。
　　蝉鸣,蛙叫,跳蚤欢,苍蝇闹,夏天渐渐接近尾声.
　　门面和痞子彻底当了相亲的绝缘体.狂妄,豪放的青春,可以挥霍;只是,在人世面前,生活却不能是绝缘体.无奈,多彩的人生,不能有错。

作者有话说

　　热干面是啥？香香辣辣惹人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