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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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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だけどずっと君と居るんだよ
但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
この先もその先もきっとずっと
从今往后,一直坚信
步いてこう大丈夫だよ
走下去,不用再担心。
——《柚子˙FROM》
一如往常的美丽日光洒落在菜穗的身上,拄着拐杖在医院外的草坪看着顶上的蓝天。
小确幸。是在此刻菜穗想到的名词。
生命中的每一个时刻都像是村上春树笔下的小确幸,连这样倘佯在日光底下的温暖也是幸福的,已经下了好几天的雪了,在城市中持续着的是透入冷意的空气,在地震之后的岛国或许已经遗忘了美丽的日光。
连这样看起来稀松平常的阳光都分外的珍贵。
「日向。」财前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然后递给她刚买好的牛奶。菜穗才记起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过财前了,白石前辈说财前在自己受伤的隔天马上就回到了岗位,因为少了自己所以志工的人力显得有些吃紧吧。
「今天怎么有空?避难所怎么样了?」
菜穗扭开了牛奶然后看向财前,眼前的男孩子似乎有些疲累。
「没甚么,好好养病,你这个傻瓜。」用自己手上的矿泉水瓶子轻轻敲了下菜穗,财前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样的温柔,也一样有着别扭的毒舌:「这种事情,你不用操心啦。」
说完之后财前有些后悔的看向傻愣愣的女孩子,女孩子没有作声的只是看着自己也没说话,接着两个人就陷入了沉默。
「啊 ——小光惹女生生气了!」不知道甚么时候出现的白石很『巧』经过然后很『不巧』的走上前不着痕迹的拿走了矿泉水罐子,很玩味的看着窘迫的财前。
「白石——还有今枝——」财前窘迫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啊,暖眠小姐。」倒是傻愣许久的菜穗回过神来看向白石身旁的漂亮女子浅浅的笑了笑的拄起拐杖起身,而这同时女子也走上前去扶起了菜穗,还不时轻轻的叮咛着:「小心,小心。」
「你们——认识——」财前指指眼前的两个人,然后再看看眼前笑的灿烂的白石。
「啊,是啊。前几天白石前辈介绍给我认识的,原来已经交往两年了呢。好幸福哦。」菜穗笑了笑看着眼前的一对俪人,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幸福了。
财前表情不安的拉过菜穗慢慢走了一段路,跟另外一头的白石和今枝拉开了些距离的停下来有些不安的问着:「你不在意……白石前辈…」
「啊,」菜穗看了看眼前有些不安、有些别扭、有些窘迫的男孩浅浅的笑了笑:
「不在意了,谢谢财前。」然后菜穗看看眼前的财前说着:「财前才是傻瓜呢。到底是哪个傻瓜还说了谎,给了自己的钮扣呢——」菜穗虽然是笑着说着:
「你也知道我很傻,但是甚么都不说的你更傻啊。」
「我哪有-—」
「小川同学的第二颗钮扣怎么可能会有两颗呢。」
那时后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唯一想要说的就是『对不起』。
因为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身旁有这么一个关心着自己的男孩子。
因为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男孩子为了成全她而放弃了自己。
因为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男孩的别扭和毒舌下的那份体贴。
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不会知道他是多么的爱她。
「我、我只是不希望你——你 ——」财前的脸霎时红了,太多太多话都卡在喉间说不出来。
「对不起,让你等了十年。」很郑重的,女孩静静的说话自己的话然后等着男孩子说话。
财前看了眼前的女孩子看了很久,那瞬间好像有股泪意从心底直冲而上。那时她受伤后痛的昏倒在避难所的墙边靠着的时候,他自责着自己不能帮着她离开痛意,不能帮她承受这样深刻的痛意。
除了这些他还想起了很多。
他想起了害怕,害怕她会在自己身边消失的害怕,害怕她在自己甚么都没有说的时候就这样离开了,害怕——害怕这份感情到最后自己都无从传递的害怕。
他想起了等待,那些年华里他学会了等待。那些年华里他坚守着的梦想都成真了,例如网球,例如友情,但是这些里都没有女孩的回眸。
「才没有。笨蛋,谁等你了。」轻轻的这么说着的同时,财前伸出双手抱住了眼前的女孩。
「真的谢谢你。」她知道眼前的男孩一直等着,但却也别扭的不愿意承认。在他怀里感觉到了温暖也看见了美好:「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一起走,不需要等待。」
「可你走的太慢,还是得等你。」吐了吐舌头,财前笑得淘气,这么说着的同时两个人同时转过头去看向不远处的白石和今枝,菜穗由衷露出了微笑:「好幸福啊。」
财前看了看眼前的菜穗也幸福的笑了,菜穗抬起头看向比起自己高了些的财前笑得越加幸福。
原来活着的意义不只是去体验挫折,体验伤心,经历伤害。
「还有一个好消息。」财前看看女孩子的笑容微笑的继续说着。
「嗯?」
「有人决定要认养小家伙了噢。」
「是谁?」菜穗的眯起的眼角染上了日光,展露出雀跃的笑意。
「浅仓甜点店的老板娘。前天原本是想来找找旧识的,然后听说小家伙的双亲都去世又跟老板同名决定认养的呢。」
这么说着的两个人都同时露出了微笑,然后面向温暖而久违的日光。
活着的意义,此时此刻是彼此见证每个温柔和幸福的瞬间。
「诶。阿光,以后一起走吧。」
「你要先走。」
「为什么?」
「就说你走的比较慢啊。」
「还是要一起走。」女孩伸手先拉住了男孩子的手,然后认真的说着:
「往后拉着彼此走下去,因为我们是一起的。」
然后她听见男人轻轻的叫了她的名字,带着珍惜的叫着,她想之后的自己一定会一直眷恋着男人叫着自己名字的每个时候,因为珍惜着自己的那样叫着的。
小确幸とは——小さいけれど确かな幸せ。
她想她此时此刻懂得了村上春树想要说的,所谓『小确幸』的意义。
日光依旧、温柔依旧、希望依旧、微笑依旧。
每个微小的时刻都会是确实的幸福着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