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nineteen]残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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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eteen]
她低头看着地面，又悄悄的抬起眼来看着坐在角落里的诸位，不敢做出什么举动。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些人，更不知道自己将如何去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她只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而已。
然后被人拉扯起自己的头发，吃痛的托进了这个房间里，他人没有任何同情或者惊讶的眼光，可以看出他们麻木的程度以及受到的非人的对待。
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孩子进出着那间屋子，据说那是实验室，每个出来的孩子都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她只能在一旁观望着一边想自己的下场。
或许苦力并不是最恐怖的事情。
突然她想起自己稚嫩的愿望，如果她可以不再做苦力干什么都可以。现在想起来，这似乎更加可怕。不如说她的本质就是希望能离开这里。
现在事情越发的糟糕，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受与面对。她只能够和这里的其它人一样，被拘束在这个房子里面。
在今天试验的结束后，并没有轮到她。据说这是幸运至极。她怯生生的看着那些人阴沉的脸庞，试图寻找那个男孩。
可惜这只是徒劳的，她无法看到他的影子。而她也无法向这里的人询问出声。
因为她无法说话。
自她五岁那年被母亲一气之下用木棍打中神经后就无法说话，只能用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可是没有和她长久相处的人都不会理解她的语言动作，想要表达的事情。
所以她只能够坐以待毙。虽说是这样，她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控，别说是那个男孩了。她发自内心的感受到恐惧死亡的心情，不知一次的磨灭着她的耐力。
或许他人都是这样，但是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想要逃跑的话，恐怕死亡才是最终的终点吧。谁不希望多活一点，哪怕是这样痛苦的活下去。
在这里的人多少都会有一些牵挂，或者是求生的欲望。难免会被其所牵动，不顾一切的承受那些痛苦与磨难。
她接过热腾腾的汤水，在寂静的环境下轻轻的吸吮着。其他人并没有像她那样每次吃饭都会喜悦的样子，无精打采的样子只是凝视就让人乏力。
所以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兴高采烈的笑起来。只是喝了一半的汤水就感觉肚中生厌，比起苦力她更加讨厌这里的环境。
搁下白色的瓷碗，她卧在墙壁上，缩了缩身子，闭上眼睡觉。
当她再次醒来时，一个人拽着她的手臂，强力的将她托进了那个屋子里，而她在神情模糊的情况下只能任其摆布。隐约的看到眼前有一张柔软的床，在上方有着精密的仪器。
她看着自己的肢体被插上各种各样的管道，里面流淌着黑色的物体，她只能够惊叫出声。她从未尝试过这种胀痛感，仿佛身体要被胀出血丝一般，浮肿得让她感觉不到这是自己身体。她不能够说话所以只能够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而实验结束仿佛就像是渡过了一年之久，她是多么希望这种疼痛能够少一点。在她偏偏倒到的走出去时，看见其他孩子被推了进去。她微微的眯起自己碧色的瞳孔，咬紧了下唇，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发觉自己面孔上黏湿的眼泪又沁满了眼眶。
而别人没有人过来帮助她一下，都只是淡然的抬了抬头又埋到了蜷缩着的膝盖里。她抿了抿自己干涸的嘴唇，不想再移动自己的身体一下。
这种日子不知道被重复了多少次，多得连她自己都不想去数。
打破这一切的是一个叫做六道骸的人。
她看着他仅凭一击之力就轻而易举的杀害了这里的所有人。当她看见那些尸体时只能颤抖着身体，隐忍着自己的呕吐感。殷红的血丝在这里的走廊上弥漫着，铁锈的味道让她觉得十分难闻。
就在一天前，她刚被植入了轮回之眼。不过因为植入不完全被评为残次品，就在她快要绝望的面对现实时，却什么也无法做到。
那个在这里一直很奇怪叫做骸的人在她之前也植入了轮回之眼，不同的是他输入得完完全全。而他可以活下来，她将会被处理掉。
她在那一瞬间开始埋怨起来，她憎恨这个人，这里，包括那个人。
人都是自私的，包括她也是一样，她无法去释怀。如果不是那个男孩的话她也不会来到这里，更不会死亡。
当她想完这句话就这能面对自己丑陋的内心默默谴责，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这样想的话，一直以来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在疑惑过后，她只能躺在角落里等待明日的死亡。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那个叫骸的人已经血洗了这个地方，可见他对这里的憎恨。几乎所有孩子都逃跑了，而她只是被落下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久违的外屋。
温柔的阳光抚在她的身上，她看见六道骸似乎和另外两个孩子在说些什么。她顾不得想那么多，拼命的向离开的方向跑。
而当她反映过来时，她已经来到了大街的马路边。
嘈杂的声音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望着眼前络绎不绝的人群，第一次感到了解脱。
后来。
她靠着自己拾荒来维持生活，拮据而孤独。在一次黑手党的火拼中被卷入，被获胜家族的首领看中。就这样成为了中小型家族的一员。
她舍弃了自己的名字，改名为Adelaide，她痛恨着当时有着粗暴言行的人们，于是为了刻意区分而装成一名淑女。看上去实质有很好的教养，其实她完全和那种人不符。
或许她是深刻憎恨着黑手党的，但是她也不得不与其扯上关系。她只有杀人的能力，为了生存，只是依靠他而活下去。
而她加入Varia则是后话了，无非就是那个家族被毁灭了罢。冰雹属性的人很少，而她恰好符合，并且力量够强，在一次巧遇中加入了这里。
令她没想到的是六道骸竟然在另一方。
让她感到庆幸的是她的对手不是他，她害怕着当年的情形，甚至会在夜晚时梦到后发颤。
她最后一次使用轮回之眼是在那个家族灭亡的时候。
她拼命似的想救回那名看中自己将她脱离苦海的首领，不过后来那人弥留之际她还是没能成功挽救他。
她一向是一个好强的人，并且对生命有着莫名的执着。在她维持最后的尊严时，将会发动轮回之眼。
即使她无法把持住自己每次开启时那份悲哀的情绪。每当使用时她会如失控般失去理智，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曾有人说她很深不露底，实际上她只是一个很好懂而胆怯的孩子。
T B C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nineteen]残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