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醒旦心》寒夜初雪

5、是她？

　　郑午愣了愣，道：“王先生，你好。”
　　“你好，郑警官。”王辰把身子靠过来，伸手打开车门，“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郑午不想上车，她下意识地就不想跟这个男人有工作以外的接触，但她本来就不擅长应付人，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拒绝，呆了几秒后脱口道：“不用了，省得你绕路。”
　　但王辰似乎没有看见她脸上写着的“拒绝”二字，仍是微笑：“没事，不会绕路的，我住的地方离你家不远。”
　　郑午把脸上拒绝二字放大再放大：“就不麻烦王先生了，我打车回去就好了。”刚见过两次面，还是案子的嫌疑人，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这会儿人这么多，肯定很难抢到车的，”他打量了一下郑午手里的塑料袋，“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把那盒卤猪手给我吃就好了。”
　　这话说到这份上，郑午也实在想不出什么词再拒绝了，除非能碰巧有熟人开车经过并看到她。只是可惜这盒卤猪手了，她可好久没吃了，郑午心疼地看着猪手被王辰放进收纳盒，上了车。
　　好在离的不远，开车也不过几分钟就到了，下了车，郑午客气地问：“上去喝杯茶？”
　　她原本只是客气一下，本以为王辰会婉拒，却没想到对方停也没停一下，仍顶着一脸纯良的微笑道：“那就打扰了。”
　　郑午差点怔在当场，好在一个声音挽救了她：“小午，这是你朋友吗？”
　　“爸，你回来了？”郑午惊喜地转身，“我还以为你要到半夜才能到家呢。”
　　郑爸爸也是警察，长的虎背熊腰，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一百公斤，眉目虽然还算俊朗，但个子高大的人五官自然也要大些，看着就不免有些吓人。偏郑家妈妈是个娇小的美女，身高不足一米六，两个人站在一块儿的时候各种各样的不谐调。还好郑午遗传了爸爸的身高妈妈的外貌，集两人的优点于一身，倒是长成了个大美女。
　　王辰辰下了车，一手提着郑午的几个袋子，一手伸向郑爸爸：“郑叔叔好，我叫王辰。”
　　“你好，你好。”郑爸爸很热情地跟他握手，“都到晚饭时间了，一起上去吃顿便饭。”
　　郑午偷偷翻了个白眼：“爸，王先生与我手头的案件有关，带他回家吃饭恐怕不太好。”
　　郑爸爸愣了一下，看王辰的表情有点尴尬，爽朗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关系，没关系，等案件结束再来吃饭也是一样的。”
　　王辰也笑了。郑爸爸惊艳地呆了一下，俯身在女儿耳边道：“女儿啊，你确定你看上这么个妖孽了？”
　　郑午下意识地看了王辰一眼，低声嗔道：“爸，你胡说什么呢，只是路上遇到，搭了几分钟车而已。”
　　王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只是把车锁好，一副要跟着他们上楼的模样。父女两个都有些惊愕，但也不好赶客，只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说笑着往家走。原以为这牛皮糖要一直粘到家了，却没想到进了电梯，王辰也伸手按了电梯，就是他们家下一层。
　　看到他们惊讶的表情，王辰微笑：“那边的房子几个月内都不能住了，只能暂时租一套住着……啊，到了，郑叔叔再见，郑警官再见。”
　　“……啊……再见……”郑午下意识地接过他递过来的袋子，看着合上的电梯门，半天反应不过来。她住的这个小区虽然离碧水庄园不远，档次可差多了，他怎么会来这边租房子？
　　郑爸爸笑的意味深长，郑午则看着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的那盒卤猪脚呆了呆，心情倒是好了起来。
　　她承认她就是吃货，怎么滴？
　　“这位王先生的嫌疑大不大？”
　　郑午摇摇头：“案发时他正在外地，而且身边至少有三个人围着，除非那些人集体做伪证，不然也就是个倒霉蛋。”好好的房子成了杀人现场，谁还愿意住啊？就是卖也不好卖啊，他这下可真是亏大了。
　　“能排除他买凶杀人吗？”
　　“不太可能，凶手应该坐死者的车进入小区的，买凶杀人一般都不会找熟人吧？”除非他转头把被买的凶手也杀了灭口，可最近也没发现有哪个相关人员被杀了，更没发现王辰有被敲诈勒索的迹象。
　　王辰那双桃花眼在她面前闪过，如果说他花心，乱勾引女人，脚踏几只船，始乱终弃……郑午倒相信，但说他杀人，她真的不觉得他会是杀人的人，而且还是在自己家里杀自己的助理，若说是哪个女人为了他杀人倒是有可能……
　　郑午跳了起来，扔下装盘到一半的熟食袋子跑进房间拿手机：“队长，我们是不是应该查查王辰和死者的感情问题？死者脸上被割了那么多刀，极有可能是情敌干的。而且那个王辰看起来就是花心的，说不定就是哪个女人为了他才杀了死者的。”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问过他身边的人，所有人都说两年前王辰跟女朋友分手后，就没再交过女朋友了。他作风很正派，并没有跟谁关系暧昧，更没有同时交几个女朋友，为了他争风吃醋的可能性不大。”
　　郑午大吃一惊，她还以为这个王辰长着一双桃花眼，又是娱乐圈里的人，身边肯定会很多女人呢，是她以貌取人了吗？
　　可是如果不是情杀，凶手为什么要划花死者的脸？
　　自从王辰搬到郑午楼下，她就发现上下班的时候时常能碰到他了。大多是上班，总是看见他像普通人一样在楼下，打着呵欠买豆浆和包子，看见她会笑着打招呼，问需不需要送她一程，一点也没有明星样儿——她可是在网上仔细查过了，这个王辰的粉丝可不少，结结实实的是个大明星。
　　郑午家离公安局倒不远，王辰的剧团却是在另一个区，或许是剧团上班不需要打卡，时间不是那么严，总是慢悠悠的，似乎完全不用急着去上班似的。下班的时候倒很难碰到，郑午自己经常要加班，王辰下班时间也不定，一个星期都碰不到一次。
　　案件进展倒挺顺利的，因为凶手可能是与死者一起进入小区的，他们只能把王辰与崔清清的熟人全部都排查一遍，最后把视线都集中在王辰的新助理孙佩佩身上。法医那边也已经检查解剖了死者，最后的结论是凶手是个女人，而且杀人的时候应该是突然起的杀意，不但毫无章法，还在死者皮肤上留下了指纹。
　　正好他们锁定了对象，直接拿这指纹跟孙佩佩的一对比，立刻抓捕。
　　审讯郑午没有参与，虽然想不通孙佩佩为什么要杀崔清清，却也只能在办公室抓耳挠腮，等着审讯结果出来。这孙佩佩之前是经纪助理，与死者接触的不多，也没什么利益关系，就是转做王辰的助理待遇也没有更好些，她杀人的动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