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醒旦心》寒夜初雪

2、初见

　　到下午的时候，郑午正在填一份报告，搭档林广方进来道：“小午，那房子的主人王辰回来了，队长让我们去问他。”
　　王辰长的白白净净的，穿着很简单的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看着一点也不像上了三十的男人，倒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斯斯文文的，一双眼睛细长上挑，看人时倒像是时时在朝人放电一般。
　　一看就不是个好的，肯定很花心。郑午想着，面上倒没带出来，只伸手示意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问：“姓名？”
　　男人似乎有些不适应被人这样问话，抿了抿唇道：“王辰。”他的声音深厚低沉，唱歌应该会很好听，长的也不错，难怪会做这一行呢。
　　就是个子矮了点，应该不到一米七五吧？郑午想着，又问：“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七天前就因为一个通告去去了N市，接着又直接飞去S市开演唱会，直到今天接到电话才知道出了事，临时买了机票飞回来的。”
　　林广方掏出几张照片放在桌上：“你看看是不是认识死者。”
　　王辰显然没有心理准备，看见照片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倒抽了口冷气，连忙把头扭开，定了定神才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就露出震惊的表情。
　　郑午问：“你认识死者？”
　　王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哀伤，那表情让看惯了死者家属各种哀伤的郑午与林广方都心里一软，颇有点恨不得替他伤心的冲动。
　　这眼神……啧啧，肯定非常会勾女孩子……或许是男人？郑午想着，嘴角往上勾了勾，连忙轻咳了一声，端正了表情。
　　“是我的助理崔清清。”王辰把照片往远处推了推，不忍再看。
　　“你的助理？”郑午惊讶地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助理不是应该跟着你，帮你打理一些杂事吗？为什么你在S市的时候她会在B市你家里？”
　　王辰轻轻皱了皱眉，也显得很困惑：“昨天她还在的，今天我上台前就没看见她，还以为是有什么事绊住了。小刘还说她太不负责，要辞了她呢，她怎么会在S市，还被人在我家里杀了，我也不知道。”
　　郑午直觉地抓住了那个名字：“小刘？小刘是谁？”
　　“是我的经纪人，叫刘安琪。”王辰解释道，“她跟我一起来的，被你们的同事带到别的房间去了。”
　　郑午点点头：“这个崔清清平时人缘怎么样？跟谁有仇吗？”
　　王辰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郑午的心里猛的一跳，，低头去看资料：“国家歌剧舞剧院一级演员……原来你不是唱流行歌曲的？”话一说完她就发现自己失言，连忙道，“崔清清在你那里做了多久了？”
　　王辰的眼神在她脸上掠过，见她有些窘了，倒没做出什么让她恼羞成怒的表情来，只是想了想道：“快两年了吧，我记得她应该是前年十月份来的，试用了一个月，小姑娘做事很用心，也很周到，就留了下来。”
　　“她有你家的钥匙吗？”
　　王辰点点头：“有的，事实上有几个人都有，因为有时候我会让她们帮我回有取些要用的东西。”
　　“都有哪些人有呢？”郑午与林广方对视了一眼，都皱起了眉。死者包里并没有钥匙，屋里也没有，那么钥匙是被凶手拿走了还是死者根本就没带？凶手是有钥匙的人里的一个吗？
　　王辰想了想道：“助理小丫，哦，就是崔清清，这是我们给她起的外号，因为她最小。还有我的经纪刘安琪、化妆师杰米和服装师周语桐都有，另外我两个朋友也有，不过这几天他们也都不在B市。”
　　郑午记下这几个人，又问：“能说一下他们都是谁，现在在哪儿吗？还有联系方式。”
　　王辰便把名字都说了，有一个竟然是当红大明星，连郑午这种很少关注娱乐新闻的人也知道的。
　　“崔清清平时的人缘怎么样？”林广方问。郑午这才惊觉自己之前问话的时候自己又岔开了，这可是非常不专业的，便有些懊恼地轻轻咬了咬下唇。都怪这家伙的桃花眼太闪人了，被他弄的分了心。该死的小白脸，娘娘腔，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真是讨厌。
　　“小丫年纪小，人又活泼，嘴也甜，开口便是笑，谁都喜欢她，我并没有看见她跟谁产生过争执，人缘可以说很不错……警官，有没有可能是抢劫杀人？上个月我还听说我们隔壁小区有人半夜发现小偷，结果被杀了呢。”
　　林广方微微一笑：“这个我们会细细查证的，今天暂时就问到这里，以后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王先生帮忙的，我们再去找你……如果王先生需要离开B市，请先跟我们打个招呼。”
　　王辰不悦地皱了皱眉，点点头就出去了。
　　“这个王辰看着什么都能说，除了这些我们随便都能了解到的情况，其实什么都没说。”郑午看着记录本说，“也太滑头了些。”
　　林广方笑道：“娱乐圈里的人都这样，这个王辰也是个明星了，肯定受过这方面训练的，不然面对记者的时候怎么接受采访？”
　　郑午也不奇怪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个王辰，只是点点头：“看来这些人我们都得一个个去问一遍了。”
　　“今天还要先把带回来的东西过一遍呢，走吧，今天恐怕要加班到半夜了。”林广方收拾着东西站起来，“既然屋子不是死者的，现场也没有被破坏，恐怕没多少东西是有用的，我们要做一晚上无用功了。”
　　“而且还是不得不做的无用功。”郑午苦笑。可是谁敢说不做，万一里面有线索呢？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半个中队的人清理到大半夜，什么有用的都没发现。而尸体虽然早就被送进了法医室，但那边人手不足，还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至少一、两天内是别指望能有结果出来了。
　　队长打了个呵欠，道：“都回去睡吧，明天小午和小林两个跟我去剧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