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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安家落户 ...

  •   徐婉彦带着卢华娟来到她所说的那家铺子,将老板介绍给了卢华娟。
      那老板姓周名珍,所以铺子的名字便是很通俗的珍宝楼。她年约四十多岁,长得白白胖胖,很是富态。
      周老板很懂得和气生财,一直笑容满面。她也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老板,虽然见卢华娟穿着寒酸,甚至还是不合身的男装,但见她气质不凡,所以自是不会轻视。而且卢华娟还是知县大人亲自带来的,她自然不会怠慢。
      她看了看卢华娟带来的娃娃,很干脆地就答应了卢华娟的报价。
      她是聪明人的商人,自然知道这种娃娃是很特别的。而且在她看来,十两白银一个简直是太便宜了,待她将这娃娃送至京城,她自然就可翻番地卖出去。
      而卢华娟也不苯,只是一想到她将原价3元的东西卖到了2000元,就已经很满足了。她不贪。再说了,她也没打算全卖出去。她想了的,卖掉20个的话,就可以得200两银子。这些钱应该足够她买一个小小的房子了。除去送给徐婉彦孩子的两个,再打算送给郑如月的孩子一个,剩下七个留着自己玩。
      不过卢华娟又想了想,手上只有200两银子的话,还是比较拮据。等她买了房子,她还要添置衣物家当,还要找些仆佣帮忙打理杂务。毕竟这可是古代,什么都没现代方便。
      于是,她便把之前准备好的银项链拿了一条出来,递给了周老板。
      这在古代可算得上是鬼斧神工的精致项链,自然让自认见多识广的周老板惊叹不已,徐婉彦也连连称奇。周老板直接开价一千两,还没等卢华娟在心里换算完1000两约等于多少人民币,周老板就以为她嫌少,又加了五百两。
      乖乖,1500两银子,大约等于30万人民币啊!卢华娟虚汗直冒,这项链不过是她花100元左右买的,她原本只打算开价200两银子的,可没想到这周老板会开这么高的价,但拒绝她,那不是太傻么?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于是这两笔双方都很满意的买卖很快就谈妥了。

      待卢华娟将银票收好,徐婉彦便带她到附近的衣铺锦绣坊去买衣物,并拜托了周老板去找中介,以便节省时间。
      卢华娟在现代的时候因为身材比较丰腴,再加上工作的原因,所以不太喜欢穿裙子。不过在这个世界里,服饰是隋唐时期的风格,倒是还比较适合她的体型。再者,因为女子多主外,所以服饰倒还简便,并不是宽袍大袖很累赘的那种,所以她很高兴地挑了好几套成衣。但她还是觉得款式太少点,心道,日后,还是自己设计一些适合自己的衣服,再请裁缝缝制吧。
      办置完衣物,卢华娟先换过一套衣裙,将剩下的还是交给了老板保管,待她找到房子之后再来取。
      两人又回到珍宝楼,正好周老板也将中介找了来。黑瘦精干的一个女子,姓吴,也是四十多岁的模样。她先向徐婉彦行了礼,再向卢华娟询问道:“不知姑娘需要多大的宅子,喜欢什么样的?”
      “我不过是一个人住,也不需要太大。” 卢华娟笑道:“而且我喜静,只要有个小院子,能栽花种树就可以了。
      那中介听了,仔细看了看卢华娟,见她气质雍容大方,已是不凡,又见此刻作陪的不但有知县徐大人,还有凤凰首富周大老板,更是特殊。如此,一般的小门小户她定是看不上眼的了。她想了想,道:“城西边有一处,原是一个乡绅的宅子。离此地不远,不如我带姑娘去看看,姑娘一定喜欢。”
      卢华娟点头同意。徐婉彦自是要陪同,但连周老板也要陪她去看看,说那宅子里也不知道家什用具齐不齐全,若有需要,她便帮忙找镇上的各个老板,直接将东西给卢华娟送来,之后再根据单据付款。也免得她再东奔西走,四处采买。卢华娟自然乐意。心道,这周老板不愧是聪明的商人,细心周到,且又两面都做了顺水人情。

      一行人离开商铺云集的正街,往西南方向行了不到两刻钟,便来到了一所宅子前。
      这宅子在镇子的外围,所以四周没什么住户。四周绿树成荫,确实是一个幽静之所。
      宅子就在那凤凰河边。坐北朝南,依山傍水,是座很典型的古代民居。
      进门绕过影壁,穿过一个小天井,走过中门,便是视线开阔的大天井。天井的上方是一楼一底的正房,较东西两侧的厢房要高大些。正房一般不住人,楼下是正厅(接待客人)及花厅(吃饭)什么的,楼上是书房等。东西两厢相互对称,上下各有三间。房子都是木制结构,门窗是活动的花窗格扇门,显得朴素典雅。正房左右两侧有石头镶嵌的月形拱门,连接着东西两院以及后院。后院除了主人居住的楼阁之外,还有假山亭台,花草树木,只是因久无人打理,所以十分杂乱。
      这宅子实在是比卢华娟想象的大多了,而且又不是新的,但卢华娟还是十分喜欢,加上她现在手上又有卖掉项链的一千多两银子,这个宅子她还是买得起的。所以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九百两银子成交。
      家什用具果然如周老板所料,既是原来房主丢弃遗留下来的,自然多为破损老旧。卢华娟于是便拜托了周老板去张罗采买,再拜托吴姓中介去找些仆佣下人,尽快将房子打扫一番,也好让她安顿下来。
      然后卢华娟请徐婉彦进到院子里,寻到一处石桌石凳,坐了下来。趁等待的时候询问那郑如月的事情。
      徐婉彦虽不明白卢华娟为什么会关心那个鳏夫,但还是将自己所知的告诉了她。

      那郑如月的故事倒也简单。
      他家原是这凤凰县的一个富户,虽说不算是家才万贯,倒也十分殷实。
      郑如月的母亲只娶了两个男人,他父亲是母亲最为宠爱的夫郎,两人之间感情极好。所以即使郑如月是个男孩,也十分的受宠,母亲甚至还允许他跟着姐姐读书识字,学习琴棋书画。
      郑如月的亲事是自幼就定下来的,亲家是这凤凰县有名的书香门第。因他受父母宠爱,所以即便是庶出,两家也约定好娶他当正君,只待郑如月满十八岁行了成人礼之后就迎他过门。
      不料在郑如月快满十八岁的时候,祸事渐起。先是家中的生意出了问题,损失了一大笔钱财,接着他的姐姐生了一场大病,久治不愈,去了。他母亲十分伤心难过,无心打理生意,底下的人生了异心,居然卷了货款跑了。追债的人天天上门吵闹,后来变卖了家中一些物品才算解决。屋漏偏逢连夜雨,经了这么多的打击,郑如月的母亲心力憔悴,也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了。他母亲的原配正君不知怎地,硬说是因为郑如月的命不好,克母克父克家人,是个扫把星,硬将郑如月与他的父亲赶了出门,随后就变卖了房产,离开了凤凰县。
      父子二人无奈之下便去投靠与郑如月有婚约的妻家。那家人知道郑家出了这么多事,又听闻郑如月是扫把星,本想悔婚,但又碍于自己是书香门第,不能不守礼义廉耻。百般不愿,但还是认了这个亲家。只是不再同意让自己的女儿娶郑如月做正君,甚至不愿纳他为夫郎,只肯让他做夫侍。
      那夫侍的地位不过比侍寝的男侍高那么一点点,郑如月父子自是觉得屈辱不堪。但他们被正房赶出来的时候,除了一身衣衫,什么东西都没有。两个男人家,身无分文,无依无靠,连个落脚处都没有,在这个世道上生存自是无比艰难,于是委曲求全,咬牙应了。
      那家人忌讳郑如月是扫把星的传闻,远远的寻了处房子就将他父子二人打发了出去,每月只施舍一点钱财米粮让他们度日。这样,在名义上,郑如月便还是嫁了人。
      这样过了五、六年,期间相安无事。郑如月的妻主一路考了秀才,中了举人,娶了夫君,纳了夫郎,生了孩子,倒也一切顺遂。
      就在这一家人都快忘掉郑如月父子的时候,郑如月又找上门来。原来是他父亲病重,而家中无钱,便想找她们问些银子好与父亲治病。
      只因之前都是郑如月的父亲上门来讨要钱粮,所以郑如月名义上的妻主这时是第一次看见他。那女人见郑如月眉清目秀,瘦瘦弱弱,惹人怜惜,不禁动了心思。而郑如月本来就是她的夫侍,再加上见自己这几年平平安安,没出什么事,便不再把郑如月是扫把星的传言当真,将他收了房,也请了大夫去医治郑如月的父亲。但郑如月父亲的身体已是极虚弱,没多久还是去了。
      没过两三个月,郑如月的妻主怀上了孩子。虽然那女人娶了众多的夫郎,但算算日子,还是能够确定是郑如月的。只因她之前生了两个都是男孩,所以一家人都希望这次能是个女孩,也好传宗接代。结果等到生下来一看,还是个男孩。
      慢慢的,那女人对郑如月冷淡了下来,几个月都不进他的院子,对孩子也是不闻不闻。孩子一点一点长大,到了该会说话的年龄时却一句话都不会说,大夫看过只说不是聋哑,却说不清楚为什么不会讲话。这家人便看他更加不顺眼了。
      也是巧了,这一家人开始接二连三地出事:那女人的父母生病,夫郎勾搭上她的表妹,大儿子摔断了腿……乱七八糟,乌烟瘴气。那女人将这些都归到了郑如月的头上,于是写了一纸休书将他赶了出去,连孩子也一并扔了出来,不久就干脆举家搬迁了。
      于是就只剩下郑如月和他的孩子两人相依为命。

      “原来如此。” 卢华娟长叹一声。难怪他住得那样偏僻,难怪那孩子看起来怪怪的,难怪这镇上的人看到他是那样的神情。
      不过,卢华娟嗤笑:“‘扫把星’?愚昧!”
      “虽然‘扫把星’一说并不可信,但人言毕竟可畏。”徐婉彦无奈摇头:“好在镇上的人虽不曾厚待于他,但也不曾欺凌于他。大家也只是普通的人,也只是希望自己生活平安罢了。彼此相安无事也好。”
      “那他靠什么来维持生计呢?”
      “他做得一手好绣活。绣工精致,花样精美。所以倒也能维持生活。”
      “哦。” 卢华娟点头。心道,虽然我已经接受女尊男卑的事实了,但还是难以想象男人拿绣花针的模样啊。不过呢,现代有名的服装设计师也多是男人,这样一想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不过那个男人真是不错。经历了这么多的苦楚,目光仍旧是那么的温和清澈,是个很坚强的人啊。

      这时,周老板已经领着一大帮子人拖了十几马车的东西回来了,吴中介也带了男男女女二、三十来号人过来。
      卢华娟和徐婉彦便来到屋前。看日头,此时已经是下午3点多钟的样子了,所以卢华娟也不罗嗦,先请周老板及其他的老板们稍等,再与吴中介带来的人谈好,每人十文钱,先帮忙打扫宅子,将旧的家什用具清理出来,放到西院。打扫完了之后,再来挑选留用的人。
      安排好了之后,她再回过头来,一一跟各个老板们见礼,然后开始挑选新的家什用具。
      周老板果然周到。床榻衣柜,锅碗瓢盆,铺垫被褥,柴米油盐,日常需要的用品样样齐全。那家锦绣坊也来了人,铺垫被褥便是她们家的,顺便还把卢华娟之前买的衣物也送了过来。
      卢华娟一样一样仔细挑选着。那些个老板看她这般,倒也很是叹服她的眼光好,品位高,也庆幸听了周老板的建议,带了最好的东西来。挑选好了之后,卢华娟列了清单,一一付了款项。这一下子就又花去了二百多两银子。
      这边办妥,那边打扫的也结束了,清理出来的东西又堆了一堆。
      卢华娟再请各个老板带来的工人把新买来的东西往屋里搬,东西各归其位。这些人都是极有经验的,所以卢华娟也懒得跟前跟后的指挥,大不了日后再慢慢调整。反到是那些个老板见做成了大生意,很主动热情地去帮忙安排指挥了。
      吴中介带来的人现在也都排好了队,正等着卢华娟来挑选。
      其实说起来,21世纪的人都很独立了。更何况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人,哪需要什么人来伺候。不过,这毕竟是古代,什么家用电器都没有,连烧饭做菜都是用的土灶,再加上她又一时冲动,买了个不小的宅子,打扫起来都麻烦得要命。所以这仆从么,还是必要的。
      卢华娟将那二、三十来号人一一看过,并简单地询问了一下他们的姓名年龄,有什么特长后,就很干脆地选了六个男的,两个做饭,四个打扫。再选了两个女的,做近身的侍女。与八个人谈好工钱后,签了契约。那些没选中的,也按之前说好的,付了工钱。
      吴中介本打算领剩下的那些人离开的,卢华娟却道不忙走,还要请她们再帮一会儿忙。
      最后,她把清理出来的东西又查看了一遍,将一些还很完好的挑了出来,叫人给搬到了西院的下人房,剩下不要的就暂时找了间空房堆放起来,日后再处理。

      忙完这一切,天也快黑了。卢华娟将自己的背包包裹收好,将门一锁,笑道:“大家都辛苦了,我请大家吃晚饭!”
      她在现代时,因为工作需要常跑施工现场,跟施工队的人相处的都很好,也常请他们吃饭喝酒,所以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但现在她可是在古代,哪有人会说请工人及下人们吃饭的呢。何况人还不少,有五、六十个呢。所以那些个工人以及吴中介带来的人听了,各个都十分惊喜,都道这个东家好,都羡慕那八个被她选中的人,说跟了这样的东家真是福气。而那些个老板听了也很高兴,直道卢姑娘真爽快,这个朋友交定了,日后买东西会给她多多打折云云。徐婉彦听了,也笑她花钱如流水,定要给她找个厉害的夫君给她管帐才行。大家笑笑闹闹,往镇上的酒馆行去。
      到了酒馆,安排了几桌散席给那些下人们,再到楼上包了雅间宴请几位老板。而这样的大手笔自然也惊动了酒馆的老板,她打听清楚后,也感到很惊奇,便也到了雅间去与卢华娟结交。卢华娟当然不会拒绝,当即便拉她坐下,一起喝酒。
      楼上的喝得开心,楼下的也吃的满意。那些个工人及下人不断地向旁边好奇探听的人夸东家好,什么办事利落,眼光好,脾气好,豪爽大方。

      等到卢华娟疲累地爬上床,感叹这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沉沉睡去的时候,她的名字已经在一夜之间传遍全凤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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