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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练习 ...

  •   铃音站在门外,寒轩站在门里。她们彼此都没有开口,也没有打算要开口。
      原本铃音是来接寒轩的。就算她前几天犯了一些错,但她成绩优秀又出身名门,一些小事故不会影响到她光辉的前程。所以收到尸魂界的一纸通知函家仆们几乎都个个高兴的泪流满面。(“老爷夫人在天有灵啊!小姐终于进入静灵庭了!”)却听得铃音简洁无比的说:“不去了。”众家仆,愣,石化,崩溃:“小姐……”(再一次个个泪流满面。)又听得铃音说:“我不去没有寒轩的地方。”
      所有人都知道小姐的执拗。于是众家仆决定与其和小姐的顽固脾气做对抗还不如乖乖去求山本总队长。好在寒轩虽然袭击过护庭十三队队长,但是也是因为判断错误才导致了误袭,又没有什么人受伤,也算不上什么大错。(山本:“就让她来参加队试看看吧。”)
      总之在进静灵庭的道路上似乎对寒轩而言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阻碍了。
      却在这个时候,收到这封信。
      寒轩站在屋里对着这封信看了很久。她寻思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原本这件事不该归她管。除了老大,其他人又与她何关?不过出了这种事……“药罐子”那边应该天翻地覆了吧。她闷哼一声:她左旗寒轩才不管这种无聊的事呢!无论那小怪物躲到哪里去了。在她心里除了老大和铃音其他人她都懒得管。只不过,如果不答应她……她发起狂来恐怕……
      “铃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寒轩突然说,“如果……有一天,有人会来追杀我,你……还会站在我一边吗?”
      背靠门框,铃音冷哼一声。
      “很好。”寒轩笑了,“我该有跟你说过,我一条手臂两条腿灵力都被封,要是真遇上什么大危险,我可保不了你。”
      “我保你。”
      寒轩轻声一笑,眼神里闪过一丝忧郁,“只怕你连自己都保不了……”
      “我们死一起。”
      她一呆,抬起望了望站在门口的白色身影,呢喃说道:“谢谢……”
      于是左旗寒轩不再有任何顾虑,将包裹搭上肩膀,大步踏出门外,再度恢复往日神采:“我们走吧!”

      见她们两人上了贵族马车,一个黑影从巷角飞速窜出,向流魂街走去。

      总算,顶着众人怀疑加好奇的眼神东方惑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在众女死神艳羡的目光下向队长办公室走去。(真是的!搞什么嘛!我明明是四番的,怎么最近老向十番对办公室跑?)
      总算,顶着阿散井副队长吐的一头口水,东方洛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在众死神同情的目光下东方洛全身虚脱似的往家里飘去。(副队长好凶哦,我也只不过想确定一下是不是要砍他而已嘛!何必气得连头发都散开了。)
      半路上东方惑碰见了东方洛。
      “姐姐~~~”语带哭音的东方惑问候道。
      “小惑~~~”快要虚脱的东方洛回应道。
      “我今天真是好惨!”两人一同叹道。又同时一愣,朝对方苦笑了笑,各自蹲在路边,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脑袋,互吐苦水。
      “姐姐,那个日番谷冬狮郎简直不让我活了,硬生生拖我搞什么队训。弄得我好辛苦哦!”
      “唉……”东方洛叹了口气,“阿散井副队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强硬起来。我的骨头都要被他拆开来了。”
      “他好歹对你不错咧!那个日番谷队长简直就是恶魔嘛!我根本什么都不会!他居然要我当众出丑耶!”东方惑越说越气。
      “阿散井副队长一定要我扔了那把刀,还说如果不扔他就把它剁成粉末。”
      “你好歹现在也结束了,我才刚开始呢!他还要我去他办公室报道,估计没什么好事。”
      “阿散井副队长说,明天如果我躲不开他的攻击,我就要天天留下来特训。”
      “人家本来就是四番队的,干什么一定要我打打杀杀。”
      “其实我也不喜欢拿刀挥来挥去的,都是锈渣,弄在衣服上洗不掉的。”
      姐妹两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两人神情黯淡,心情惨淡。
      咦?奇怪,我的影子怎么会这么高啊?东方惑望向地上的影子。
      奇怪,怎么突然觉得背上凉凉的?东方洛感到汗毛都竖起来了。
      两人同时慢慢转身,慢慢回头……
      “啊!”
      东方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上:“日番谷……队,队长……”
      东方洛左手掩口,估计已经咬到自己的舌头:“不滴斩,里只么累则里?”(“副队长,你怎么来这了?”)
      日番谷冬狮郎和阿散井恋次站在她们两背后,一个双手抱胸,一个将刀架在肩膀上。太阳穴上的小“十字”一个,两个……
      “东方惑!”
      “东方洛!”
      两人同时喊道:“跟我回去特训!”
      阿散井: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够呛,不过好歹洛总比她妹妹强些。估计训练惑来要有点难度。
      日番谷:这家伙弱,她姐姐也弱,怎么说都是二十席的人……要求要高一些吧,幸亏这家伙是四番队的人。
      于是,日番谷拽着东方惑,阿散井提着东方洛各自向队里走去。

      “啊,那个……我其实……”最近东方惑突然发觉自己实在有些惹人厌,说什么都错,做什么都衰。这么找抽的话原本就想和姐姐侃两句,哪晓得队长级的人物走起路来都无声无息,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她说了多少话。诚惶诚恐地将自己刚才的话回忆了一下她终于得出了结论——不死算我命大!
      哪知道日番谷神色平静,喝了一杯茶,定定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可以不用队训了。”
      “啊?”按照平时东方惑该是高兴地三呼万岁,可是现在她可高兴不起来了,毕竟她并不是想惹他生气,“那个,其实,我想……”
      “从明天开始,傍晚后,你到静听院来找我,我帮你训练。”老实说,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清楚地很,就算听见她刚才那么说,他也不觉得奇怪,他只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多管闲事,答应卯之花队长的请求不说,还要亲自帮她特训。但是撂着她不管,他又办不到。这家伙与其说基础差,还不如说没有基础。算了,随便她怎么想吧,反正只要她能通过,其他的他真的懒得管。
      其实他是稍稍有些佩服她的。这家伙真是好命!无论遇见什么危险总会有人为她挺身而出。卯之花队长对她偏心的明显,据说她姐姐也对她疼爱有加,自己也莫名其妙三番两次的去帮她。他实在搞不懂她究竟是有什么能耐,居然总能让人情不自禁的要去拉她一把。
      或许,就是这一点让他无力吧。
      于是,东方惑的特训就在黄昏时刻开始了。
      “不对!刀不是这么拿的!”
      “不对!你动作太夸张了!”
      “不对!手肘不要动!”
      “不对!肩膀斜了!”
      “不对!拔刀的时候眼睛看着对手!”
      “不对!我叫你看着我,听见没有,不要看自己的手!”
      “不对!不对!不对!完全不对!!!”
      “不要那么打击我嘛!我已经很努力啦!总比以前要好点啊!”东方惑终于扛不住了,气喘吁吁,手撑膝盖。
      日番谷冬狮郎却并不理会她:“再拔一次看看。”
      怕了你了!她没有办法,她实在很想偷懒!也很想耍无赖!但是她又不想惹他生气!左右衡量了一下,她只能吃力地直起身子,深深吸口气。一,二,三,拔刀!
      “嗯,”终于他点了点头,“但是……”
      “不要‘但是’啦!可以啦,可以啦,我们练下一个吧。”慌忙打断他的话,东方惑匆忙说道。
      日番谷摇了摇头:“惑,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因为遇见了强悍的敌人,连刀没有拔就死了?”
      “为……为什么?”这她倒是没听说过。
      “因为速度太慢,或者动作不对,妨碍了他们下一步的攻击。速度太慢,刀出不了鞘,就被敌人砍死了,速度就算不慢,可是动作不对,同样也无法展开有效攻击。所以拔刀是很重要的事,无论如何,你其他可以不学,但是拔刀一定要拔好,听懂没有?”
      “哦。好啦,我再拔好了。”其实她是没怎么听懂啦,不过看他神情那么认真,应该不会唬她,她就乖乖练吧。
      老实说,通不通过她才不关心呢,回流魂街她并不讨厌。她只是不想惹他生气罢了。唉,就这一点伤脑筋啊!谁让她总感觉自己欠他的呢!
      日番谷叹了口气,他从来没有教过人,就算是和雏森切磋的时候,雏森也是一点就通,根本不用他反复强调那么多遍,结果他说得口干舌燥,这个东方惑动作还是不三不四。这家伙的悟性还不是一般的差,简直就是没有悟性!
      “不用这么想嘛,我虽然资质差了一点也算是努力啦。”
      咦?他抬起头。却见东方惑边揉手腕边说道:“我知道你怎么想啦,天才是天才,平庸的人也有平庸的人的用处,不是什么人都适合斩魂刀的。这些我虽然不会,可是我的医术可是得到我们队长的认可的。队长也说,要不是我武道能力有限,我能做上席官呢。要是山本总队长考的是医术,现在教课的人不是我吗?”
      他稍稍有些怔住了,是啊,她说的的确没有错。难得她会说句象样的话。难得她也会看出他的心思。
      “算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百忙之中抽空教我,我也不应该罗里罗嗦,我再做一次好了,你看看吧。”
      “慢着。”他终于明白卯之花队长的话了,“希望日番谷队长能多些耐心”,她并不是要他容忍她超低的能力,而是希望他能稍稍耐心地去了解她一点,因为“惑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而现在,总算,他是有些了解她了。她虽然平时看上去做什么都态度散漫,其实对自己在做什么她并不含糊。她不做并不是因为她不想做,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做不了。她知道自己实力有限所以并不想麻烦自己也不想麻烦别人。恐怕现在她这么卖力,与其说为了她自己还不如说是不想惹我生气吧。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了解她的想法,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这副劳累相会感到心疼。他只能佩服她这种不知不觉影响人的能力。
      反正她实力本来就没有,就不用勉强她了,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吧。
      他边这么想着,边走到她身后说道:“你这么做始终有些别扭,你慢慢把刀拔起来。”
      东方惑照做,他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上:“你的肩膀总是在拔到一半的时候不自然的上抬,”将她的肩膀轻轻按下,他说:“我拔给你看吧。看好。”
      从她背后,他一只手抓着她腰上的刀鞘,一只手环过她的腰,按在她的刀柄上。她感觉他的身体慢慢贴了过来,贴得好近,近到简直不留距离,她感觉他的胸靠在她背上,他银色的发扫在她肩膀,他将头凑到她的耳边跟她说话,她的耳畔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暖暖的,痒痒的。他的呼吸很沉稳也很有力,然后是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沉地说道:“记住,第一步,深呼吸。”
      于是她就深呼吸,她想她是真的需要呼吸,否则,她真的会缺氧。
      “第二步,慢慢呼气。”
      她照做了。可是心还是跳得好快。搞得她有些心烦意乱。怎么办?
      在耳边又传来他沉沉的嗓音:“接着,不要呼吸。”
      倒不是她特别听他的话,而是她真的呼吸不了。
      “拔刀!”
      一条寒光在她眼前划过,仿佛一并划破了她眼前的火红晚霞,她只感到眼前一片火一般的殷红,漫天的霞光映红她黑色的眼睛,也烧到了她的心里。她觉得突然之间世界变得好红好热,天旋地转简直让她发晕。双腿一软她感觉自己快要晕倒。
      “惑!”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他挥出的手臂又急急收回,将她抱了个满怀跪坐到了地上。“你怎么了?没事吧?”笨啊!就算刚才没事,现在也有事了!干什么抱着我啊!我不能呼吸了啦!她很想挣开他,可是她很无力,唉,在他怀里,她总是很无力……他的怀抱总是暖暖的,一点也不像他的刀,冷冰冰的。一时间她感到从未有过的矛盾,她应该是想挣脱他才对,怎么全身都软了下来,任凭他紧紧抱在怀里?她实在有些搞不懂自己了。
      而搞不懂的事,她也从来不喜欢多想。算了,就赖在他怀里偷会儿懒吧……被他抱着,还挺舒服的呢。
      “喂,你要不要紧?哪里受伤了吗?”“啊哟……不知道为什么头又疼了。”“头疼?难道是旧伤复发?我带你去卯之花队长那里。”(说完抱起人就要走)“啊,别动!别动!你一动我又疼了!啊哟!”“那……怎么办?”“不要紧,不要紧,我想躺一会儿就会好的。以前也这样。”“躺一会儿就会好吗?”“嗯,所以你就这样不要动,一动就很疼。”“那……好吧。”“不要动哦,真的不要动哦。”“嗯,放心,只要你没有好,我就不动。”……………………
      于是,很安心的,东方惑在日番谷的怀里睡去。
      夕阳照在身上,暖暖得,热热地。
      她想她现在开始稍稍了解练武场那些女孩子的心情了……

      这家伙居然给我睡着了!日番谷叹了口气,现在要他怎么办?要动吗?还是把她抱回去?会不会一动就正好拉痛她的伤口呢?
      她的伤口……
      他松开抱着她的一只手,她轻哼了一声,吓了他一跳,又钻入他的怀里,甜甜睡去。这下他的手停在半空不知道往哪里搁了。怎么办?继续抱着她,还是查看她的伤口?一时间他居然拿不定了主意。一叹之间他才惊觉最近实在叹得太多,而让他叹气的人居然很少再是雏森了。奇怪,她渐渐让他心口的痛慢慢减轻,他似乎已经可以承受了。他的手依然踯躅地举在半空,他看着她的睡容,告诉自己这真的不算是一张很吸引人的脸啊!可是他在发什么愣呢?
      他平时看惯了雏森少女气息甚浓的甜美笑容,现在还是头一次看见面前这样的笑。
      惑的笑,很不同。
      他这才发觉,其实她真的很少笑。他看见她的时候,她偶尔抬头看天,偶尔沉默静思,等到和她说话的时候,就更加不可能看到她的笑容。
      她从来没有对他笑过。
      但是现在,睡在他怀里,她竟笑了。
      她笑得很好,不是特别好看,只是很好。
      她的笑,并不是因为快乐而笑的笑容,也不是因为女子温柔的天性而绽放的笑容。
      这笑好像贪吃的小孩终于吃到了爱吃的糖果,满足一笑。
      这笑好像是在忍耐过风雨后终于等到了彩虹,隐忍的一笑。
      这笑很近,又很远,很深,也很浅。
      这笑很让人捉摸不透,是叫人想伸出手来,抓住了又不得不狠狠拽在手心,随时提心吊胆怕会失去,如风一般的笑。
      这笑很难形容。而对于他而言,是糖果也好,是彩虹也好,是风也好——
      这只是他不想失去的笑。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总有一天,她会离开他,他会再也见不到她,他会失去她的笑,她的胡闹,失去她的一切。皱着眉,他不明白,这种不好的预感究竟是来自何处。只是,从她沉静的睡容中,在她浅浅的笑意里他看见了挥之不去的阴影,所以她笑得很好,仅仅是很好而已,却并不快乐……
      她让他再一次感到了困惑。就在那天看见她额头变得一片殷红的一刹那,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却来不及将它抓住好好细想。
      只有一个想法盘踞在他的心底深处,轻轻的,反复的,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她会走,她会走……她会……
      死……
      他想否认,但是不能否认,在她的身上,他的确看到了……死亡的阴影。
      一阵风轻轻吹过,拨起了她柔软的发丝,夕阳一点一滴从她身上慢慢抽去,连带着暖暖的温度。月色清亮的升起,大地开始披上沉寂的银灰。在下一个晚风经过的一霎那间,他突然看见了她被风吹起的发丝下露出的可怕伤口。
      就是这个吗?这就是她的伤?
      他轻轻再次拨开她落下的发丝,月光下,它变得更加清晰,更加鲜明。
      这是刀伤。
      从右边的额头一只拉到了右耳之后,深深切入头骨中的刀伤。下刀的人没有留情,他一刀砍下去,切断了她额头上的几根经脉,甚至令她的头骨的右侧边深深凹下了一大块。所以她会流血吗?因为受伤的血管就算再能愈合都不可能完好如初,一旦她受到什么刺激就会再度破裂,导致她额头大量出血吧。可是究竟是谁,会是谁将她砍成这样?她什么也不会,竟会被砍成这样……
      不知不觉间,他将她抱得更紧。
      惑不会走,他会把她留下,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最近四番队的每个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每到黄昏来临,斜阳西下的时候都不见小惑?明明刚才还看见的说,后一秒怎么就闪人不见了呢?
      花太郎:“小惑,能不能帮我把……”
      “对不起花太郎哥哥,我没空啊!”
      那个“啊”字还没有消音人已经不在了。
      匆匆忙忙背着刀,跟在半路碰到的姐姐打了声招呼(“洛,借过!”)就直接瞬步到了十番队的队长庭院,静听院。
      “你迟到了。”
      “今天事务繁忙,我,呼呼,实在跑不出,呼呼……”
      “真是的,明明你又不是席官怎么要你处理伤重人员。”
      “因为,呼呼,那个比较复杂,我处理起来比较快嘛。”(喘气,喘气)
      “那我们开始吧。”
      “好。”
      今年的夏天,是第一个没有雏森的夏天。
      他本以为自己会很寂寞……
      还好,有惑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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