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以西》夏末眠

37、第三十六章

　　当这个故事的当事人苏婼真正完整的听完这个故事时，内心的震撼不能用言语来表达。她看着对面这个漂亮骄傲的女人，她嘴角微微带笑，眼里带着一点沉重。第一次从莫离嘴里得知自己与顾以西的故事，才明白自己到底错的有多彻底，误会顾以西这么多年，并仇视莫离这么多年。
　　莫离不喜欢自己是肯定的，但是她爱顾以西更是肯定的。因为深爱，所以心甘情愿的帮他只为留在他身边更久一点，因为深爱，所有在这个时候选择告诉自己真相。即使那个故事里的女主角不是自己，但是那个男主角的所有的心都系在自己身上。
　　“苏婼，我告诉这个故事给你。不是要你感谢，更不是要你愧疚。只是想要你明白，不要从头至尾都只认为自己一个人在付出，顾以西也在付出，只是以你不知道的方式。”莫离敲了敲桌子，语气淡然，“我也在付出。”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莫离勉强一笑：“谁说感情没有先来后来。明明就是有先来后到的，你进了他的心的，他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也不需要你的同情。感情除了有先来后到，更是有你情我愿。年轻的时候谁没做过傻事，我的付出他除了没给我感情的回报，起码给了一留学回来的海龟身份，给了我一份理想的工作，或许也给了我……真正的姻缘。”莫离看着苏婼诧异的眼神，淡淡一笑，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递到苏婼面前。
　　苏婼看着她的微笑，从来没觉得莫离有此刻这么美丽过。那种自信和幸福，的确是跟着顾以西她所没有的。女人也许会走错路，会喜欢错人，但是没关系，就当为年轻买单。但是别忘了，属于你的幸福，是谁也拿不走的，它还没来，或许只是时间不够。
　　“祝你幸福。”苏婼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对莫离真诚的笑。从前的恩恩怨怨全部散去，彼此怨恨过，争吵过，但是此刻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莫离举起自己的咖啡杯朝苏婼的玻璃杯上一碰说：“不好意思，赶在你们前头了。”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狡黠地笑，“我肯定会幸福，比你们幸福多了。”
　　最后莫离被他未婚夫的电话招走，看着她一脸笑意的接电话，满脸的幸福都掩盖不了。这样的情绪是骗不了人，大概是因为现在自己也很幸福，所以对过去才能释怀吧。才能真正没有负担说出以前的故事。
　　莫离接了未婚夫的电话，临时要她过去处理一些婚礼的事情，先行离开了。苏婼正好没事，回去也无聊，过去的是是非非全部消除，眼前的未来显得特别明朗，心情也大好，准备挺着大肚子逛逛商场。
　　以前逛街从来不看男装，即使觉得有些男士衣服很好看，也曾暗暗幻想某件衣服穿在他身上的样子，但是也只是想想，却从来没买过。这一次一再在男装柜台驻足，兴奋起来帮顾以西选了两件衬衫，三条领带，两对袖口。
　　顾以西对穿着很讲究，西装都是国外手工定制，而一些衣服也很少自己去买，不喜欢逛街每次都是一件同款衬衫不同颜色花纹一样一件。还好他身材不错，气质也摆在那，很多衣服上他身上就很合适，不用考虑什么肤色怎么搭配衣服颜色的问题。
　　买完衣服刷卡签单的时候觉得格外舒爽，帮自己男人买衣服的感觉比跟自己买衣服的感觉还棒。
　　打了电话叫司机来接。苏婼走到商场门口的时候车还没到，怕来来往往的人群冲撞到自己，就站在门口靠边的地方等。
　　无聊的开着手机看微博，刚刚打开就听到前面一阵喧哗。抬头一看，一辆面包车停在商场门口，顿时一群背着相机举着话筒的记者急匆匆的向自己的方向奔来。苏婼大乱，往后连连退，转身就想跑，身子又不方面只能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提着购物袋小跑。才跑了没几步，就被记者追了上来。一群人围在苏婼周围。十来个话筒举在自己面前。
　　“苏小姐、苏小姐……”记者在周围唤着自己，无数的闪光灯刺得苏婼眼睛都睁不开，低着头连连后退。周围的犀利的提问全都听不清楚，只能后退着摇头说“不知道。”
　　“啊……”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尖细的叫声，“血、血……”
　　苏婼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摔倒在地，顺着人群的视线往下自己身下，一缕鲜红的血液顺着自己的小腿缓缓流下。苏婼惶恐得睁大了眼睛，觉得腹痛难忍，浑身都在惊恐得发着抖。突然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失去了意识。

　　“找不到邵佳敏那就把邵敬国绑了，我就不信她不会出来！”顾以西恶狠狠的说完最后一句，一把挂断了电话。靠着墙壁平复自己内心的愤怒。把手机握得紧紧地，呼吸也异常的快。好半天的调整，才恢复到了正常的呼吸频率。调整好情绪，朝病房走去。
　　医生吩咐为了让病人好好休息，不宜进房去打扰她。于是顾以西老老实实的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病房上的透明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苏婼。不知这样看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冷冷的声音，顾以西才反应过来。
　　“这就是你照顾人的方式，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顾以西看着眼前不算陌生的脸孔。脑海里迅速闪过了苏婼跟他在一起的片段。索轩是吗。
　　“不管你的事。”顾以西皱眉，走到病房外面的吸烟区点了一根烟。根本没有谈话的心情。
　　“对，不管我的事。”索轩紧跟着不放，也点了一根烟，看着医院外面的草坪。眯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纠缠不清的未婚妻，数不尽的桃花债。除了这些也就罢了，一个男人最失败的就是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
　　顾以西手中的烟被中间狠狠掐断，再被捏碎压在窗台上碾出灰色的痕迹。“索轩是吧。我很早就知道你了，你和苏婼是一个大学的，甚至你为她放弃了成为学生会主席。之后我跟她发生了那么多矛盾，那段时候你都在她身边。你知道你输给我这个失败的男人是什么吗，你永远没有我这个勇气和能力去要苏婼跟你在一起。即使到了现在，苏婼也还是我的。所以你说这些有意义吗，刺激我？男人的失败不仅是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更是没办法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心甘情愿待在自己身边。从前有烂帐的我苏婼就没离开过，现在就更不可能。”
　　没想到在大学的时苏婼甚至都不知道学生会的事，而顾以西知道。显然这个男人有多危险，那么早就开始调查自己。可见关于苏婼身边发生的每件事每个人他都知道。从来不说，不代表不明白。索轩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不过就仗着她爱你，所以知道她不会离开你。”
　　顾以西不想跟他再多说。“是，那你就记清楚她爱的是我。”话音刚落，就启步离开了吸烟区，只留下在身后呆愣着满脸失落的索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