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以西》夏末眠

12、第十一章

　　陆御霖找到苏婼的时候，苏婼已经摊在阳台的凳子上睡着了。衣服穿的少，晚上风凉，整个人冻得像一块冰一样。陆御霖把她抱到床上的时候，她嘴里还念叨着顾以西的名字。陆御霖无奈的笑笑，他们两个真是一对冤家。
　　在地上捡到了苏婼的手机，关机状态。不知道这次她又跟顾以西闹了什么别扭，不开机，不就是在躲他。话说苏婼对顾以西竟已防备到这种程度，昨晚给自己打过电话以后，趁着清醒又关了机。害到昨晚到了巴黎一顿好找，在楼下跟老板娘商量了好久，最后翻出自己钱包里的全家福，说苏婼是他姐姐，那老板娘才相信他，给他开了门。
　　陆御霖到了刚下飞机的时候，看见飞机场还有几个穿黑衣服的类似保膘的人在搜查，似乎在找人。走到机场门口，看见陈小小站在一辆黑色宾利面前打电话，他就知道顾以西在全世界找苏婼，而苏婼还浑然不知。陆御霖偷偷从小道离开，没让陈小小发现，陈小小也认得他。很久以前，看到陆御霖，就等同于找到了苏婼。
　　苏婼面色苍白，脸上还满是泪痕。陆御霖打开热水，给她擦了脸，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抱着他喊顾以西。陆御霖翻了个白眼，拍了苏婼一下。
　　“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苏婼猛地睁开眼睛，往后一缩，离开他怀里。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穿着格子衬衫，牛仔外套的潮男，不是她们家搞行为艺术的陆御霖是谁啊。
　　旋即扑进他怀里，抱着他说：“御霖、御霖你终于舍得回来啦。”
　　陆御霖原先玩摄影还获了国际上不少奖项。曾经去过战乱中的国家采风，拍过最美的一张照片是一个抱着骨瘦如柴的婴儿默默落泪的中国女子。回来洗完相片后越看越喜欢这张照片，于是再次踏到那个地方去找她。半年后回来，他变了一个人一样，从此再没玩摄影，专心搞建筑设计。
　　“怎么想我啦。”陆御霖打趣道。
　　苏婼忙不迭的点头说：“你不在，你不知道我孤军奋战有多辛苦。”
　　陆御霖拍拍她以示安慰：“怎么，周然呢。”
　　苏婼想到周然就来气，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落的这么狼狈，被顾以西这么欺负！
　　“周然，这次他死定了！”

　　陆御霖是从威尼斯赶过来的。苏婼被顾以西遍地扫网式地找，肯定是不能从巴黎出发了。陆御霖带着苏婼坐火车一路到了威尼斯，然后从威尼斯坐飞机回国。
　　他们没有回S市，而是直接去了Z市，他们这群人曾经的故乡，现在父母都还住在这里的城市。
　　“妈，我回来了！”苏婼刚大叫着走进客厅，就发现气氛有种诡异的沉静。
　　苏宁风采依旧地坐在沙发上，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苏婼，怎么还是这么闹腾啊。快进来，看看谁来了。”
　　谁来了？除了顾以西那个瘟神还有谁。顾以西坐在苏母旁边，带着一缕微笑，抬头淡淡地看了苏婼一眼。那一眼，让苏婼凉了半边心。
　　“苏姨，我也回来了。”陆御霖推了推苏婼，让她没愣神，省的被她妈发觉什么。苏婼回过神来，连忙进屋换鞋子。
　　“诶，御霖也回来啦。陆震风，快下楼，你儿子回来咯。”这下子苏宁也闹腾地叫着陆父的名字。苏婼看着母亲看着一双儿女回家高兴的神情，也不由地笑了。
　　“咱们家好久没这么多人了。诶，以西也留下来吃晚饭吧。”苏宁招呼顾以西留下吃饭。
　　苏婼皱着眉：“妈，顾以西多忙啊，他公司还有大堆事要他处理呢。”
　　“阿姨，没事。我公司这几天也休假。”苏婼对顾以西怒目而视，顾以西恍然未觉，笑着对苏宁说。
　　“休假就好，休假那就在这里住几天。正好你也陪我这老头子下几盘棋，陆御霖这小子可不会下棋。”陆震风从楼上走下来，笑眯眯地说，手里还拿着烟斗。
　　“那顾哥你就留下吧，陪我爸好好杀几盘。”
　　苏婼侧过头惊讶地看着陆御霖，竟然他也变节了，这个世界怎么都跟顾以西一边的啊。苏婼无奈，提着行李懒得理他们互相寒暄，飞快的上楼回房间。
　　顾以西看着她的背影，噙着笑，点了点头。

　　苏宁晚上做了很多菜。确实，陆家很久没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了，坐了一桌人。
　　陆家没有什么特别的餐桌礼仪，加上苏宁其实是一个很聒噪的女人，吃饭的时候问东问西，也没个消停。陆震风也乐得纵容她。
　　“苏婼，昨晚你陆叔的一个部下和他儿子一起来看你陆叔。他儿子还真不错，特种兵退役，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警察局的大队长了，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的。我问人家，他还没处对象呢。要不你们……”
　　“咳咳……”
　　“御霖怎么了？”
　　“没事，就是被鱼刺卡了。”
　　“诶，没事吧。快点吃饭，要不我给你去倒点醋喝了。”苏宁说着就准备起身去厨房，被陆震风拦住了，刚想说什么，就被苏婼打断了。
　　“好，帮我联系他。”刚一说完，桌下的脚被人狠狠踢了一脚。苏婼瞄了一眼对面的顾以西，他正襟危坐，优雅地吃着饭，没有表情。
　　“嗯嗯，好好。我安排。”苏宁笑眯眯的夹了一块排骨放到苏婼碗里接着说，“还有御霖啊，你爸单位上的那个李阿姨还记得吗，她女儿现在漂亮极了，小时候你们还一起出去玩过呢。前两天碰上，她还我问我你来着……”
　　“苏姨我……”陆御霖尴尬地说着，撇了苏婼一眼，不是她答应的这么快，他也不用沦陷的。
　　“妈，你别操心我俩啊。你看，顾哥哥都老大不小了，他还没着落呢，我们做弟弟妹妹的急什么。”苏婼打断陆御霖的话，把苏宁的目标转移到顾以西身上。顾以西瞄了一眼苏婼，她挑衅似地看着他笑。
　　苏宁正合苏婼意地把目光转到了顾以西身上。
　　“是啊，小顾啊，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啊。”大概看出来顾以西有点不耐的神色，陆震风敲了敲苏宁的碗，示意她吃饭。苏宁似乎不觉，继续说，“喜欢什么类型啊，苏姨我也好可以帮你介绍介绍啊。”
　　“苏姨，我有喜欢的女生了。她……”
　　“嘭。”
　　“苏婼，你这孩子哟，吃个饭也不注意，把碗也摔了。”苏婼看着苏宁在旁边忙绿着，陆震风拉着苏宁在帮忙。陆御霖皱着眉看着苏婼，顾以西噙着笑也看着苏婼。苏婼真想扑上去，撕开他的面具，打开他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脑子一片混乱，只有他说的那一句话。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喜欢的是谁，反正不是她。
　　“妈，陆叔，我吃完了。先上楼了。”苏婼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回房间，将什么事都抛在脑后。

　　晚上苏婼睡不着，想着顾以西就睡在隔壁的客房就浑身不舒坦。苏婼跟陆御霖的房间有个阳台是互通的。苏婼睡不着，自然想去陆御霖。先去小酒库去拿瓶妈妈收藏的私酒，然后找陆御霖聊天。
　　苏婼想好了，披上睡袍就下楼了。才出房门没几步，就被人从身后抱了起来，刚想挣扎着叫出来，就被人蒙住了嘴。
　　“小婼，是我。”声音低低沉沉地，带点沙哑。是顾以西。
　　苏婼没挣扎了，还好不是家里来了小偷什么。不过来了这人跟小偷也没什么区别。还是个采花大盗。
　　顾以西把苏婼扔到床上，一边解着衬衫扣子一边向苏婼走过来，苏婼看着顾以西的笑就觉得有点渗人，慢慢往后爬着，然后有点底气不足的说着几句威胁的话。
　　顾以西越听越感觉好笑，看着苏婼像猫一样瑟缩着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
　　“苏婼，我看我该好好的让你知道逃跑的下场。”顾以西扯着她的小腿一把把她抓到自己面前，跨坐在她身上，悬空注意着角度，以防弄伤她。
　　苏婼笑了，抬起身子凑近他，扯着他的衬衫，把他的身体拉下来，亲了一下他说：“顾哥哥，今晚不行。小婼明天还得去跟特种兵相亲呢，我得保持体力。”苏婼眨巴着眼睛，看着顾以西渐渐冷下来的脸，一种变态的快感油然而生，“你知道的，特种兵体力都特好，不是吗？”
　　顾以西不怒反笑，掐着苏婼下巴的手使了全力。苏婼疼得眼泪水都要掉了，但是强忍着不说一句。顾以西看着她倔强的神色，才突然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大了，什么时候她已经学会卯着胆子跟他呛了。
　　顾以西低头狠狠在她肩膀上咬了一下。然后一把拉起她往房门外一扔，亲了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说：
　　“苏婼，我倒想看看，我碰过的女人，还有谁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