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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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的清晨。南飞的大雁整齐地排成人形从“英豪学院”的上空飞过，阳光在地面洒下一片金黄，广场巨大的喷水池阵阵波光，一辆辆高级轿车驶进校园，广场上被惊吓了的白鸽“扑”的一声飞起，像一群小天使一样——如此美丽的清晨。
高一（１９）班。
还没上课。
“哈～”雨琪顶着一双熊猫眼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怎么？昨晚想帅哥了？”杨柳儿撞了一下雨琪的胳膊，暧昧地挤了挤眼。
“想你个头！还不都你害的。”要不是她带她到那个该死的宴会，她现在还这是个无忧无虑的快乐高中生呢。
“我怎么害你了？”
还装无辜！“你……算了，不跟你计较了。”雨琪一下子垮下肩膀，垂头丧气地想，反正后果已经造成了，再怎么说也无济于事。
“好了啦，我说对不起总行了吧，而且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啊。”杨柳儿摇摇她的肩膀。
“如果你把外面的那些苍蝇轰走、把校报上那则该死的消息封锁的话，我就原谅你。”雨琪把头埋在课桌上，闷闷地说。没错，现在谣言可是满天飞呢，“宴会事件”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谣言不但没有停息，反而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还有那可恶的校报，难道这么大的学校就没有其他的新闻了吗？每天都拿她的事做报纸头条，连上课打了多少次瞌睡被物理老师丢了多少次粉笔头都能上报纸的，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她一个了吧。这下好了，每天不仅要时时提防司马凛亲卫队的暗算，还得应付那些无所不在神出鬼没的校报记者。这一切，都要怪把她带到“事发地点”的柳儿和那个恶魔司马凛。
“我无能为力。”杨柳儿遗憾地眨了眨眼。
“那我不原谅你了。”把头翻向课桌的另一边，雨琪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睛，打算补一下睡眠。
“你别这样嘛，要不，我请你吃必胜客……”
“程雨琪！出来！”教室门外一道骄横的声音吸引了全班同学的注意，同时也打断了杨柳儿的话。
“说我不在。”从脑袋下抽出一只手挥了挥，当事人又睡了过去。
“同志，来不及了——”杨柳儿轻捏了一下她的胳膊。
悠悠转醒，她不悦的开口：“谁找我？”突然看到眼前站着一个气势汹汹的女生，她忍不住吓了一跳。“吓！你是谁？”其实她也差不多猜到了来者的用意了，没办法，这段时间来了太多的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她和班上的同学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她看上去好面熟哦。雨琪很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有关眼前的人的信息。最后，她挫败地垮下肩——
还是想不起来。
“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下等人智商就是低啊。”来人有一张清秀的脸蛋，说出的话却让人吐血。
拜托，这和智商有关系吗？
雨琪嘟囔着。嗯？下等人？这话听着怪耳熟的，还有那嗓音……
她不确定地开口，“你是……苏蜜拉？”有点像。不过苏蜜拉不是化了很浓的妆吗？不过这这几个跟班模样倒是没变，应该是她吧。
“终于记起来了？”一声冷哼，女生肯定了她的猜测。
“你卸妆了哦？是因为我的建议？”细细研究了一番后，雨琪很不怕死地把脸凑了过去，笑嘻嘻地说。她终于来了，本来她还想，像她这样忠实的“磷粉”（司马凛的死忠Fans)怎么可能不来找她的茬？看，这不是来了？
“笑话！”苏蜜拉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你算什么东西？”
“不管怎么样，”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雨琪真诚地说，“老实说，你现在不化妆的样子很好看。”
“呃、你胡说什么？”苏蜜拉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微愣了一下，之后有点不自在地红了脸。
“你有什么事吗？”杨柳儿的一声询问让苏蜜拉又把脸拉长——
“听说你又去接近司马凛了？”太可恶了，那天她临时被父亲找去参加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应酬所以才错过了那次的宴会，如果她在的话，一定不会让这臭丫头得逞的。
唉！又是这张脸！她刚才脸红的表情很好看的说。雨琪在心里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好像是这样没错。”
“你忘了我的警告了？”危险的信号灯亮了起来。
“没忘啊，”雨琪再次叹气，“我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大家都要针对她呢，亲她的是司马凛好不好，算起来应该是自己被占了便宜，怎么没有人去讨伐真凶，反而都来找她这个受害者的茬，她简直比窦娥还冤……
“学姐，你来不会就只是问我这一件事吧。没事的话，我要睡了。”她顿了顿，“还有，我记得司马凛好像是高一生吧，我想他应该对学姐你没兴趣，你还是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你说什么？！”苏蜜拉恼羞成怒。
瞌睡虫又来了，她还是再补一下眠好了。“学姐，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你还不走的话，会赶不上上课的哦。”说完，雨琪又闭上双眼，打算在上课之前再睡一下。
“老大，真的会赶不上……”一个小跟班迟疑地说。高一部和高二部之间的距离至少需要十分钟的脚程，如果还不走的话，真的就要被罚站了。这是“英豪”建校十几年铁铮铮的校规，不管是谁都不会有例外。
“哼！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我们走！”丢下这句话，苏蜜拉高傲地转身离开。
“不送。”雨琪懒洋洋地说。果然是“磷粉”啊，“易燃易爆”。其实她觉得苏蜜拉是个好女孩，就是性格娇纵暴躁了点，如果可能的话，她会是个不错的朋友，就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种机会了。为什么她会这么想呢？当然还是她那无人能敌的直觉喽～
我校首位灰姑娘程雨琪今天又与苏氏企业千金苏蜜拉进行了一场短暂的唇舌交战，后以苏蜜拉落败而告终。但骄傲的苏蜜拉怎会就此善罢甘休呢？后事将会如何，答案不得而知。本报记者将会继续进行跟踪报道，请大家继续关注。
司马宅。二楼阳台。
阵阵清新海风带着淡淡腥味徐徐吹来，一个身着白色休闲服的少年优雅地靠坐在白色藤椅上，安静得像一幅画。放下报纸，拿起咖啡轻抿一口，司马凛从藤椅上站起身，淡漠的脸上开始有了温度。看来那个女孩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聪明，但这还不够……
高一（１）班教室，一个个子矮矮长相平平的女生在门外探头探脑。
“这位同学，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是你。”
站在门外正犹豫徘徊着要不要进去的程雨琪一惊，赶紧回头。“简主任好。”喔！原来简主任教的是一班啊。
“程雨琪，你来这干什么？”简主任扶了扶眼镜，疑惑地说。这孩子给她的印象可是异常深刻。而且最近她跟董事长的孙子的事情可是闹得满城风雨，让人想不记住她都不行。
“我来找……一个人，”雨琪把脑袋往教室里探了探，“听说司马凛在这个班。”
“你是说，你要找凛少爷？”主任一听是来找她的顶头上司的，神色马上变得恭谨起来。看来这孩子和凛少爷的关系果然不单纯，明天校报的头条，怕是逃不掉了。
“对，就是那个‘凛少爷’。”凛少爷？想不到司马凛的来头那么大，连简主任都这样叫他。
“你等一下。”主任整整发髻，旋身，踩着擦得发亮的高跟鞋向教室靠窗的位置走去。
不愧是优等班，待遇都不一样，教室只有三十个人左右，但设备就是赞！雨琪感叹。连教室都比她们的大。
司马凛正倚靠在窗前望着窗外，还是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主任走到司马凛的面前唤了一声，只见他慢慢回过头来，又见主任对他说了些什么，然后他看向了教室门外的她。这让雨琪紧张得一手都是冷汗。希望他会出来，不然她就白来了。不过依他的个性，可能性还是不大。
“有事？”看着他向她走来在她的面前站定，雨琪又有掉头跑的冲动，没办法，他那无形中散发的气势太惊人了，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跟她一样只有十六岁的少年。
“是的。”她暗暗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不知怎么的，她的心在他来到他的面前后就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也许是太紧张了吧。
“哦？”他面无表情地挑了挑眉，静待下文。她终于还是来了，和预料中的一样。
“听说你很厉害？”雨琪很不情愿地说。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不简单。
“是吗？”他冷哼，不置于否。
再次深吸一口气，“那我要你跟校报和你的亲卫队澄清，我跟你没有关系。”说到校报和那数量庞大得可怕的亲卫队，雨琪就不禁咬牙切齿。
环手抱胸，司马凛居高临下地冷睇着她，“如果我说不呢？”
“啥？”满心期待他的回答的她忍不住傻眼。她以为他会马上答应的，毕竟以他尊贵的身份，把他的名字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联系在一起，对他来说应该是耻辱才对。
这时正时刻关注他们的一班学生们也纷纷竖起了耳朵——
他难得弯下身暧昧地在她的耳边呵气，但声音却大得让全班包括外面那个正频频偷拍的校报记者都听得到——“琪，我们之间……能说没有关系吗？”
雨琪只觉得“轰”的一声，脑子一片空白．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教室一片死寂。只听见门外不断闪光拍照的声音。
他又要玩什么把戏，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吗？“我、我们能有什么关系？”雨琪急急地开口，生怕别人误会，“你别胡说！”
“琪，我们的事……瞒不了多久的……”司马凛亲昵地把她垂下的发丝拢到耳后，“而且我也不想一直做你的秘密情人。”
原子弹的威力再次波及整个现场——
秘密情人？！这么说司马家的大少爷和程雨琪老早就已经暗度陈仓？！！难道开学那天他们是在演戏？！底下有几个女孩子在哭了。
一直躲在教室外的那棵巴西铁树后的校报记者一边不停地拍照，一边忙不迭地拿出手机通知主编：“大头，有重大新闻，你得多派点人马，快点……哎呀，我一个人搞不定……你别问了，再不来，新闻就飞了……”
简主任惊诧之余，又不禁暗喜，她是全校老师中最先知道凛少爷的秘密女友是谁的，不行，待会得给董事长打个电话……呵呵，如果有人问起，她也是有可能会一不小心说漏嘴的啦……没办法，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嘛，呵呵……
“司马凛！你别害我！”她知道了！司马少爷肯定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专门找她的麻烦，目的就是想让她被全校师生的口水淹死，被他疯狂到不可思议的亲卫队乱刀砍死，顺便满足一下他不整死人不罢休的变态心理。“虽然你说过让我不要出现在你面前，但我保证那都是意外，我又不是故意的，如果知道是你的话，我一定会躲得远远的，你也没必要这样……”
“你平常都是叫我‘凛’的。”完全忽视她急得通红的表情，司马凛用很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她逃不掉的，有他撒下的天罗地网。虽然现在自己对她还没有感觉，不过没关系，只要不讨厌就行了，他无法否认，他不讨厌她……
完了！他一定是疯了！“我哪有？”她一定会被他害死的，这个恶魔又是故意的！什么平常都叫他“凛”，她连做梦都没想过这样叫他，就算瞎掰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话说回来，她还真是想念以前看到的那个外表冷冰冰一句废话不多说的司马凛，起码不会像现在这么恶劣。不对，她怎么会用上“想念”这个可怕的字眼……心慌蓦然锁住了她的喉，喉咙的干涩感让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狼狈：“司马凛……”
手轻轻环上她的腰，“是凛！”打断她的话，淡淡地重复着她应用的称呼，轻柔的语调里是不容忽视的霸道。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双停在她腰间看似轻柔然则力道惊人的完美得像钢琴家的手。他抱了她！连那人都没有做过的事……
眼前的他温熙如风，俊美无双的脸上挂着一丝温柔的淡笑，专注地看着她，就好像他的眼里只有她一样。不要说是她，连在场旁观的人都不禁羡慕与嫉妒她的好运。能被这样出色但从未冰释过脸上的寒霜的人用如此专一温柔的眼神看着，哪怕只是一秒，此生……大概也无憾了吧……
轻叹一声，她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即使再怎么抵拒，怕也无用了，这样的温柔，她难以抗拒啊……可是，她答应了另一个同样温熙如风但却少了一份高深莫测的男孩——在她伤害了他之后，她答应他……
不行！她不能背叛承诺！她不能再伤害他了……
拼命甩开那一闪而过却深深烙在心底的莫名心悸，她正神看他，却下意识地不敢抬头看他的眼，“你到底想干什么？”声如蚊呐的开口，让原本应该严厉生色的质问显得气势不足。她是真的想不透他到底为什么要对她做出这些举动，而且看得出来，他是有意在众人面前这么做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她明明是来找他让他瞥清他们之间的关系解决她的麻烦的，却没想到情况竟会急转而下，事情已经发展到她无力控制的地步了。如此的操控能力，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他仅仅只是一个１６岁的高中生而已。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冷漠、忧伤、温柔、还是……哪个才是他的本性？
她忍不住想探究，于是，她深深望进了他的眼……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在脑海重复着眼前的人儿的话，心里残酷地一笑。如果让她知道他想干什么，她会害怕得落惶而逃吧？毕竟这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呢。但也说不定，也许……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轻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住了刚才那一闪即逝的残酷，眼睛却刚好对上了她抬起的眸——
那……是一双不带一丝感情的淡漠的眼，冷绝的光摄人的让人心惊，平静无波的蓝眸，像深不见底的幽潭，或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深不可测。
她一窒。硬生生地把自己从深陷的泥沼中拉了出来。
他明明在笑！但他的眼中却充满着对她的嘲讽！
她怎么这么傻。怔愕过后是为自己的单纯懊恼。他是恶魔啊，他也是王子啊，刚才的一瞬，她竟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上她，甚至还感到现在看来是多么可笑与可耻的淡淡的喜悦……
“你、你不帮忙就算了，我走了！”仓皇地想逃。她无法留在这里了。她一开始就不应该来。
他出乎意料地没有阻拦她。就在她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他慢条斯理地轻吐出一句话。
“我会去找你的。”
短短的几个字，让所有的人都开始怀疑今天到底是不是愚人节。他是司马凛！是那个冷漠高贵老少通杀被所有女人崇拜迷恋的司马家族的继承人耶！
他的话让她的脚步一僵，随即加快步伐离开，好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跟着她似的．
温柔的微笑在小小的身影离开后缓缓收回，熟悉的冷酷眼神一扫，围观的人害怕地散开。
“那些照片拍得怎样呢？”
几个蹲挤在巴西铁树后的校报记者在听到这个鬼魅般的声音后惊栗地抬起头，撞上了一片深寒。
“对、对不起，凛少爷……我、我们只是……”宋文拿着相机的手轻颤着。
挥手打断他的话，没有看他们，他背对着走向教室靠窗的位置，“就按你们的方式去写吧。”留下错愕的人们面面相靓，“老师，上课吧。”清冷的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
“呃、好……”同样惊诧的简主任这才发现上课铃已响过很久了，连忙扶了扶眼镜，清了清喉，开口：“现在开始上课……”
然而再也无人有心上课了。
很好，他就要达成他的目的了，很快……
凉风轻拂，一缕深秋的阳光洒在少年冷漠的脸上。他敛下眼中的冷酷。
快……入冬了吧……
窗外，一片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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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