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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番外之“省亲”(婆家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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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继续缓慢番外中,是说,原本像豆腐一下的,但是俺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废柴本质,于是依旧豆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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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能完成包大人的请托,两人只好偷偷溜走,只托人给开封府送了封信,勉强算是知会一声。两人也不管包拯见信之后如何掀桌,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奔江宁府,因为在他们出了开封不就便接到封信,是陷空岛四鼠所书,说干娘身体不适,望白玉堂速归。
有了前次的事情,白玉堂看见信下意识的犹豫了一下,展昭却反比他还急,催着白玉堂快些。
白玉堂心下疑惑,问他是否知道些什么,展昭却只摇头说,说不准。
两人在中州王府盘桓了几日,如今已经十一月中旬,落起大雪,路也难走起来,二人十一月末才入了江宁地界。江宁酒坊每日都有伙计在官道上迎着,白玉堂远远看见那人,心里猛的一窒,干娘……真的出事了。
两人随着伙计又提了马速,白玉堂一脚踏进江宁酒坊后院时已经将近日落。冬日里阳光终究是淡了,照在江宁婆婆脸上,映得她脸色苍白。江宁婆婆拄着拐杖立在廊下,看见白玉堂“笃”的敲了一下地板,似笑似怒道,“你这小崽子,还知道回来!”
白玉堂咧开嘴一笑,撒娇似的拖长音叫了一声,“娘~”
江宁婆婆立时破功,“扑哧”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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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回江宁是难得的大喜事,酒宴接风自然少不了,不过宴上却难免有点宾主尴尬,因为前番四鼠就是在这酒坊里设了阵,要杀展昭。再者江宁婆婆身体渐差,也让众人心绪压抑,宴到一半,江宁婆婆便说倦了,卢大嫂就陪着回了房,菜也没吃了几口。
江宁婆婆一走,桌上就只剩了沉默,白玉堂看看四鼠又看看展昭,上次是哥哥们理亏,不过这猫儿是定不会计较此事的,不过哥哥们这歉不说出来心里也必然不会舒坦,于是他拿起酒杯来先打破了沉默,“猫儿,前次……”
不待白玉堂说完却给展昭打断了,“嗯,玉堂我知道。”展昭对白玉堂笑了笑,也举杯对四鼠说,“听玉堂说,前次展某扰闹了江宁酒坊,当时展某因为受伤意识不清,那些日子的事已全不记得了,若有得罪请四位哥哥莫怪。”说完便将酒饮尽了。
四鼠对视一眼,皆看见了彼此的讶异,原来他竟不记得了,如此歉疚虽在尴尬却是解去许多,于是四鼠也拿起酒来,卢方说,“展兄弟言重了,前次之事,是我等不明真相,行事草率才有此误会,”卢方不知道展昭是不是真的全不记得了,但无论是与否展昭这般退让都让他心中感慨,为何他不是个女子呢,如此想着便叹一声,“哎!愿此杯过后前嫌冰释。”说完仰头将酒喝了个干净,其余三鼠也跟着喝下一杯。白玉堂心里也默默一叹,此事就算过去了,不过他心知那三年的点点滴滴展昭必是记得的,因为他连初时伤了鱼灵灵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又是为了自己才这般委屈了吧?
白玉堂在桌下握了握展昭的手,展昭转过头来对他一笑,白玉堂也笑笑,然后给他夹了块鱼。
在展昭低头吃鱼的时候,白玉堂问四鼠,干娘的病到底如何。
说起这个四鼠一齐皱眉,江宁婆婆几个月前开始常觉得身子疲累,真气也不顺畅,起初没在意,后来越发的厉害才让卢大嫂来看诊,这一看才知道,婆婆的脏腑都开始力衰了,而且总有三四年的时间了,下药调养却没什么效果,仍是一日日的衰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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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白玉堂倚着廊柱喝酒,江宁的醇酒此时喝在嘴里却索然无味,抬眼看天上,正是朔月,只有几颗稀疏的星闪的有气无力。
“猫儿。”白玉堂轻轻唤了一声,虽然没有声音,但只凭气息或者只凭感觉他便知道展昭来了,就在他身后三尺的距离。
“嗯?”展昭淡淡应了一声。
“猫儿你说,我现在这样算不算妖怪?”白玉堂语气很平淡,然而展昭却听出几分寂寥来,“玉堂……”
白玉堂依旧看着天星说,“猫儿,你曾说过,天条不许妖怪妄涉人间,如今我有回命之法,也用不得了吧?”
天条?展昭一愣,他虽然临近飞升但到底还是妖,对天条他只有本能的感知而已,莫不是失魂之时摒除杂念窥了天机吗?展昭忽然在心中一叹,或者是他早已能够飞升,却放不下那片眷恋,刻意压制了吧。
展昭看着白玉堂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样一个人喝酒时竟也能叫人看出寥落来。妖生而长寿,因此大多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尤其修了仙道的,在拥有了永恒生命的同时便舍弃的爱憎,否则怎堪这沧海桑田的消磨,如白玉堂这般便是注定了痛苦,不久之后他爱的人将一一离他而去,直到世上独他一人。
所以展昭沉默了许久忽然说,“不,玉堂你是人,你只是个人永远也变不成妖,”你一点也不适合作妖,更不适合长生,“所以,算了吧……”
白玉堂没听明白,于是终于转过头来看着展昭问,“什么?”
展昭直直的凝视他,白玉堂忽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猫儿……”果然展昭说,“我替你……取出那仙丹吧……”
白玉堂猛的站了起来,一步跨过去近乎粗鲁的抓住展昭的手腕,“猫儿!”
展昭却仍是那样看着白玉堂,一瞬不瞬,“玉堂,你该明白长生意味什么。”
白玉堂放了展昭的手,却一把将展昭抱在怀里,那力道似乎是要将他揉碎了似的,“我当然明白,所以,我怎能留下你一人。”
玉堂,我堪得住,展昭的嘴唇动了动,却终于没有说出这句,因为他忽然不确定起来,曾经的以为如今早做不得准,他猛然惊觉,也许……他堪不住……
白玉堂抱着展昭忽然身子一颤,他猛的起身眯眼看着展昭,把展昭看的一头雾水,“猫儿,你当初为何将魂珠留在干娘这,莫不是你早就看出了什么来?”
展昭摇摇头,“当时也只是觉得婆婆似有煞气缠身,具体如何也看不分明,留下魂珠是为挡些恶煞之气,”展昭轻轻一叹,“当初……”当初不该取回魂珠的,若魂珠不离身,这病也不会这般凶猛的发出来,人类寿短,再压几十年便也算个寿终了,只怪他那时意识尚在混沌,竟这般鲁莽,如今病发出来,再想压制却是难了。
展昭没有说下去的话,白玉堂却心知,“猫儿,不准你在胡思乱想!”
展昭抬头笑了笑,“我知道。”这白老鼠为是他跳脱了轮回,担下这永世的宿业,他便要伴在他身边,待千年万年,待沧海替了桑田,待这世上再无一人识得他白玉堂,展昭也定会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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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婆婆的病白玉堂终究是没办法插手,只有靠卢大嫂的药,多拖一日是一日。
江宁婆婆近来常觉得困倦,于是酒坊是生意,白玉堂便接手过来,不叫她太过操劳,不过白玉堂是随性惯了的,怎么耐烦操持这等琐碎的事,最后到底是做起了甩手掌柜,事情全落在展昭肩上。
每日展昭起的早,先去了柜上,白玉堂迟一些,待到早饭时候过来叫他。这天早上白玉堂一进酒坊,就看见展昭不知在看什么,竟怔愣的连他靠近了都没发觉,白玉堂一下起了坏心,看着左右无人,伸手就环住展昭的腰,老鼠牙紧跟着就咬上猫儿,他边磨牙边顺着展昭的视线看过去,“猫儿,你看什……”他话还没说完就顿在了那,因为展昭看的正是一块苍翠的玉符,上面霸气恢宏的两个篆字“守真”。
“守真”?怎么这么耳熟来着,白玉堂想了一阵子,忽然记起这不是死老头子的道号来的吗?“猫儿,这东西哪来的?”
展昭还怔愣着,听见白玉堂问才回了半魂答道,“是酒债的抵物。”
白玉堂连忙抓了玉符就往后院跑,找着江宁婆婆一问才知道,原来上个月有个老道常在酒坊喝酒,起初给的现银,后来渐渐的便赊开来,因为他先前出手阔绰信誉也还不错,伙计们也没疑心,只一路赊了好些次,后来觉出不对一问,那老道竟已身无分文了,最后只好拿了这个玉符抵债。
老道在酒坊尽是点些上好的酒,这玉是好玉,看色泽雕工该也是古玉,不过也只勉强抵债,细折下来酒坊似还要亏一点,所以江宁婆婆记得倒是清楚。
白玉堂听了忽然咧嘴一笑,跟伙计打听清楚那老道的落脚处,拿上玉符便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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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着江宁酒坊一道街的拐角,有个算命的老道,每天虽然摆着摊子,不过却多数时间是趴在卦摊上睡大觉,有生意上门他只抬眼看看,看不上眼竟还往外赶,当然如果给的银子足够多就另当别论了。
这天老道照例晒着太阳睡的正舒服,却被人叫醒,说来也怪,那人声音清朗温和,只说了两字:“算卦。”声音也并不大,偏老道一下就从梦里飞了出来。他揉了揉惺忪睡眼,抬头仔细打量坐在桌子另一边的人,那人看着约过弱冠的年纪,一身墨蓝的锦袍束白色玉带,身形极好坐在那里也是腰背挺的笔直。再看他的脸,老头子立时就精神了,这张脸与白玉堂的潇洒倜傥不同,却是另一番温润的惊艳,他挂在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叫人看了便觉得从心里泛出舒坦来。
于是老头子整了整衣衫,“阁下欲卜何事?”
“恶疾生死。”
老头子点点头,拿出算筹说,“抽一支吧。”
展昭随意抽了一支,老头子拿过来一看就皱了眉,“她是你什么人?”
“是……”展昭顿了一下,低头想了想说,“是在下岳母。”
老头子盯着算筹掐指细算,喃喃道,“不应该啊……谁啊这是……”纠结了好一阵老头子才又抬起头来,展昭很与耐心的一直等着,看他抬头于是问,“如何?”
老头子又盯着展昭仔细瞧了好一会,于是展昭心里就有点发毛,原本听说是白玉堂师父,他就有点怵,如今又这么戏耍他……
展昭心虚的别开目光,不过在老头子看来这却是个略带羞涩的腼腆动作,于是他轻咳一声道,“此卦怪异,本是大凶的绝挂,不过却又有回转之象。”
展昭听他这样说心里不由得偷笑,脸上却一片诚恳,“在下听说老先生是位高人,且挂酬极高,”说着从怀里掏出块青翠玉符笑道,“若老先生能回此卦,在下便以此玉符相酬。”
老头子看见那块玉,登时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险些没掉下来,然后他终于恍然大悟,手里捏着的算筹“嗖”的一下甩了出去,却不知道落在哪里,只听“哎呦”一声,一只白色大耗子就掉了下来,老头子脸色阴沉居高临下的睥睨白玉堂,“好你个臭小子,算计到你师父头上来了?!”白玉堂拍拍屁股站起来,他实在不太习惯被人睥睨,于是他利用身高差距睥睨回去,白玉堂抓起展昭手里的玉符阴恻恻的笑道,“是你自己把玉符拿去抵酒债,岂能怪了白爷爷?”
白玉堂知道,这老头子虽嘴上不将邵华山当回事,也着实成天想着往外跑,不过心里却将邵华山看的极重,果然老头子看着那块翠玉就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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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华山上有一种回天挽命的秘术,只是四位哥哥修行太浅,自然不得而知,更运用不得,而白玉堂虽初窥其道,却碍于如今命数施展不得,但是老头子却不一样,一来他功力深厚,施展起来比白玉堂更有把握,二来老头子无论如何也只是个人,也无展白二人的顾忌。
这天晚上老头子搭了个简易法坛,燃了些灯,展白两人在外护法,展昭问白玉堂,如此玄妙的挽命之术可有代价?
白玉堂摇摇头,“这术说是回天,也不过是挽回大势,尽人事听天命而已,若此人天命该绝,就是大罗神仙来也挽不回的。”
展昭点点头,于是一夜无话,天快亮时候两人实在等不下去,白玉堂是知道这法术的,如何也用不了这些时辰,莫非出了事?两人到底是推门进了屋,撩起白色的法坛绫布,却看见那老头子躺成个“大”字,正睡的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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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果然如白玉堂所说,法术虽施过了,却并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药也依旧是那样吃着,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不过看老头子那副嚣张的神气,白玉堂还是很放心的,果然到了腊月底就有了起色。
如此一来原本就觉得遭了徒弟算计分外嚣张的老头子越发张狂了,在酒坊里吃住不说,美酒也挑着样的喝,尽管如此仍是觉得憋气,每天琢磨着报复自家徒弟,是以白玉堂每每拉着展昭绕道走,并且一再警告,老头子绝对的小心眼,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哦,忘记说,导致老头子如此憋屈的祸首展昭也算一个,因为直到白玉堂出现,老头子才知道白玉堂心心念念,甚至为其吞吃了仙丹的人竟是展昭,老头子登时就怒不可遏了,倒不是因为展昭是个男人,这老头其实开放的紧,何况展昭又是顶尖的美人,很是符合他对九命灵猫一族的美好想象,所以他气的是自己竟完全看不出他是个妖,凭自己这么多年的修行,竟完全看不出……
这事他又不能去找展昭的茬,于是只好一股脑的全挂在白玉堂账上,再于是白玉堂就发现,他是三天倒小霉,五日倒大霉,总之祸事不断,最后终于在那老头子一句“难怪你小子随着那猫,原来你才是下面那个”之下彻底发飙了,白玉堂再次以欺师灭祖的姿态,在除夕的早上将老头子提出江宁酒坊,就那么晾在寒风中,而后邪火没处撒的白玉堂转去后院不由分说将展昭拉回了房间。
展昭自然一头雾水,只是在白玉堂一再提醒下,他终于想起来,当初老头子问他江宁婆婆的他什么人,他确实回答的是“岳母”……
其实展昭觉得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因为他是没打算一直在下面的,他总觉得既然两个都是男人,这种事当然是该初一十五的轮换着,可想而知展昭这种想法对白玉堂而言是何等的危险,他一把揽住展昭的腰,轻轻揉捏着。展昭腰侧敏感的很,给他这么故意一捏不由的浑身一颤,白玉堂趁展昭注意力给调开的空当,手指一挑那束带便落了地,另一只手熟练的探进了里衣,“白、白玉堂!”
展昭羞怒的按住那只爪子,“猫儿……”白玉堂岂肯罢休,张口含住展昭耳垂,轻轻啃咬,一声低喃带着温热的气息全喷在展昭颈上,展昭只觉得心跳如擂鼓,震的他脑袋也僵了,白玉堂看着展昭身上渐渐泛出的红晕抑制不住的勾唇而笑,就算展昭再活千年,情事之上也不会是他白五爷的对手。
嗯,今日正是除夕,白玉堂边吮着展昭的唇边想,这样一个美好的日子作为一年的开头,来年定会万事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