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蝎心肠》瀚海星空

30、chapter 29.两个宝宝

　　十二月份潮湿阴冷的地窖会议室里，墙上悬挂的烛台上火光闪动，映照在墙上，忽明忽暗。
　　奥赖恩两手相交放在桌上，面无表情地抿着嘴，长桌的对面汤姆和其他首席相谈甚欢。
　　“布莱克先生，你不去吗？”奥罗拉眼角弯弯地看着奥赖恩，嘴唇向汤姆那么努了努。
　　“不是所有话都可以在这种场合说的。”奥赖恩连头也不抬地说。
　　“是这样啊，那您慢慢等，我先回去了。晚安。”
　　“晚安。”
　　看着她留下优雅的衣袍弧线，奥赖恩讽刺地勾唇笑笑。

　　从汤姆的角度看到的是：奥赖恩对前方的金发美女温柔一笑，流连忘返。瞬间，汤姆的周边气压急剧下降，周围的说笑声也戛然而止，有眼色的人发现他们的级长正恶狠狠地盯着二年级首席。
　　“咳咳，汤姆。这么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三年级首席朝低着头的奥赖恩瞥了眼说。
　　“是啊，我们先走了。”其他两个人尾随其离开，临走前还暧昧地朝汤姆笑了笑。

　　门被关上，室内归于一片寂静，奥赖恩抬头看了看汤姆那阴暗不明的脸，磨蹭着手指说：“让我留下来，就是陪你发呆的吗？”
　　汤姆听他的话，无言地坐下，也不再看他了。
　　“你要是没事我回去了。”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突然合上本子的手被按住，他抬起头，看着那张阴郁苍白的脸，心底升起一股无奈。
　　汤姆被他看得心里的阴郁转为柔软，脸色也微微好看了点，手不由自主地放松了。
　　奥赖恩抽出自己的手，拿着一跟细铁棒摆弄放在桌面中央的烛台，看着“巴拉巴拉——”响的黄色火焰，半响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我跟你立场不一样，想法也不一样。不过，很多时候，我的目的跟你一样。”
　　“这就是你的解释？”汤姆的声音显得很低沉。
　　“那你想听什么？”奥赖恩冲着烧得发黑的铁棒顶端吹了口气。
　　“桃金娘之死，你怎么解释？”汤姆一步步向他靠近，奥赖恩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平静。
　　“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你要我解释什么？”

　　汤姆要吐出的话哽咽了一下，他垂下眼，房间里一片寂静。不过，显然汤姆今天是一定要求出一个结果的，他向前走了一步，用几乎是喘气声大小的声音说：“你是不是清楚桃金娘之死的真相？”
　　奥赖恩皱皱眉，放下铁棒，看着汤姆说：“汤姆，已经盖棺定论的，不用再翻出来了”
　　“我没想过翻出来，我只要一个关于你的真相。”
　　汤姆定神望着他的样子让奥赖恩鸡烦躁又无奈，他怎么这么认死理呢？
　　“海格是我带来的。”
　　汤姆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那你知道那些事都是我做的？”
　　“是，我偷偷去过二楼女生盥洗室。你放心，别人不会知道是你做的。”
　　“我关心的不是这个！”汤姆的声音压制着怒火，他看着奥赖恩重新拿起铁棒拨弄火焰，深吸了口气，才接着说，“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原来你在说这个啊。”奥赖恩冲他挑挑眉，汤姆一阵气结。
　　“那种时候，不方便告诉你。”
　　“那后来呢？这几个月你都没告诉我。”
　　“你有给我机会吗？”
　　奥赖恩的语气很是无辜，听的汤姆一阵心虚，奥赖恩接添砖加瓦：“你这几个月都不来找我。”
　　“我——我不是很忙吗。”汤姆摸摸鼻子说。
　　“我也很忙，我的魔药论文已经得了两个E了。”
　　汤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说：“我明天帮你。”
　　“好。”奥赖恩抬头吝啬地给汤姆一个微不可查的笑转而低头皱皱眉。

　　今年的圣诞节和去年没多大不同，除了来接他的人。
　　伊尔玛婶婶牵着一个穿得如毛线球般的四岁宝宝站在站台上，白里透红的小脸从一团毛中伸出来，黑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看到奥赖恩就咧开了小嘴，挣脱了他母亲的手。向奥赖恩跑去，在他的脸上印上一个口水印，软软糯糯地叫着：“哥哥，西格纳斯来接你了。”然后蹭蹭奥赖恩白色的兔毛围脖。
　　奥赖恩随着他蹭动的动作，心也跟着不停地颤抖，他似乎看到了西格纳斯在自己雪白的围脖上留下的晶晶透亮的口水珠子，不自在地说：“恩。”

　　倒是沃尔布加看到许久未见的弟弟，很少想念，伸手捏捏他的小脸，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热乎的脸蛋，西格纳斯向奥赖恩怀里缩了缩。奥赖恩已经明显感觉到口水的痕迹由围脖蔓延至胸口了。

　　“西格纳斯，来这儿，姐姐抱抱。”沃尔布加张开手臂作势要抱他，意犹未尽地说。奥赖恩听得欲哭无泪，心想：你能不能不要再吓他了。

　　幸而这时伊尔玛婶婶过来抱走了他，奥赖恩松了口气。等他们都转身向前走了，才瞥眼望着自己纯白的巫师袍，上面果然有几个口水印。

　　西格纳斯是伊尔玛婶婶四年前生的孩子，他的黑发黑眼长相倒偏于奥赖恩，他还喜欢往奥赖恩身上凑，时不时吃吃豆腐。可惜奥赖恩每次都不领情，他不是讨厌小孩子，只是受不了他每次留在自己身上的口水印。

　　“对了，忘了告诉你。博洛克斯叔叔圣诞节不回英国了。所以，母亲让婶婶他们去我们那。”柳克丽霞轻轻的说。
　　奥赖恩抿嘴，也就是说：西格纳斯那孩子要一个假期都陪着他了。他默默地抬头，看着趴在伊尔玛婶婶肩上，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的西格纳斯，撇开眼，摸摸沉睡的奶酪，无比蛋疼。

　　“对了，我听母亲说莱克里斯和雷古勒斯叔叔过两天会回来。”
　　奥赖恩摸奶酪的手顿了顿，侧目对柳克丽霞说：“为什么我不知道？”
　　“因为是母亲偷偷告诉我的。”柳克丽霞眯着眼笑得像小狐狸一般狡诈，她又吝啬地伸出一根手指点点奥赖恩的手臂，接着偷偷的说，“你知道他们回英国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奥赖恩摇摇头，柳克丽霞挑挑眉，然后捂着嘴笑了笑，冲奥赖恩高深莫测地摇摇头。奥赖恩抽抽嘴角，莫名其妙……

　　第二天，当奥赖恩看到莱克里斯叔叔怀中的婴儿，呆滞了片刻，瞬间明白了柳克丽霞的笑。奥赖恩抚额，他们兄弟□□就罢了，还弄出一个孩子来。
　　男巫师之间可以有孩子，但这还是奥赖恩第一次亲眼看到，不免有些反应不过来。
　　听着两个叔叔和自己父母的交流，奥赖恩感觉他们似乎没有回到英国的意思。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给这孩子上布莱克家族的族谱。不知道是因为祖父的偏见还是因为他们不想涉及家族事务。

　　他瞄瞄躺在柳克丽霞手臂上的婴儿，再看看第一次见面的叔叔们，感觉这孩子还是更像雷古勒斯。再瞄瞄气氛有些不对劲的阿尔法德和沃尔布加，心底疑惑：那些人到底有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啊。如果连柳克丽霞都看出来了，那长辈的态度就是纵容了。

　　奥赖恩在家里苦恼，另一边的汤姆也不怎么好过，他正坐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看着那张略见皱纹的脸对自己灿烂的笑着，眼睛却是极其锐利地盯着自己。暗自腹诽;这个圣诞节真是……无比蛋疼。
　　“汤姆，冒昧在这么好的节日里请你来陪我这个老头子。”
　　汤姆点点头，不说话。
　　“转眼间，已经过了五十年个圣诞节了。”邓布利多望着窗外积慢雪的树感叹，然后又转头看着汤姆眨眨眼说，“每一年这个时候，霍格沃茨虽然少了很多人，但是还是一样的热闹。”
　　汤姆依旧不说话。
　　“汤姆，你知道的，很多孩子都回家了。这里只有你跟我比较熟悉。”
　　汤姆心想：我跟你一点都不熟悉。
　　“好吧，你不说话，我来说。在霍格沃茨呆了四年，感觉这里怎么样？”
　　“霍格沃茨很好。”汤姆适时的露出了笑容。
　　“当然，他已经存在一千多了，英国的巫师都对他有深厚的感情，谁都不希望他受到伤害。”邓布利多深深地看入汤姆的瞳孔里，试图从他那发现什么。汤姆也毫不在意地回视，泰然镇定回道：“我知道。”
　　“好了，你可以走了，记得和同学送上礼物哦。”邓布利多笑着说。
　　“谢谢您的提醒，圣诞愉快。”

　　汤姆关上办公室的门，回头看了眼门上睡着觉的画像，眼里充满了厌恶。转而看到向他飞过来的挂着银色项链的猫头鹰，脸色一变，笑得温柔可人。接过信，给猫头鹰喂了些面包屑，拍拍他的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拆开信封，熟悉的黑色流体字映入眼帘。信上说的无非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即使是小事，也足够让汤姆冲淡和邓布利多共处一室的不快。

　　啊啊啊啊啊啊，抓狂啊，卡得很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