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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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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田从来不是族人茶余饭后的淡论对象,自从得到日向直人的帮助后,不少族人对这个曾一度不被看好的大小姐另眼相待。如今雏田成为大家明里暗里热议的话题,可看在宁次的眼里,雏田的改变带给他更多的是失落和距离感。
自从雏田整日埋首于家族宗务之后,便很少有时间来找宁次进行忍术训练。如今雏田身边更多了一个日向直人,整日伴随在雏田身边同出同进,看得宁次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宁次寻了一次宗族例会结束的机会,在厅外截住雏田去路。
看到最后走出来的人影,宁次急急轻唤了一声:“雏田!”
有一段时间没与宁次见面,雏田在看见宁次的瞬间小脸快速抹上一层红晕,一改在例会上故意假装的沉着,快步向宁次走去,带几份羞涩又显出几分飞场神采。雏田的反映都被一旁跟随的日向直人看在眼底。
“宁…宁次哥哥?你怎么来了?”
不待宁次开口接话,日向直人三两步跨到雏田身前,挡在二人之间。
宁次微皱剑眉,看向日向直人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日向直人挂着一张迷惑众少女的笑脸,眼神却瞪住宁次,不紧不慢的说:“大小姐处理宗务很忙,没空与你闲话。”
“日向直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为大小姐代言?”宁次一口恶气堵在心口,语气便也差了几分。
“就凭我是日足大人和长老们指派给大小姐的随身助卫。请问,够资格了吗?”
“你……”
眼看宁次和日向直人见面就互相没什么好脸色,雏田连忙轻拽了一下日向直人的袖口,示意他不要和宁次争吵,而后看向宁次。
“宁次哥哥…你特地等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吗?”
雏田轻拽日向直人袖口的小动作看在宁次眼里,本就心里不是滋味,而雏田的一句“我们”,更是把宁次好不容易才见到雏田一面的好心情全部打散。
宁次冷着一张俊脸瞪着眼前这个身高和自己相差无几,身形却略显消瘦的家伙,心里带有几许温怒的猜测:雏田和日向直人,何时亲密到这样的程度了?
见宁次一直未回答雏田的问题,还杵在路中间,日向直人开始有些不耐烦。
“分家的小少爷,我们大小姐确实很忙,你若有事请快些说。”
“我有几句话要说与雏田大小姐。麻烦闲杂人等回避。”
“我是大小姐的随身助卫,即是随侍大小姐左右助她处理家族事务,并保证大小姐的安全。只怕闲杂人等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听闻日向直人的这番话,宁次的脸色便又臭上几分。
眼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不断升级,雏田赶紧过来拉住宁次袖口,对宁次轻轻摇了摇首,而后转身对日向直人说:“宁次哥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直人哥哥…你…能回避一下吗?”
直人眼见雏田有意护着宁次,便也不好再多言,瞪了宁次一眼后便退到远处。
憋了一肚子闷火的宁次待直人走远,有些失控的一把抓住雏田的手腕道,“雏田,你以后离日向直人远一点!”
雏田没想到宁次开口就是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手腕被宁次的大手捏得有些疼。
“听到了没有?”宁次带了点霸道的轻吼,加重了几分手里的力道。
“宁…次哥哥,你怎么了?直人…直人哥哥是父上和…和醒大人指派来协助我的…如果没有他,我…”
不待雏田说完,就被宁次打断,“宗主继承人的身份,对你来说就如此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雏田想也没有想便回答。
宁次皱眉,“理由呢?就因为想要得到日向家的认可?”
宁次的话让雏田瞬间感到有些无力,“宁次哥哥,你真的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你想要获得认可有很多方式,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一个?整天被困在日向家的琐事里,你真的想要这种生活?”
听到宁次这样说,雏田抬眼迎上宁次的目光,久久凝视宁次的脸。这张完美到让任何一个看见的人都会惊叹的脸,此时与雏田不过咫尺之间,但是两个人的心却好像离得很远很远。
雏田想,她是为了什么要如此辛苦去和亲生妹妹争夺这个她本就不曾指望,也不想要的位置?她的付出,她的辛苦,她是为了谁才要做这一切?她以为宁次会懂,也认为宁次会理所当然的站在她的身后,如走过的这些年一般,给她安慰,给她支持,给她鼓励。
可是如今呢……
雏田觉得有些累,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宁次的脸,淡淡地说:“我就是这样的人…宗主继承人本来就应该是我…如今机会放在眼前…宁次哥哥,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要?”
“雏田,你不是这样的人。”宁次万万没想到雏田会用这般神情道出这样一番话,一时间怔怔回望雏田,想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一丝破绽。
“宁次哥哥,你就是为了说这些话才来找我的吗?那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雏田感觉手腕上的力道有放松,用力一挣,试图挣脱宁次的禁锢,然而即使宁次没再用力紧捏住她的手腕,雏田依然无法挣脱。
“雏田!”宁次有些恼,今天的雏田仿佛长了尖刺一般,一番话戳得宁次心神不宁。
“宁次哥哥,请你…放开!”雏田神色又黯淡了几分。
宁次征了一会儿便松了手,雏田得到自由后,撇下一句“还有事情要忙”便匆匆离去。只留下宁次一人站在原地对着空气思考着雏田的那番话。
这不是宁次所熟悉的那个温柔细语的雏田,雏田的内心,他是不是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是什么让雏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变得令他如此陌生?
烈日的强光明晃晃的射到宁次眼前,刺得宁次眼睛生疼。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向宁次袭来。宁次第一次感到和雏田之间仿佛被一条细长的河流隔开,虽然近在咫尺,却似乎难以倘过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