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西周小呆

35、姑娘

　　我哥哥看着浇的一脸疲惫的姑娘，手中什么也没有，哥哥很惊讶。
　　姑娘哭着对我说：“我什么也没有了啊。”“那你想有什么呢？”我笑微微的问，“我想有的都失去了。”姑娘看着哥哥，“你来干什么？”哥哥问，“我要告诉你那个传说。”姑娘说，“哦，我倒确实是没忘记你。”哥哥淡淡说。
　　“你叫什么？”我问，“奴家姓孙，单字一个娇。”姑娘说，“哦，也好。”我说，看着姑娘低头，“怎么了？”我问，“我，我把嫁衣丢了。”姑娘说，“嫁衣？”我看着哥哥，哥哥只是低头喝茶，哥哥最清楚，这个时候女人和女人最应该独自交流。
　　“你的嫁衣丢了？”姑娘看着我，赤着脚，小脚真是很难看，裹脚的布条被姑娘洗了包扎伤口，一路路途凶险，我看着姑娘身上的伤说：“你来不仅仅是为了你爹，还有我的哥哥，对不对？”“我出走了，娘知道了，我回不去了。”姑娘说，低低的抽噎，我看了倒也是没什么，眼泪见得多了，但是我并不是轻易就掉眼泪的人，只是为了威胁威胁哥哥才会掉那么几滴眼泪。
　　我看着姑娘对哥哥说：“叫你在外头沾花惹草。”言罢了，什么也没说。哥哥笑眯眯的放下了茶碗道：“你说怎么办呢？”“问问她呗。”我说，低头看那个姑娘，姑娘轻红了脸，轻轻道一句：“我接了父亲就回家。”
　　“为什么？”我问，挺是为她不值，毕竟她也是一路艰辛，这种艰辛我知道。“因为，我，把，我的嫁衣丢了。”她说出口已是很艰难了，“重新做一套不行么？”我问，“不是不行，只是没了当初的那种感情了。”姑娘轻轻说，我看着姑娘说：“我叫人去找找。”哥哥顿时凝住了笑，仔细的打量我，又仔细的打量了那个姑娘，实在没发现我出了什么问题，也实在没发现那个姑娘有什么不同之处。
　　我渐渐的爱说爱笑了，因为那个姑娘，那个姑娘会很多东西，那个姑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那个姑娘学得一手好女红，那个姑娘还会让我走出去，那个姑娘……
　　我不知道自己其实也有这么丰富的感情，我以为我什么也不会，其实我会的东西远远超出了所有人对我的想象。
　　我对那个姑娘说：“你的嫁衣丢了，为什么就要回去了？”姑娘很认真的看了我半天说：“阿华，你不知道，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了感情是什么样子的。”“我怎么不知道呢？”我问，很奇怪，“你的那种喜欢与我的不同。”姑娘什么也没说，其实最不同的就是我们的心了。
　　“阿华，公子他，不肯娶我。”那个姑娘终于对我低下了头，我说：“娶你就不是我哥哥了，不过不要担心，我会给你一个好的归宿，我要找一个人，一个对你好，就像你珍视你的嫁衣一样的人。”姑娘说：“除了那个样子，我真的没别的出路了。我父亲不肯原谅我，和朱雀一起回去了。”“你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啊？”我问，“是。”姑娘说，其实不是我问的太粗鲁，而是我根本不知道那些礼节，那些孔夫子嘴里，卫道士嘴里所谓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我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多久。
　　我看着那个姑娘，那个姑娘也看着我，我们彼此看着，想着各自的心事，彼此其实都不懂彼此的悲伤，我们就像刺猬一样，这只是为了暂时的取暖，但是我们都懂得要在各自的面前收敛自己的刺。我们的刺只是为了那些更孤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