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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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风起了，秋凉渐重。
不远的山丘由黛色转成了浓黑，山坡上点缀的一幢幢白色外墙的贵宾别墅依稀可见、亮灯的仅三四处而已，却不知道哪盏灯是宣小磊点亮的。
彼时，池畔的烧烤晚会已进入“晚会”阶段。烧烤炉全部撤去，原先那长长的一溜餐台只剩下持续供应水果、甜点和酒类的两张，空气中弥漫的烤肉香早就随风淡去、在众人鼻尖缭绕的是彼此身上隐约的香水味。女歌手抱着话筒在乐队的伴奏下用慵懒性感的嗓音吟唱Norah Jones的歌，身体在歌声中轻柔地摆动。青叶的骨干们早已纷纷起身端着酒杯四下游走，敬酒的敬酒、调/情的调/情、发呆的发呆。
发呆的不是别人，是马小萌。原因无他，喝高了！其实她的酒量还不错，不是那种两瓶啤酒就能撂倒的人，可今晚却犯了一个喝酒的大忌：喝混酒！
就餐前，她喝了两杯口感酸甜、据称酒精度仅四度的Fruit Punch，觉得很好喝很解渴。
她喝第一杯的时候，宋桦表示很诧异，拉着她的袖子低声问：“你确定？”
“我确定！”马小萌很豪爽地干了杯中酒，美滋滋地叫了第二杯。她很希望蹲在半山腰偷窥的某人手里的望远镜倍数够高够清晰，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眉眼和举动……哈哈，准能把他气得一个趔趄。
正餐时，马小萌按菜点需要喝了若干杯红白葡萄酒，觉得很适宜很有品味。
宋桦跟她干了第一杯，Coco跟她干了第二杯，第三杯是她自己口渴喝掉的，而之后的那些是谁跟她干的她已印象模糊了，只记得平常那些不大有机会聊天的男女同事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转了一圈，然后很快就又转回到宋楠和宋桦跟前去了。
甜点时，马小萌没要酒、叫了杯滚烫的咖啡灌进了肚子，因为她觉得风太大、身上有点冷，需要喝点热乎乎的东西暖暖身子。本想问宋桦借他那件一直挂在椅背上的西装穿穿的，可惜被Coco先下手为强了。她还招摇地披着那件过大的西装拉着宋桦滑进了临时舞池里……呵呵，真是个机敏的女子啊，宋大总裁不好亲近，宋大经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就在马小萌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摩挲双臂、犹豫着要不要撤退的时候，冷不丁感到身上一暖、一件浅棕色休闲外套从身后罩在了她的肩膀上。等她扭头一看，下巴差点掉地上……正是饱受她腹语念念念的宋大总裁。而至于他同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为何乏人问津嘛，估计是那些女骨干们就算再冷也不敢贸然跟一向谦和却冷淡的总裁大人开口借了穿。
“冷了？”宋楠居高临下地看着马小萌瞠目结舌的样子，表情很镇定，但目光中难掩笑意。
“呃……”马小萌根本不知道说啥，脑子里又开始冒那些很狗血却百无一用的电视剧情节，但总算把嘴闭上了。
“你蛮能喝的嘛！”宋楠浅笑着朝马小萌手边的空酒杯示意了一下。
“哦，对啊！”马小萌开窍了，腾地一下蹦起来，一只手还不忘搭着身上那件温暖的外套、防止它掉下去，另一只手朝不远处的服务员连连挥动。
“你干嘛？”宋楠不解地微蹙着眉头。
“敬你酒啊！”马小萌兴奋的样子。“刚才好多人都跟你敬酒了，我一直都没机会。”先前她又清高了，不想在乱花丛中插一脚。但跟着就发现自己头晕了、不适合再战，便坐在一边雾里看花地远观宋楠应接不暇却又淡定自若地跟人一一碰杯饮酒，觉得很欢乐。乐着乐着，她冷了困了，就开始发起了呆。现在她缓过劲儿来了，而根本没想到过的良机竟啪嚓一下砸到了她脑袋上，怎能不好好把握？
宋楠的眉头皱紧了。“马小萌小姐，你是我的秘书！”言下之意就是：你敢拆你老板我的台？
“我是你的二等秘书。”马小萌嬉笑着拍了拍胸脯道：“荃姐才是你的秘书，可惜这次没来，所以我要把她的份儿也给捎上！话说，你的酒量可真好，这么多杯喝下去都不动声色，再来两杯肯定没问题的。你喝的是威士忌吧？”
“你喝多了吧？刚才喝了多少？”宋楠的表情向狐疑过渡而去，今天的马小萌很不同寻常啊！
“绝对没喝多，大人。”马小萌表情严肃地使劲摇头，左手虚空平按、右手举起，做法庭作证状，用英文清晰地道：“我发誓。”
宋楠笑了，但无奈的成份更多一点。“你是喝多了。”说着他伸手拦住拿着葡萄酒瓶上前来的服务员道：“不用加了。”
“加加加！”马小萌急了，抓起空酒杯朝服务员扑去，竖着两根手指在他眼前用力晃。“两杯两杯。”
“嘿，冷静点。”宋楠不悦了，也直接招呼上了他更拿手的英文。
“相信我，我很冷静。”马小萌转头正色以对。“请给我这个机会，总裁先生，做人要公平。”
服务员左看右看，还是给马小萌加了半杯白葡萄酒。
“嗯？”马小萌举起杯子就着灯光看了看。“这是葡萄酒！”说完就咕嘟一口喝掉了，果断地挥手道：“麻烦你给我拿两杯威士忌来。”
“马小萌！”宋楠的音量不高，但语气很沉，明显怒了。
服务员看看面前神色迥异的二位，悄没声地撤退了。
“请叫我MXM，总裁先生。”马小萌歪头斜睨着宋楠，一字一顿地道：“请记得，对你来说我的代号是MXM。”
宋楠愣住了。
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马小萌有点小得意，觉得这几个月来因为“MXM”而受的那些窝囊气得到了些许伸张……NND，好端端一个可爱的名字经宋大总裁的大笔一挥就成小豆豆了，气死她了！于是她开心地追随着消失的服务员而去，不一会儿就夹着半瓶威士忌、举着一个空酒杯回来了。
这时舞池里的人已越来越多，乐队的曲风也开始演奏各式舞曲，三步四步、伦巴恰恰。一时间，温泉池畔衣香鬓影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倒映出一道道弯弯曲曲扭动着的人影。
“来吧，总裁先生。”马小萌朝插着裤兜、冷冷地站在原地的宋楠晃了晃酒瓶道：“拿着你的杯子，咱们好好喝一个！”说完便扭身朝泳池一角的一张空桌走去。
看她披着自己的夹克的身影左摇右摆的样子，宋楠很担心她会一脚踩空、掉到泳池里去。于是只能扭头拿起自己的杯子跟了过去，顺便也想看看这么久以来一直在他眼角的余光范围中晃悠的小秘书今晚能拿出什么壮举来。
马小萌咚地一下在桌上放下酒瓶，等宋楠一坐下就抢过他的杯子给他倒酒。
“少点，刚才我已经喝了很多。”其实宋楠更担心的是马小萌会给她自己倒多少。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马小萌豪气干云地朝舞池的方向挥挥手，促狭地一笑道：“放心，你要是喝醉了，肯定有大把人争着把你扛回去。”说着又给自己也倒上，举起杯子碰了碰他的道：“你知道吗？这是我这辈子第二次喝酒喝得这么痛快。”
宋楠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问：“哦，为什么？今天有这么开心吗？我看你一直都坐在座位上没怎么起来过呢！”
嘿嘿？马小萌心花悄悄开了。宋大总裁难道在百忙之中注意到她的举动了？不过关于他的问题她自己也很纳闷、搞不清怎么又开始张嘴胡说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会觉得这么痛快。”她扭头看看人群，很快就黯然了。“除了Eric，那儿也没我的朋友了。”
宋楠虽没听清她的原话，但只言片语再加上她的动作也让他明白了八九不离十，轻轻一笑，用自己的杯子跟她碰了碰便一饮而尽。
“哎……”马小萌想叫他慢点，可没来得及，只好也一仰脖把酒干了。
“你可以喝慢一点。”宋楠苦笑着摇头。
“中国人的规矩。”马小萌抓起桌上的纸巾抹了抹嘴道：“碰杯就得干掉，这叫……咳咳！”幸亏她理智还在、及时把后半句给吞回去了。
“感情深一口闷？”宋楠促狭地挑起眉。
“……”马小萌又窘了，讪笑道：“总裁先生果然对中国文化有很深的造诣啊！”
“叫我Howard。”宋楠早就吃不消她这种拿腔拿调的称呼了。
马小萌暗暗耸了耸肩。
“你果然不是宣先生说的回族。”
“我上次不是说了吗？我妈是汉族，我在我家百无禁忌。”马小萌满不在乎地说着，目光再一次飘向不远处的山坡。哼，宣小磊！
宋楠淡淡一笑，慢吞吞道：“我想，他是在保护你。”
马小萌傻眼了。想解释，怕多此一举。可不解释吧，看他那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又觉得很憋屈。
“你的第一次呢？喝得这么痛快的时候？”
“呃？”马小萌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问，愣住了，紧跟着鼻子就涩涩的起来，赶紧侧头大口呼吸了几下才嘿嘿一笑、敷衍而过。
宋楠歉然地一笑，没有再问。
马小萌又拿起酒瓶倒酒。
“停。”宋楠急忙按住了瓶身，皱眉道：“不管有多么不开心都不要借酒消愁，相信我，这绝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马小萌触电一样缩回被他的指弓轻触到的手，悄悄藏到了宽大的外套里。“我没借酒消愁，刚才还跟你说很痛快呢！”
宋楠被她的动作弄得脸色有点尴尬。“对不起。”
马小萌纠结了，躲在外套里的两只手狠狠扭了扭才探出来、装模作样地拉了拉外套，顺势又抓起了酒瓶倒酒。“这杯替荃姐敬你。其实荃姐可想来了，可是她家里走不开。唉，真辛苦。”
宋楠伸出去阻挡的手在听她这么说之后只好又缩了回去。“最后一杯，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马小萌抬眼观察了他一眼，笑道：“总裁先生，是你不能再喝了吧？脸好像都发白了。”
宋楠哭笑不得。他的脸本来就白好不好？但鉴于不跟醉酒之人讲道理的原则，他选择了默认。
“嘿嘿！”马小萌想到什么，又掩嘴偷笑了起来。
“怎么？”宋楠挑眉看着她。
“我在想我是不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马小萌狡黠地冲他眨眨眼，端起杯子咣地撞了一下他的酒杯道：“来，Howard，干！”然后不等他有任何反应就咕嘟一口把足有小半杯的就给灌进了嘴里……擦，好辣！
“……”宋楠无语地望了望天，只好也端起杯子干杯。
“我的名片呢？”
“嗯？”宋楠愣住了。
马小萌眼疾手快地又给自己倒了点酒……接下来的话题她需要更多的酒来壮胆。
“停下！”宋楠翻脸了。
马小萌一把把酒瓶抱在了怀里，接着道：“当初在展会上我给你的那张名片，你是不是看也没看就扔了？”
宋楠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嘴角轻轻抽了抽。说实话，她抱着酒瓶的姿势很可笑。
“今年一月份我们就在展会上见过，你记得不？”马小萌还就决定跟他杠上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你把酒瓶给我我就回答你。”宋楠决定利诱之。
“别糊弄我。”马小萌紧了紧双臂道：“还有，我入职第一天你跟我的那算什么意思？Eric跟你说什么有趣的事儿了？我问过他了，他说他根本就没跟你提过那件事！”
“他没跟我提哪件事？”
“呃……就是……”马小萌第N次张口结舌了。
“Eric说你问过他为什么会把你调进总部。”宋楠自动解答了马小萌纠结着的问题。“我不希望你以为我是因为我们之前认识、或者你跟Eric是朋友才把你调进来的。就这么简单。”
马小萌迅速地冷静了下来，冷笑道：“就这么简单？我怎么觉得你那话像是在警告我别对你性/骚/扰啊？”
“……”宋楠被雷得不轻，万没想到一向都看起来温吞的马小萌在灌了点儿小酒之后会变得这么豪放。
“你对你的每个女下属都这么说？”马小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坚决地为自己讨要一个公平。
宋楠皱眉，对目前这种被人逼问的感觉很不爽。
“我哪儿让你觉得不安全了，宋大总裁？中国人有句老话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你能在我第一天入职的时候就跟我说这种话，那你当初干嘛把我调进来？我好好的在尚禹干活不是蛮好？你要找个翻译什么的也不是件难事啊？瞧，那儿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么？”马小萌说着朝舞池的方向用力戳了戳。
宋楠被她的这一串问题弄得有点应接不暇，而且其中还掺杂了高深的“老话”，终于忍无可忍道：“OK，我的确对很多下属说过类似的话，不止你一个。”
“你……还真说过呀？”马小萌信了，却倍感无语，只能举杯喝干了酒，然后又要倒。
“给我。”宋楠眼疾手快地从她手里夺走了瓶子，在桌上洒下一串酒滴。
“浪费，这儿卖四百八一瓶呢！”马小萌撇着嘴悻悻地嘀咕。
宋楠没搭理她，给自己倒上了。
“我的呢？”马小萌把自己的杯子朝他推去，自以为可爱天真地朝他眨巴眼睛。
“你再喝下去就该问我有过几个女朋友了。”宋楠冷脸对着她。
马小萌乐了。“你有过几个女朋友？”
宋楠再度望天，琢磨着要不要直接起身、离这个喝醉了的女人远点。
马小萌捂着嘴一阵怪笑，可笑了一半又嘎然而止，神色端正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Howard。”她竖起一根摇摇晃晃的手指，凑近了些问：“你开心吗？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几乎一点私人时间都没有？”
宋楠愣住了，举杯的手停留在了半空。
“小萌，你的手机响好几回了！”Coco举着马小萌扔在原来那张桌上的手机疾步而来。
马小萌打了一个激灵，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果然！电话一通就是宣小磊气急败坏的声音：“马小萌，你淹死啦？”
马小萌顿觉一个头有两个大，咕咚一声栽倒在桌上。
宋楠和站在一边的Coco都听清了电话里那个人吼出的字字句句，对看了一眼，面上表情各异。前者知道电话那头的八成就是之前遇见过的马小萌的“老朋友”宣小磊。后者则在纳闷，这么晚了还有男人给马小萌打电话，还如此的气急败坏，会是马小萌的谁呢？
“说话呀，马小萌！”宣小磊哪儿知道这儿有两个围观的，还在那头不依不饶地哇哇叫。
“你姐我喝醉了。”马小萌把手机拉到嘴边当对讲机使。“头疼，别跟我吼。”
“喝、喝醉了？”得知这样的消息宣小磊怎么能不跟她吼？“你TM跟谁喝醉了？那个……”
马小萌果断地掐断了电话，她相信自己就算是醉得不省人事也能知道他要说的是谁。这块臭石头怎么就这么不明白她的心呢？到底要她怎么说他才会明白这世上除了血亲之外只有朋友才是最稳固的关系，哪怕断了一时也能随时随地再生根发芽，而她正是因为珍惜他才不愿跟他离得过近啊！想着，她紧紧抱住了脑袋，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小萌？”宋楠试探地凑近叫马小萌。
Coco则试探地推了推马小萌的胳膊。
“别动我。”马小萌挥挥手，差点把身上的夹克给甩下来，幸亏被她及时接住了。“让我趴会儿，头晕。”边说还边努力地把夹克往背上甩。
宋楠狠狠皱眉……真该早点把酒瓶夺下来的。
Coco震惊且倍受打击地看着宋楠面色难看却下手轻巧地给马小萌拉好了盖在她背上的那件外套。
“谢谢啊，老板。”马小萌迷迷糊糊举起右手在空中乱七八糟地挥了挥。
宋楠哭笑不得，看了看僵立在一边的Coco，不禁暗自皱眉。“Coco，麻烦你给她拿一杯温水来。”
“哦！”Coco失魂落魄地走了，脑子里滚动播放的是刚才拿着手机奔过来时宋楠含情脉脉地看着马小萌的画面……她哪儿知道那是宋楠被马小萌的一个戳心戳肺的问题问得愣住了的表情？
马小萌趴在桌上似睡非睡，宋楠和Coco一左一右、一坐一站地守在她身旁纠结的看着她。一个是怕她会滚落到一边的泳池里去，另一个则在纠结要不要邀请觊觎已久的总裁大人帮忙把马小萌扛回房间去、顺道参观一下她们那个房间的天花板……反正某人已经醉倒，房间里的天花板已归她一人所有了。
这时马小萌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还是“三石”。
宋楠的眉头皱了皱，朝Coco示意她接。
Coco刚要伸手去拿手机，却被马小萌一个闪电给抢了回去。
“喂？”马小萌扯着嗓门问了一声。
“在哪儿？”
“南麓！”马小萌又趴回到桌上，自以为很隐秘、其实很大声地道：“不是跟你汇报过好几次了吗？”
“我问你在哪个具体方位！”宣小磊的声音里有明显的隐忍。“赶紧出来，我来接你了。”
“我醉了诶！”马小萌不乐意了。“醉了怎么出来啊？”
“……好，我进来！”电话果断地挂了。
“喂喂喂！”马小萌抱着手机嚷嚷了几声才意识到那头挂了，气恼地把手机拍在桌上，抱着脑袋喃喃嘀咕了一阵，随后又默默无语地趴着不动、像是睡着了。
这些举动把宋楠和Coco看得面面相觑，却就在以为她睡过去了的时候见她冷不丁跳起来左摇右摆地往前冲。
马小萌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家伙长得太扎眼，不能掉进这个妖精窝里！
原本一站一坐的两个人急忙疾步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没事没事。”马小萌咧着嘴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很好，顺便挣开了他们的扶持，却没顾得上身上披着的外套、任由它滑落到了地上，遥指远处山坡上的某栋别墅道：“我弟弟来接我，我要撤退了，拜拜。”说着她又垂头看了看Coco白花花的两截大腿，嘿嘿笑着扑到她耳边道：“良宵美景值千金，我去泡澡，今晚不回来了！”说完便一步三晃地往前走去。
“小心！”宋楠再次奔上去扶住眼看要就跨入泳池的马小萌。
“放开她！”冷不丁的，有人沉着嗓子对他喝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