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忆圣战·穆（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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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到沙加，是在我七岁刚进圣域的时候。那时他也七岁，眉间点着一点朱红色的朱砂。和别人不同，他几乎从不和同伴们交谈。他一直紧闭着双眼在打坐，因为他是佛陀释迦牟尼的转世。而我，是教皇的嫡传弟子。
他总是闭着眼睛，说是不愿看到尘世间的堕落。可是，那样的他却有着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那如天空班湛蓝的蓝色不掺杂半点杂质，美的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长的很象女生——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记得亚尔迪巴曾冒失地问过沙加：“为什么你明明是个女生，却不用戴着面具？”然后，便传出一声“天舞宝轮！”和一声惊天动地的掺叫。
记忆中，我只跟他说过一句话。
“你好，我是白羊座的穆。”
“你好，我是处女座的沙加。”
那只不过是出与礼貌的招呼罢了。后来，圣域发生巨变之时，我回到了帕米尔。而他，则回到了印度。
第二次见面，已是十三年后。他二十岁，我也二十岁。他成为了《最接近神的人》，而我则是成为了《大贤者》。和他碰面时，他对我微微一笑。双目依旧紧闭，金发已长及腰身。
他时常坐在沙罗双树下闭目养息。尽管十三年改变了很多，但不变的仍是他那双不掺半点杂质的眼睛。他就象是朵莲花，就算身处泥泞之中，他也依旧高贵、圣洁。
圣域里有很多人都爱慕着他，不论男女。可是他却没有看过他们一眼。佛是戒色的。
不知从何时起，我发现自己总是在望着他。那时，他总会与我“四目相交”。每当这时，他总是优雅地一笑，并邀我一同坐在沙罗双树下。从那里望去的星空，总是那么的美丽。
“穆，你如何看待人类？”他总是爱问我这种哲学性的问题。
“……以前很讨厌，但是自从遇到紫龙以后，我对他们的看法也发生了改变。”
“紫龙？”
“他是天龙座的青铜圣斗士，从日本千里迢迢地走来找我修补他和他朋友的圣衣。并为他们流了体内二分之一的血液。他让我明白，人类还是有着高尚的情感的。”听完，他沉默不语。
“穆，我觉得你很美。不同于女人的美。”话锋一转，其速度之快另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种话从你的口中说出，还真是奇怪啊 。你自己明明长的比我还美……”我笑盈盈地望着他。
“穆，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呀，那时你长的很象女生。”闭上双眼，往事历历在目。
“你那时躲到了教皇的身后冲着我笑。说我总是闭着眼睛，跟个盲人一样。那时你的头发还没过肩，十三年后，那头紫发也已长及腰身了呢。”说着，他伸手亲轻轻拂起淡紫的发丝。
此刻，他睁开了双眼。目光里洋溢着温柔祥和之情。
“穆，我——！！……该来的还是会来吗？”沙加拿过放在蒲团边上的佛珠，攥在手里。
“是紫龙他们吗？”他问。
“对，以及雅典娜。”
“……女神在教皇厅里，那个人是假的。”他斩钉截铁道，语气里已寻不到片刻前的温柔。
“难道你就不怀疑现在的教皇吗？”一阵无力感袭上心头。
“不。我…相信他。但凡闯入圣域者，必死。教皇即命我等解决入侵者，我就不能怠慢。”
“果然，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见。”我起身。
“……你会让他们通过吧？”背后传来他独有的空灵之音。
“是的。不过，这并不代表我站在他们那边。我会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到了此时，我却仍在留恋他的声音吗？
“当个中立者……是吗？”小宇宙收敛了很多。看来，他似乎是闭上了双眼。
我缓步走出沙罗花纷飞的沙罗双树园。沙加，难道你就不曾怀疑过那个教皇吗？你可知我为何要离开圣域长达十三年之久吗？因为，他已不再是我的恩师·史昂。
回到白羊宫时，我看到那个女孩儿正捂着胸口平躺在地上，神情痛苦不已。而那四名少年正焦急地守侯在她的四周，我不禁怅然。13岁，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年龄，却要在此抛头颅洒热血……就是为了眼前的这名女生——战争与智慧的女神·雅典娜。
我一边替他们修补圣衣，一边教导他们如何领悟第七感。当他们离去时，第一宫的火刚好熄灭。至少，我已实行了身为[圣斗士]的职责，耗去了他们的一个小时。
他们又去闯金牛宫，并且，通过了。之后，我前去拜访金牛宫。亚儿迪巴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似乎，他是放水了。
当第三宫双子宫的火快要熄灭时，我感受到了熟悉的小宇宙。我装作浑然不知。
第四宫巨蟹宫的火快要熄灭时，一个小宇宙消失。我知道，迪斯他死了。心里还是有些苦涩，尽管我们并没有交情。
第六宫处女宫的火快要熄灭时，一道光束飞出了处女宫，直奔天际。有两个小宇宙消失了。
“沙加，你终究还是……”眼泪并没有流出眼眶。尽管，心，很痛。
第十宫的山羊宫火快要熄灭时，一道光束从山羊宫飞出。是修罗，以及童虎老师的弟子·紫龙。修罗，那个始终默默地效忠“女神”的战士……
第十一宫水瓶宫的火快要熄灭时，又一个小宇宙消失—是卡妙的。那个冷若冰山却心地善良的卡妙……鼻头酸痛起来，不过现在最为伤心悲痛的人，大概不是我吧？……对不对？卡妙……
第十二宫双鱼宫的火快要熄灭时，一个小宇宙消失——是阿布罗迪的。那名空有爱神之名，却无爱人之心的美战士。不过他与迪斯一样，是为贯彻自己的信念而死。
与此同时，我感受到了怀念的小宇宙。
[穆，穆——]空灵之音自脑海中传来。
“是……沙加吗？”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正在颤抖着。
[是我。我现在身处于宇宙之中，能否请你帮忙用念力把我传送到你那边？]他平淡地说着，好象这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似的。
“你的精神力不是很强大吗？不用我帮也能下来吧？”这是出自肺腑之言。除了我之外，全圣域也就属他的念力最强。
[……至少如果是我一人的话…我现在还带着一个人，我的念力还没有强到能同时传送两人。]
另一个人…大概是刚刚一起飞上天的那个人吧？沙加也终于察觉到了吗？
“好，我马上把你们传送到这里。”我集中精神，用念力将他们传送到了我眼前。
不一回儿，他出现了。怀中抱着一个男人。
“谢谢你，穆。这个人是凤凰座的一辉。”他的嘴边浮起一丝笑容，充满了讽刺意味。
“他不是站在那女孩儿那边的吗？你为何要救他？”对呀，眼前的人没有慈悲怜悯之心，又为何？……
“和他交手之前，我一直相信教皇是正义的。可是，与他交手之后，我产生了迷惘。难道以前我信仰的都是错误的吗？”此刻的他，如同一只迷途羔羊，满脸的困惑之情。
“这世上并不存在着绝对的对与错，也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我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讲给谁听的。对呀 ，世上并不存在着绝对的对与错，更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的生存信念又何以存？这十三年来一直支撑着支离破碎的我活下去的生存信念，又算是什么？
不到片刻，一辉醒了。沙加把凤凰座圣衣的灰烬洒向了他，圣衣再度重生，犹如在地狱业火中重生的不死鸟。他向沙加道了声谢后，再度消失在了前方……
十二宫的十二道火悉数熄灭，雅典娜苏醒了过来。看来，星矢似乎是成功了。
当她手执黄金权杖，拖着一席白色长裙出现在我们这些“幸存”的战士面前时，我们齐齐向她下跪，并跟随她一起走向了教皇厅。一路上，女神不断地用自己的小宇宙拯救一个又一个倒下了的青铜圣斗士们。对于倒在一旁的黄金圣斗士，她只是吩咐侍卫们将他们抬下去，好好安葬。
我没有去观察任何人此时的神情。不过我隐约可听见某人的手心被指甲刺破，滴下血的声音。
待我们安置好仙女座青铜圣斗士与阿布罗迪之后，我们踏上了教皇厅的石阶。
当我们走进教皇厅时，我们倒抽了一口冷气。事实是那么的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眼前身着教皇长袍，有着一头漆黑长发的人，正是已消失了十三年的双子座圣斗士·撒卡。
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我也不例外，尽管我在十三年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那个曾经温柔体贴的像亲哥哥一般的撒卡，竟然就是杀害前人教皇·史昂的凶手？而且他的发色与眼睛，也已不复当年那忧郁的蓝。
“真面目被你们看到了吗？…没错，我就是十三年前杀死教皇，并企图杀害雅典娜，并将其嫁祸给艾奥里斯的罪魁祸首！！”当他看到我们时，神情有了一瞬间的怅然。随即他又恢复了狂傲的表情，并近乎歇底嘶里地喊出了他埋藏于心中多年的秘密。那一刻，我瞥见了他眼角边的那颗一闪一闪的泪珠。
“不，你只是被心中的邪恶给控制住了，我—相信你。”年仅十三岁的女神以她特有的包容语气柔声说着，眼中充满了理解之情。
“！！——…雅典娜！受死吧！！——”撒卡突然举起拳头，挥向了雅典娜！太快了，一切都在我们来不及反应之时发生。雅典娜毫发无伤，而她的黄金权杖却已深深的刺进了撒卡的腹部。撒卡无力地倒向了雅典娜。
“撒卡！？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雅典娜惊呼，她不解他的举动，但姣好的面容满是深切的关怀之情。
“雅…雅典娜，我已犯下了……咳…弥天大罪……连，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呜！……对…不…起……以及……穆……” 撒卡费力地说着，从眼眶流下了两行热泪。
我只觉双眼一酸，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撒卡，这些年来……最受煎熬的人…也许是你啊！
只见撒卡解脱似的微微一笑，在女神的怀中安详的闭上了眼。
“撒卡！！！！————”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响遍了雅典宁静的夜空……
经过这场战斗，十二位黄金圣斗士已逝去了五人——双子座撒卡、巨蟹座迪斯马斯克、水瓶座卡妙、山羊座修罗，以及双鱼座的阿布罗迪。这使圣域的战斗力大大减弱。也许是因为这样，与海皇战斗时，雅典娜只派去了她的五名青铜圣斗士，其余人留在圣域守宫。
也有几人按捺不主要去支援，却被我一一拒绝。我下了命令：如有人踏出圣域一步，死。
不过，他们终究凯旋归来，减轻了我不少的愧疚感。
可是，自海皇一役后没过多久，我再度见到了他们，以及我的恩师—史昂。只不过，是以敌人的身份。
（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忆圣战·穆（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