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夏雨荷梦见很多过去的事情,那些她刚刚入宫时的日子,尚为宫女的令妃、已逝的孝贤纯皇后和慧贤皇贵妃、还有……秋蝉。
这后宫就像是一个精致而又巨大的鸟笼,后宫中有太多的人,像是其中的禽鸟,尽可能的向皇帝展示自己的一切,只望能获得一丁点垂青。秋蝉,也不例外。
梦醒之后,夏雨荷隐约记得,当年慧贤皇贵妃将去之时,自己、秋蝉,都是她最后的布局。当年,自己仿佛还动过利用或者联合的念头,不过,随着孝贤纯皇后去世,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秋蝉,还活着吗?”夏雨荷向绿莹问道。
“这,主子,奴才还在打听。”绿莹道:“当年端慧皇太子夭折,那时,陛下下令处置了很多人……”
“是啊,那时,处置了多少人……”夏雨荷感叹道:“罢了,小心行事,若人真死了,便替我上一炷香。”
“是,主子。”
绿莹等人领命探查月余,不过从记录来看,秋蝉当时应该也是被处置了,既然没有线索,他们便按照夏雨荷的吩咐,为秋蝉遥略略简祭了一番也就罢了。
在这之后,夏雨荷也感觉自己最近动作有些大,加上一时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线索,便暂时将此事搁置。
这一日,夏雨荷带着儿子女儿在御花园放纸鸢。却撞见令妃。说是撞见,倒不如说对方有备而来。
这两人,在人前都是绝不肯出一丝一毫差错的性格。一番行礼问安,再是寒暄,双方都是滴水不漏。
不过人之情绪,有时实难平复。令妃瞧着夏雨荷身后乳母怀中抱着的八阿哥,又瞧瞧婷婷立在夏雨荷身边的和薇,还是忍不住酸了一句:“妹妹真是羡慕姐姐的好福气,不必经过大选,便被陛下从宫外带回来,如今儿女双全,凑成一个好字。”
“轮福气,妹妹也不遑多让,宫中如今何人最受陛下宠爱,岂非妹妹莫属。”夏雨荷不咸不淡的回道,一面吩咐乳母宫女带格格阿哥下去。
“日头高了,姐姐不若与我一同去那边亭子里坐坐?”令妃道。
夏雨荷却接过纸鸢:“晴日微风,别有一番舒朗,晒晒亦无妨。”
“既如此,就听姐姐的。”令妃巧笑倩兮,使人也拿了纸鸢过来。
遥看二人,美人相对,在百花丛中手持纸鸢,到似一幅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