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冢不二）》消失珍妮

4、默默守护

　　我想相信你，相信爱情。
　　不二的病假直到手冢回去集训才结束。因为从那天开始，不二就在发低烧，由于体温并不高，不二只是吃了点消炎药来控制，而且成功地瞒过手冢，因为手冢虽然是在休息期间，但仍然会坚持做晨练和力量训练，两个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
　　每晚的温存，让不二感觉到幸福，他觉得已经足够了。手冢的心中，除了他以外，还有网球，甚至网球高于他。但毕竟自己被手冢爱着，而且，对手冢来说，这样的爱已经很多了。
　　所以，即使身体承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方式，他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也从中获得了高潮和快乐，像透支给他的幸福。
　　最后几天，虽然不二在努力地掩饰自己的不适，手冢还是查觉了：“不二，你脸色真的很差，你确定可以吗？”不二点头，呼吸有些急促。手冢并没有往下进行，而且轻轻地搂住不二：“够了，我让你太累了，我们的时间还很长，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欲望而让你受伤。”之后，他们没有再做过，但每天手冢都会拥着他入眠，这让不二觉得安稳。

　　整整缺课一周，而且还是在决定科系的关键时刻。大学的前四年，是综合学习的，各学科都会有涉及。直到升研究所的时候才会细分科。内科，外科，儿科等等。乾知道这段时间的重要，但在手冢打过电话来的时候，也无法对手冢说，其实，这正是对不二很重要的时候，也许因为现在的缺课，会影响他选择他喜欢的科系，但是没有办法说呢，如果要说也是应该由不二说的，他只不过是个外人，不二不在意，他没有必要去多管闲事。而不二一回来，就被华村教授要进了办公室。
　　“对不起，华村教授。”不二深深地向坐在办公桌前的华村鞠躬道歉。
　　华村没有一丝感情地说：“我不会原谅一个浪费机会的人，你知道有多少学生想跟我上课，看我做手术吗？你却不肯珍惜这个机会，虽然你生病了，但这种重要的时候，你不好好来维系自己的健康，本身就是错误，一个好医生首先要懂得合理分配自己的体力，照顾自己的身体。”
　　华村叹了口气：“以后的观摩手术你可以不用参加了。不二周助，我相信其他教授也非常想要得到你，但是，我已经不想要你这样的学生了。”
　　不二没有说话，低着头，没有抬起来。
　　“不为你自己辩解吗？难道你不想讨好我，求我原谅你吗？”她站起来，轻抚着不二的肩膀，在不二耳边轻轻的说。
　　不二抬起头来，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华村：“对不起，我没有什么话好说，我确实因为自己的关系，无故缺席了手术观摩，而且，就像您所说的那样，身体也是医生的资本，我没有好好地珍惜它，所以，我会退出你的研究小组的。”说完，不二向华村鞠躬退出办公室。
　　回到教室，乾问他：“怎么样？华村教授怎么说？”
　　不二笑得有些勉强：“好像，我们以后没办法一起观摩手术了，我被华村教授开除了。”
　　乾说：“不二，你为什么要缺课这么久，如果只是一天两天，或许华村教授都不会这么生气。”
　　不二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不都晚了吗？而且，说实话，我也并没有确定一定要读华村教授的研究生，虽然她是我们学校最好的教授，她所带的心外科也是最具水准的。”
　　乾说：“不二，你还是很难过，我们不是从大三开始就选修了很多心外方面的课程了吗？你现在又说不想学心外，或者，我再帮你去求华村教授。”
　　不二摇摇头：“不用了，乾，华村的脾气我很了解，她不会原谅我的，而且，我真的没有很难过。这样的话，我或者可以去看手冢的比赛了。”乾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不二上了满满一天的课，必修，选修，甚至是没有选修的课程，乾知道不二很在意这次的事情，乾偷偷打电话给手冢，虽然有些多事，但是，他想让不二稍稍好过一些，至少不是一个人承担。但是电话没有通，他不知道手冢的集训是要上交手机的，训练是完全封闭的。
　　乾对下课了还在教室看书的不二说：“我不能再陪你下去了，你脸色不好，需要休息。”不二笑着回答：“好，我知道了，乾，你去准备观摩手术吧。”
　　乾有些不放心，但还是不得不离开。渐渐地，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大概是因为快到晚餐的原因吧。不二收了收自己的课本，也准备离开，其实他并不是刻苦的学生，大概从入学到现在都是一下课就离开，不知道居然还有一些学生，都是下课后这么久才离开的。不二抱着书走在学校的小路上，已经是五月了，天气已经有夏天的味道。都说网球很像贵族运动，可是，大家都要顶着太阳比赛训练，辛苦的程度并不比其他运动小。突然好想打网球。
　　不二把书放回宿舍，从储藏室拿出网球拍，虽然这球拍一直放在宿舍里却很少用，上面积了厚厚的灰尘，呛得不二禁不住咳嗽起来。打网球曾经是天天的习惯，现在却变成鲜少地运动方式。换了衣服，拿了球拍，不二去到体育场，场地上很冷清，毕竟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不二来到练球区，打着发球机打出的球，没有对手，只是简单的回球，那种熟悉的感觉渐渐地回来了。自己其实是爱网球的吧，也许不如手冢和越前那样执着，但真的是喜欢。如果不是为了更加爱网球的手冢和裕太，自己也许不会这么早的放弃吧。
　　即使是回球，也是相当消耗体力的，况且这么久都没有运动过了，不二感觉汗水已经把自己打湿了，身体感觉很热，呼吸也变得困难，每次呼吸都带动得胸口很痛。不得不停下来了，不能再这样勉强自己了。不二停止击球，扶着栏杆不让自己倒下来，汗水已经打湿了头发，模糊了双眼，体力已经到极限了。他抬头看了一下表，不过才两个小时而已。现在的自己完全打不了网球了呢，原来强度更高的比赛，自己也可以和对手相持更久。果然，所有的事物都是如此，你放弃了它，它也不会一直属于你，即使你觉得它似乎已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但是，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又休息了一会儿，不二有了些力气，把球拍收好。这时体育场已经开始有三三两两的人在练球了。不二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宿舍走，很累，即使休息后，这种感觉也并没有消失，反倒觉得意识更加模糊，耳朵里有声音越来越嘈杂，身体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不二再次醒来，看到一片白色，还有身边那个人：“景吾，你怎么来了？”迹部坐在不二床边的凳子上没有说话。不二叹了口气：“每次都是很狠狈的时候，被你捡到，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迹部少有的严肃的说：“刚醒就这么多话，好好休息，一会儿打完这瓶水，我送你回家。”不二老实地躺回去，闭上眼睛，迹部在生气，不二感觉得出来，因为从小就是朋友，迹部一生气的时候就会变得沉默，他很早就知道了。
　　不二躺在床上但并不安稳，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也有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迹部担心地问：“周助，你是不是不舒服？”不二睁开淡蓝色的眼睛，有些坚难地说：“有些恶心，让护士帮我把针拨了就好了。”迹部连忙出去叫来护士。拨了针以后，不二脸色果然好了一些。
　　迹部心疼地帮不二擦掉头上的汗，不二看到迹部担心的样子，忙说：“没事，应该已经退烧了，今天晚上没吃东西，有些难受，不用担心。”
　　迹部起身说：“那你休息一下，我帮你买点吃的回来。”
　　“景吾还是温柔的样子好，不要生气了。”不二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想呆在医院里了，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迹部出去跟医生商量了一下，回来对不二说：“好，我带你回家。”
　　迹部并没有送不二回家，而是直接把不二带回了自己的家。不二精神不太好，一路上昏昏沉沉，让迹部很不放心，到家后，迹部看不二已然睡了过去，便把不二抱下车，然后抱进屋。
　　多久没有抱过他了，第一次抱他还是五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都是小小的，迹部抱得很艰难却仍然坚持的。那个时候，不二扮新娘，迹部扮新郎，这是他童年唯一一次家家酒，因为后来不二讨厌扮新娘，而迹部也因此对这游戏失掉兴趣。
　　这次要轻松地多呢，不二比想像中轻很多，迹部抱得很小心，生怕把他弄醒，好在不二睡得很沉，一直都没有醒来。
　　迹部的公寓相当豪华，虽然比他家要低调一些，但比起一般的公寓要华丽很多。不二曾经说这公寓很有迹部的风格，迹部在他心中就是华丽的同义词。
　　迹部把不二放到床上，帮不二盖好被子。搬了凳子坐在一旁，看着不二苍白的脸色，迹部的手渐渐握紧，手冢，你怎么可以这样地对待这个为你放弃了这么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