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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寂静岭【补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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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全身仿佛被硬塞进洗衣机里搅了几圈后再粗鲁地丢出来的感觉,让安伯差点吐出来,手扶着厕所的隔间门干呕了几下,眼前的画面从模糊逐渐到清晰,揉了揉额角,这才发现卫生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不过闻着空气里传来的淫靡问道,可以判断出两人离开的时间并不算太久。低下头看了看此时身上穿着的病号服,她有点头疼。
推开门,外面一片寂静,走廊里回响着从教室里传出来的朗读声,安伯松了一口气,悄悄地走出了卫生间四处张望着,阿蕾莎跑哪去了?仔细地捕捉着四周传来的各种声音,竭力在读书声的影响下分辨出其他的声音来,微弱的哭泣声从杂物室内传来,安伯的脚步加快,但是手却放在门框上迟迟没有推开。
她该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面对阿蕾莎呢?母亲吗?在阿蕾莎心目中达莉亚才是她的母亲,她该向阿蕾莎解释呢?从未有这种慌乱的感觉,阿蕾莎会怎样看到自己呢?她该怎么跟阿蕾莎说明自己的状况?说自己不是故意抛下她不管的?阿蕾莎会相信吗?更重要的是,自己该怎样安慰阿蕾莎?
安伯的手指紧紧地扣住门框,指甲在上面印出了一个不浅的痕迹,没有惊动阿蕾莎安伯悄然离开。抱歉,阿蕾莎,请原谅她没有在你受到伤害的第一时刻给予你安慰。
在各种各样的末世中,人们可以为了一点资源大打出手,偷摸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安伯自然也顺应大众,要想活下去首先要抛弃的就是在和平社会里的种种起着制约作用的规则。安伯大摇大摆的从更衣室里走出来,身上穿着的与大街上人们穿的衣服没有什么不同,至于那身病号服,早被她毁掉了。
夜已经降临……
安伯的左手拿着一张规划图,嘴里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科林,恩,科林。”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栋小楼,安伯抿了抿嘴唇。手上戴着浅棕色的高档皮手套,将手指的形状完美的体现出来,伸进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和一块白色的手帕,左手灵巧的把拿着的那张规划图重新叠好放进口袋,身子静静地掩藏进门口旁的冬青从里。
大约一个小时过后,一个身形摇摇晃晃浑身散发着的酒气的男人向这边走来,借着路边的灯光,男人的脸孔安伯看得一清二楚。终于等来了,安伯还以为他今晚不会回来了呢。边这样想着边拔开了玻璃瓶的瓶塞,将里面的液体倾倒在手帕上。
男人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突然被人从后方捂住嘴巴,鼻子闻到一股浓浓的化学液体的味道,一点挣扎都没有就倒在了地面上。
安伯可以肯定她从未有过如此的冷静,每个步骤都在脑海里演算了一遍又一遍,有些吃力的将男人拖进屋内,扯下床单将其捆绑好,安伯搬来一个板凳就坐在男人的面前等待着他的醒来。
……
科林惊恐的发现自己被绑住了,嘴里也塞进了一块布子,动了动手脚,奈何被捆得极其严实,实在挣不开身上的束缚,也就在这时,科林终于注意到了了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人,不过由于没有开灯,他没有看清那人的面孔。
安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恨他,恨得难以保持自己的理智,恨之入骨,想让他死,却又不想他死得这么痛快,这么轻易。
“初次见面,科林先生。”然而再大的恨意也没有在话语中体现出来,平淡到不可思议,想了想,还是打开了一盏灯,这个年代的灯泡本就不如后来的那些白炽灯明亮,再加上这本就是一盏床头灯,昏暗的光线投射在房间里缓缓晕开,安伯满意的看着科林本就惊恐的眼睛又睁大不少。
轮回了多世,安伯懂得东西自然不少,她会利用一切手段给科林增加心理上的恐惧,阿蕾莎毕竟自己的孩子,与自己长得可不是一分两分的相像,特别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呜!呜!”科林嘴里奋力地支吾着,却什么都说不出。
安伯完全可以在他昏迷时将其杀死,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她不甘,为什么阿蕾莎就要受这种磨难,为什么影片中的阿蕾莎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后非但没有受到众人的通情与怜惜,为什么阿蕾莎要受到众人的责难,为什么身为受害者的阿蕾莎要被当做巫女施以火刑。她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
谋杀。
不过她不后悔。电影中的那一个个片段不断地浮现在脑海中,更加坚定了她这么做的决心。不要跟她提什么法律,法律这玩意在寂静岭根本就比垃圾还不如!寂静岭根本就是个疯子集中营!此世,在寂静岭长大的安伯,或许在某些方面也非常符合一个寂静岭人的特质。
科林向后挪动着,她不清楚这个女人与阿蕾莎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个女人眼里那隐隐透露出来的疯狂让他感到心惊。安伯看着这个男人懦弱的样子嗤笑出声,蹲下身来,露出手指间夹着的刀片,在他下/身处轻轻一划,男人嘴里的支吾声变得急促,安伯嘲讽地看着他,轻声说道:“只不过是把裤子划开了而已,你就吓成这样。”
科林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粒一粒的从脸上滚落下来,鼻翼张大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而安伯却不会给他更多的喘息时间,她看也不看自己手里的动作,眼睛就那样看着科林,不放过他分毫的情绪变化,手里的刀片就在科林的注视下灵巧的挽了个刀花。
科林眼睁睁的看着刀片划过自己的下/体,冰凉的金属触感是如此的清晰,更让他惊惧的是在刀片离开下/体后,竟然冒出了颗颗血珠,丝丝疼痛感由下/身的神经传递给了他。
一击致命是给敌人最大的仁慈,所以安伯并不会选择这样做,她要让他好好的感受一下这种无助的惊悚感,肉/体的崩溃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要的是对方精神的崩溃。
安伯心想,也许她已经疯了。
对于一些人来说,对他人施以虐刑自己能够从中感到一种心理上的快感,而安伯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每每想到阿蕾莎所遭遇的一切,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入心中,心痛却拔不得。
看着早已没了气息的男人,安伯两腿叉开坐在了地面上,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即使这样做阿蕾莎受到的伤害也弥补不了一点。
……
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对身后突然响起的爆炸声也置之不理。伤害已经造成,不论再过去多少年,恐怕阿蕾莎都会深深的记住这件事,想忘也忘不了,不管是阿蕾莎还是她,都回不去了,终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