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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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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飞机引擎发出呜呜地悲鸣,我离开了我的祖国。我的爱,我的人生,我的理想,都随着机身的前进渐渐远去……
走下飞机,我突然莫名地觉得自己很傻。没有原因,没有结果……
这里是世界著名的城市之一,日本的首都,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它位于本州关东平,现为日本最大的经济中心,也是商业、金融中心,全国的大公司大企业以及1/3的银行金融业集中于此。
但是,这里却是我最最讨厌的国家和城市。
我的民族尊严让我无法融入这个从小就从骨子里厌恶的国家。
但是,但是我却来了。
1
到东京的第三天,我固执地一个人拿着地图找到了新学校,冰帝中学高中部。传说中有些传奇色彩的学校。也有人谬传是贵族学校。不过来到学校,又觉得不太象谬传。
学校门口居然停着一辆宝马X5加长,真是夸张的可以。难不成有人在上学路上还开派对唱KTV?怎么看视觉上还不如奔驰普尔曼加长车实惠呢。
折起东京地图,无奈地笑笑。
更加无奈的一幕出现了。
车外一大群女生围住了狭窄的校门,齐唰唰地激情大叫“ATOBE,ATOBE……”而人群中的短发男生自恋地甩甩头发,接着又自以为优雅地打响指,“啪”,所有声音像一刀切断的琴弦般,嘎然停止。一切做的都理所当然。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跻部集团大少爷的华丽出场吗,呵,哗众取宠的小孩子把戏嘛。
把MP3里A TEENS的Fire fly开大,轻笑在脸上若隐若现,昂起头若无其视地从人群给那位大少爷让出的狭长小道中走过。目无斜视地与那位高傲又自恋的男生身边擦身而过时,嘴角弯出一丝嘲讽的浅笑,朱唇轻启,“JUST SO SO”。
走出人群时清晰地听到身后,男生们的唏嘘惊叫和女生们的不满,还有声音叫着“这个女生怎么男生校服?”只不过是讨厌穿裙子罢了。
这些,又与我何干呢。
在老师的带领下,我走进了2年1班的教室。老师知道我是外国学生,故意很关照我一个词一个词地用他听似标准的日语叫我作自我介绍。
我轻笑,目光轻扫面前的惊讶抽气中的面孔,随口用地道的北部美语作了简短快速到几秒的介绍就以Thank you结束。全班哗然。老师十分尴尬地说了声Ok,又指指倒数第三个座位示意我坐。
冲他微微鞠躬,还不等对方有所反应就离开了。相信他一定在一脸铁青地狂生黑线。
这个位置倒是刚刚好,能够充分enjoy sunshine,还能呼吸到最新鲜的空气。我慢慢地掏出书包里的大塑料袋罩住书包放进抽屉,然后套上一次性手套,掏出衣兜里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桌面,坐椅,椅背,接着将桌子上整整一包纸巾的遗体连同手套丢进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几十年重复的动作做起来真是娴熟无比。而脸上还浮现着自然的浅笑,最后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始终无视周围啪嗒啪嗒掉下来的下巴。
全班同学接起下巴后又持续着骚动,老师几次企图平乱都未果。日本学生跟中国学生也有共同点呢。看来真的是无法融入这里。我面朝窗外,微微一笑,正和我意。
但是,不知是忽略了哪一点,事实反正是没有如我所愿。
“不知道是在上课吗?恩?~~~~~”一道庸懒的声音划过教室上空的空气,透着些许的贵族气质。声音不大但极具穿透力,震慑力也不小。这是从反响效果上看出来的,因为话音刚落教室里只剩呼吸声。从发声角度看应该是右斜后方传来的,刚才扫到那个大少爷斜坐在那。呵,对本小姐的无视很不爽吧。
在这种学校有这种人一点也不奇怪,林子大了还不什么鸟都有吗。比流星花园里强好多了。唇角划上一抹淡淡的弧线,很成功地被掩藏在长发中。好好玩。
老师开始讲课了,无聊的日版化学。伸手在书包里摸出一本厚厚的书。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记得原来在中国时偷偷到大学蹭课,听心理学时老师说这本原著很难懂,最好看解读本。有难度的看起来才有挑战性吧。还好昨天在书店看到了,英文原著,书皮上不平整的纹路摸起来很舒服,精装本很有收藏价值呢。
抬头看看讲课到忘我状态的老师,自顾自低头翻看了扉页。
“好有性格,我喜欢。跻部你这回不要跟我抢。”又有一个关西腔的庸懒声音飘过来。是他身边的眼镜男吧。面前密密麻麻的英文让我无暇顾及这些了。啧啧,真的好难懂。
原以为以自己的智商一节课怎么也能看个百八十页,没想到才看十二页头就大了。总觉得原来在中国参加的成人自考心理学考的满容易的,唉……是对自己来说太浅显了吧。食指轻轻摩挲着封皮,没什么能难倒我吧。
一下课我面前就围满了目光闪烁的女生和挂着口水的男生,哇啦哇啦的日语铺天盖地地砸来。空气不新鲜。我皱着眉合上书,抬起头。“Please speak English”。
眼前的面孔一怔,惊愕,尴尬,然后一个女生磕磕巴巴地说:“Nice ……nice to meet you. My English is not very well.……”
微微一笑。“Not at all.” 站起,转身,离开。把嘈杂和黑线留在身后。
想不到教学楼下还有一片安静的角落。周围很少有人经过。干净的空气。真是好地方。
“喂~~~,宜娜,我还是来了。”
(“湉?!你真的来了?太好了。怎么样,适应么?”)
“嗯,还好。你过的好么?”
(“和原来一样。来这觉得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呵呵,和你的感觉一样。日本鬼子真不是好东西(笔者点头如捣蒜)。”
(“我有好多话跟你说呢,周末一起出去吧,街头网球场怎么样,能找到吗?”)
“好,周末九点。没问题,我还能找不到吗?”
(“好。那我等你哦。”)
“嗯,不见不散。”
还是跟老同学说话轻松一点,同胞也有共同语言嘛。初中两年的同位早在两年前举家迁到这里。饱受日本鬼子的精神和文化摧残。现在又轮到自己了(哭……)。
“Chinese?”
抬起头,华丽声线的主人正很不客气地看着自己。身后还站着那个关西口音的眼镜男。虽然两人在温暖阳光的背景下像极了漫画美男或是封面模特,但怎么看怎么像摆出高姿态的地头蛇的尊容,胃里开始不爽。
“中国人又怎么样?”低头将手机放进衣袋。
“你会日文?!”两人惊讶地咽口水。
“你们看我像不会的吗?”轻笑。
“对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要想征服这个国家,先要征服这个国家的语言。要是没听过就当我免费给你们上一课吧。”说完无视他们的抽筋和黑线,手插进裤兜笑笑走开。
可爱的孩子们,想不到我伪装的这么好。很好骗呢。
—TBC—